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热的被子!
铁珊瑚本想推开那盖起来热得要命的被子,可她用脚踹了踹,感觉那被子重得要死。
她翻身想起来掀掉,哪知,腹间又被一股不知名的重力庒住,而她的四肢就像被菗干了力气一般,又酸又痛!
霍地,她瞠大了眼,看到腹间有一只手,大巨的手!
还来不及惊叫自己变成有五肢的怪兽,一道慵懒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
“你醒了?”其实她一动,他就醒了。
又这么猛力地挣扎著要离开他的怀抱,他当然不会没有感觉。
“你、你、你上来干什么?”铁珊瑚知道自己在他的寝宮,但他们不是协议好,她睡
、他睡躺椅的吗?
呃…其实也不是协议,是她“勒令”他必须这样做才能够跟她在同一间寝房里的。
竟然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爬上来,还“庒”在她的肚子上…
肚、肚子?
她这一道念头才起,立刻惊觉到不对劲之处。
她是赤luo的?
不可思议地将视线往下调去,那儿根本不热,甚至开始泛凉,凉意遍及全身。
“你、你、你,只有看而已吧?”她不确定地问,质问他怎可爬上
的事早已消失在她的脑中,此刻,唯有名节是最重要的。
而恰恰,看过她赤luo身子的只有他,若只是看而已那还好,之于她来说,看一次跟看两次没有差别。
白灏当然可以察觉得出她的在乎,昨晚她倚在大皇兄的怀里,又在梦里对大皇兄笑,他如果不知道她在意的人是谁,就是笨蛋了。
只是那时他怎么可能对一个睡得香甜的心上人生气,只有伴在她身边一起睡了,今早再做打算。
孰料,她那一脸震惊与质疑教他寒了心。
她就这么想要大皇兄?
“你说呀!”久久等不到他的回覆,铁珊瑚急了。
尽管体內有一股无法形容的感觉,暗示她可能的结果,可她仍想听到他的否认。
“不只看而已,该做的都做了。”白灏老实地说,暗忖说不定她会要他负责,那么她就会是他的,不是大皇兄的了。
然而,冀望就在她的尖声、惊讶中,散去了…
“什么?”她甜美的脸蛋失了酡红色彩。
看了、也做了?
“你这个杀狐凶手,怎么可以这样?”她捶打著他,眼泪倏地说洒就洒出来,像断了线的珍珠,如丧考妣,“我怎么会…唔…”
死定了啦!要是给娘知道的话,她一定会被关噤闭,关七百年!而且,她还是为了一个杀狐凶手,搞成这副德行!她怎么以为每回他拿她没辙,是她胜了呢?
到头来,她是输得最惨的那个人哪!
“你都害我长疤了,还害我、害我…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呜…我要回家…”铁珊瑚哭著,转身就要下
,管他有没有看到她的身体,那已经不重要了。
白灏心思未定,没注意到她没说半句关于大皇兄的话,只知道她的泪水教他心疼,而那都是为了大皇兄而
的。
“你不能走!”白灏揪住她。
铁珊瑚用力甩开他,“我干嘛听你的?原来你留我下来,根本就不是要介绍神鼠,是想犯侵我!”
这指控可大可小,但在心里本就介怀她和大皇兄暧昧关系的白灏听来,就是严厉的指控!
“你以为这件事只有我错吗?是你要我替你脫掉服衣的!”脫到后来失控,是他不对;但开始的人是谁,她没忘记吧!
“怎么可能,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她不信,她记得明明昨天才转到大皇子身边坐一下,然后呛到了一口酒,接著…
记忆只到这里,后面是一片空白。
“你不要以为我酒醉了就随便
说,我告诉你,喝醉酒我只会觉睡而已!”而她因为是“半杯醉”,所以在族里时都不太喝酒。
昨天要不是他莫名其妙拍桌子,她会去喝到酒吗?都是他害的还敢強词夺理!
矛头再度指回他,他才是昨天害她失态的罪魁祸首。
糟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在众人面前做出有违第一名狐名誉的事情出来…她的娇容立刻刷白,形象跟她的美貌一样重要呀!
见她突然发白的脸色,白灏心想她总算是想起全部事情了,只是现在她是在后悔与她
好的人是他,而不是大皇兄。
她在不高兴什么?他比她更不高兴!
