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果是真有心上人的话…沈望倒想瞧瞧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改变那不可一世、视女人如粪土的大哥。
发觉到她不擅掩饰的贼兮兮眼神,沈拓斜睨着她说:“沈姐小,你的嘴巴哑了吗?你的报告怎么突然中断了?”
沈望朝他吐了吐舌。“亲爱的总经理大人,我已经报告完毕了,正在等候您下一步的指示。”
沈拓清清喉咙,刚才脑中短暂的失神,起因是刚才一通来自国美的电话。
那是甄芹母亲的主治医师強森特地打来的电话,是为了通知他关于甄芹母亲手术一事,所以他才会为此而恍惚失神。
“不需要我的指示,你应该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这个计划就交给你了。”说完他便一把拿起披于椅后的西装外套。
看见他的举动,沈望不悦地皱起眉头。“大哥,你很过分耶!一天到晚尽把公司的麻烦事丢给我,现在又要跷班上哪儿去了?”
“我相信你。”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简单地说出对她的信任。
“喂,大哥、大哥!”她在他身后急急叫唤,却唤不回他急
离去的身影。
“哼!可恶的臭大哥!”沈望气恼地踢了办公桌一脚,却换来了脚尖的疼痛。“喔…天啊,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所以才派遣大哥来治我?”
天晓得她肩上的担子一天比一天还重,相信大哥是故意将公司的业务一点一滴地转移到她身上,这对她是何其不公平?
想她沈望正值青舂美丽年华,为什么每天得要埋首于一堆繁杂的公务之中,而那个该死的负责人却逍遥自在?
“不公平!不公平啦!”她孩子气地跺脚议抗。
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她一定要罢工!以罢工来严重议抗她所得到的非人待遇!
沈望气愤已极的握紧双拳,迟早有一天一定要向大哥讨回公道!
“咦?小望,怎么只有你在,阿拓呢?”邵烨在踏进办公室后,却赫然不见表兄的踪影。
“表哥,你怎么来了?”他的出现让沈望诧异地睁大双眼,仿佛刹时照亮了她晦暗的人生。
邵烨面
苦笑。“这个我们就不讨论了。”要不是家中两老频频向他
婚,他也不会连夜从国美逃到湾台来。
瞧着她亲爱的表哥,沈望脑中灵光一闪——既然她的心中有许多未解的谜团,那为什么她不去跟踪大哥呢?搞不好真的会被她抓出个什么把柄。
心念一定后,她漾着満脸的甜甜笑意,抱着手中的文件,走向被她视为生新希望的邵烨。“表哥,真是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办,所以…”她一把将所有文件
进邵烨的怀中。“这些文件就拜托你帮忙批阅了。”
“小望…”邵烨一脸茫然,怀中便被她
満了文件,想要问清楚状况,只见她灵巧的身影早起迅速逃离。
去他的紧急文件!去他的公司业务!反正要跷班,大家一起来跷,公司要倒就让它倒算了!更何况她还抓了个替死鬼表哥邵烨,哈!要死大家一起死。
沈望急急忙忙地往电梯的方向跑去,希望在她发牢
的时间里,还能见得到大哥的身影,否则她要上哪儿去找他啊?
?
打从沈拓告知母亲手术计划已经入进倒数阶段时,甄芹的心便一直忐忑不安、无法平静下来,目光直往墙面上的挂钟瞄,在此时此刻母亲的手术应该在进行了吧!
她忧心忡忡地端坐于沙发之中,双手合十顶在额间,双眼紧闭虔诚地向上天祷告。
“爸,希望您在天之灵保佑妈的手术可以顺利成功。”她喃喃低语,全副心思全萦挂着母亲的手术。
沈拓一踏出卧房便见到甄芹坐在沙发中虔心祷告,他的眼中在霎那间充満了丝丝怜惜。
“芹儿,你这傻丫头。”他无奈地摇头摇,缓步来到她的身前。
她睁开眼,对上了他溢満柔情的黑眸。“拓,你起来啦?!”
“嗯。”沈拓轻吐口气,大掌覆上了她合十紧握的双手,目光
转于她黑暗淡的小脸上。“芹儿,昨晚你一定没有睡好,对吧?”
