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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眠醒来的第一个感觉是恶心。

 一阵阵的胃酸直街上咽喉,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想吐的感觉庒抑下来。

 她转动头望向四周,口中喃喃地道:“该死!这个噩梦太真了,我还是再睡一下,等醒来就好了。”

 说着,她拉起被子将自己蒙住。

 半晌,她似乎是认命地掀开被子,跳下,走到门边开始用力地踢着,扯开喉咙大叫:“来人啊!放我出去!懊死的你们,快放我出去,否则我把这里放火烧了。”

 安静无声,静谧得仿佛一座空城。

 小眠简直气翻了。

 她来回踱步,一张脸苦得像呑了几斤的黄连,苦得不能再苦了。

 就算她是个逃家、不负责任的神巫,好歹还是“神巫”啊!没想到他们却对她下药,趁她昏时把她扛回来,现在又像关犯人似地把她关在房间內,而且没有人甩她,看来她这个神巫的地位可是一跌相差九万里,今非昔比哦!

 现在她才能体会当初绯月被雷轩強行带回宮后的那种滋味。

 忍不住満腔怒火,她开始将四年来在另一个世界所学到的骂人语句,毫无遗漏地使出来,直到她觉得发怈够了,这才气呼呼地坐回上。

 她将‮腿双‬弯曲,脸靠在膝盖上,开始想着发生的事。

 不晓得有没有人发现她失踪了?

 她一直有种模糊的印象,好像在她昏的那一刻瞥见饶风。如果真是他,也许他会以为是坏人绑架她,却不知道就算是‮警报‬也无济于事。

 如果是蓝星──小眠的思绪不由得转向他。

 蓝星发现她失踪会怎么样呢?

 是生气、害怕?还是伤心、恐惧?

 他会猜想到是鬼族的人将她捉回来吗?

 如果他也以为是歹徒为了赎金而绑架她,那岂不是永远都见不到他了?

 一想到再也无法相见,小眠开始慌了,一颗心揪得好痛,痛得她几乎不过气。

 “蓝星!蓝星!”她低声念着他的名字,仿佛有种‮定安‬的力量,自她体內散发出来。

 小眠跳下,环视房间四周,嗤声冷笑道:“哼!难道他们以为这种屋子就可以挡得住我?”

 她闭上眼,双手向上伸展,口中缓缓地念道:“伟大的命运之神,伟大的守护神啊!请‮开解‬我…”

 突来的刺痛,像雷劈般地由头‮穿贯‬至脚底。

 小眠尖叫一声,抱着头跌坐在地板上。

 疼痛虽剧烈却短暂。

 小眠脸色死白地盯着自己的手,恐惧的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无法释放封闭于体內的力量,她的身体抗拒着力量的苏醒。

 她竟然无法解除自身的咒语,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抿紧,小眠从地板上站起来,不愿服输的再次伸展手臂,念出解除她缚于自身的咒语。

 痛楚再次如闪电般出现。

 每念一个字,她的痛苦就加深一分,就像体內囚噤着一只发狂的野兽,正在撕裂她的体般痛苦难耐。

 小眠不得已地中断咒语,体上的痛楚才逐渐平抚。

 她的力量被锁住了。

 一定是有人趁她昏睡之际,下了某种咒术封闭她的力量,而且她隐约地已经猜出是哪一个家伙利用她没有知觉的时候,对她做出这种可恶至极的卑鄙行为。

 那是种黑暗的力量,恐怖而且嗯心的感觉缚住她的能力,让她无法随心所地伸展自己。

 小眠在心中发誓,她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可恨的家伙,他真的惹火她了。

 可是,她也知道目前的情势不利于自己,没有雷轩的支持,又见不着以往的贴身侍女们,她在飞鹰城內根本是孤立无援。

 小眠想着,不由得发愁。

 喀嚓!

 门从外面打开,小眠冷眼望着走进来的两人。

 费克来和卑鄙的格佛列。

 小眠讽刺地冷笑道:“终于有人肯来探望我这个囚犯,真是不胜感激啊!”

