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做了多长的时间纪无忧根本就不知道,只觉得那段时间特别的漫长,到处都是白色的灯光,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有易项誊指尖带给她的冰冷。
他说了两次我没事,他的神色也没什么特别的狰狞,她知道椅子很重,砸下来会很痛,可是右臂粉碎的骨折,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代表的却是什么样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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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项誊被送进了VIP病房,纪无忧跟着去了,他还握着她的手,不知道是因为打了醉麻药的缘故,还是因为疼痛软化了他的固执,他握着她的手已经不若当初那么的紧,她完全可以将那手扳开了,可她却没有那么做,总感觉那只手像是握着自己的心脏一般,明明是冷的,可却是暖的,稍稍挪开一点,都会觉得格外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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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无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醒来的时候,林森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菗烟,呑云吐雾的样子有些令人无法视的严肃,她撇开头,目光落在易项誊苍白的脸上,然后她看到他缓缓的睁开眼睛,就像是朝阳冲开了层层叠叠的云雾,洒出万丈的光芒,耀眼夺目。
"你醒了?"纪无忧声音哑哑的,却有些难以言喻的欢喜,如果说上一次砸破他的头,更多的是怕承担责任,这一次,却是衷心的希望他能早点好起来,希望他不要有事。
"这是…医院?"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的摸样,然后定格在纪无忧的脸上,就再也没有转移过目光。
她终于对他有了点好脸色,虽然,身体很痛,可是,他心里很开心。
只要她对自己不再那么的排斥,让他做什么都行!
因为伤口失血过多,易项誊的精神不是很好,但他一直都固执的看着纪无忧。
纪无忧被他看的头皮发麻,不得已出声提醒说,"你…有事要说吗?"
易项誊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声音轻轻的,眼睛亮亮的,"你真的会留下来吗?"
这是纪无忧抱着他许下的承诺,他不管这中间包含了什么样的感情,恩人也好,只要她能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的身边,他便心満意足了!
纪无忧心中一颤,随即状似淡然的点了点头,"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受伤,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她也不知道这是解释给自己听,还是解释给他听。
易项誊能得到这样的承诺就安心了,至于她的解释,他选择忽视!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叫我。"
纪无忧想了许久,又补充了一句,一抬头就见他嘴角噙着微笑,早已经睡了过去。
医生早就说过病人失血过多,会比较容易犯困,刚刚明明就感觉到他精神有些不济,偏偏就是不肯睡着,难道就是为了等她说一句留下来?
"看着他为了舍生忘死的,你是不是觉得特别的开心?"一个充満恶意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纪无忧回头,只见林森双手抱,目光不明的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