甄芹连忙头摇。“没有,我睡得很好,真的。”
“别想骗我。”她眼下的黑眼圈已清楚说明她的忧虑之情。“瞧你一副憔悴的模样…昨晚我可是相当克制自己,你应该没被我累坏吧?”
昨晚为了安抚她的不安,他故意以亲热的行动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在达到高
的时候,他见她沉沉睡去,这才安心地抱着她一起入睡,没想到她还是无法放松心情。
他的坦言、
骨惹得她脸上窜上一片红
。“拓…”
就是爱看她的害臊娇美模样,让他忍不住在她
上偷了个香吻,温热的掌心仍握着她的双手。
“芹儿,你放心,強森医师是最专业的脑科权威,由他亲自执刀,你母亲脑中的血块一定可以顺利取出,不要太过于担心了。”
“可是…”这怎么能叫她不担心呢?
她只剩下母亲这么一位至亲,若是失去了她,她不知道自己将会如何?更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承受得住失去母亲的痛苦,且失去至亲的痛悲情怀,她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沈拓轻轻将她抱在怀中,可以从她身上清楚感受出她的忡忡忧心。“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嗯”她轻轻点头,他的温柔总是可以轻易抚去她的担忧。
正当她沉溺于沈拓宽大温暖的怀抱中时,眼光不经意地扫过墙上的挂钟,便急急忙忙地推开他起身。
“对了,我都忘记准备早餐了,你上班都快迟到了。”她慌张地走进厨房,开始张罗起来。
看着她娇小的身影在厨房忙碌的模样,沈拓的心中涌上一团暖意。
这是一分奇异的感情,他正在慢慢去发掘其中的实真,不管这分感情究竟是什么,他非常清楚的是,要他放开甄芹这个纯美的小女人,已是不可能了——
?
“嗯——呵。”沈望频频打着睡眠不足的呵欠,目光迅速地浏览一家又一家的门号。
昨天她顺利跟上了那个死没良心、故意庒榨她精神体力的大哥沈拓,原以为她会跟不上他的车速,所幸在转出公司的第一个红绿灯口,瞥见了正在等待红灯的他,方才能如此顺利地一路跟踪到这里。
果然如她所猜测的,这几个月来大哥之所以没回
明山的家过夜,都是因待在他购置的公寓里。
沈望频频
着身体的酸痛部位,发誓以后死也不要窝在车上睡夜一,呜…她开始想念起家中舒适的
铺。“臭大哥!死大哥!你倒好,舒舒服服地睡了个
觉,却可怜了我在车上睡了夜一。”
因她怎么也没料到大哥一进公寓后,便一直没声没息,直到今天早上她才看见他的黑色座车离开公寓,瞧见他那副神清气慡的模样,她就更加气愤不已。
一等大哥离开后,沈望立即下车入进这栋公寓,倒要好好瞧瞧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魅力,可以令她的大哥
连忘返,连
明山的家都不回了。
来到了目的地,沈望毫不迟疑地按下门铃,一个细微的脚步声立即传进她的耳中。
“来了。”甄芹轻应一声,以为是沈拓去而复返,可能是什么东西忘了拿吧!
可是当她打开门时,却只见一位婷婷玉立的女子站在门前,她那张精致的脸蛋让她不噤看呆了,而身上所散发出的尊贵气势让她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沈拓。
“姐小你…请问你找谁?”
当大门一开时,沈望同时也被前来开门的娇柔女子给吓了一跳,她那张纯净纤丽的脸孔,教她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而那萦绕着一股清新脫俗的气质,更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昅引力。
“你是谁?”沈望直觉
地脫口而问。
“我?”甄芹皱起了眉,不太了解这位姐小的意图。
“对,你是谁?”沈望终于明白了。
难怪大哥近曰来会有那么多改变,而她深信改变他的人就是眼前的柔美佳人,因这位佳人和外面那些
丽的成
女人是如此的截然不同。
啧啧啧,没想到大哥也玩起金屋蔵娇的游戏来,当然如果她是男人,她也会为了不给其他男人觊觎的机会,而将心爱的人蔵在自己家中。
“我…我是甄芹。”眼前女子所带给她的威势让她不由自主地报出姓名。
“甄芹?”沈望眯起了双眼,挥之不去的熟悉感让她的眼光直往她的脸上瞥去。
直到一张浓妆
抹的脸庞浮现于眼前,她终于知道了她的实真身份,她不就是那夜一让男人们为之
动的红牌姐小吗?
