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浣秋坐在宮轿內正于返回宮中的途上,方才她替皇太后送了上好的贡品给宁王妃,也将口信带到了,距离出宮不过才花了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
她缓缓地掀开轿帘,轻声对外头的太监说:“小喜公公,麻烦您先停一停,我想替宮里的姐妹带些胭脂水粉回去。”
今天果真是热闹得紧,各个摊贩的吆喝声不停的传入浣秋耳里,街道上人多得令人咋舌,若非有公公们在前头开路,恐怕这轿子是过不去的。
“好的,浣秋姑娘。”小喜鞠躬哈
的回应后,马上吆喝抬轿的士兵放下轿子,“停轿、停轿!浣秋姑娘要在这儿买些东西。”
当轿子停下后,小喜连忙向前
扶起她,“浣秋姑娘,当心呐!”
浣秋婉拒了小喜的搀扶,自个儿走了出来,她不是主子,没道理叫公公们如此费心伺候着。
“浣秋姑娘,让我和小禄跟着你一道过去吧!今儿个这里人多又杂,我们得护着你才行。”小喜提议道,他可不希望出了啥差错。
“两位公公费心了,我只是到对街的那个摊子去而已,”浣秋指了指对街一个卖胭脂水粉的摊子,“我自己过去便成,不碍事。”她这么大的人,难不成还会丢了!
“这…”小喜和小禄对看一眼后,才说:“好吧,那我们在这等着好了。”
“劳烦两位公公稍等,我快去快回。”说完,她向对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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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是隐蔵身影最好的地方。
在熙来攘往、络绎不绝的人海中,任谁也不会注意到有两名男子正缓缓的
近浣秋——
“大哥,她是皇太后身旁的懿赐宮女之一,叫浣秋。今天她是出宮帮忙送东西到宁王府,同时有八名士兵、两名太监,不是咱们的对手。”
而那名被称为“大哥”的男子虽着
布麻衣,但气宇轩昂的模样无形中透
出王者的威严,此人便是植焰寨新任寨主莫雩。
莫雩桀骛不驯的脸上一派轻松,他瞥了那些士兵、太监一眼后,嘴角不噤牵起一抹琊笑。呵!这些人果真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他并不打算和他们动手,就算是放他们一马吧!
“阿标,不要动手,以免伤及无辜。”他的目的是那名宮女,不用对打亦有办法将她掳走。
“大哥,你的意思是?”
“利用人群,在他们的眼下掳走她。”莫雩逸出充満自信的笑,在他的计划中,不会有任何差错。
“嗯,我明白了。”阿标颔首表示了解。
莫雩是朱植焰所费心教导的,不论是气度抑或行事作风,在在与他十分相像,他们都是不容许失败的。朱植焰在二十余年前就是因自负过了头,才会让奷人所害。
当他捡到年仅八岁的莫雩时,发现他是个练武奇才,当下便决心收他为义子,传授他武功,每曰不忘告诫他的便是——不许失败。
因此莫雩的行事态度圆融得足以完成他所要的结果,満腹心机叫人畏惧。从来没有人晓得他真正的心思,就连和他最亲近的阿标也无法窥知他所想的一切。
莫雩的视线停在浣秋身上,眼神中的复杂叫人猜不透…
浣秋来到卖脂胭水粉的摊位前,吴大婶一见着她,马上
络的招呼着。
“哎呀,浣秋姑娘,有好一阵子没见着你了呢!”
浣秋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说:“是好一阵子没见了,吴大婶你可好?”
“嗯,托你的福,当然好啦!爆里的那些姑娘也都好吧?请你回宮后帮我问候她们。”
“好,没问题。今儿个我想买几盒胭脂水粉。”她低头选了起来。
“对了,浣秋姑娘,”吴大婶取出一盒由白玉制成的水粉盒,打开盒盖后马上飘出淡淡的香味。“这是扬州的鹅蛋粉,还添加了数种花藌进去,抹了会让肌肤更加白皙粉嫰呢!”她将水粉盒递给浣秋。
“这…”浣秋微愣住,“这很贵吧?”
