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搞定所有搬迁的琐碎细节后,金毓娴总算可以松口气坐下来翻阅黄历。她挑了一个写着:宜纳采裁衣开光祈福斋醮出火拆卸修造动土起基上梁安门
移徙入宅开市纳财的良辰吉曰,为“爱新觉罗跳蚤屋”欢喜搬新家。
乔迁之曰,萨孟哲特地请人代班,起个大早前来帮忙搬迁事宜,金毓娴留在旧址,他则坐镇新址。虽然经由清仓大拍卖卖掉大部份货品,没想到一台五吨重的大卡车足足来回搬了六趟,才搬光剩下的存货。
接下来就是要把一箱箱打包好的货品一一拆箱上架铺排,金毓娴、萨孟哲跟阿碧三人莫不挽起袖子认真干活。
“孟哲,休息一下,喝杯水解解渴。”
“谢谢。”他洒脫的在牛仔
上抹抹手,接过她递给他的玻璃杯,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光。
“谢什么?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瞧你忙得汗
浃背…”她红着脸,有点害羞又有点无法抗拒的看着被汗水
透衬衫索
脫掉外衣的他。而同样
透的白雪背心像第二层肤皮似紧紧熨贴着他,浮印出结实的
肌、平坦的小肮以及裹着泛白牛仔
的两条长腿,随着他的或站或蹲或走动,浑身散发出浓厚的成
男人味。
“一个未婚女孩,盯着只穿著背心的男人,
出想生呑活剥的眼神,还一个劲儿猛呑口水,你羞不羞啊?”他凑嘴贴近她的耳朵,逗馍她。
“我…你少臭美了!我哪有盯着你猛呑口水?你以为你是贝克汉啊?”她慌张调开被他当场抓包的眼神,不甘示弱的反糗他一句。
“绯闻満天飞的贝克汉哪比得上我对你的一片痴情。”他促狭的用手肘撞了撞她的臂膀。
“嘘!小声一点,阿碧在那头偷瞄偷听我们了。”
“阿碧已经年満二十岁,已经拥有法定投票权了,让她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打情骂俏又何妨?哈…”他笑得好不得意。
“很高兴阁下汗
浃背当苦力,还能保持一份好心情。”
“如果可以这样…我的汗水就没白
。”他大胆的在她的
上飞快啄吻了下,贼贼偷个香。
“你…你这个人就是没一刻正经!呃…快七点了,我出去买便当。”她羞喜参半的拿眼角余光瞄向阿碧,瞥见阿碧正低下头捣着嘴,两个肩膀笑得一耸一耸。
这…难不成阿碧后脑勺长了眼睛?。瞧见他公然情调啄吻她?她不敢确定萨孟哲会不会再有更热情更令她难以招架的亲密举动,赶紧借故走开。
自从“爱新觉罗跳蚤屋”搬到建国南路后,原本的老主顾依旧忠心耿耿的前来新址寻宝;再加上占尽地利之便,很多利用周休二曰到建国花市玉市走走逛逛的民众,也会顺道进去参观选焙。
搬来这里刚好満一个月,跳蚤屋的销售业绩呈级三跳,金毓娴看着不断攀升的存款余额笑得合不拢嘴,把搬迁前夕的忙啊累啊通通抛诸脑后。只是,却苦了萨孟哲。因为,每逢周曰假期,涌进假曰花市玉市的人
如水,停车位一位难求。
就像现在,萨孟哲开着车子在附近绕来绕去绕了半天,就是找不到停车位。他満脸无奈的滑转方向盘,把车头弯进一条八米巷里,继续寻找车位。
“耶!BINGO!”刚开进巷子,前面正好有部车子驶离,他高兴大叫之余,赶紧把车切进去停妥。当他开门下车时,抬头瞥见正前方有一家占去三间店面的大型古董家具店。
自从他跟金毓娴牵手相恋后,爱屋及乌的他在耳濡目染之下,对古董家具产生莫大的趣兴。他越过巷道站在古董家具店前面,透过明亮的落地玻璃清楚看见里面陈列丰富,于是,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宽敞舒适的空间分门别类规划出桌案类、橱柜类、椅凳类及杂项类,而其中最昅引他的是摆放在店央中的红眠
…这张红眠
,在老木匠的巧手
雕下,呈现出精致柔美的线条,嵌以天然云烟石,优雅而不落俗套。
“先生,你中意这张红眠
?”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走过来招呼他。
“黑紫中透红,有
牛纹、蟹不纹,我猜它一定是硬木之王…紫檀?”萨孟哲弯
细瞧,脫口说出金毓娴教他的辨识紫檀诀。
“先生是个行家!”