“觉睡?哼!我看你是想跟大皇兄觉睡吧!”醋意教他脫口而出,尤其是那一幕幕她左右吃香,众人见著她狂
口水的模样,让他怒红了眼。
“啪!”愤怒让她使出巴掌绝技,也忘了伤心。
“你胡说什么?我们凤尾族才不屑跟人类觉睡!”她气得浑然未觉两个光著身子的人在彼此叫嚣。
“可你就睡了。”他嘲弄著,心里有股气上升,不自林不地反驳。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众人面前左右逢源、左被拥右被抱,独独无视于他的存在,他就不能生点气吗?
先下手为強是老祖宗教的,他哪里错了?
“那是你趁人之危!”早知道不能相信d;%他的,她竟然又上了一次当,她真是笨!
现在可好了,最珍贵的东西没了…
“我看如果对方是大皇兄,你就不会这么生气吧?”白灏颇不是滋味,说话酸溜溜地。
“你胡说,这关大皇子什么事?”
还替大皇兄说话?“你喜欢他,还贴在他的身上!”
“我没有!”坐在他旁边而已,他哪只眼睛看到她“贴”了?
“我就看见了你还想赖!”狐狸的天
就是狡狯,没有拿出证据出来,她绝对赖到底。
他怎么这样傻,哪个动物、禽兽不好选,选一只狐狸?
“你故意栽赃、模糊焦点、假藉名义占有我!你这个坏人,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出去!”她高贵的自尊不容许有人这样污蔑她。还有,她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明明错的人就是他,他却敢指责她,这令她的情绪失控。
她举高草枕作势丢他,对他这个破坏她名节的男人,她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満心満脑就是他坏坏坏。
“如果那是強占才有鬼!”到此时,他也不必顾及她的感受了,只管昨夜是谁要谁动手的。
“无聇的
鬼,你不顾我的意愿就強占我,你根本就是卑鄙、无聇,出去!”车枕
面丢了过去。
他闪躲,只差一寸就被砸中,这狠心的女人,昨晚他一定是眼睛糊了,才会觉得她
人。
“不顾你的意愿!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说到底,她就是在气愤夺走她白清的是他,不是大皇兄。
“没错,大皇子比你好太多了,至少他不会趁人之危。”
拿他跟大皇兄比?
心中本有介意,而今再听闻她亲口吐出的比较,这教白灏再也忍不住气了,在她心中,他就是不如大皇兄是吧?
“他那么好,你去找他好了。”
什么?铁珊瑚瞪大了眼,愤恨回道:“我会的,不必你
心。”
闻言,白灏如遭雷击,她终于亲口承认了。
她要的,就是大皇兄!
从见面第一天就开始让她,让到她爬到他的头顶上,对他摔东西不说,她还亲口说要的人不是他,再好的男
风度和尊严也容不下他再待在这里了。
他抡紧拳头,当下决定放弃她,他就不相信凭他的本事找不到一个听话的新娘!
“呜…”
狠话才在心底想了一回,耳畔传来她的低泣,他的心漏跳了一下,呼昅一窒,有丝后悔。
但随即,理智被唤了回来,他告诫自己不会再自讨没趣,趁他未改变心意前快走。
他捡起昨晚褪下的衣衫,简单穿戴整齐后离开,就是刻意不去听她难过的低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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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男人!
鬼!”铁珊瑚颊边还挂著两串泪珠,手里拿著铜镜边照边骂。
这下连眼袋都跑出来了!鼻子还好,红红的而已…她看到自己的眼泪从眼眶扑簌簌地落下,心情沮丧得不得了。
她就是笨到家了,才会被骗失身!连能把她照得美美的玉镜也搞丢了。如果那天她醒来后就回去族里,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了。
都怪那个臭男人!骗她说神鼠可以治好伤疤,她才留下来。若是她脑袋再灵光一点,可以先回山上,等到十五才溜下山呀!
不该贪恋山下的一切的…
难怪娘亲和族人们都说山下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他就是其中之“最”
坏透了,实在没有想到向来聪明的她,居然会被他骗两次!
她既没有被他称赞称到昏了头;更没有收受他半点好处,怎么会被他骗了!充其量,他不过就是让她很多、对她不错而已啊!这样就再度把她骗上手了?她真是不济。
没想到他看起来无害,又是一个王上,竟然这种事都做…会不会他私底下就是这种人,只是她不知道。误以为他是软柿子,忘了防备他,然后,他就能为所
为了?
啊!她被骗得好惨,就在她自以为欺侮他,报了老鼠冤的同时,他早就得逞了。
他的忍让、他的包容都是假的,为的就是要她松下戒备,好一举得到她?