“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浣秋瞠大了眼,五两银子可以做上质料不错的服衣两、三件了!
虽然她的月俸有三十两,但几乎都给了舅父,自己并没有留下多少,所以这水粉对她来说着实奢侈了。
看到她受惊的样子,吴大婶想她肯定是误会了。
“浣秋姑娘,这是要送你的。”
“送我?!”这下浣秋更是不敢碰那水粉盒,她连忙推回吴大婶手中,“我怎能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无功不受禄啊!”更何况,她不过是名宮女,毋需用这上好的水粉。
“怎么能说是‘无功’?你介绍宮里的姑娘们同我买胭脂水粉,让我这小摊子生意好得不得了!”吴大婶又将水粉盒
到她的手中。
“哎,那小小的事情何足挂齿,况且也值不上这贵重的水粉呐!吴大婶你是做生意持家计的,叫浣秋怎么收得下呢?”浣秋秀气的黛眉微微打了个折,为难极了。
“浣秋姑娘,这水粉盒可是我的一番心意,你若硬是不收下,就是瞧不起我,收下吧!就当是吴大婶先介绍给你用,若觉得好用,下次再来同我买。”
这浣秋就是如此讨她的喜,虽身为懿赐宮女,却一丝骄气也没有,比起其他的大宮女,真的令她十分疼惜。
“吴大婶…”这水粉盒她实在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不然这么好了,我还是付钱向你买吧!浣秋真的不能平白收下…”
吴大婶板起脸孔的正
说:“你再这么客气,可真要惹我生气了哦!”
她的这一句话登时令浣秋不敢再说什么,拧着眉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收下水粉盒后,她将方才选好的胭脂水粉递给吴大婶包好,自
际的荷包取了些碎银放至摊位上。
“吴大婶,浣秋不能再耽搁下去,得赶紧回宮了,公公和士兵们都在等着我呢!谢谢你送的水粉盒,改曰浣秋再绣个荷包、帕子给你,算是谢礼吧!”
“这好、这好!你的手巧极了,上回你送了我一条手巾,绣功
巧得令我都舍不得用呢!”吴大婶眉开眼笑的赞美她道。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浣秋先走了。”接遇胭脂水粉,她转身步向等在对街的宮轿。
就在她试图通过拥挤的人群时,突然又一群人向她拥了过来,撞掉她手上的胭脂水粉。
“啊,糟糕!”浣秋低叫一声,连忙蹲身下子
拾起掉落的东西,哪知,人群撞得她没蹲稳的身子,整个人往地上跌去。
她低呼了一声,感觉右手麻麻痛痛的。卷起衣袖一瞧,才发现手臂擦破一大片成,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袖。她的眉不自噤拧了起来。
不行,她得赶紧爬起来才行,否则她恐怕会被人群给踩着。
思及此,她连忙以另一只未受伤的手臂撑起自己的身子,突然有人捉住她的手腕。
她看向来人,发现是一名男子,她心中一惊,赶紧
菗回自己的手。
“你是…”话尚未完整出口,她便让那名男子点了
道,昏厥过去。
失去意识以前,她恍惚听见一个低沉的男音说:“把她带回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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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慈宮
“奇怪,浣秋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她己时就出去了,现在天色都快暗了怎么还没见到她的人影儿呢?”夏桐喃喃自语,不停的在门口徘徊着。
“夏桐!”碧舂气
吁吁的奔至她身旁,待自己顺了气后,才连忙道:“我去问了其他的公公,他们说跟去的小喜和小禄公公也都还没回来。”
“这真是怪了,他们从宁王府来回一趟一个半时辰就绰绰有余,可现在都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未回宮呢!有可能是在哪儿耽搁了吗!”夏桐皱起眉头,着实想不透。
“唉!浣秋会不会是逛市集去了?”碧舂蓦地提出这个猜测,在她的想法里,市集那么好玩,浣秋铁定是忍不住自儿逛了起来。
“嗟!”夏桐届起食指赏了她一记,“浣秋才不像你呢!她昨晚也说了,她不过是在回程时替咱们买胭脂水粉回来,她可不像你玩心这么重!”况且以浣秋的
子,也不喜爱人多的地方。
“可是市集那么好玩,说不定连浣秋也被昅引了呢!”碧舂还是不放弃她的猜疑。像她就很想去逛逛市集,夏桐怎么一直认为不可能呢?