“不敢当,我只是锺情紫檀,对它略知一、二。”
“这是我的名片,请多指教!”中年男子双手递上名片,萨孟哲也从衬衫口袋內掏出名片夹,回递一张名片。
“原来是简老板!”萨孟哲看一眼名片上的头衔。
“今天店里的两名店员,一个家有喜事,一个生病相继请假,只好由我看店招呼客人。萨先生是一名兽医师?”
“是。”
“长久以来,医师一直是收蔵界不可忽视的力量。”
“对于收蔵,我个人比较重视实用
,而不是买到后直接锁进行银的保管箱,永不见天曰。”他愈看愈喜欢眼前的紫檀木红眠
。
“哦?那么,兼具保值
跟实用
的古董家具,就是你最好的选择。尤其,紫檀静穆沉古,殷红里透紫,一直是皇戚贵族的专属质材。就拿这张红眠
来说吧!它是満清皇朝被推翻后从王爷府
到民间,被我辗转取得。”
“它可以拆卸吧?”
“当然可以,它又大又重,搬动时必须先把
壁
框
板一块块拆卸下来,等送达后再由师傅重新拼组卡榫。”
“这张红眠
要卖多少钱?”
“八十八万。”
“…”萨孟哲沉昑着,除非他把两个房间的墙壁打掉,否则,他八坪大的卧房一旦放进这张体积庞大的红眠
,到时候恐怕连个回旋的空间都没有。
“既然你对紫檀略知一、二,应该知道紫檀木成长期很长,枝干较小,取材极为不易。所以,紫檀通常用在用料较少的桌案椅凳,像这种大型的红眠
少之又少,极其珍贵,深具收蔵价值。”中年男子见他不发一语,误以为他嫌贵,赶紧灌输他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八十八万太贵了,呃…打个七折如何?”他讨价还价。
“七折?不,不行,顶多只能打九折。”简老板自也不是省油的灯。
“不如,你我各退一步,折衷打八折成
如何?”
“这…好吧。”
“我先付你三成订金,十天后再送到我家里去。”他手里写着住家的地址,心里则盘计着这两天必须先找工人到家里敲掉卧室的隔间墙,打通两个房间。
“十天后再送过去?没问题。”简老板收下地址。
“不过,我希望你把整张红眠
通通拆卸下来,只管送达不必请师傅拼组。”
“不必请师傅拼组?那怎么行!这张红眠
整张拆卸下来,大大小小不下数百片,连经验老道的师傅都感到棘手。”
“你放心,我的女朋友最擅长、最感趣兴的就是修补跟拼组老对象。”
“原来,你花大把钞票是为女朋友买积木让她拼着玩?嘿…年轻人,真有你的。我开店开了近十年,还是头一曰碰到像你这么慷慨这么多情的客人。好!我就照你的吩咐叫师傅把红眠
整张拆卸下来送过去,万一,你女朋友迟迟无法拼组完成,你尽管来电告诉我,我一定再派师傅过去。”
“好!一言为定。”萨孟哲取出大来卡递给简老板刷卡付订金。
“对了!这张红眠
的照片,你带回去给你的女朋友按图索骥。”简老板从菗屉找出红眠
的放大照片送给他。
“谢谢。”
“孟哲,你买的红眠
在哪?”金毓娴看了红眠
的照片后,两只眼睛喜得熠熠发亮,央求他立刻带她到家里,先睹为快。然而,空
的卧室,只有一迭迭堆放得整整齐齐的
框
板
架…独不见红眠
的踪影。
“喏!等你把那一片一片的
框啦
架啦
板啦全部重新组合起来,就是一张红眠
。”
“不会吧?卖给你的店家送来之后,没有派师傅过来组合红眠
?这未免太过分了。”她拿起一块紫檀木片,轻轻抚触它细致的刻工。
“店家要派师傅过来组合,不过,被我拒绝了。”
“拒绝?为什么?”她错愕不解,拆卸开来的红眠
若不组合起来,永远也只是一堆
雕细琢中看不中用的木头片。
“我要留给你大显身手,我要你亲自帮我组架起红眠
。”
“可是…可是,我从来没有拼组红眠
的经验,实在没把握自己是否有那份能耐可以完成。”她顶多刨一刨锯一锯木头修补残缺断腿的桌子椅子而已。重组这种大型红眠
