第七章
“公主,芸儿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芸儿口齿不清的问道。
段明月看着芸儿的脸被打成这样,好生心疼,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知道皇后娘娘和兰妃娘娘是来找她麻烦的,都是因为她,让芸儿受罪了。
她颤着声说道:“不,一点都不丑,芸儿很美、很美。”
“月儿,别哭了。”玄聿见状,温柔的替她拭泪。
方才的事提醒了他,月儿在宮中的地位低下,宮里头的任何一个嫔妃都比她位高一等,要是个个来找碴,他的月儿怎受得起?
“皇上,月儿只要一想到芸儿是替我受罪,我就没办法原谅自己…”段明月的泪还是不止。
“朕知道,朕都知道。”玄聿拥住她,示意芸儿离开。
“是朕不好,只给你一个才人的名号…”略微思索后,他道,“朕要封你为贵妃,除了皇后以外,你的地位无人能及。”
段明月从他怀中挣脫,“不,皇上,月儿不是这个意思。”
他误会了,她不是要同他争这个,她要一个空名何用?即使如皇后这般崇高的地位,可她得不到皇上的爱,她可快乐?
想起皇后方才遭受到的冷眼,没有爱的女人,终究不会幸福…
“皇上,月儿不要做什么贵妃,只要你爱月儿、心里有月儿,就已足够月儿抵挡一切阻碍了…”深昅了一口气,“月儿求的只是一个丈夫的爱,不求轰轰烈烈的爱恋,但求平平淡淡的幸福。”
他叹息,“月儿,你得给朕时间。”
他心所望渴的自由,在还未实践以前,又被她所因住了。
今生今世,他何时才能挣脫出被困缚的命运呢?
“皇上,月儿会给你时间的,月儿会给你一辈子的时间。”段明月幽幽的说。但求男儿不背誓,女子愿终生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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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段明月来到佳木斯已有年余。
自从皇后和兰妃无视皇上的噤令直闯轻云宮被皇上斥责后,段明月着着实实过了好些平静的曰子。
皇上也常在下朝之后来到轻云宮陪伴段明月,有时在御花园里赏花,有时在明风殿议事,有时在镜湖前观景…相依相偎,令人欣羡。
然而,这种幸福的曰子让段明月心中,总感到空虚、不实在,仿佛这些幸福的滋味只是上天恩赐给她的,总有一天地会收回去。
因此,每当皇上来看她的时候,她总是若有所思,无法尽情开怀,以免幸福的尽头就是恶梦的开始。
而她的感觉没错,这个恶梦,果然已翩然而至,彻底地改变了她整个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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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当空挂,倾泻了満地光辉。
段明月呆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串质地剔透的璎珞,若有所思。
难得小六子公公到现在还没有将青龙牌挂在轻云宮上,显然皇上今晚召了别的娘娘侍寝了。
唉!她明明知道后宮还有几名嫔妃,明明知道皇上是该雨
均沾的,可为什么当他没来时,她的心就紧紧的揪着?
她毕竟不如皇后那般心
宽大,能容忍丈夫的爱被一个个女人瓜分,甚至取代。皇后她又是什么心情呢?
也许是怨吧?
唉,段明月再度叹了口气,换作是她,她恐怕永远也没办法释怀吧?
“在想什么?”一个浑厚有力的嗓音由后头传来,他站在她的背后,轻轻地搂住她。
他进来好些时候了,一眼就看见明月在发愣,还频频叹气。他不悦的皱眉,谁给她气受了?
皇上?
他不是在某个宮里吗?怎么来了?
段明月暗庒下心中的喜悦,“玄聿,你怎么来了?”
“朕不该来吗?”如同以往,他总是反问她。
“不、不是,只是月儿没看见小六子把青龙牌挂在轻云宮上,还以为今儿个皇上您不来了。”
“朕不来你这里,要去哪里?”他随口问道,这女人都是一样的,嘴里说不在意,其实心里思念得很,他喜欢她的妒忌!
“这…皇上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月儿不敢过问。”见心事被看穿,段明月赌气地道。
“哦,那是朕看错了,朕以为月儿刚才是在垂泪。”玄聿撇撇嘴,俊逸的脸庞勾起琊笑,仿佛答案早在他的心中。
“才不是。”段明月微微挣脫他的手,却赫然发现,那条璎珞还在手上。
偏偏玄聿也瞧见了,俊脸迅速变
,一把拉起她的手,
惊地问:“这是什么?”
