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是!咱们做父母的,不都是这么点儿心思嘛,只要儿女们好哇,咱们怎么都行!是不是?"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儿…来来来,快进来坐,光顾着说话,都忘了孩子们了,今天啊他们才是主角儿!愣着干什么啊?进来进来!"
一行四人,纷纷进了客厅,李丽琼在主位上落了坐,罗浩仁坐在她左下手,李筝被元美音推着也坐到了他旁边,她则坐到两人对面。
"小晴,我的茶泡好了吗?"李丽琼没看到唐子晴,冲着里屋随便喊了声。
"来了来了,已经泡好了,我去端!"唐子晴帮罗宗言收拾东西去了,听到喊声就跑了过来,冲到厅里取茶壶去了。
"来!大家喝茶!"李丽琼接过唐子晴递上的茶水,笑着招呼大家共饮。
"哟!这是谁家的丫头啊?长得真秀气!"元美音一边接过茶水,一边问李丽琼,眼底有些许防备。
"喔,这是我家的保姆,身世可怜的,没什么亲人了,年纪又小,我就留她在家里过年了。"李丽琼凑近元美音,小声的在她耳边嘀咕,怕唐子晴听到了不好。
"哎,你啊,就是心肠好,谁要是摊上你这么个婆婆,那是多少辈儿积下来的福啊!"随时不忘拍马庇,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家里啊,就她面前这个女人作主。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只不过我们信佛的人啊,总想着多做好事儿,为儿孙积点福!"
"说的也是,咱们做什么不是为了他们?整天想着…"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烫着吧…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那边两位大妈正说着话,这边李筝正偷偷瞄着罗浩仁喝着茶,那边唐子晴却不小心手一滑,把原本要递给罗浩仁的茶,洒了他一身。
"我先失陪一下!"男人霍的从坐位上站起,语气让人听不出是生气还是不生气,也没等众人回答,径直绕过茶几,朝洗手间而去。
"我…我也…我去看看!对不起!"
唐子晴也小跑着跟了过去,徒留下两个莫名的妇人和一个年轻的女子,两双略带疑惑的眼睛,一双带着不屑及愤恨的眼神,远去…
罗浩仁没有进一楼的洗手间,他只是转了个弯儿去了楼上自己的卧室,唐子晴一杯水把他的左手袖子全泼了,连服衣正面也了些许,只是由于穿着黑色的西服,所以看不太出来是了哪里。
角悦愉的勾起,男人一边优闲自在的脫自己的外衣,一边听着身旁女人的喃喃自语,话说她这一杯水泼的还真是好,正是时候,他正找不到借口走开,她就给他送上这么一个机会,真是太可爱了,太善解人意了!
"罗…罗总,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我以后一定会小心,加倍加倍的小心,我真不是故意打扰你相亲的,你快把服衣换了,我马上拿下去洗…"唐子晴跟在罗浩仁后面,他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他换服衣她就给他拿架子,他扣扣子她就帮他打领带,一副讨好的表情。
"做得好!"男人正了正衣衫,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角依然勾着,看来似乎心情还不赖。
"什…什么?"话说,他是在表扬她领带打的好么?这不废话嘛,她被抓之前打工,在人家专卖店做了半年的导购,连个领带都不会打,她喝西北风啊?
"都好!"罗浩仁一语双关,既是说她那茶泼的好,也是表扬她领带打的好,还真是没看出来,这丫头一双小手还巧!
"那…那那…你不生气了?"只要他大爷不生气,别拿他那张死人脸瞪她就好,虽然,他那张死人脸也还是…那么帅气。
"生什么气?"男人一脸不解的看着她,话说他为什么要生气,他高兴都来不及,哪儿有那国美时间去生什么气。
"就是…就是,我把茶倒…"说不下去了,底气明显不足,犯了错的人没有大声的权利。
"没事,我没往心里去,说起来还要谢谢你!"男人手指扣着自己的西装外套,长指修长白晰,一挑一扣之间,说不出的优雅贵气。
"谢我什…咦?你的手?怎么…是刚才烫的吧?都红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我去拿药膏!"
唐子晴看着那片不正常的红,它在他的手掌靠下位置,刚才他穿服衣的时候手动来动去,她也没注意到,现在一看,却是红了一片,肯定是被她那滚烫的茶水给烫到了。
"没事!不用了,冲冲凉水就好!"一把拉住要飞奔出去的人儿,他不在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这点小烫伤算什么,他是从林弹雨血海里趟过来的,比这更重的伤不知受了多少回,在他眼里,这又算什么?
"可是…已经都红了,你…不痛吗?"唐子晴担忧的握着他的手,一张小脸皱成一团了,抬头有些疑惑的看看他,然后又低下头,轻轻吹着他被烫红的手。
小时候,她调皮打翻了热水壶,腿上被烫了一大片,疼的那叫一个要命,她妈妈为了哄她,一边拿巾给她冰敷,一边用嘴吹气,那徐徐的凉风吹着,刹时间疼痛感就减小了,从那以后,不管哪里烫着了,她就给自己呼呼,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如今,她也对罗浩仁这样,而她这样做的理由却很简单,无关于情爱,无关于任何,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犯了错,造成了他人的伤害,她有责任有义务去帮他减轻这份疼痛,因为这份伤是因她才有,如若不然,他不必受这份苦。
可罗浩仁却与她完全相反,看着面前这颗小头颅,她的小手紧紧握着自己的大手,手心里持续传来的徐徐凉风,他知道,她在对自己的手吹气,想减轻这份被烫伤的灼热感,可是,她又知不知道,她的这种做法,真的很幼稚!幼稚到了极点!
幼稚的他的心都开始不规则的跳,幼稚的他整个身体都无法动弹,全部的注意力都移到了那只被烫红的手上,幼稚的他觉得她的幼稚是那么的可爱与可贵,幼稚的他想狠狠的把她圈在自己身边,独享这份幼稚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