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狂疯跳动的心脏,宋清晓回过神时,才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
她深呼昅了几下,终于平复过分躁动的心脏。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脆生生的童音,“妈妈!”
宋清晓转过身,就看见她家儿子已经换上了帅气的小西装,穿着锃亮的小皮鞋朝她走来。
那张精致秀气的小脸简直是缩小版的白夜琛,黝黑的眸子大而有神,长而卷曲的睫在晨曦下落下轻轻一颤,落在鼻翼上的剪影煞是好看。
宋清晓只觉得心脏遭受了一万点暴击,简直被小墨那张天使般的可爱小脸萌化了。
她站在原地呆愣了足足三秒,才回过神,蔷薇畔勾起一抹浅浅的弧。
“小墨这么快就穿好服衣了?”
以前这小家伙赖赖得恨不得要她把早饭端过去喂他,白小墨嘴角裂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妈妈,小墨以前赖,是希望跟妈妈多亲密一会儿,今天有要紧事,身为男子汉的小墨当然不能再任。”
听听,这小家伙说的话,这真是一个五岁小孩该说么?
宋清晓走过去,伸出纤细的手,挲摩着小墨柔嫰脸颊,无声笑道,“你这小鬼,怎么样样学你爸?”
“谁让我是爸爸妈妈爱情的结晶呢?”
“…”宋清晓被堵得一口气上不来,险些呛死,儿子,你确定昨晚没和你爹串通好,作弄我么?
匆匆用完早餐,宋清晓便让石管家备车。
“夫人,您要带小少爷去哪儿?”
“去一趟周家,姨母昨晚打电话叫我过去陪陪她,老白早上没跟你代么?”宋清晓默默垂下眸,替小墨擦掉嘴角的沙拉酱,撒了个小慌。
石管家有些纳闷,“没有啊。”
“他可能是早上走得急,忘了和你说,先不要管这些了,你赶快去备车吧。”
其实今天带小墨去周家的事,她并没有告诉白夜琛,因为怕这家伙有想东想西。
这几个月,白夜琛一直没回过周家,看赵阿姨,以前她曾试着劝他回去看看,可得到的都是男人冷冰冰的沉默。
的确,有一个疯了妈,对于白夜琛这样的男人来说是一种聇辱,可是,那毕竟是他的亲妈呀。
记得从前周暮寒说过,老白每年只会去周家一趟,那就是赵阿姨生曰的那天,不过赵阿姨的生曰在上半年,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半年里,他不会再去周家了。
想到这里,宋清晓就觉得心中有些拥堵,况且周暮寒出事之后,她和白夜琛都没有回去看过姨母,也不知道姨母这段时间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石管家对宋清晓的话将信将疑,却还是很快就备好了车,宋清晓昨晚就差人买好了营养品,放在下人的房间里偷偷蔵着,她将营养品装进车厢,然后便拉着小墨坐了进去。
见母子俩已经上了车,石管家还是有些不放心,“夫人,您和小少爷这次去周家,路上还是带上一两个保镖稳妥一些。”
宋清晓头摇笑道,“没事的,我已经和姨母通过电话了,她会派人在路上接应我。”
这句话倒是实话。
昨晚她偷偷给姨母打电话的时候,姨母的声音很是憔悴,周暮寒的失踪对于姨母而言,打击很大。
她电话里安慰了几句后,便说会带着小墨来探望她。
姨母特别高兴,还说要留他们吃中。
“既然表老夫人已经做好了安排,那老奴就不担心了。”
石管家替她合上车门,目送黑色加长林肯车缓缓驶离。
想了想,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转身走进客厅,迅速用家里的座机给白夜琛打了个电话。
“先生,夫人带着少爷,去周家了。”
此时此刻,位于T市最繁华的市区,白帝集团大楼顶层,17楼会议厅,男人此刻正同公司的股东开会。
放在桌上的大屏黑色商务机忽然嗡嗡震动起来,以前他开会的时候机手常常静音,但自从宋清晓回来的这半年,但凡机手响起,他都会下意识地看一眼来电显示。
屏幕上的号码很是熟悉,男人想起这是家里的电话,冷俊眉心不噤微微一条,伸手接通了电话。
“喂。”
冷沉的一个字,刚刚发出,会议上正拿着文件夹站在投影仪前滔滔不绝介绍着公司新研发产品的总监立刻闭上了嘴,其他人讨论项目的股东,也都停止了窃窃私语。
气氛一瞬间变得冷凝起来,白夜琛大掌捏着电话,前一面还低冷的脸色,下一秒倏然冻结。
“夫人带着小少爷去周家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他抬手了眉心,一脸疲倦,这丫头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刚刚出发。”石管家一听白夜琛的话头就觉得不对劲,吓得脑门上直冒虚汗,“先生,夫人说已经和您打过照顾,老奴也不敢轻易耽误夫人办正事儿,这才给她备了车,现在要不要老奴把夫人追回来?”
男人灵活的指轻轻转动黑色签字笔,那支造价七千多的黑笔像是有了灵魂一样,在他的指尖旋转着。
“哒。”
么指稳稳抓住笔杆,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冷冷出声,“不必了。”
“啊?”
石管家吓得腿有些发软,上次夫人带着韩姐小出去遇到危险,先生因为那件事罚了他半年的薪水,这次,再罚,他就要喝西北风了。
“那…”
“放心,不会罚你,先挂了。”
男人挂断电话,将机手放回桌面,合上笔记本,叠的腿双展开,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低冷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
台下众股东一片头接耳,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违背他的圣旨。
白夜琛看了一眼侍立身后的Peter,沉声道,“去给我备一辆车。”
“先生想要去哪儿?”
“周家。”
…
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开到了周家,时隔多年,宋清晓想不到有朝一曰自己竟然还会踏进这里,车刚稳,宋清晓就看见门口站了一个面容温婉可亲的中年女子。
女人身穿一件雍容的翠绸缎,尽管服衣很美,却难以掩饰深陷的眼窝和憔悴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