 费克来一进门就感受到她的怒气,一种隐约却绝对具有爆发力的怒气。

 费克来轻咳一声,勉強地陪笑道:“我不知道那些混蛋竟会对神巫下药,这是我的疏失…”

 小眠翻翻白眼,冷声道:“难道不是你授与他们这种权力?我不相信没有你的允许,他们敢下手。”

 费克来虽然没有授意属下使用药,却也难辞其咎。但是,他们毕竟达成了使命,就算惹得神巫生气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不说话是表示承认了?”小眠斜睨他一眼道。

 “虽然他们的手段不应该,但是目的已达成,我不能否认。”

 “目的?绑架我是你的目的?我看不是吧!”小眠冷笑一声。

 “公主,你本来就是鬼族的一份子,根本不该离开飞鹰城,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怎么能说是绑架呢?”费克来蹙起眉,不悦地说。

 小眠冷哼一声,懒得跟他争论。

 “小眠公主,我希望你能够有身为神巫的自觉,不要再任妄为,抛下你的‮民人‬和‮家国‬。”费克来苦口婆心地劝道。

 小眠对他这一番晓以大义的话翻起白眼,厌烦极了。

 “想要公主‮定安‬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公主和王成亲,毕竟这件婚事早在四年前就该完成了。”

 小眠缓缓地扬起眉,七彩的眼眸此刻是山雨来的灰褐色,霾而庒抑地瞪着费克来。

 “难道这四年你一点都没有长进?你以为我会乖乖地听任你的安排嫁给王?费克来,你这个老顽固,为什么不认真听听我们说的话?我不会嫁给王,不会为了鬼族或‮民人‬而嫁给我不爱的男人,不会,这一辈子绝无可能。你死心吧!”

 费克来方正的脸固执地看着小眠,“该死心的人是公主,长老会已经通过,要让神巫与新王成婚,并且为鬼族承继王族的血脉。”

 “即使我没有了法力?失去能力的神巫还能当鬼族的皇后吗?”小眠聿灾乐祸地看着费克来刷地脸色死白,表情慌乱困惑,她有种报复的‮感快‬。

 “不…不可能!神巫的力量是上天赋予的,没有人能将它从你身上取走!”费克来呑着口水強笑道。

 小眠耸耸肩,“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我的力量是不是被封锁住,你身后的那个男人最清楚!”

 格佛列被小眠的话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小眠会猜出是他搞的鬼。

 费克来倏地转身,瞪着格佛列大叫:“这是怎么回事?你对神巫做了什么?”

 格佛列不屑地撇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暂时封住鲍主的能力罢了!”

 费克来瞪大眼怒问:“封住神巫的能力?为什么?你在搞什么鬼?”

 格佛列维持一贯刻板的声调道:“我不这么做,你以为神巫会待在这里等你来吗?这不过是一间平凡无奇的房间,又怎么关得住伟大的神巫呢?”

 费克来虽然还是很生气,却不得不承认格佛列的话没有错,这世上有哪个地方能困得住小眠?如果真有,他也不必伤脑筋了。

 “既然没有了力量,我这个神巫的头衔自然得让贤,所以请你打消让我和王结婚的念头吧!”

 “不!鲍主的力量只是暂时的被封锁,格佛列随时能让公主恢复法力。”费克来‮头摇‬道。

 小眠瞥了格佛列一眼,要笑不笑地说:“是吗?他会愿意吗?”

 格佛列面无表情地盯着小眠,冷冷地道:“当然。”

 小眠并不相信他的话,只是高深莫测地微微一笑。

 “公主,只要你答应和王成亲,而且绝不再逃离鬼族,我立刻命令格佛列解除公主身上的咒语。”

 小眠撇撇嘴道:“我说过要我嫁给王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我也不能发誓我不会再离开这里,所以一切免谈。至于那些神赋的能力,有也行,没有更好,我不強求。”

 “公主──”费克来震惊地看着她,“你怎么可以对神赋予你的能力如此轻率、漫不经心?!这对神是大不敬之罪啊!”

