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琛眯起狭长的眼眸,眸光慑人,“你该知道,胆敢挑战我的人,会是个什么下场?”他的声音如玄冰做的利剑,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空气。
说罢,白夜琛左手将地上的黄国亮提起来,右手握拳,又是极凶猛的一拳砸向黄国亮的腹小。
拳头落下的位置,正是刚才被砸的地方。
这一次,黄国亮嘴里吐出的不再是白沫,而是稠浓的血。
白夜琛松手,黄国亮像瘫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连用手捂腹小这样的动作都做不了了。
看上去,奄奄一息!
挣扎良久,黄国亮艰难的抬起眼皮,仰望着宛若索命修罗一般狠绝的男子,惊惧到无以复加,他觉得,自己今天一定会被这个小自己一轮的男人整死。
黄国亮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惹怒了白夜琛。
悔得肠子都青了的人,不止黄国亮一个,还有被踩在地上的大胡子,在看到白夜琛砸向黄国亮的那两拳时,仿佛是打在了他的腹小上一样,怕得肝胆俱裂。
大胡子脸被踩得变了形,脑袋不能动,但一双手跟着说话的节奏不停的拍着地,像是在代替脑袋对白夜琛磕头一样,声泪俱下连声求饶的样子,着实滑稽。
“白先生,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才被姓黄的骗了,求求您,求求您,饶了我吧!”
白夜琛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大胡子一个,紧绷的脸部线条,衬得他绝美的五官威严而又肃杀,光是站在那里,就足够让人胆颤心惊。
众保镖全都鄙视的瞧着大胡子,他们最不屑的就是这种有胆做没胆承认的人,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満嘴胡话,单凭凭这一点,今天也绝轻饶不了他。
这些保镖都是跟了白夜琛多年的人,白夜琛不用开口,他们都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两个混蛋。
四个保镖拖着大胡子和黄国亮下楼,其余的保镖也全都识趣的到下面候着。
白夜琛看着被保镖架走的两个人,冷俊的眉心微微蹙起,眼前这一出绑架案,如同闹剧一般,指使黄国亮的人绝不是许连成,那会是谁?
空旷的废楼里,只剩下白夜琛和宋清晓。
两人视线在空中织的一刹那,宋清晓的心底翻涌起一圈又一圈的旑旎,双眼模糊,晶莹的泪光在眼底闪烁,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明净,澄澈。
这一刻,她的目光里,是对他満満的依赖。
依赖么…白夜琛身子重重地震了一下,鸷的眸光瞬间柔和下来,柔得仿佛只要再稍微用点温柔,就会给人一种情意绵绵的错觉。
良久,白夜琛终于迈步,走到她面前,蹲下来,小心翼翼的开解绑在她手脚上的绳子,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一般。
与之前那个一拳打得黄国亮口吐白沫的男子,判若两人!
解完了绳子,他定定地看着她肿红的脸庞,眼底深蔵着疼惜,声音如一曲婉转动听的大提琴,轻轻道:“没事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宋清晓心里暖得一塌糊涂,心里好似开出一朵花来,绚丽多姿,芬芳了她的整个世界,她紧咬着下嘴,生怕自己怈了此刻的心情。
她刚才真的好怕,怕那两个男人对她不轨,怕没有人来救她出火坑,怕去想他的凉薄无情。
没想到,他却来得这样快,幸福来太突然,她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白夜琛会如此迅速地为了她兴师动众,大动肝火,惩治恶人。
原来是她狭隘了,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白夜琛看着她咬到泛白的瓣,不由得重重地敛眉,指伸过来,捏住她的下巴,“别伤害自己。”
声音依然很轻,可语气里的威慑力不容置喙。
宋清晓当下就听话的松开贝齿,低垂着眼睫的下,眼眸在无措的游移着,眼底暗光浮动,两只手纠结的绕着。
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白夜琛的嘴角,缓缓地勾了起来,伸手将她抱起,毫不费力的站起来,往下面走去。
他明明看上去轻松得就像抱了个布娃娃一般,走得却是极慢。
慢得好似就要这么走到地老天荒。
宋清晓不敢完全靠在他怀里,可即便她的脸和他的膛之间,还留了一丝空隙,但她还是能听到他強有力的心跳,‘咚、咚、咚’…厚重的声音,带给她的,是満満的全安感!
好希望,就这样走到地老天荒!
是路,就总有尽头,眼前,属下已经打开的车门,就是他们的尽头。
白夜琛将她放在后座上,犹豫了片刻后,他也坐了进去,中间依旧留下一点距离。
这点距离,是他们之间的鸿沟,鸿沟上,是一道隐形的高墙,谁也不敢轻易地靠近、推倒或跨越。
怕,又是一场黄粱美梦。
司机麻利地发动车子,驶出破旧不堪的大院,车轮卷起一地黄的泥沙,在空中肆意飞扬,倾刻间又缓缓坠落,归于尘土。
保镖将大胡子和黄国亮进后备箱,七辆车陆续出发,蜿蜒的公路上,豪华的车队成为了一道耀眼的风景线。
即将入进国道的一个急转弯,让宋清晓猝不及防地歪到了白夜琛的怀里。
“啊——”
宋清晓低呼一声,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手忙脚地想要推着他的手臂坐直。
彼时,白夜琛也正要伸手去扶她,所以她的手一下落了空,落在了他的腿大上,她的手指只差一点点就要碰到他的…
白夜琛看着那只白嫰的小手,口一紧,浑身热燥,大脑一片空白。
宋清晓的手像触电似的迅速反弹回来,脸刷一下通红,像透了的苹果,烫得吓人。
她连忙尴尬道歉:“那个,对不起…”
白夜琛眯起狭长的眼眸,眸中含着戏谑的笑意,扯开瑰丽的瓣,出森白的牙齿,这一笑,颠倒众生,令人目炫神。
醇厚的嗓音带着华丽的质感,在她耳边低低道:“对不起什么?”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几发丝在如玉般的耳垂边微微的漾着,绯红色爬上在外的每一寸肌肤上,粉粉嫰嫰的,像一剁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引人采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