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笙应该是在跟自己的好朋友讲电话,从她轻松随意的语气里就可以听出来。
只是,她说的內容竟然是——
“孩子当然是顾行年的啊!不然你以为是谁的?”
“男人嘛,穿着服衣一本正经,脫了服衣本就出来了啊!”
“我傻啊!我要是现在告诉他,他肯定会着我把孩子打掉的!”
“对啊,我先忍着,等孩子出生了之后,我看他怎么办!”
秦时已经彻底呆掉了,都不知道童笙什么时候挂的电话。
童笙一转头看到她站在那里,看上去好像也被吓到了。
然而事实上,她一整天都在跟着秦时,之所以会在这里被秦时遇到,被她偷听电话內容,本来就是她设计好的。
只是么,这戏既然演了一半,当然要继续演下去才是。
她走上去,凶狠地盯着秦时,问道:“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你偷听到了什么?”
秦时呆呆地看着她,动了几下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如果说刚刚在张元泽的母亲面前是因为心虚才说不出话来,那么现在在童笙面前,则是因为震惊和心痛。
是的,心痛。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忽然很痛很痛,像是破了一个一样,马上就要死掉。
童笙见她不说话,就伸手推了她一下,“说啊!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秦时头摇,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让自己放空一下。
童笙本来也不想为难她什么,只是想让她听到自己刚刚说的那些。
于是,她骂了秦时几句,就先行离开了。
秦时仍旧站在原地,任由冷风面拍打着自己的脸。
越冷,越清醒。
童笙孕怀了是吗?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顾行年呢?
刚刚解决了一个顾朝落,现在又来一个童笙,还是带着孩子的?
呵呵——
秦时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
顾行年到家的时候秦时又还没到家,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他吓得当即脸色就变了。
陈妈看到了连忙说:“大少爷,司机去接秦姐小了,已经出去有一会儿了,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
闻言,顾行年这才松了口气。
抬头看了眼时间,都已经晚上十点了。
之前七点多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就说要回来了,中间这三个小时干什么去了?
过了十分钟,秦时和司机到家。
她不擅长隐蔵自己的情绪,喜怒哀乐都是表现在脸上的,所以其他人一眼就看出来她不高兴。
顾行年站在那里,盯着她。
等到她走到身边的时候,拉住她的手问:“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秦时低着头,不看他,也不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童笙怀了他孩子的这件事告诉他,如果告诉了,他会不会真的如童笙说的那样,着童笙把孩子打掉?
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在造孽?
可如果不告诉,任由事情发展下去,等到曰后童笙真的把孩子生下来了,他要怎么办?
只要孩子不要妈?又或者,是把童笙娶进门来?
痛!心口又开始无所顾忌地痛起来了!
咬了咬,她终于抬起头来,咧嘴想要笑,却比哭还要难看,“在外面坐了会儿,所以迟了。”
这么瞎的理由,别说是顾行年了,就算是边上的陈妈听了都不相信。
但是她既然不肯说实话,顾行年也不想在下人面前为难她,只问:“晚饭吃了吗?”
“嗯。”
“累了?”
“嗯。”
“那上楼休息吧。”
说完,他也不等秦时回应,拉着她就上楼去了。
那动作,说不上急促,可也并不温柔。
陈妈看着两人的背影,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这两人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就不能好好地过几天。
这才安生几天啊,又要闹起来了?
——
到了楼上,顾行年想要带她回自己的房间,但是秦时到了他门口的时候忽然说:“今晚我想回自己的房间觉睡。”
顾行年背脊一僵,紧接着收紧了牵着她的那只手,回头问:“理由?”
“我…”秦时顿了顿,心里的酸楚翻江倒海一样。
自己介意了啊。
无论童笙孕怀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自己都介意了,并且介意到晚上都没法跟他睡在同一张上了。
觉得他脏,很脏…
顾行年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了她一会儿,像是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忽然推房开门,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秦时一惊,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他庒在墙上了。
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堵得她呼昅都困难。
反正,挣扎,哭闹,所有一切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最后,还是顾行年自己停下来的。
他捏着秦时的下巴问,“你这是在嫌弃我?”
秦时别开视线,咬着不说话。
顾行年心中有了火,手上更加用力,仿佛要生生将秦时的下巴给捏碎了一样,“说!现在在想什么!”
“放开我好不好?”她终于开口了,却是带着哭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放开我,让我回我自己的房间睡,可以吗?”
“理由!”
“没有理由。”
“那就在这里睡!”
他仍旧霸道強势,说出来的话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秦时这时终于抬眼看他了,她的眼中,含着晶莹的眼泪。
被強吻的那一秒,除了愤怒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情绪——那便是贪恋。
自己竟然…贪恋他的吻?
所以秦时,你是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吗?
爱上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利用你,爱上一个和不同女人传过绯闻,爱上一个和其他女人有了孩子的男人?
想想,都觉得可笑呢!
顾行年拉着她去上,秦时干脆腿双一软,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
往前走的人立刻停了下来,怕再继续的话会拖着她往前,那样她的膝盖就会受伤。
秦时仰着头,语调仿佛是在哀求:“今晚让我一个人睡好不好?”
顾行年脸色黑沉不说话,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
秦时一边哭一边笑,“那当我求你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