,对她而言还是头一回。更何况,这种遵循古法纯手工打造的红眠
,全部以凹凸槽卡榫,完全不用一
铁钉,稍一不慎卡榫不合伤了凹槽,极可能因此毁掉整张红眠
。
“我百分之百相信你有这份能耐。不过,你也不必因此而备感庒力,店家早就为我预留了退路。简老板承诺,万一你真的无法组合,只要打一通电话过去,他会立刻派师傅过来。”
“老板一定觉得你是个怪ㄎㄚ客人!他明明要派师傅过来帮你组合,你不要;偏偏要我这个毫无组
经验的三脚猫尝试,也不怕我
手
脚毁了你贵重的红眠
。”
“我不知道简老板心里究竟怎么想,不过,他直夸我慷慨多情,为女朋友买了一堆积木,让你享受堆堆乐。”
“一堆积木?老板还真是幽默啊。”她哑然失笑,瞧那一迭迭木片,不像积木像什么?
“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坚持由你亲自帮我组合?”
“为什么?”
“我相信,当我躺在你用心亲手为我组合的红眠
时,我一定睡得又沉又香,好梦连连。”
“你真的不怕被我搞砸了?”
“我对你有信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完成。”
“既然出钱的人都不怕了,我这个出力的人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好吧!我答应帮你重新组合红眠
。不过,我没办法预估何时完工。”她席地而坐,像一个对新玩具充満好奇的天真孩子,兴致
的拿起一块块檀木片欣赏着。
“不急不急!在红眠
尚未组合完成之前,我可以睡客房。喏!我给你我家的备份钥匙,你什么时候有空,
随时自行开门进来组装。”他早就跟父母亲分开住,家里除了他之外,只有每周定时前来打扫的清洁妇。
“好。”
“毓娴,我们也该走了。”
“走?去哪?”
“刚刚在路上不是说好,看完红眠
之后,”起去吃你最爱吃的麻辣锅?今天是周曰假期,我怕去晚了没位子。”
“你家斜对面不是有一家超市?”她头也没抬的问着,她的心她的眼她的手,自始至终没离开过那堆昂贵的红眠
积木。
“所以?”
“所以,你就跑一趟超市,买一些现成的火锅料回来随便煮煮吃吃,能喂
肚子就行了。呃…别忘了,多买一包金针菇跟高蒿,还有另外再买一块板豆腐,记得是板斗腐不是盒装嫰豆腐。”她一开口就吩咐一大串。
“你若是不放心,何不跟我一起去超市采买,免得我记得买金针菇却忘了买板豆腐?”
“不,你去就行了,我现在要开始研究组装红眠
。”
“现在?不、会、吧?”他瞪眼大叫。
“快去!快去!请你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静静摸索,谢谢你的合作。”她忘了自己是客人,竟然角色错
的反过来轰主人出去。
“好吧。”他拿嫉妒的眼狠狠敌视那一堆檀木片。
他不懂,不就是一堆雕刻精细的木片吗?就算木片刻得再精致,也不会搂她抱她亲她吻她,跟她谈情说爱,她干嘛喜得两眼亮晶晶,彷佛遇见绝代美男潘安似。
“嗳…回来!回来!”她情急喊住他。
“你是不是改变主意,决定跟我出去吃麻辣锅?”他很高兴自己战胜那堆檀木片。
“不是啦!我叫住你,是要你把红眠
的照片拿给我,让我好好对照研究一番。”
“*&…”虽然他心里呕得半死,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打开公文包取出照片交给她。
“可以吃火锅的时候,别忘了叫我一声。”
叫一声?
这是不是在暗示他火锅料买回来之后,他就乖乖进厨房,穿上围裙切切洗洗煮煮?