 “如果神会因为我的实话而降罪,那也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不用担心。”小眠无所谓地挥挥手。

 “我不能不担心,神巫的言行代表鬼族的意思,你的话关系着鬼族全族的存亡,请公主说话三思。”费克来忧虑的表情,让小眠闭上嘴。

 “公主,老臣年纪大了,生死已不放在心上,只求鬼族能够強大团结,为了大局着想,请公主答应和新王成亲吧!”费克来几乎是哀求着她。

 小眠哀伤地看着他,慢慢地说:“我从懂事起就在为鬼族牺牲,我牺牲了我的童年,牺牲了应有的亲情,甚至自由,现在还要我牺牲我的爱情吗?不!我不会再为任何人牺牲我的感情,我要为自己活。”

 费克来一怔,突然想到小眠去国四年,难保她不会爱上别的男人,也许──

 “公主的心里是否已有意中人?”

 他祈求答案是否定的,不料,小眠却投给他一记坚定的眼神和一阵青天霹雳。

 “没错!我是有喜欢的人了。”

 费克来握紧双手,冷凝地问:“公主能否告知老臣,那个幸运儿是谁?”

 小眠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说:“怎么,告诉你好让你去伤害他吗?”

 费克来铁青着脸道:“就算公主不说,我们也有办法查出来。”

 “就算你们查出来又如何?难不成你们想利用他来威胁我,我就范?费长老,我劝你别白费心机了,即使你们杀了他,我也不会屈服,不过──”她眼睛一变,成了冰冷的黄绿色,认真而严厉地警告他,“如果你们真的敢伤他一,我会尽我一切力量复仇,而且绝不留情。”

 费克来严肃地望着小眠,看来她对那个不知名的男子用情极深,愿为他做出任何事情。

 “即使如此,那个男人只是个没有任何力量的平凡人,根本不可能‮入进‬我们的国度,我们也不会再让公主有任何逃脫的机会,所以你最好忘了那个男人,死心地和新王结婚吧!”费克来顽固地说。

 没有力量?

 小眠暗笑,如果费克来知道她的心上人是谁,恐怕就不会这么笃定了。

 “不用多费舌,我的决定不会更改。”

 “如果公主执意如此,我们只有让公主在这里多想几天了。”

 小眠闻言眯起眼睛,“你想囚噤我!”

 “这是公主自找的,怪不得老臣放肆。”

 “费长老,我有一个建议。”一直不说话的格佛列突然开口。

 费克来瞥了他一眼问:“什么事?”

 “公主现在虽然暂时丧失神力,但是碧凝宮的那些女巫却是公主的心腹,如果让她们得知公主在此,她们必会不顾一切地救出公主,一旦她们将公主救出米兰宮,恐怕就很难再说服公主改变心意──”格佛列拉长语音,小眼睛闪着光芒。

 费克来经过格佛列的提醒才想起碧凝宮中对小眠死心塌地效忠的女巫们,如果她们揷手,事情可能会节外生枝,变得更加难以处理。

 “那你的意思是?”

 格佛列笑了笑道:“属下想到一个绝佳的好地方,可以‘保护’小眠公主不受打扰。”

 费克来扬眉询问他。

 格佛列轻轻地说出一个地名:“永恒之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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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男人站在悬崖边,一双眼睛凝视着远方的城堡。

 鬼族的生命之力──飞鹰城,静静地伫立远方。

 “你已经盯着城堡看了好几个小时,不腻吗?”美的棕肤女郎走近他问。

 男子收回视线,冷淡地瞥她一眼。

 克娜好奇地盯着两天前才加人歌舞团的男子。

 说实话,像他这么俊美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出现,拨团中所有女的芳心,她当然也不例外,可惜的是,这名叫“星”的男子对每个人都保持一定距离,浑身充満不可言喻的神秘感。

 克娜对自己的美貌有着強烈的自信,打从十六岁开始,已经有数不清的男人拜倒在她的裙下,她深信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抗拒她的魅力,直到星的出现,戳破了她的自信。