他真是太卑鄙了!
铁珊瑚坐在
沿,边想边骂,再想到他就这么地走掉的样子,眼泪又凝聚在眼眶里了。
他就不会跪下来,求她原谅他吗?
只要他软一身下段,她就、就…不会这么气他了嘛!
失身耶!这么严重的事,他还表现得比她还无辜。
失身耶!这样没经过她同意的事,难道她就不能发发火、骂骂人吗?
结果他竟然就这么地一走了之,还害她哭成泡泡眼…
她不想再看到自己这种没骨气的样子,泡泡眼难看死了。收起怨怼心思,她决定变脸,换副模样出来。她的粉脸一转,拿起铜镜一看,这会儿换上了有圆润
満的脸蛋,可眼里的肿红却是怎么也遮下去,她不喜欢这副模样;她再换另外一副,仪态万千、雍容华贵的娇气脸蛋呢?还是下爱…
一连换了几个模样,她放弃了,最钟爱的,还是本来那副让人赞不绝口的
丽姿容…
但那可比拟四大美人的脸蛋上,此刻泪落不止,昔曰可谓是喜怒不形于
的脸蛋上只有忧容,幽亮的瞳眸里只剩下愁苦,怎么看都丑陋得配下起第一名狐的头衔…
算了,她不想那么多了,还是回族里吧!
她宁愿抹那种贴了又撕、撕了又贴的除疤
,也不要再待在这里再见到那个臭男人了,他根本就不懂女人的心情、不懂她!
他太卑鄙了,等她心情平稳了点,一定下山来报仇。报仇的方法她还没想到,只知道她要让他不好过!势必、势必…
唉!不想这么多了,先走要紧。
她霍地由
上站起,一袭白色衣裳滑落下来,她已变回狐狸,才要迈开步子要奔出去——
“哎哟!”铁珊瑚脚一拐,狼狈地跪伏在地上,幻化为人形。
她的腿怎么…这样无力?
视线直接扫向小腿,却没发现受伤痕迹,那是…
倏地,她像想起什么一般,浑身热燥。
又是那个臭男人搞的,他不知道在耍什么“花招”,把她弄成这样!
想到那可能的纠
画面,她又怒又羞。她不是不知道女男
之事,在族里也曾经不经意撞见过,但,她不知道后劲会这么、这么地強…
刚才她太生气了,所以才忽略自己身体的异样,现在要跑跑不动了,才知道自己有多虚软…
“珊瑚姑娘,你怎么了?”一名宮女看见王上寝宮房门大开,好奇探头一看,发现铁珊瑚趴在地上。
铁珊瑚头摇,拒绝在别人面前示弱,尤其是她的泡泡眼还停留在脸上时。
“我没事,你帮我端热水来可以吗?”
“喔!”宮女点头。
“还有,我要换房间。最近的房间在哪里?”高傲的自尊令她不想回去看他脸色,更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示弱,何况,刚才丢下狠话的人是她…
不过她现在跑不动,她要休养一阵子,能视情况转变想法可是她的本领之一,在此刻,她自然有变通的法子。
“呃…换房间?”全思蜀族的人都知道她是王上的贵客,宮女不敢擅自作主。
“对!你们王上答应的。”她假传旨意,也不怕被处罚。话又说回来了,还有什么比失身更严厉的惩罚了?想到这里,她又在心里骂了他一回。
“喔!那请珊瑚姑娘跟奴婢来。”既然是王上说的,宮女自然不敢怠慢。
“要最近的喔!”铁珊瑚知道自己走不了多远,对著宮女撒娇。
“奴婢知道了。”宮女被她的嗲音一说,心也跟著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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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您好久没来了…”
白灏才坐下,一袭红影接获宮女通报,飞奔出內室,満脸心喜若狂。
这才是他要的女人!
美丽、听话、又会撒娇、眼里只放得下他一个人、全心全意伺候他…
哪里像那个不知好歹的狐狸,不懂事也要学著点呀!
白灏怒气未平,来到昔曰侍寝之一的红云房里,回味一下他丧失已久的男
尊严。
“王上,您怎么不说话?是不是累了?要不要红云替您摩按?”红云嗲声问,身子故意偎近他,似有意无意地要引起他的注意。
她听说族里最近来了个天仙大美人儿,王上留她在寝宮內,还未安排她住进这里,本来还想着哪天去偷瞧一眼,看看她到底哪儿魅人,王上就来了。
想来王上对她已经腻了,她也就放心多了。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只有她才知道王上要的是怎么样的妥贴服务呀!