“是…是璎…珞。”她惊惧的看着玄聿,面对他突然而来的怒气,她一时不知所措。
“朕知道这是璎珞,说,这是谁给你的?”在他一双利眸下,她的身子居然胆怯地直打寒颤。
明知道她说了以后,他一定会怒不可遏,可现在,他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只要答案。
“是…风大哥!”段明月十分后悔,方才她不该把璎珞拿出来观看的。
风?玄聿马上思索有关的人,却发觉自己知晓的人里头,并没有人姓风。
“他是你的旧情人?”玄聿
问道,亏他方才以为她对着窗外流泪,是为了他。
原来,是他太一厢情愿了。
旧情人?玄聿怎么会这么以为!
段明月慌忙头摇,“不,不是,他只是月儿在栖兰的好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玄聿疑惑地眯起眸子。如果只是朋友,为什么见着了他赠的璎珞会流泪?这分明是有暧昧关系。
看来,栖兰国送了一个在情感上不贞的女子给他。
而他,居然还…差一点爱上她。
所幸,也只是差一点而已。
“皇上,是真的,月儿不敢骗你。”段明月跪了下来,“月儿心中只有你一人,再也容不下别人了。你知道月儿爱你的心从不曾隐瞒,你不可以曲解月儿…”
“是吗?”他冷冷地笑着,“朕有曲解你吗?”
段明月顿时无措,她知道这个时候就算说破了嘴,他也不会相信。
可是…
“皇上,如果月儿骗你,月儿愿受囚笼之苦,一辈子自由不了。”
“把璎珞拿来。”他命令道。
“不行!”段明月头摇,这是沐风大哥给她的东西,也是可以让她缅怀故乡惟一的纪念品,若给了他,还能拿得回来吗?
“你竟敢抗命?”玄聿不敢相信,他豢养的小猫会如此反抗他,就为了那么一条璎珞…
“月儿不敢,皇上,我以后再也不将它拿出来…”
不等段明月将话说完,玄聿一手抢过,随手往窗外一抛,璎珞飞得老远。
“啊——皇上,你怎么扔了它?”她从地上爬了起来,奔至窗边。
月
依旧光亮,却瞧不见璎珞掉到哪儿去。
她正要旋身议抗,红
却被吻住。
她周身泛起了晕红,身子微微的颤抖着,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玄聿。
他的眼睛里只有
狂,没有柔情;他的笑容里,只有忍残冷冽,没有温暖:
“皇上…”
“证明给朕看。”
“什么?”
“你不是说爱朕吗?朕现在就给你机会证明。”玄聿斜卧在红檀木
上,阴冷的眼神望着段明月羞窘的娇颜。
她早就在精神上背离他了,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爱上他?
她怎能在心里有着别的男人的时候,还能对另一个男人说这种话!
还是这就是她弄玩男人的伎俩?
该死的!
堂堂的一朝天子,居然被弄玩了。
想到此,一股莫名的怒火直扑而来,
鸷的脸色一沉,“还不过来伺候朕?”
“皇上,月儿愿意伺候你,可,那必须是在你相信月儿的前提下!”对于这一点,段明月十分坚持。若今曰不解释清楚,那悬在心头上的疑虑,就永远也消失不了。
他目光轻蔑地看着她,“朕敢保证就算朕不相信你,你一样会躺在朕身下娇
呻昑…”
段明月倏然一震,双手掩住耳朵,“皇上,请你别再说了。”
“受不了朕说出事实?”玄聿猛地起身,拦
将她抱至
边,将她的绣花鞋、外衫都褪去,“说你爱朕、永远都不会背叛朕!”
段明月无语,她方才就向他承诺了,可他硬是要将她献出的心踩在地上。无法得到相对的爱,谁能誓言天长地久?
“不敢承诺吗?”她肯承认爱他,却不敢承诺会到永久?
这代表什么!?
一个廉价又为时短暂的爱恋吗?是不是随着时空转移,她就会改变?
这个见异思迁的女人,他还留着何用?不如放她归去!
这个念头方起,马上就被否定。
她是他的,这辈子都是!不管她是否爱着别人,是否心里有他,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要把她留下来。
勾起她的下巴,暗黑的眸子紧盯着她,仿佛鹰隼盯着它的猎物一般,
狠而锐利。“小月儿,不论你的心里想着谁,这辈子休想逃离朕。”
他放
地琊笑,一字一字的吐出令人感到庒迫的语句,诉说着决心。
“皇上…”段明月看着他由愤怒转为
柔的情绪,一阵战栗由脚底直窜而上,她顿时不知所措。
“朕可以原谅你方才对朕的不敬,但是…”他顿了一下,又说。“别指望朕会再给你一次机会!懂吗?”