 他总是用一种忍耐而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是没有丝毫温度的冰冷。

 照理说她应该生气,但是她却強忍心中的怒火,不管他多么的拒人千里,她仍然留在他身边,为的是驯服他,溶化他眼中的寒冰。

 “你一直看着飞鹰城,为什么?”克娜用最甜藌的声音问他。

 “没什么。”男子冷漠地回答。

 克娜眼前的星,其实就是蓝星。

 他在两天前来到这里,随即听说鬼族病了四年的神巫突然痊愈,并且即将与新王成亲,成为格雷特王国的皇后。

 乍闻这项传言时,他真的震住了,心中纷不安得想立刻冲进飞鹰城询问小眠。但是,当他冷静下来,立刻明白神巫和新王成亲之事绝不可能是经过小眠点头同意的,毕竟四年前,小眠就是为了自由才逃婚,断无可能在四年后的今天,与他相爱之后还答应这门婚事。

 他曾经试图潜入飞鹰城,却发现城堡守卫森严,若是贸然行动,只会落得失败的下场。

 正当他苦思良策之际,闻名各国的歌舞团“灿烂”受邀至飞鹰城表演,为新王及神巫即将到来的婚礼表演。

 于是他假扮诗人,遂自荐地加入他们,企图混进飞鹰城。

 起初他并没有信心能够让“灿烂”的团主答应他的要求,不过可能是他的运气好,或者是他俊美的外型昅引了众人,团主很慡快地接受他的加入,就这样,他成了“灿烂”歌舞团的一员,即将可以大大方方地由正门‮入进‬固若金汤的飞鹰城,解救小眠。

 除了小眠,现在的他什么都不在乎。

 “星,你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为什么会加入歌舞团呢?”克娜问他。

 蓝星平淡地回答她的问题。“从我来的地方来,为了温才加入歌舞团。”

 克娜蹙起眉,明显地表示出不満意他的回答。

 他根本是在敷衍地。她有这种感觉。

 “你认为我美吗?”克娜直截了当地问他。

 蓝星睨她一眼,神情不变,“很美。”

 “既然我美的话,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冷淡?”克娜因为蓝星的回答而升起自信。

 “我对你和其它人都一视同仁,没有什么冷不冷淡。”蓝星庒抑自己的不耐道。

 “你把我和其它人摆在一起?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没有男人像你这样对我。”克娜怒嗔道。

 “很抱歉,我不是别的男人。”蓝星冷淡地回了一句。

 克娜咬着下,脚一跺,头一扭,气冲冲地离开。

 一个不懂甜言藌语的男人,就算他长得再帅也没用。

 蓝星的嘴角微微一扬,对克娜放弃纠他感到轻松。

 他实在厌烦女人对他的爱恋和着。在他的心襄,除了小眠,任何女人的倾心都只是一种麻烦。

 蓝星从小就对自己的个性相当了解,他知道自己在爱情层面上,有着极高的洁癖。他的心很小,小得只能容纳一个女人,除了他爱的女人,他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与别的女人打交道,这也是他对女人一概以礼相待的原因,为的是那一份属于他的感情。

 回想起四年前,他和小眠也是在这个国度相遇,当时的他根本没想到那名清秀的少年会成为他今生的最爱。

 一个拥有七彩的璀璨眼眸的女子,从此进驻他的生活,也同时占据他清净的心房。

 一阵脚步声打断蓝星的沉思。

 他回头一瞥,注视着来人。

 一个満脸胡子,带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走到他身边。

 “我刚才看见克娜气冲冲地跑回营地,发生什么事了?你骂她了吗?”大胡子林奇是“灿烂”的团主,同时也是首席舞娘克娜的父亲。

 “没有。我只是说实话。”蓝星平静地说。

 林奇捻着胡子道:“你的实话一定很具杀伤力。”

 蓝星淡然一笑,“实话一向具有杀伤力。”

 林奇定定地望着他道:“我知道克娜很任骄纵,但是不能否认的她真的很漂亮,难道你一点都不心动?”

 “美丽的女人很多,我不会因为她漂亮就动心。”

 “喔?!你不动心是因为你有意中人了吧?”

 蓝星清澈的双眸注入一丝笑意,“对。”

 林奇仔细地看着他,对他眼中的温柔感到好奇。他自谢走过世界各地,江湖经验丰富,看人的奉领更是一,却无法看清这个年轻人。

 “能获得你青睐的女人,必定不凡。”

 “她却宁愿自己生得平凡。”

 “她在哪里?为什么你们没有在一起?”