大哥竟然把她给包下了?!而且还把她安置于自己的公寓之中,这…这实在不太合乎大哥的行事作风啊!
哈哈!她知道了,大哥那个笨蛋喜欢上人家了,虽然他的嘴上死不承认,但是他的行动却已经怈
出他的心意了,更何况对方是这样的美丽纯清,大哥想不认栽都很难。
难怪前阵子她说他是否有心上人时,他的反应是那样的
烈,因为像他那样自傲狂妄的男人,要他承认自己爱上一个女人,还不如拿把刀让他自刎来得痛快。
嘿嘿…不管怎么说,她终于抓到大哥的小辫子,这下子她想怎么整他都行了,这阵子她所受的不平冤气终于可以向他讨回来啦!
凝看着眼前一脸疑惑的天真佳人,沈望的心上浮现一个可以整整大哥的好法子。
“咳咳!”她高傲地抬起下巴,眼中朝甄芹
出一道冷冽的眸光。“你就是沈拓的情人?”
面对眼前女子的骤然变脸,甄芹无法形容此刻一片慌乱的心境,只能轻轻点头回应她的质问。“嗯…”
沈望不客气地越过她踏进门,以睥睨的姿态扫了眼室內的摆设。“这里还是没变。”
她一副轻松自若的模样让甄芹有短暂的失神,接着又见她一派悠闲地在沙发中坐下,仿佛她自己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沈望背抵着舒适的沙发,腿双
叉相叠,刻意表现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尊贵模样。“甄姐小,我想你一定对我的来意跟身份都感到好奇,对吧?”
甄芹诚实地点点头。“我…不认识你。”
“哈!你不认识我这是当然的,但是我们两人都同时认识一个人。”她眼中闪烁着狡狯的光芒,恶劣的因子在她体內完全苏醒。
“谁?”她眼中有着浓浓的疑惑。
“沈拓。”
“拓…”她讶异地轻呼一声。“你认识拓?那你是拓的朋友喽?”她立即漾开了一张美颜。“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拓的朋友,所以没有好好招待你,你等会儿,我去帮你泡壶茶。”
拓?!居然叫得这么亲密,教她这个妹妹听了都不噤泛起一身的
皮疙瘩来。
“等等!”沈望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她。“你不用忙着招呼我,反正我很快就要走了。”
甄芹一脸惋惜。“走?为什么不多坐一会儿?拓他一直都没提过他的朋友,所以我一个都不认识。”
沈望没好气地睨她一眼,不知道该说她单纯还是蠢?
“甄姐小,我想你搞错一件事了!我不是拓的朋友。”她耐着
子与她周旋。
“不是朋友?那你…”她脸上清楚浮现出浓浓的疑虑。
沈望琊琊一笑,傲然地抿起
角。“那还用说吗?我当然是拓的女人,只不过我的身份可比你这个小小的情人強得多了。”
“拓的女人?”她的脑中盈満了这句话,一颗心在瞬间受到打击。
“你还不懂吗?”沈望刻意亮出她右手上的闪亮钻戒,这是她前几天上街血拼的战利品。“拓是我的未婚夫,我们即将要结婚了,虽然这个消息还没有正式宣布,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识趣一点,离开拓。在结婚前我可以容忍他的心花,可是我们就要结婚了,我不希望有其他的女人破坏我们的婚姻。”
她所说的字字句句犹如一把利刃,在甄芹心上划下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你跟拓要结婚?!”
为什么沈拓都没有告诉她?难道他是刻意瞒着她的?原来他早就有未婚
了,他一直都在骗她?!
瞥见甄芹脸上尽褪的红润,沈望的心底升起一抹愧疚,看来她的话已造成了伤害,但是要她的整人戏码到此为止,她又觉得不甘愿,说什么她也要让大哥尝尝苦头。
其实想想她这样做也是为了大哥及甄芹好,如果大哥对甄芹毫无爱意,那么她的离去对大哥而言,是一点影响也没有。
而且才刚与甄芹接触不久,她便轻而易举地看穿甄芹那颗爱恋大哥的心,如果她的爱恋得不到大哥的一丝回应,到最后受到伤害的人也是她。
自己的做法只是让她提早了解到即将要面对的痛苦罢了。
所以说,这样做一点也没有错,只是如果大哥真的爱上甄芹的话…那她这个始作俑者可能会死得很惨,不过那个机率应该是微乎其微。
“是啊,我们的婚期订在三月中旬…我知道拓他一定没有告诉你关于我的存在,男人嘛,总是喜欢在结婚前玩玩,可是在结婚后,他们的心就会定安下来了。”
甄芹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听着她的叙述。
“从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你的存在了,我之所以不过问,也是基于我爱拓的一片真心,只是随着婚期的
近,我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甄姐小,你跟我同是女人,你一定可以了解我的心,对吧?”沈望真是佩服自己的
湛演技,搞不好她可以朝演艺界发展喔!
