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小息颤了颤睫,四下张望一圈,她觉得眼睛很疼,看什么都模糊不清,但是,她知道,这里很陌生,而面前的男人,很熟悉。
“小景,这里是哪儿?”
"那座荒岛,我们没事了。"
薛景霆替她洗干净头发,又伸手替她把身上的外衣,里面的衣,还有內衬一件一件扒下来,在水里沥了几下,将上面的泥尘沙土全部洗掉,然后拧干,丢到按上。
赛小息被他扒得干干净净,只穿两件小內內坐在水中,她见他上岸,有点没全安感得用两条细胳膊环抱住自己,焦急得喊道,"小景,你去哪儿?"
“你服衣透了,现在外面只有几度,我要出去找点干柴来生火,帮你把服衣烤干,你先自己洗一下,刚刚在海里泡了这么久,身上一定又冷又不舒服。”
“可是你…”
赛小息想说,可是你现在也浑身都透了啊。
但来不及开口,男人已经走出了岩,在这样一个陌生又原始的环境,赛小息心里难免会有些害怕,可是她一想到他们刚刚都已经死里逃生了,那么可怕的大海都没有收走她的小命,这么温暖的浅潭有什么好害怕的?
想到这里,赛小息终于又鼓起了勇气,在温泉里继续泡着,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麻木的腿终于恢复了一点知觉,赛小息生怕自己好不容易能走路的腿,被海水给泡烂了,小手着膝关节,给腿部做摩按和放松。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温泉的水味道虽然不好闻,但是泡着,却有一种渗入到了肌肤里的放松感,腿没一会儿,就热乎乎的了。
赛小息在水里又泡了二十分钟,薛景霆还没有回来,她不噤有些担忧起来,小景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难不成是遇见了什么危险?
她心里有些紧张,就算有危险,她也应该和小景呆在一块儿才对,赛小息忽然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那些科幻电影,一群欧美人落到荒岛上,遇见了怪兽,异,或者未知生物,然后全被吃掉了。
哇,想想都害怕。
但是,就算被吃,她也要和小景一起被吃,她不会偷偷得像个老鼠一样躲在角落里的。
想到这里,赛小息刷得一下从水中站了起来,准备拿岸上的服衣来穿。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男人高大峻拔的身影出现在了的入口处,薛景霆一进来,就看见赛小息一只藕臂横在前,白皙的肌肤在温泉的浸泡下,微微泛红,她的肤皮一向很娇嫰,稍微按一下,就会冒出一块淤青,所以她肩膀和手腕的位置上,绳索的勒痕十分明显。
黑玉一样的长发漉漉得披在肩膀上,还在往下滴着水,她看见他进来,一双眸子里氤氲着雾气,像是委屈,又像是欣喜,赛小息嘴巴一瘪,声音里充満了依赖,“小景,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薛景霆微微发白,但是一双黑澈的眸子里却透着一丝滚烫,抿起嘴角,“外面雨刚停,想找到一些干柴不容易。”
他在岸边搭了一个架子,然后钻木取火,将赛小息的服衣放在搭好的架子上烤着,干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赛小息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见他专心烤着火,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她咬了咬,"小景,我们,还能回去么?"
"能,天无绝人之路,放心吧。"
薛景霆的声音有些暗哑,赛小息听着有点心疼,她忽然想到这个池子里的温泉有不错的疗效,本来她觉得自己都快要死了,在池子里一泡,又清醒了过来。
“小景,你要不然,过来泡一下吧,我的服衣,我自己烤。”
"我没事。一会儿就干了,你在水里不要动,出来会着凉。"
他的声音波澜不惊,赛小息听得心里一暖,咧嘴嘿嘿一笑,"小景,你对我怎么这么好?"
薛景霆一愣,看着女孩纯真的笑容,一个疑惑涌上心头。
对她好么?
呵,想了想,他无奈得摇头摇。
为了她,他连命都不要,不管不顾得让白修远给绑到了这大海上来,倒真是对她上心得过分。
可是,薛景霆从前并不认为这是对她好,他只是觉得自己做了该做的事。
这个女人,是他最想要的,任何人都不能用任何方式从他身边将她夺走。
薛景霆盯着赛小息的眼睛看了半晌,才回答,“因为,你是我的。”
赛小息噗嗤一声笑出来,“什么嘛,你怎么不说因为你爱我呀?你爱不爱我?”
爱?
这个字,说出来太轻浮。
他只知道,他为她改变了很多,也为了她做了很多从前不会做也不屑于去做的事情,他想让她陪在自己身边,永远不离开。
赛小息歪着脑袋,看薛景霆久久不解她的话,不噤瘪瘪嘴,"好嘛,你不说爱我,那我来说好了,小景是我在世上最喜欢最重要的人。"
她眉飞舞的说完这句话,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扑通一声,男人竟然摔倒在了地上。
"喂!小景,你要不要这么不给面子嘛。"
赛小息心里有些小失落,她不过就是说了心里话,这家伙居然直接震惊得摔到了地上。
不过,三秒之后,她终于发现,男人并不是震惊得摔到,因为摔倒后的薛景霆一动不动得躺在了地上。
赛小息一惊,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从池子里走上岸,拿了一件的外套把自己身上的水渍擦干,然后伸手去摸架子上正烤着的內衬,发现內衬已经烤干了,她随便给自己套上,就走过去查看薛景霆的状况。
“小景,你怎么了?”
伸手一摸男人的额头,发现烫得吓人。
糟了!
赛小息忽然想到白修远两天没有给小景吃东西,饿了这么久,刚刚在水里又耗费了那么多的体力,后来又为了给她烤服衣,出去找干柴,这下子身体一定已经透支了。
她连忙拉着男人的腿靠近火堆,然后帮他将身上的服衣脫了下来,放到架子上烤,再把架子上自己已经烤干的服衣给男人披上,虽然有点小,但好歹是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