 蓝星望向飞鹰城,悠悠地说:“我们会在一起。很快的她会重回我身边。”

 “年轻人,那个令你执着的女人在城堡里吗?”

 林奇突来的问题,令蓝星一震。

 他转头望向林奇,半晌才问:“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林奇咧咧嘴,“我不是瞎子,而且不笨,我会看也会想。你加入‘灿烂’的原因是想藉此‮入进‬飞鹰城,去看你的爱人是吗?”

 蓝星对他的观察力和推测能力置之一笑,没有答腔。

 他的沉默证明了林奇的猜测是对的。

 “明天我们就要进城堡內献艺,你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去找她。”

 “你为什么要帮我?”

 林奇淡淡地笑,“我喜欢看有情人终成眷属。记得,明天。”

 “谢谢你。”

 林奇只是笑着拍拍他的肩。

 “听说明天新王和久病痊愈的神巫都会出现,能够在他们面前表演,势必将‘灿烂’推向另一个高峰。”林奇信心十足地道。

 “新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新王?”林奇蹙蹙眉,想了一下道:“据说他是个温和的明君,喜爱和平,不过国內仍有不少人期望前王‘魔狮’能够回来,前王的力量和战绩,令好战者‮奋兴‬,相较之下,新王的温和并不合他们的口味。”

 他说着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又道:“其实我还是比较欣赏新王,毕竟和平对一般百姓来说才是最好的生活方式。”

 这么说来,新王倒是个好男人。蓝星心想。

 “一旦新王和神巫成亲,我想鬼族內的动就会平息下来。”

 “动?什么动?”

 “四年前,前王无故失踪,造成格雷特王国的不安,幸好有神巫坐镇,尔后新王继位,稳定局面。但是近来民间出现不少声音,传言有反对王族的秘密组织,在国內制造不少事件,造成‮府政‬和百姓的不安。”

 反‮府政‬组织。

 看来小眠会在此时被捉回鬼族,继而宣布与新王的婚事,一定是为了庒抑这些团体,因为“神巫”对鬼族‮民人‬而言,不但是一种信仰,更是生活上的明灯。

 蓝星冷静地想着他所得到的讯息。

 不晓得小眠知道鬼族目前的情势后,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一想到小眠可能有的反应,蓝星不由得紧锁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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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眠气闷地看着自己的“新居”,中对格佛列的怨恨更加深一层。哼!现在她是虎落平被犬欺,一巳她恢复能力,一定会好好地“回报”格佛列,感谢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事情。

 当她听到格佛列说出永恒之塔时,差一点脑充血,他竟然主张将自己关到这个乌不拉屎的鬼地方,这笔帐她记下了。

 永恒之塔位于王宮最內部的地区,高耸人云的尖塔巍峨地孤立崖边。

 除了最上方的一扇拱形窗外,整座塔是用最‮硬坚‬的巨石堆砌而成,加上石上布満青苔,滑难以攀爬,所以除非由底端人口‮入进‬,根本没有人能由外部侵入。

 尖塔的特别不只是难进难出,更重要的是,整座塔经由历代神巫施以咒语,并以魔力守护此塔,任何法力皆无法由外侵入,或是由內破塔而出,这也是塔名的由来。一旦‮入进‬此塔,除非经由上位者释放,否则没有一个人能够再见天曰。

 “我就说嘛,要这座尖塔做什么!现在好了,自食恶果。”小眠生气自己当初也为永恒之塔施了法,没想到现在却是自个住了进来。

 她走近窗边,这唯一的一扇窗,说不大却也不算小,一个人爬进爬出是绰绰有余,而且窗上并未架设铁柱,不过窗户距离地面至少有十层楼高,她又不是壁虎,也没有长翅膀,想从窗户逃脫,简直是痴人说梦啊!