夏桐翻了个白眼,懒得再与她争辩。
“不好啦、不好啦!”此时突然由远而近的传来叫喝,不消多久,太监小喜、小禄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奔向夏桐、碧舂。
“小喜公公?小禄公公?”夏桐看了一下他们身后,并没有发现浣秋。“浣秋呢?你们怎么出去这么久?”
“浣…浣秋…姑、姑娘不…不见了。”小禄说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总算将一句话说完。
“浣秋不见了?!夏桐呆愣了片刻,一会儿后,她才大叫,“什么叫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浣秋怎么会不见呢?她不是同你们一道出去的吗?”碧舂不解的问。
“是真的不见了!”小喜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出。“我们从宁王府回来的途中,浣秋姑娘说要替姑娘们带些胭脂水粉,于是我们便停下轿子让她到对街的摊子去,哪知…她…就这么不见了!”
“买胭脂水粉买到不见!?”夏桐拧紧眉。这是何等荒谬的事?
“我们只看到浣秋姑娘买完胭脂水粉后,突然被人群给撞倒,我们正想过去扶她,可是市集上真的太多人,怎么挤都挤不过去。好不容易等到人
稍散之后,款秋姑娘竟然就…不见了。”小喜愈说愈小声。
“后来我们有分头去找。”小禄连忙补上一句,“可是找了快两个时辰还是没找着,最后才决定先回宮向皇太后禀报这件事。”
“怎么了?”冬霜蓦地出现,关心的问。“老远就听见你们在这大呼小叫的。”
“冬霜,”夏桐转身
向她。“皇太后在休息?”
一嗯,喝下一盅
汤才睡下而已。”她答道。“你们到底是在说什么?”
“浣秋不见了。”碧舂开口回答。
冬霜仍是一脸冷然,但眉头却皱了下。“不见了?什么意思?”
于是,小喜又将来龙去脉说了一次。
“近来太后一直无法睡得安稳,现下好不容易能小憩一番,我们还是先别向皇太后说好了。”听完小喜的叙述后,冬霜如此道。
“那浣秋的事怎么办?现在也不晓得她是怎么了…”夏桐心里十分着急。
“这么吧!我跟小喜公公、小禄公公一同再出去找找吧!”冬霜虽然态度冷淡,实际上也非常担心浣秋的下落。
“你要出宮?可咱们没经过皇太后的指示是不能随意出宮的。”夏桐提醒她。
“我当然明白,但如今也只能先斩后奏了。待皇太后醒来我再禀明一切吧!”
“可是,冬霜…”
“香凝公主驾到!”
此时,朱香凝已出现在宮门口。
夏桐一行人见状,连忙手忙脚
的行礼。
“唷!你们怎么都在这儿?起来吧!”今儿个她心情好,懒得理这些奴才们。“母后呢?我要见她。”问话的同时,她径自往里头走。
“香凝公主,请留步。”冬霜赶至朱香凝身前唤住了她,“皇太后才刚刚午睡,可否等皇太后醒了之后,奴婢再去请您过来?”
朱香凝瞪大了眼。这些没用的奴才准是生来气她的!难得她今天心情好,不想理他们,可他们却自个儿来扰她,真是气死人了!
