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烨黯然地眸光转向她,看着她那张脸,脑海中想起夏云双那张脸庞,心里又是一阵锥心地痛,他现在终于知道,她为何说那颗珠子是她的了,那本是她的东西啊,当时他说那样的话,她的心该有多难受?
而他,也正是因为那样的一颗珠子和那双与梦中相似的凤眸,才会将她错认为她是梦中的那个女人。
"嗤,神经!"夏云雅见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不言不语地抬步离开,对着他的背影斥骂一声。
接着,她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突然想到什么,快步追赶了上去,"哎,司烨,你不会是想去看那女人吧?她那间病房三米之內,不容人靠近。"
同在一家医院,这些天的传闻她当然听过不少,前几天她还准备去查探一番,只是被人挡在了外面。
自从三年前,无意中在医院偷听到她和冷希黎的话后,她就没再见过那个女人,而她也好像在凭空消失了般,没有出现在任何场所,当时,她还一度以为,那女人消失了,她姐姐的机会就来了,没想到司烨这厮对姐姐一直都不冷不热的。
前几天听姐姐说,她回来了,而且孩子都会跑了,没想到这次居然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现在所有报纸的头条都是,凌氏少夫人情真意切为救丈夫输血过多,至今昏不醒。
输血过多?狗庇,她查过档案,才输了00CC血,那也叫多,现在昏不醒,恐怕是她自己身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又不敢公开,所以才不让任何医生检查。
司烨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脚步不停地向前走去。
这家医院隶属司氏旗下,他自己的地盘难道还不能踏足不成?
不一会儿,一男一女一前一后来到了冷魅儿所在的病房外,门口四个黑衣门神杵在那里,看到他们两人到来,嗜血的眼眸中皆出一丝不善。
"若是再靠近一步,废了你们的腿!"当司烨即将踏进他们的警戒线时,其中一个黑衣男人,冷冷地出声。
声音犹如腊月的寒风,阴冷刺骨,令人心颤。
司烨脚步顿住,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眸沉痛,"我只想知道里面的人情况如何,并没有任何恶意!"
四人皆不予理会,显然是不想与他多谈,里面的人情况如何,他们也不清楚,他们只是奉主子的命令,死守这里。
"呵呵,我说这里不能进吧,连你也不会例外!"夏云双站在一旁,幸灾乐祸。
司烨鸷的眼眸转向她,"夏医生很闲吗?艾司医院可不养闲人!"
"你…"夏云雅气极,跺了跺脚,愤怒地离开。
她怎么忘了,除了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私外,这个男人还是她的衣食父母官,更是一个喜怒无常,奷诈自利的商人。
病房的门这时候被人从里面拉开,坐在轮椅上的凌嘉忆被人推了出来,看到杵在门口神情憔悴不堪的男人,凌嘉忆眼神微闪,"你来这里干嘛?"
由于有冷魅儿的血滋养,凌嘉忆身上的伤以一种神奇地令人震惊的速度愈合,本来要卧一个月之久的伤势,如今一个星期就能做轮椅出来晃了,这样的情况倒是将他的主治医生惊得说不出话来。
司烨在病房门被打开的瞬间,身子就紧绷地厉害,这会儿看到凌嘉忆从里面出来,心里除了苦涩外,就是无边的悔恨与伤痛。
"她…怎么样了?"
良久,他那带着咽哽地嘶哑声音从喉间传出。
看他这样子,凌嘉忆微愣了一下,接着,俊逸地脸庞闪过一抹妖冶的淡笑,"没什么大碍!"
想到她为了救他而将她那宝贵的血输给他,心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欢喜与満足,然而,欢喜的背后,却又带着心疼,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那么矛盾的时候。
"嘉忆,看在以前的份上,让我进去看看她,可以吗?"司烨小心翼翼地乞求着。
他司烨什么时候如此低声下气过?
可这一刻,为了见她,他什么也不在乎了,他只想看她一眼,见她安好,马上就走,他知道,她不乐意见到他,可他控制不住自己那颗相见她的心。
尽管凌嘉忆诧异他突然转变的态度,但仍是无声地点了点头。
那女人现在在练功,当然不能见外人。
如果他还有志气,他现在应该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然而,他的腿却像是灌了铅是的,怎么也抬不起来,他眼睁睁地看着门被关上,而他却无能为力。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背道而驰,距离越拉越远。
曾经的美好,现在于他而言,就是一把无形的刀,一片片凌迟着他的心,看不到伤口,却好似能要了他的命。
冷魅儿在医院呆了将近半个月之久,这其间,来探视的人不少,但谁都没有见到人,司烨更是天天来报到,只是每一次都被拦在了门外,有一次硬闯,还被无情地打伤了腿。
吁——
冷魅儿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收功。
"呵呵,功力上涨几成?"早已从打坐状态中恢复的宮魅影看着神清气慡的女人,温柔地出声问。
以前他还能勉強探到她的法力,这会儿居然什么也探不到了,看来他还要在努力啊。
冷魅儿转眸看他,嘴角突地扬起一抹媚笑,"墨级后段,以后你怎么腾折我都奉陪!"
听到她别有意味的话语,宮魅影一紧,他一把将她扯入怀中,"你个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