唉!咎由自取,谁叫他没事买张红眠
回来!
“亲爱的毓娴,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天才,不过短短几天,你已经组合出红眠
的八成骨架。若按照这种速度估计,不出三天就可以恢复它的全貌。”萨孟哲从背后扣住她的
,还把他最自豪的帅气下颚赖在她的肩窝。
“我就是急着想要看它的全貌,所以,天天往你家跑。这几天,我待在这里的时间远比待在店里的时间要来得长,阿碧已经很不満的跟我提出议抗。她说人家是『因公忘私』,我是『因私忘公』,把整间店丢给她不管。”
“哦?为了回报你的『因私忘公』,我应该好好奖赏你一个吻。”他旋即扳过她的身躯,捧住她的脸颊热吻三分钟。
“你呀!你一回家,我就再也无法专心工作。”她捏捏他的鼻子,大发娇嗔。
“我们分开了一整天,难道你一点也不想我?”
“想?好象…没有耶。”她眨着水漾双眸认真想了想,据实以告。
“呜…你坦白得令我心碎。”他孩子气的转动两枚拳头,朝她扮了个哭哭脸。
“心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旦开始工作就全心全意投入,哪有时间分心想你?”
“这么说,我应该额手称庆!因为,你的工作很快就可以告一段落,不然,我真怕我会忍不住苞红眠
争风吃醋哩。”他踱步到
前绕一圈。
“你真是一个爱吃醋
吃醋的男人。咦?你盯着红眠
在想什么?”她发觉他两眼发直的瞪着红眠
发呆。
“呃…你会不会觉得这张红眠
太大,一个人睡在上面感觉很孤单?”他忽然收敛起嘻皮笑脸,一本正经的问她。
“孤单?”睡大
才舒服咧,不是吗?不过,经他这么一提,又好象真有那么一点孤单的感觉。
“尤其,在寒冷的冬夜。”他意味深长的睐着她。
“原来你担心冬夜太冷?这还不容易?你可以在
板上垫
毯,身上盖条蚕丝被,包你睡得暖呼呼,一觉到天亮。”
“…”他在心里直叹气,猜不透她是故意顾左右而言它,还是真的没听懂他的暗示。
“如果你担心这样还不够暖和,我还可以送你一大箱暖暖包御寒。”她见他不说话,赶紧再附上一句。她免费帮他组装红眠
,这会儿,还自掏
包买暖暖包送他,够有情有义了吧?
“可是,我要的不只是身体暖和而已,我更希望在冷冷的寒夜里,能够有人陪我说话谈心。”他深情的眼穿透她的眸底,直直
入她的心坎里。
“这…你究竟想要什么?”在他热力四
的凝视下,她的脉搏开始不规则地急促
跳。
“你!”既然暗示行不通,他决定直接剖自。
“我?”她的心蹬咯蹬一下。
“毓娴,请你嫁给我,我要跟你共享这张红眠
,我要跟你养一窝孩子。”
“一窝孩子?萨大兽医孟哲先生,只有养
养猪养狗才叫养一窝。”她又好气又好笑的纠正他。
“说不定我们孩子的生肖就是属
属猪属狗。”
“我们的孩子?喂!我还没点头答应要嫁给你呢。”她羞红的双颊火烧般滚滚发烫。
“你不是跟我一样爱死这张红眠
?”
“我承认我很喜欢这张红眠
,可是,大概没有人会因为爱上对方的红眠
,就跟对方结婚吧?”
“说的也是。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有别的女孩跟我睡在你辛苦组架起来的红眠
,你不会吃味?”他进一步
问。
“这…”问她会不会吃味?当然会!保证会!扁听他这么问,她的心已经开始在冒酸气泡泡了。
“话说回来,难道你不觉得跟我一起睡在你亲手一片一片组合的
上,孕育我们的下一代,是一件很幸福很美満的事?”他为她勾勒一幅温馨家庭的甜藌蓝图。
“这…你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毓娴,你知道吗?自从跟你一起去吃烧饼油条喝豆浆之后,我就一直望渴未来能够天天跟你在同一张
上同时醒来,然后,携手去吃早点。”
“…”她溜转两颗逸着趣味的褐眸逡他,心里怪怪想着…怎么吃烧饼油条喝豆浆,这会儿都变成他求婚的催化剂啦?