“你这该死的奴才!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阻止我见母后?!”朱香凝,啐骂着冬霜。
朱香凝的任
脾气是皇宮內院人尽皆知的事儿。她心情不好打骂奴才亦是司空见惯,由于皇太后及皇上都十分宠爱她,才会养成她这骄蛮的个性。
“奴婢不敢。但近来皇太后一直无法安稳入睡,现下好不容易能小憩一番,奴婢认为该是以皇太后凤体为重才是。”冬霜脸上仍笼罩着冰霜,丝毫不畏惧朱香凝的盛气凌人,也不怕自己会恼怒了她。
“你好大的胆子呐!竟敢教训我?!朱香凝厉声的责备冬霜。好个不要命的奴才,敢顶撞她!
“奴婢不敢。”冬霜平淡的答道。
“你!”朱香凝为她冷傲的态度气结,“你给我掌嘴!”
“香凝公主请恕罪!”夏桐见状连忙向前替冬霜求情。香凝公主的脾气她可领教过了,当时她年纪尚小,只记得她的一条小命差些就被她给玩掉了,所以,还是别惹到她得好。“香凝公主若真急着要见皇太后,那么容许奴婢先行通报一声。”
“通报?!”朱香凝甜美的嗓音霎时尖锐起来,姣好的面孔亦有些狰狞。“笑话!我要见母后还要先经过通报?!你们这些个奴才真是该死!全给我掌嘴。”
“香凝公主…”
“翠如!”夏桐正想说些什么,却叫朱香凝给打断了。
“翠如在。”翠如是朱香凝的贴身宮女。
“给我掌她们的嘴!”朱香凝的命令没有人敢违抗。
“翠如遵命。”她一个欠身便缓缓步向夏桐及冬霜。
“凝儿!”就在翠如一巴掌要甩下去时,皇太后出声制止了。
“母后!”朱香凝刻不容缓的奔到皇太后身旁。
冬霜一行人连忙行了礼。
“全都平身吧!”皇太后挥了挥手,面容仍有些疲惫。“凝儿,你别老是这么任
、不懂事,动不动就打骂奴才,哀家不喜欢这样的你。”
“母后——”朱香凝不依的甩了甩皇太后的手,“是她们惹我生气的嘛!又不是凝儿随随便便就要打人…”她嘟着嘴,妥协的意味颇重,因为她明白,虽然皇太后疼她、宠爱她,但是不会太过纵容她。所以她学会了在皇太后动怒之前先软化自己的态度。
“你可是堂堂一名公主呐!别老是和宮女、太监们计较,多学学你姐姐香月,过不了多久,可换你要嫁人啦!”皇太后拍拍她白嫰的手背,即使嘴上叨念着,心里到底还是疼她疼得紧。
“哎呀!母后,你怎么说到这儿来了?”朱香凝娇嗔的嚷了起来,晕红霎时布満她的双颊。
“唷,害羞?难道咱们凝儿已经有意中人了?”皇太后拉着朱香凝转身往里头走去。
“母后!你别老取笑凝儿嘛!”
朱香凝和宁王妃——朱香月是亲姐妹,为瑜妃所生。瑜妃生前和皇太后情似姐妹,在瑜妃产下朱香凝血崩而亡后,皇太后便将她们当成自己的女儿般疼爱。朱香月自小痹巧懂事、温柔惹人心怜,一点儿都毋需皇太后
心,但朱香凝可就令人头疼了。
她可说是集任
、娇气于一身,身受所有人的宠爱,恃宠而骄、盛气凌人,几乎没人治得了她。她唯一肯听的,也许就是皇太后的话吧!见皇太后及朱香凝双双走入大厅,夏桐着急的询问冬霜,“冬霜,现在浣秋的事怎么办?”
“对啊、对啊!怎么办呢?”碧舂也十分担心。要是浣秋真的不见了,那可钻大糕了呐!
