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霆眉头紧促,“别废话了,快点把人叫过来!”
"是。"
严科转身离去,五分钟后,老中医去而复返,看着赛小息痛苦的捂着耳朵,伸手翻了翻她的眼皮,又看了看她的舌苔,最后,将她捂着双耳的手拿开,这才摇头摇道,“薛少爷,赛姐小的耳膜受伤了,刚才那颗弹子擦着她的耳朵飞过去,赛姐小的生活全靠这双耳朵,所以自然是要比一般人听觉灵敏一些,这弹子穿过去,所受的痛苦,自然是正常人的十倍。”
“啊,疼!”
赛小息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她甚至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耳朵就疼得炸裂一样,脑颅都好似要被这嘈杂的声音给吵得炸裂。
外界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只能感觉到一只強而有力的大手死死捏着她的手臂,可是她决然感觉不到手臂的疼,因为脑袋的疼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维。
“到底是谁让她过来的?!”
薛景霆脸色猝然如阴天一般乌云密布,黑的眸子里闪着吃人的光,张妈妈先前只是去给赛小息准备水果,没想到赛小息自己就推着轮椅去了书房,她更有些摸不清,赛姐小捂着耳朵在薛少爷的怀里痛哭打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被薛景霆鹰隼似的眸子死死盯住了。
“你——该死!”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三个字,眸子里已经被一片嗜血之覆盖,几乎不假思索得从间掏出手,对着老女佣,就要开。
张妈妈吓得腿都软了,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少爷饶命啊!”
薛景霆正要开,衣袖却被一双无力苍白的小手死死拉扯住,他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丢下,眉头死死皱着,伸手去摸女孩的脸,只觉得女孩脸上的肤皮凉得像冰一样。
薛景霆朝老中医扫过刀子般的一眼,冷声问,“她这痛楚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
“少爷您别急,我正在给她扎针,扎完针会好一些,只是,一时半会儿不会那么快就恢复,赛姐小这段时间怕是听东西会迟钝些许。”
老中医也是急得出了一头冷汗,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是深知这个薛少爷有多残暴了,他曾亲眼见过学少爷掐着一个叛徒的脖子,直到将对方掐死,上一次来的时候,着实把他吓破了胆,想逃跑,却又被抓了回来。
薛少爷给他开的要求就是治好赛姐小的眼睛和腿,要是治不好,命就不保,治好会有重金酬谢,不得已,便只好留下了。
老中医给赛小息头伤脸上各扎几针,转动了几下,女孩喊疼的声音终于小了下去,薛景霆抱着怀里轻飘飘的小身子,只觉得赛小息瘦的都皮包骨了,终于女孩彻底昏睡了过去。
老中医见她一直在发汗,连忙道,“快,打些热水来,不能让她这么一直出冷汗。”
房间里有些混乱,下人保镖都了阵脚,薛景霆捏了捏拳头,一把夺过女佣仓促端来的热水盆,大手一挥,就将围过来的人推出了一两米的距离,“闪开,我来。”
他了一把热巾,将上面的谁拧干,然后擦了擦女孩的额头,脸颊,脖子,还有冰冷的手脚,一张本就阴沉的俊脸更是冷得叫人不敢直视。
可是他照顾赛小息的动作丝毫不含糊,干脆利落,薛景霆看着赛小息沉睡的小脸,在心情烦躁又不安,她的眼睛都没有治好,他却害得她耳朵又出了问题。
真是该死,为什么不听话的乖乖呆在房间里?
“少爷,那两个人,您还处理么?”
一旁的严科此时适时出声打断,薛景霆眉头死死一皱,这种时候,他那里还有心情去想处理垃圾的事情?
他板着脸道,“派他们另外执行任务,将功补过,这一次暂且绕过他们。”
“是!”
对于薛景霆的变卦,严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从前一直觉得自己效忠的主子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可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主子,却在面对赛姐小的时候,变得有人情味起来。
他想,或许总有一天少主会变成一个有血有的人吧。
…
赛小息再次醒来的时候,觉得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自己好像哪里不大对劲,可有说不出来,她缓缓睁开眼睛,世界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
守在她身边的男人察觉到了她的异动,也从睡梦中惊醒,他双目睁开的瞬间没有丝毫睡醒后的惺忪,戾的眸子里一片清醒。
看到女孩已经睁眼了,薛景霆才凑上去,“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赛小息迷茫得眨了眨眼,四下张望,她的眼睛看不见,可是却感觉身边好像有人在说话,但那声音又听不真切,这是怎么回事?
“有…有人吗?”
薛景霆心里咯噔一顿,双手捉住她的肩膀,俊脸靠过来,“你听得见么?听得见我说话么?”
赛小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有人抱住她,她能嗅到那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可是声音却好似从山谷中传来一样,遥远又模糊。
“小景?是你么?你在说什么?”
薛景霆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他气愤得站起来,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昨晚那个老中医被他強行留在了别墅里,就是怕会出现今天早上的这种情况。
他大步流星得走下楼,杀气腾腾的样子叫沿路的佣人和保镖吓得直哆嗦,“庸医,给我滚出来,为什么赛小息的耳朵还是听不见?”
老中医被吓得不清,披了件外套,就从从房间里跌跌撞撞跑了出来,“薛少爷,您先别着急,我去看一眼。”
老中医迅速上了楼,看见房间的大上,赛小息像只精致的布偶娃娃一样坐在上一动不动,他就有些担忧,昨晚他看了一下赛小息的状况,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变成聋子,可是她的耳朵毕竟还是受了伤,想要立刻恢复,可能不大。
他摸了一把胡子,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