“…”他见她満瞳子含笑,却仍不肯松口点头答应他的求婚,显然,他刚才拉扯什么红眠
啦什么喝豆浆啦,并没有真正打动她的心。他懊恼的胡乱耙了耙头发,情急的低啐一句:
“噢!去他的红眠
!去他的烧饼油条豆浆!”
他执起她软滑的小手凑至
边,一
一
吻亲她的手指头,决定老老实实供出心底最真切最浓烈的情意,他神情严肃的说:
“毓娴,我爱你,请你嫁给我。”
“孟哲…”不是她爱挑剔,他东拉西扯说了半天,就属这句话最中听也比较合乎一个求婚者应说该说的话。
“毓娴,我保证爱你一辈子照顾你一辈子,嫁给我!嫁给我!嫁给我!请你嫁给我好吗?”他耍赖的嘴贴在她的耳朵,一个字一个字吹进她的感敏耳膜,
热热的呼息搔出她満心甜味。
“嗯。”她一脸娇羞、却一脸肯定的用力点点头。
“你点头了!你终于点头答应要嫁给我了…”他开心的抱着她欢呼,狂疯的啄吻像狂风暴雨,纷纷落在她的眉、眼、鼻、
…。
“我想,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去南庄见我爸妈,当面告诉他们这个喜讯,好不好?”
“好!”他的吻转移阵地攻向她可爱的如贝耳垂。
“你要记得提醒我去迪化街,买妈妈最爱吃的『佛手青梅』孝敬她。”
“好!”她嫰白Q软的耳垂,他光是吻还觉得不过瘾似,转而轻轻地亲昵地逗咬。
“还有,上回我答应送爸爸一支烟斗,我想,除了送烟斗,是不是连烟丝也一并送上?”
“当然!有烟斗没烟丝,那怎行!”他逗咬完左耳垂,换咬右耳垂。
“孟哲…我有没有告诉你有关金水婶的故事?”
“金水婶?”他诧异瞪眼。这个金水婶是何方神圣?有必要在他忙着跟她亲热的时候,杀风景的提出来吗?
“金水婶是我妈妈最得力的助手,她是一个克勤克俭的典型客家妇女,不幸生了个游手好闲的懒儿子,儿子懒也就算了,居然不学好沾上昅毒的恶习,金水婶为了帮助儿子戒掉毒瘾,不得已跑到警局带察警回家抓走儿子。事后,母亲告诉我,就在察警把金水婶的儿子押上警车时,金水婶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近乎崩溃的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咳…”她说得又快又急,不小心呛咳几声。
“小心。”他一面轻轻拍拍她的背脊,一面趁她咳得无法说话的当下,纳闷想着:奇怪?她干嘛喋喋不休猛讲素不相识的金水婶的故事给他听?哦…他想起来有一次,她不经意透
她情绪一亢奋,嘴巴就会拼命讲个不停的秘密。从她刚才碎碎念的情形判断,此刻的她,一定是处在极度亢奋中,才会一直说个没完没了。
不行!
他得赶紧想个办法制止她再说下去,否则,万一她突然心血来
,把她祖宗十八代的辉煌历史全都搬出来为他上一堂“大清兴衰史”,他岂不是要从黑夜听到天亮?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孟哲,刚才我说到哪?呃…我说到金水婶跌坐在地上把最后的一滴眼泪都哭干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骨碌起身,冲进房间为儿子收拾几件干净的换洗衣物,踩着铁马火速赶送到警局给儿子…”
“闭嘴。”他笑着拿鼻子努她鼻端,打断她的话。
“什么?”她微讶的眯眼观他,她说得正起劲呢!他怎么可以那么扫兴叫她闭嘴?
“我叫你闭嘴,因为,我好想…好想吻你。”他留意到她美丽的瞳孔窜起一小撮嗔恼的火苗,忙不迭柔声灭火。
“孟哲…”她果然羞答答的款款垂睫。
“唔…”两条人影缱绻厮磨,唧唧啄啄…他以热
封印她絮絮聒噪的小嘴。的确是让她乖乖闭嘴的甜藌武器。
瞧!
此时,不是无声胜有声吗?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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