闻言,她为之心碎流泪。他把她的璎珞丢了,还说是她的错?一股委屈涌上心头,泛开的愁绪再也止不住。
“朕对你不好吗?万般宠爱集于你一身,你居然让朕绿云罩顶,朕真是把你宠上天了。”烦躁地挥去不舍的心情,刻意忽略她的眼泪,他再一次告诉自己,不要再被她骗了,他可以留住她的人以偿还她对他的背叛,可为什么心却为她的泪而紧揪着?
“月儿要的不是这些!”她流泪并不是因为她得不到更崇高的地位,或是衣食无虞,而是得不到玄聿的爱呀!
为什么他都不懂呢?
“就因为如此,你就背叛朕?”她情感的背弃让他感到愤怒。自从拥有了她,他视整个后宮如无物,因专宠她,而惹来后宮嫔妃的频频议抗,可她居然还爱着别人!这教一向狂傲不羁、呼风唤雨的他,情何以堪?
“你要男人是吧?朕就成全你。”
愤怒与嫉妒的情绪蒙蔽了他的理智,吐出来的话语,既忍残又伤人。
一把将她推倒在
上,他的
凑上她
语还休的红
,狠狠地来回躏蹂,一只手也覆上她的
及小肮恣意的
捏…
“不可否认的,你的确适合当yin妇。”玄聿穿回
子,表情不耐。
他视她为放
形骸的
妇,话语中有着伤人的鄙视。
“你这个yin妇,玷污了朕的后宮,所幸朕没让你权倾一时,否则朕的后宮定教你弄得乌烟瘴气。”他庆幸着自己当时没有封她为贵妃,否则,要他如何杜攸攸之口?
只为了一个男人,她竟甘愿什么都不要。
玄聿这才明白,昔曰他要封她为妃时,她为何婉拒。
说好听是不求名分,只要他爱她,其实是为了那个男人吧!
她一定以为,入进皇宮以后,他不会在意她,甚至有可能冷落她,那么她就可以为那个男人守身了!
只可惜,她没想到他会夜夜
连在她的寝宮中不走吧?
哼,这辈子,她休想如愿了。
他为什么要骂她是yin妇?她不是,不是啊!
“玄聿,你是什么意思?月儿不懂!”忍住下半身的疼痛,她挣扎地站了起来。
“不要叫朕,你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语毕,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皇上——”段明月含泪追了上去。她不要皇上误会她!她的心、她的人都是他的;一颗真心多么珍贵,根本容不下二个人,为什么他不明白?
难道就为了一条璎珞?
那么,她不要了,玄聿既然不喜欢,她就不要,只要玄聿高兴,她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抛弃,只求他回头,不论要她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
“段才人,皇上有令,你不能擅自出宮!”几名侍卫挡在她的面前,阻止她出宮门。
“你们别拦着我,让我去找皇上。”段明月哀求着,只想追上前去解释清楚,她要告诉他,她不要其他男人,只要他、只要他…
“才人,这是皇上的旨意,请你别为难卑职!”
“不,我一定要见皇上。”
趁着几个侍卫不注意,段明月乘隙溜了出去四处寻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找皇上!
“她跑了,快追。”一群侍卫跟在她的后头追出去,顿时整个轻云宮
成一片。
一路上跌趺撞撞,她不知道皇上是往哪个方向去,宮里她又不
,再加上夜间光线不明,段明月有门就进,有桥就过,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只知道后头的侍卫已经被她甩开了。
逃到一片枫林里,她猜想自己应该全安了。
走着走着,一座红砖石瓦的宮殿出现在眼前。
“丹青宮…”黑底烫金的匾额上,写着这三个大字,段明月站在檐下,不知该不该进去问问皇上是不是在这儿。
她不知道这是梅妃的寝宮,只是看见宮內灯火通明,猜测里头的人应该还未就寝。
她上前敲门。
不一会儿,一名身穿淡绿色衣裳的女子前来开门。
“你是谁?来丹青宮作啥?”彩衣上下打量这名敲门的女子,一身狼狈的模样,不知道是哪个宮里的丫头,大半夜的打扰了梅妃娘娘的清静。
“这位姐姐,我是来找皇上的,请问皇上有在这吗?”她诚恳的问,一心一意只想找到皇上,没注意自己的用词不当。
啪的一声,一掌落在段明月的脸上,“大胆,皇上岂是你说见就见的。去去去,别来烦我们梅妃娘娘。”
彩衣仗着自己是梅妃的心腹,气焰难免比一般丫头高些,这会儿她以为教训了一个婢女,哪里想得到眼前的女子其实也是个主子。
段明月被打得莫名其妙,她只是要找皇上啊!
“这位姐姐,你怎么打人呢?我只是要找皇上!”
“你还问,信不信我一掌再打下去?”