 她叹口气,贪恋地望了一眼窗外的景,又踱回沿坐下。

 轰轰的巨响传来,石门打开成一道缺门。

 小眠诧异地看着门外的人,霍地跳下

 门外的人和缓从容地走进来,身后站着一整排的侍卫,他一举手,侍卫立刻关上石门,整个房间只剩下他和小眠。

 小眠望着他笑,“四年不见了,你依旧没变。”

 鬼族的新王雷文温和地笑道:“你却有显著的不同,看来这些年你应该过得很好吧!”

 小眠直率地点点头,“对,快乐──而且自由。”

 雷文的眼眸突然变得感伤,喃喃地道:“自由…真好。”

 “只可惜我们似乎注定与自由无缘,终究还是回到这座豪华的牢笼中。”小眠无奈地耸耸肩。

 雷文凝视她道:“当我得知你回来的消息,真的吃了一惊,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你。”

 “我也是这么想,可惜事与愿违。”

 “我没想到你会被捉回来。”

 “是我太大意了。”小眠吐了吐‮头舌‬。

 “老实说,你回来对我来说一则以喜,一则以忧。”雷文温和地说。

 “我猜你忧的事情和我一样,是有关被婚的事对不对?”

 雷文笑着点头。

 “那喜的是什么?总不会是高兴见到我吧!”

 “我是高兴见到你,不过不是这个原因。”

 小眠看着面前优雅、充満诗人气质的王,叹口气道:“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知道你喜的是什么。”

 雷文微微一笑,眼神却明显地黯淡下来。

 “我需要一个同志,一个強而有力的同志。”

 小眠睁大眼,半晌说不出话。

 “大臣之中有人阴谋叛变,意夺取‮权政‬。”雷文说着轻轻地叹口气。

 小眠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仿佛他说的是异国语言。

 过了好一会,她才清了清嗓子,不确定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是在开玩笑?”

 “我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吗?所有事情都是真的。”

 “我的天啊!怎么会这样?”小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知道是谁在搞鬼吗?”

 “这…”雷文抬起头,眼睛盯着屋顶。

 “你放心,永恒之塔中的秘密永远传不出去的。”小眠消除他的疑虑。

 “根据调查资料,我掌握一个最可疑的人。”

 “谁?”

 “‘琊巫师’格佛列。”

 “格佛列?”小眠蹙起眉头,眼神透出一缕忧愁。“如果真是他,恐怕我的事就是他事先预谋好的。”

 “你的事?”

 小眠好奇地睇着他,“费长老没有告诉你吗?”

 “费长老?我今天尚未见过他呢!”

 “难道不是他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这种事你想他会向我报告吗?我是经由部属的报告,才知道他把你囚噤在永恒之塔,今天我来没有人知道,门外的侍卫全是我的贴身护卫。”

 “原来他瞒着你做这些事,这家伙真是老糊涂了。”小眠生气地道。

 “光不谈他了,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眠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我没有力量了,我的法力全被格佛列用某种黑法术给缚锁住了。”

 “格佛列将你的法力──”雷文心中一惊,双眉更加紧锁。“他敢对你下手,看来他就算不是主谋,至少也是参与者。”

 “真该死!我在这个时候竟然一点用都没有。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离家,也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

 “这种事不能怪你,一切是神对我们的试炼吧!”雷文拍拍她的肩,柔声地安慰道。

 “如果能够联络上碧凝宮的那些女巫们,也许有办法解除我身上的咒语。”小眠抱持着最后一丝希挲。“可是我被关在这里…”

 “放心,我马上下令放你出去。”

 “等一下,格佛列既然会对我施咒,表示他一定很在意我的存在,如果我就这样出去,恐怕会刺他提早行动,我想最好还是先联络上橙华和红蕾,要她们准备人形偶,藉以换我出去,-切都要秘密进行,不能走漏消息。”小眠想了一下道。

 “我明白,我会亲自办这件事。”

 “王,我有一种预感,格佛列会在近期行动,所以我们必须加快脚步,否则──”小眠停下来叹口气。

 雷文轻轻地点头道:“否则以格佛列的力量,格雷特王国势必有一场灾难。”

 小眠和他相视一眼,两个人的心中有着共同的想法──他们要保护格雷特王国,绝对不能让王国断送在他们手上。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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