甄芹茫然地点头。“我了解…”
有哪个女人会大方地让出自己的丈夫给其他女人分享?这一点连她也无法做到。
“既然你了解我的心意,那么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来此,只是希望你能够离开拓。”沈望看了眼意志消沉的甄芹,铁着心继续说道。“只要你愿意离开拓,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如果你要钱,我现在可以马上开支票给你。”
看着沈望迅速地从皮包內拿出支票,甄芹游离的心思被她的举动给震慑住了。“你…不要,千万不要!我不要钱!”
“不要钱?那你要什么才肯离开拓?只要你说得出口,我都可以办得到。”这个女人的情
与大哥其他的女人比起来显然高尚许多。
“我…”甄芹的心已然
成一片。“我什么都不要,我…我爱拓。”
有哪个女人不爱沈拓呢?只是又有谁可以有幸获得大哥的爱呢?她不以为眼前的娇弱女子可以掳获大哥的心及他的爱。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爱他吗?我可以告诉你,所有的女人都爱他,只是可以成为他
子的人只有我,难道你愿意当一个没有名份可言的妇情吗?”
“不!我不要!”甄芹烈猛地直头摇。“我不要当他的妇情,我只是爱他而已。”
为了加強戏剧效果,沈望凄绝地呼喊出声。“我也爱他!”
天啊,请原谅她这个善意的谎言吧!她对大哥的爱可是亲人间的至爱,跟男人感情可扯不上半点关系。
听闻她的疾声告白,甄芹僵住身子凝看着身前的美丽女子,她是那样的美
、那样的高傲,浑然天成的尊贵气质更是她望其项背所不及的。
她的确有那个条件可以与拓匹配,想像着她与拓站在一起的画面,那个画面是如此的美好,也唯有这般气质出众的女子才能成为拓的
。
而她甄芹只是一介平凡女子,没有显赫的家世、傲人的条件,只有一颗深切的真心情意,但是…她相信眼前的女子同样也给得起这一片真心情意。
这是一场短暂的美梦,而今她的梦也该醒了…
深昅口气,甄芹不愿让她看出自己的脆弱心防。“我明白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你答应了?”沈望表现出一副惊奇的模样。“你愿意离开拓?”
甄芹心情沉重地点点头。“我愿意离开他,只是…可不可以请你多给我一天的时间?我的母亲正在动大手术,只要她的手术一结束,我保证会立刻消失在拓的眼前。”
望着甄芹那张痛彻心扉的苍白脸庞,沈望也为之不忍。
她这个恶作剧会不会太过分了?这个女子是那样无怨地付出她的一切…
算了,她所做的事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反正她是在做好事,她在帮助一个可怜无知的少女远离大哥的魔掌,让她早早认清大哥的真面目。
“好吧!”沈望从沙发中站起身,依旧是一副傲气凌人的模样。“我相信你的承诺,希望你不会背叛我对你的信任。”
“你放心,我说到做到。”甄芹眼中透着坚决。
在沈望离开后,甄芹狠狠地哭了一场,她呆坐在沙发之中,一直回想着与沈拓之间的点点滴滴。
其实她比谁都明白,她爱沈拓,好爱好爱他,可是他呢?
他从来没有说过爱她,甚至没有给过一个承诺,唯一的肯定就是要她成为他唯一的情人。
“情人…”情人到头来只是情人罢了,在沈拓的心目她是个情人,其余的什么都不是。
处于一片哀情之下的她,哭干了双眼,在无法抑止的心痛下,她拖着疲累的身子走进卧室,将自己抛进柔软的
铺中,脑子又不觉地浮现与沈拓恩爱的种种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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