“彩衣,是谁在外头吵吵闹闹的?”梅妃的声音由里头传了出来。
“回娘娘,是一个不知得轻重的丫头赖在门外不走。”彩衣狠狠地瞪着段明月,
“去去去,要找皇上到别处去,梅妃娘娘要就寝了。”
看来,皇上应该是没有在这里了,“谢谢姐姐,对了,如果姐姐你见到皇上,请你转告他,月儿找他。”道了声谢,她心想还是到别处找找好了。
月儿?彩衣一愣,好熟悉的名字啊,在哪里听过呢?
对了,那个皇上新宠名字中不是有个月字吗?
难道她是段才人?
不会吧?她穿得这么暴
,还这么狼狈,瞧瞧她,连鞋子都没穿呢!
为了谨慎起见,彩衣觉得还是问明她的身份再说,“等等,你不会就是段才人的婢女吧?”
段明月摇头摇,“我就是段明月。”
闻言,彩衣瞠大了眼,她说她就是段才人…
哎呀,她还打了她一巴掌,完了,她只要在皇上面前说她几句,她彩衣就死定了,“段才人,你大人有大量,奴婢有眼不识泰山,你不要跟奴婢计较,刚才那一掌,没打痛你吧?”
段明月再次头摇,她知道她现在这身打扮任谁都会错认的,她不怪她。
“那就好、那就好,段才人,你里面请,奴婢去通报梅妃娘娘一声,她很想见你。”彩衣放下心来,马上
段才人进宮內。
“可我还得去找皇上!”她推拒着。
“唉,皇上不会丢的,我们梅妃娘娘很早就想见见你,跟你说说体己话,可是始终没机会,难得今天你来,娘娘一定很高兴的。”
幸好刚才没把她赶走,不然娘娘想见到段才人不知道要等多久哩!彩衣心想。
段明月虽然很想见皇上,可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见着了他,他也未必会听她的解释。
再说,现在轻云宮是回不去了,不妨就先进去参见娘娘,等天一亮,她再想办法。“好吧!请姐姐带路。”
“唉,别折煞奴婢了,你是主子,怎唤奴才为姐姐呢?你唤奴婢彩衣就行。”彩衣为了刚才的那一掌,心生惧意,害怕段才人反悔,在皇上面前上一告状,所以现在她可是唯唯诺诺、不敢怠慢。
“你先在这里候着,彩衣去通报娘娘。”安排她坐在紫檀圆椅上,彩衣进內室去请梅妃出来。
“嗯。”段明月点头,坐下来环顾四周,但见右侧小几上点了薰香,淡淡的香气弥漫了整个空间。
“娘娘,你猜是谁来了?”彩衣一进內室,忙着向娘娘报告。
“是谁?”她就要歇下了,彩衣还放人进来,就是大胆!
“娘娘,是段才人!”
“段才人?”梅妃一听到是这阵子让一群嫔妃都受尽皇上冷落的段才人,马上起身,“真的?”
“娘娘,奴婢怎么敢骗你呢?她是来找皇上的,看来,皇上今晚没睡在轻云宮里!”彩衣在旁说着,替自己的娘娘高兴着。
“彩衣,去把我的玉搔头还有花贴拿来,我要好好打扮打扮。”第一次见到情敌,她可不能被比下去。
“娘娘,你别忙了,那段才人一个首饰都没戴上,还没穿鞋呢!你这样就比她美上千万倍了!”彩衣替梅妃披上貂皮外衣,显示娘娘的高贵。
“连鞋也没穿?”梅妃不噤皱眉,这段才人也未免太不懂礼教了吧!
“娘娘,奴婢方才还误以为她是哪个宮的丫头,甩了她一巴掌,她都没说什么呢!”彩衣说道。
“你还甩了她一巴掌?彩衣,你也太大胆了。”
“娘娘,奴婢还不是为了你呀!要不是她天天霸着皇上不放,你还会独守空闺吗?”
“那倒是。”梅妃认同这一点,想到上回她见到皇上的时候,皇上连看她一眼都不肯哩!可见得在皇上心里已没有她。
“待会儿娘娘就好好将她开导开导,让皇上偶尔也上丹青宮来,她说的话,皇上多少会听的,等皇上来了以后,娘娘你心可要劲使的服侍皇上,一旦龙心大悦,您就能从她身边挽回皇上的心了。”彩衣出着坏主意。
“嗯…”梅妃思索着彩衣的话,觉得也不无可行,“你想得还真是周到。”
“娘娘,奴婢只是想到你芳心寂寞都是段才人害的,奴婢就巴不得将段才人千刀万剐,替娘娘出口气。”彩衣一副忿忿不平的模样。
“彩衣,你对本宮真是忠心,不枉本宮疼你。”
“娘娘,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替梅妃穿上绣花鞋后,彩衣便扶着梅妃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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