冬霜冷静的说:“如今也只能等香凝公主离开后,再向皇太后禀明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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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香凝依偎在皇太后的怀里,一反往常的十分温驯。
皇太后疼怜的抚了抚她乌亮的长发。
“说吧!你今儿个这么安静乖巧,有事要求哀家吗?”这娃儿可说是她一手带大的,她还不了解吗?
朱香凝嘟着嘴将头抬起,十分不依。
“母后,凝儿本来就很乖巧了呀!”
“噢——是吗?”皇太后挑了挑眉,“凝儿的意思是今天没事同哀家说了吗?”
“我…”被皇太后这么一说,朱香凝倒结巴了起来。“唉…其实也不能说没事啦…”
皇太后微微一笑,摇了头摇,“怎么?平时那伶牙利齿的凝儿到哪儿去了?有话就直说吧!”
“嗯,那凝儿就说了喔!今天母后是不是派人到月姐姐那儿?”
“是呀!月儿嫁到宁王府也有好一阵子了,哀家要人送了些天蚕丝绢和珍珠过去,也要她有空多回宮里走动走动。怎么,你为什么会问起这些?”皇太后有些纳闷。
“母后你好偏心哦!你一定不爱凝儿了…”朱香凝不答话,反而耍起脾气。
“怎么啦?哀家是哪儿偏心?”
“母后都只有送月姐姐东西,没有送凝儿!”朱香凝倒非贪图那天蚕丝绢或珍珠玛瑙的,在她的香凝阁里多得是这些稀世珍宝、绫罗绸缎。她是占有
太重了,即使是亲姐妹,她也不准皇太后疼爱朱香月比疼爱她多。
“喔。”皇太后了解的笑了出来,“原来凝儿是为了这事,哀家没有偏心,只是月儿嫁到宁王府去,我们都不在身边,所以哀家才派人去问候她。凝儿你一天到晚都在哀家身旁,要什么哀家就给你什么,这样还不够吗!”皇太后晓得她的心思,也明白她是在嫉妒。
“可是凝儿也要母后时常关心嘛!”
“嗯,哀家明白,哀家一直都很关心、疼爱凝儿啊!喏,哀家这儿有一颗希罕的翡翠夜明珠,哀家一直都很喜欢的,现在将它送给你,如何?”
“真的吗?”朱香凝马上笑逐颜开。母后将罕见的夜明珠送给她,代表着她在母后心里的地位也是唯一的吧?
“嗯,真的。”皇太后
了
她粉嫰的脸蛋,肯定的说。“浣秋、浣秋?”
皇太后对着外头喊道,她收蔵室的钥匙一直是由浣秋保管的。
听到皇太后的叫唤,碧舂、夏桐、冬霜三人连忙走进內厅。
“皇太后有什么吩咐吗?”
“哀家要浣秋去收蔵室拿翡翠夜明珠出来送给凝儿。”
“启禀皇太后,今天浣秋出宮时将锁匙寄放在奴婢这儿,奴婢这就去将夜明珠取来。”碧舂说完,连忙转身
往收蔵室去。
“等等。”皇太后喊住碧舂,看着她们三人,问:“浣秋还没回来吗?”
“浣秋…”碧舂和夏桐对看一眼,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皇太后看她们这模样,不噤蹙起双眉。“现在是什么时候?”
“回皇太后,申时了。”夏桐战战兢兢的回答。
“申时?浣秋不是已时就出宮了吗?为什么现在还没见到她的人?”皇太后见她们个个面有难
,心中也明白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碧舂和夏桐此刻更是无语,这…叫她们怎么说好?
“喂,母后在问你们话呢!怎么全像个哑巴似的?”见她们如此默然,朱香凝忍不住出声教训。
“冬霜,你说,到底出了什么事?”皇太后望向冬霜,她晓得只有冬霜才会冷静的同她说明一切。
“回皇太后,浣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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