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茶几上的药走过去递给穆霆,穆霆转过头,淡淡望了她一眼,厚薄适中的抿了抿,朝宋清晓颔了下首,表示感谢,然后便头也不回的阔步朝着楼上走去。
看着他匆匆忙忙上楼去的背影,宋清晓叹了一口气,“这个穆霆还真是沉不住气啊,在这种感敏时期跑来看韩琪,暴的几率百分之八十,若是被他仇家发现,他可能会至此万劫不复吧?”
她心里有些不解,愁眉不展,忽然身后一道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白夜琛长臂环过她的肢,将她一把带入怀中。
“小傻瓜,怎么皱着眉头?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么?”白夜琛将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半抱着她,磁感十足的嗓音酥得不行。
宋清晓都习惯了这家伙动不动就的毛病,小眉头皱着,无奈道,“我只是不明白,穆霆怎么这么冲动。”
“冲动么?”白夜琛闻声眉头一挑,薄勾着一道似笑非笑,“若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是我?”
宋清晓一愣,别不同,立场不同,就算是她,这个应该没什么可比吧?
见她不回答,白夜琛轻轻叹了一口气,“这么说吧,如果今天穆霆换做是我,我恐怕都不会有他做的这么好,假死?呵,丫头,你知道你就是我的心头么?就算是假死,我也舍不得。”
猝不及防的一口表白,差点没把宋清晓给呛死,她脸一红,甜言藌语谁不喜欢,白夜琛的话说的她耳朵都酥了。
“瞎说什么呢?”她硬着头皮,才不愿意让着家伙看出自己这么容易就被感动,不服气道,“你的意思就是,穆霆对韩琪没有你对我用情深么?”
只不过是随便堵了他一句,白夜琛竟然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
俊眉深锁,一双好看的眸子里透出深思时的认真神情,静默了许久,他才轻叹一口气,“穆霆不是用情不深,只是性格使然,在他眼里,你的好姐妹永远是第一位,她说的都是对的,她要做的事,他纵使倾尽一切也会替她完成。”
宋清晓听得有些入神了,没错,穆霆就是这样的。
从五年前,还是韩琪的保镖时,那家伙就整天视线不离韩琪半寸,好像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韩琪一样。
止不住心中一滞,宋清晓被感动了,她歪过脑袋,看向一旁的白夜琛,“这么说,你跟穆霆比起来,还不如穆霆情深啊。”
白夜琛闻言一愣,垂下眸便看见了宋清晓那张坏坏的笑脸,他嘴角扬起,大掌捉住女孩的下巴,在她的畔印下一个吻,“我只是比他爱得理智而已。”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宋清晓垂了一下他的口,气鼓鼓道,“偷袭我,看我怎么整治你!”
她一把搂住男人的脖子,猛然追上对方准备撤离的薄,贝齿用力一咬,澄眸中透出一抹挑衅的笑容,白夜琛刚到上倏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刺痛,脸色一黑,大掌猛地噤锢住女孩的后脑勺,有力的舌凿开她的细瓷小白牙,反客为主。
宋清晓原本只想小小惩罚男人一下,就立刻逃开,却不成想偷不成蚀把米,竟被这小心眼的家伙捉住了小辫子。
“呀,白夜琛你这个臭氓!”
惊叫一声,两人双双滚向沙发。
门外驻守的保镖们纷纷害羞的转过脸去,先生和太太的感情还真是好得不行啊…
相比于楼下的热火朝天,此时此刻,楼上的房间里悄无声息,韩琪仰面躺在大上,一只胳膊横在额前,遮住了有些刺眼的灯光。
倏然,房门吱呀一声响了,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韩琪有点发烧,脑子晕晕沉沉,只听见有响动,却未曾听出是谁的脚步声,她以为是刚刚下楼去的宋清晓回来了。
张了张,声音有些干哑生涩,“药拿来了么?口很疼…”
她的话音刚落,来人的呼昅便倏然变得急促了几分,脚步匆匆走到了前。
“口很疼么?”
有个声音在问她,像男人又像女人,韩琪烧得有些迷糊,只觉得那个声音很熟悉,很值得信赖,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忽然有些酸,控制不住的理生盐水夺眶而出。
微热的体落在男人冰凉的大掌上,穆霆攥紧拳头,将那滴泪握在掌心,直到完全挥发,才缓缓摊开手,心疼得揪成一团,慢慢替女孩将眼角的泪水擦干。
然后片刻不耽误地拿出消毒酒和消炎药来,韩琪身上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睡衣,他伸手细致地一颗颗替她开解纽扣,手背划过女孩滑光白皙的下巴,感受到女孩身上蒸腾的热气。
她在发烧,而且温度绝对不低。
穆霆眉心紧紧地皱成一团,漆黑的眸子里汹涌着一股澎湃的情绪,他决绝地一把拉开女孩的睡衣,顷刻间,有些狰狞的一大块淤青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穆霆瞳孔狠狠一缩。
颤抖着手打开酒瓶,用镊子给韩琪的伤消毒,细致地抹上消肿药膏,效药在慢慢起效,女孩身体的温度却丝毫没有降下来,穆霆从医用塑料袋里掏出一把干棉花,到了小半瓶酒在器皿中,然后将干棉花浸透,挤干,轻轻替她擦拭身体。
他擦得很专心,眼睛连眨也不眨一下,好像眼下天塌下来也没有此刻替跟前的这个女孩子降温来的重要。
记不得是多少次照顾生病中的她了,每次看见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虚弱的闭着眼睛,他就觉得心口疼得窒息,而这一次,他甚至连去细想的勇气都没有,因为眼前她所承受的痛苦,都是他施加给她的。
只要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心里发狂。
接下来的整整夜一,穆霆都守在韩琪的身边,每隔半个小时替她擦拭一遍身子,韩琪从一开始的呼痛渐渐地终于安分了下去,睡了。
大约到凌晨四点左右,穆霆看了一眼上睡的小脸,俯身在她的嘴角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然后才站起身,准备离去。
“穆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