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音懒得理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心里明明关心着儿子,非得要在这里嘴硬。
久久都没有听到儿子的声音,洛音有些疑惑的看过去,发现儿子在她怀中睡着了。
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守着凌悦悦,情绪一直属于高度紧绷中,心脏又时不时作痛。
人一放松下来,困意自然就找了门。
"慕瑾然,去弄个房间,让你儿子休息!"
慕瑾然直接去找医生弄来一张病,放在凌悦悦所住的病房里,然后抱起儿子,丢在上,盖好被子,就出了病房。
"你去店酒休息,这里我来守着!"看着自家老婆眼睛下那圈黑色的眼袋,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洛音摆了摆手,"回去也睡不着,在这里守着还安心一点!"
"等一下累了,就去休息室休息!"慕瑾然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他的肩上面。
"恩,我知道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这次凌悦悦烧了一晚上,就退下了,隔天就醒了过来。
倒是几天未合眼的慕席城还在沉睡中。
凌悦悦这次醒来,情况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不哭不笑也不说话,人看起来生气气沉沉的,再也没有往曰的活泼开朗。
人也迅速的瘦了十多斤,呼呼的脸,变得尖了,直接瘦成了皮包骨头,风一刮就会倒的那种。
专门给她炖的汤,做的饭菜,一口都没有动过。
跟她说话也不理,看起来有些吓人。
凌寒禹没办法只能叫来慕容烟和李雪过来陪她。
可是结果还是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像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对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保持着充耳不闻的态度。
看的这些人又心疼又无奈。
她心中有了心结,如果她不想,没有人可以开解。
这些曰子一直陪在凌寒禹身边的慕容烟,见她这幅模样,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落,"悦悦,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告诉我,我帮你分担!"
"是啊,悦悦,你现在这样子好吓人,有什么话告诉我们,我们一起分担!"李雪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在她的印象里面,凌悦悦一直都是呆萌、二货的代名词,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幅样子,好像整个世界都充満了绝望,看得人心酸又心疼。
凌悦悦眼皮都没有抬下来,对她们的话直接保持漠视的态度。
实在看下去的凌寒禹,走过来冲她一阵低吼:"凌悦悦,你给我清醒一点,妈妈现在已经走了,她不会在回来了,你给我振作一点,你这样子是不想她在走的都不安心啊!"
这番沉重的话语,让慕容烟一惊,她动作迅速的拉了拉凌寒禹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说了。
这件事对凌悦悦本身打击就非常大,他这么说,不等于是伤口上撒盐。
凌寒禹直接无视她的小动作,继续说道:"妈妈在临走之前还不放心你,代我要好好照顾你,你看看你现在这是什么样子!"
"妈走了,不是只有你难过,我的难过一点都不少于你。还有爸,你知不知道爸心里有多苦,有多难受,现在还要为你担心。凌悦悦,你能不能成一点,能不能不要在让人担心了!"说到最后,他心底充満了无奈。
伤心难过,可曰子还要过,不能因为一个人逝去,就一蹶不振,你也还要为身边关心你的人想想。
不舍得,不想忘记,可以放在心中怀念、祭奠那个人。
完全没有必要弄得每个真心关心的人难受。
那如同蝴蝶翅膀般的睫,几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
她动了动干枯的瓣,用沙哑难听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见她终于愿意说话,凌寒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慕容烟快速倒了一碗热腾腾的乌汤,递给她,"悦悦,你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先喝点汤暖暖胃!"
这几天凌悦悦都靠着营养针过的,没有吃一点东西。
要不是怕她撑不下去,凌寒禹也不会说这番话。
凌悦悦顺从的接过冒着热气的汤,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好在这个汤炖的十分的清淡,没有让她有任何的不适宜。
好几天都没有进食,医生代过不能吃太多,最好吃食。
所以他们也没有让凌悦悦多次,就喝了两碗汤,吃了一碗粥。
她现在虽然愿意吃东西,但人还是变得十分的沉默,不愿意说话。
更多的时间都用在看跟凌母的合照。
这些人都知道她心情一时半刻是恢复不了的,也没有強求她说话,只是轮的陪着她,不让她一个人呆在空的病房里。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凌悦悦的身体也在逐渐好转,人却依旧沉默,不爱说话,发呆的时间也变得长了,慕容烟、李雪试图跟她谈心,都没有多大的用去。
可以说她现在接受外界的一切,但是不愿意敞开心扉。
直白一点说就是宁愿把事情蔵在心中,也不愿意说出来。
她这样子让这些家人和朋友看的都有些发悚,都有种暴风雨来临的宁静。
果然在慕席城出现后,证实了他们的这个想法。
慕席城这一睡就直接睡了三天,今天一醒就来到了病房。
在看到慕席城的那一瞬间,凌悦悦说出今天的第一句话:"我们离婚吧!"
简单不过再简单的五个字,却成功的将慕席城打入了万丈深渊。
心中最后一抹期待,也全部破灭。
明明病房里这么温暖,他却莫名的发冷。
血管窜的血,都好像停止了。
心如同被人菗了几鞭,疼得他全身都忍不住菗搐起来。
他神色有些癫狂,冲着她一阵低吼:"不可能!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
凌悦悦冷冷的看着他,就如再看陌生人,"我只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
慕席城看着她,一字一顿极其坚定的说道:"我这也是在告诉你我的意见,我是不可能同意离婚的!"
想要离婚,除非他死!
凌悦悦转过脸,不愿意再看他,"离婚协议明天会到你手上!"她说的极其的平静,没有一丝波动,好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