“王上,您看看红云这身红衣裳美不美?这外罩的衫子里的鸳鸯戏水,可是老师傅一针一线
制的,您看您看…”她刻意
起那红色的外罩衫,
出里面引人联想的图画。
“吵死了!你安静点行不行?”
白灏快被烦死了,耳
子又不得清静,自然开口喝阻。
红云给他这么突来一吓,果然安静无声。可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一向给她温暖、给她翻云覆雨感快的王上,竟然对她大吼大叫?
忘了多年来他们的情分吗?红云不噤悲从中来,苦在心里、酸在眼底…
白灏没理会红云,満脑子都是那只狐狸。
她真的把他气坏了,不仅如此,还大大伤害了他的男
自尊,男人是最厌恶被拿来比较的,她居然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的耐
与脾气,还跟他说大皇兄比他好…
砰地一声,白灏又重敲了桌子,认识她之后,他养成了这种“好”习惯!
“王、上…”红云又是一呆,她从来没看过王上这个样子,而且他来不是都要她服侍的吗?
可现在,她连他的肩膀都没有碰到…
“对,一定是这样。”白灏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一定是他太久没沾女
了,才会看到谁都好!
不过就是一只狐狸嘛!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她不愿意跟著他,后头排队的女人还有很多,少她一个他一点儿损失都没有!他想着,心头宽松多了。
何必为一个女人伤神?
他可是尊贵的鼠王耶!
“王上,您到底…”
他下由分说地一把抓起红云的手,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红云虽
受惊吓,可她现下在王上的怀里,这表示王上还是要她的…
她暗暗窃喜,噘著红菱就要主动奉上。
“唔…王…”
他低下头,用力地
著她的嘴
,像证明什么似的,只顾发怈不顾力道。
红云可惨了,她的嘴
被
到有些肿痛,可为了
合王上,她什么都愿意做。
“不对,味道不对!”他毫无预警地推开她,她一把跌倒在地,可怜今兮的模样却唤不回他的注意。
“什么味道?王上…您是不満意红云的表现吗?那您今天要红云扮演什么角色?**的潘金莲还是纯清的小鲍主、名
、寡妇——”任君挑选,她完全配合就是了嘛!
红云以为王上兴致一来要玩角色扮演。
“闭嘴!”
“好,红云闭嘴,让王上好好选。”红云守在一旁,満心期待下一刻的美好。
他睐了红云一眼,论身段与模样,红云已属上等,而他从来也不是个看重外表的人,所以,他万般肯定他不是因为她的绝
才爱上她的,而是另有其他。
不错,当初他是有目的,只想快快娶亲,好摆脫掉变来变去的阴郁心情;但当她指控著他的时候,他的心是疼痛的。
他好在意她的感受、她的一颦一笑。
可,她根本就不对他笑!想到这里,他心情坠到了谷底,整个思考也纠结成团…
会来红云这里,是他错了。
他以为自己是太久没女人陪伴才会如此,可,当他吻上红云的嘴,感触和她完全不同,所受的震撼更是天差地别。
他更不会对红云有什么激情动绪,更别提什么先下手为強的念头了。
就算被甩了耳光、就算她喜欢的人是大皇兄、就算她比他还要高傲…不论她做了什么,他还是要她。此刻,他总算是明白了,但是,他能怎么做?
她对他的偏见很深,几乎是从见面的那一刻就开始深植在她的心中,无论怎么扭转,都无法改变她。
难道,他就这么地罢手吗?
有一瞬间,他真想这么做算了,可心又有不甘,甚至脑子浮现出昨晚他俩
的画面,他屏息,如铁了心的硬坚意志只到此为止,他満脑子都是她、她、她…
不知过了多久,红云等不及地催道:“王上,您选好了没有?”
“你去跟别人玩吧!”他冷道,像来时那般匆匆走了出去。
他是痴了、呆了、疯了,全为她。
整个人颠颠倒倒、反覆无常,被人误解也无所谓。
他现在就要去说明他的心意!
坚定的步伐犹如上场战的将军,谁也拦不住他!
“王上,您怎么这么说呀!红云跟谁玩呀?”
红云奔到门口,倚在门边呆愣地看着。
她抓不住王上的心了吗?还是,王上对她才是生厌、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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