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申城,对于四个月都没有秦时消息的顾行年来说,每一天都如同煎熬。
自从秦时走后,童笙就搬到了顾家来住,所以顾行年几乎每一天都能看到她。
在看到她的同时,也能看到她越来越大的肚子,也就想到了同样怀有身孕的秦时。
四个月了,她应该已经把孩子拿掉了吧?就算她不想拿掉,秦非同也会想办法让她拿掉的吧?
在最开始的那段时间里,秦非同和顾行年联系过一次,告诉他,秦时过得很好,让他不要担心。
可随后他便再也没能联系上秦非同,派人怎么去找,怎么去查,也没有一星半点的消息。
再加上公司里的事情多,还有童家人要应付,他又没有三头六臂,终归是忙不过来的。
陈妈不喜欢童笙,先不说童笙一副千金大姐小的架子从来没放下过,就是她把秦时走了这一点,也足以让陈妈对她好感不起来。
况且之前秦时在这个家里生活了整整八年之久,已经和这个家里的人都有了很深的感情。
童笙的突然入进,当然会让其他人反感不已。
这段时间,陈妈总是在半夜的时候发现顾行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时候一坐,就坐到了天亮。
陈妈劝过几次,但发现都没什么用,后来就索随着顾行年去了。
可四个月过去了,他不但没有缓过来,这样自的状态,似乎更严重了。
从一开始只是干坐,到后来的开始喝酒,再到后来的睡在花园的长椅上。
要不是刚好被陈妈发现了,估计那次顾行年等第二天醒了,一定会冻得感冒发烧。
陈妈知道他是在想秦时,可你想就去找啊,在这里待自己是没用的!
但是顾行年却说——
“我也想去找她,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不是外人眼里那个高高在上的顾氏集团总裁,也不是冷酷霸道的顾家大少爷,他更像是一个茫然的孩子,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里。
陈妈也就瞬间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剩下心疼。
顾行年还说过:“我更怕我去找她,找到了,她不想见我,然后,她又逃走了,又很长很长时间不让我知道她在哪里。”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自己宁愿从现在开始一直不知道她在哪里。
总有一天会习惯的,也或许,总有一天会找到的吧。
——
童家。
童海正看着坐在沙发上低头哭泣的女儿,也是一脸愁容。
其实早在两个月之前,童笙肚子里的孩子,就因为一次意外产掉了。
可童家的人都认为,顾行年之所以会妥协,除了想要保护秦时之外,也想要童笙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尽管那个孩子,并非是顾行年的种。
所以,他们没把这个消息告诉顾行年,而是一直瞒了下来。
然而,孩子的事,怎么可能瞒得住一辈子?
时间到了,你得弄个孩子出来才行啊!
童笙每天都要和顾行年见面,最近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顾行年看出猫腻来。
可这样的曰子过得太累了,她不想再这么继续下去了,所以——
“爸,要不就把真相告诉他吧,反正他已经和我订婚了,还能怎么样!”
“他能悔婚啊!傻孩子!”童海正叹气,“像他那么聪明的人,如果被他知道你其实早就产了,他一定会抓着这件事不放并且大做文章,到时候在外人看来,就是我们童家欺负了他,他在提出悔婚,也没有人会责怪他一句!”
“可秦时已经走了啊!”
“秦时走了,他难道找不回来?”
童笙咬咬牙,继续说道:“反正这四个月他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猜秦非同应该把秦时蔵得很好,他也不想顾行年找到秦时。”
童海正看了看女儿,苦笑。
她真的是还小,也被自己宠坏了,所以对这个世界上的善与恶,没有太好的分辨力。
她以为顾行年这四个月的沉默是让步是妥协?
不——
他只是在积攒力量罢了!等有朝一曰,他足以和自己抗衡的时候,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并且,童海正慢慢地感觉到,这一曰,似乎即将到来!
之前他就听说过,陈遇南曾主动找过顾行年,但后来因为一些其他原因,两人的暗中合作没能继续。
现在,秦时走了,顾行年没了后顾之忧。
陈遇南那边,也快要一切尘埃落定了,有机会让他大展手脚。
这两个人,是整个申城的年轻一批里面,头脑最好的。
如果他们強強联手的话,恐怕没人会是他们的对手!
尤其,两个人现在都没有了软肋!
童海正深思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笙儿,要不这样好了,你先继续装几天,这几天里,我让人去找一个月份和你差不多的孕妇,到时候安排她和你住进同一家医院。”
“这样可以吗?”
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只在电视剧里出现过,现在真要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
对于这一点,童海正倒是不怎么担心,他唯一担心的,是童笙在继续假装孕怀的过程中,会不会被顾行年发现。
毕竟,那个人的城府,不在自己之下。
——
有关于童笙是真孕怀还是假孕怀,顾行年和陈遇南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聊到了这一点。
陈遇南笑着问:“你不会真相信她怀了你的孩子吧?”
“你觉得呢?”
“谁相信谁是猪!”
顾行年笑了笑,抿了口红酒,觉得口感还不够好,便拿着酒杯晃着醒酒,他说:“本来我想等孩子出生后再做个鉴定,到时候只怕童家的打脸声不要太重才好。”
“本来?”陈遇南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皱起了眉头:“难道她现在没孕怀了?”
“我还不确定。”
童笙那天出意外进了医院之后,被顾行年的一个朋友撞见了。
可之后他们去医院查童笙的住院记录,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并且,从那天之后,童笙就变得很奇怪。
不再像从前那样粘着他了,更加不会想要他和她做那档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