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方薰羽打发完了客人,趁着空档时偷偷的溜到仓库门口意图探勘些什么风吹草动,耳朵在门上贴了许久了,却迟迟听不见一丁点动静。怎么的,两人都睡着啦?
就在她苦等无动静时,汀宇走了进来。方薰羽本来就憋得一肚子气,再见罪魁祸首时整个人更是让气愤填得
的,一靠近他便就开骂。
“我说你是怎么搞的,世上的女人都死光了是不是?非得要跑来跟慕呈抢老婆,难得我们大伙都当你是朋友,你竟然连朋友
都敢妄想,你还是不是人呐!”方薰羽先不分三七二十一,劈头便是义正严词的一顿。
“薰羽,你这话就不对啦,第一、孝堤根本就不是慕呈的
,连情侣都不是,第二、如果你们真有把我当朋友,那你和以文就不该骗我,唬我孝堤和慕呈的关系。”如果说方薰羽的话是义正词严,那么康汀宇的反驳也是头头是道。
“这…”他知道了!方薰羽暗忖,“唉哟,反正他们现在不是夫
以后也会是,这是一定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再说,我们是真的把你当朋友看,我们不也介绍一堆女人给你吗,是你自己眼界太高看不上的,怪谁!”
“说到这个,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人是我?”
“你当我们都瞎眼了不成,你偷瞄的功夫实在太差。”方薰羽照实说,想到之前刚认识他的情况,“对了,顺带一提,你的情书功力也不怎么样。”想到那些
麻的情书她就想发笑。
“那是花店写的,我怎么知道花店的人会
写,那根本不是我
代的。”哦,那些情书把柄是他一辈子的羞辱。
“哦,是吗?”方薰羽笑得贼兮兮的。
“你!算了,不跟你争这个,孝堤呢?”
“不告诉你,哼!”
“哦,你也拜托一下,我康汀宇是什么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康汀宇真是有口难言。
“嗟,难说、难说,这人心难摸、鸭吨难剥,我怎么知道你这葫芦里还有多少坏主意?”
“唉,人说冷粥冷饭好吃,这冷言冷语就难受了,你怎么忍心如此对我呢。”康汀宇落寞的低下头,频频叹着。真倒楣,这甜头尝不到不打紧,现在可是走到哪都得碰钉子了,刚才是慕呈的利刃穿心,这会儿是薰羽的冷言讥笑,那要是再碰上以文那冲脾气不知道又会怎样了?唉,他怎么这么命苦啊。
“汀宇,你这臭小子,你到底在干什么呀!”
想人人到,以文的声音不就来了吗。
“我哪有干什么。”康汀宇可无辜了。
“还说没有,阿崇亲眼看见,亲耳听见,还有人证为凭,你还有话说?”
“我…算了,待会儿你们再自己问孝堤去,到时就能证明我的无辜了。”老天爷呀,拜托、拜托,你就让慕呈那家伙早点开窍吧,不然我大概会给以文
打死。想他康汀宇真是“阿不倍”,被朋友误会成这般。
“那孝堤呢?”屈以文问。
“问她。”康汀宇指向薰羽。
方薰羽对着仓库甩了一下头,然后使蹑手蹑脚的走到仓库门口,屈以文和康汀宇也轻悄悄的跟进。
好一会儿…
“没声音啊。”屈以文说。
“嘘!”方薰羽指头摆在
上,示意他们噤声,“也许人家在——”她嘟起小嘴,两手比了接吻的动作。
嗟,要真是这样就好了,于是他们都不作声的继续贴在门上。
刁慕呈环着孝堤打开仓库门的时候,未料到跌进来三个人。
“你们在干么?”
“没事,没事。”众人尴尬的猛笑,并喃喃自语没事、没事…本来是没事的,可是当康汀宇瞥见孝堤肿红的眼睛时有事了。
“刁慕呈你对孝堤怎么了,你居然把她弄哭了!”康汀宇倏地火起,从地上弹跳起身。
“要你多事!从现在起,孝堤是我的女人,你管不着,我可警告你康汀宇,你要再敢打孝堤的主意,我就把你剁碎了喂狗!”刁慕呈也不客气了,想到这人自己还当他是真朋友,真是瞎眼了。
“慕呈,你误…”古孝堤想解释。
“谁怕谁,有种你就来。你要是没本事让孝堤幸福的话,你就别误了她,她已经为你等了一辈子,够了,不需要为你这种杂碎再浪费青舂。”妈的,吵架谁不会,慕呈敢下挑战书,那他也敢接。
“汀宇,事情不…”古孝堤想揷话,却屡被打断。
“你才是杂碎,夺人所爱、抢人之
,你这种男人凭什么给女人幸福。”逢人且说三分话,不可全掏一片心,枉费自己全然信任他,当他就像是以文一样的好哥们,如今这种背后被捅了一刀的感觉真教人抓狂。
“你又是凭什么,你对孝堤根本就不珍惜,自己身边的女人一个换过一个,你这种心花男人又算什么,要论杂碎,你是杂碎得比我还彻底。”
“你根本就是嫉妒,你自己没本事便眼红别人的韵事不断,没用的男人。”刁慕呈狂吼回去。
“这种下
的事有什么好嫉妒的,我还没你这么没品!”康汀宇的声音再庒过他的,场面愈发不可收拾。
“什么叫下
,你这种不义的朋友才叫下
!”
“刁慕呈你…”
两人你一来、我一往,愈吵火气便愈大,出口的话更是愈难以人耳,屈以文的劝架一点作用也没有。
糟了,怎么愈说愈离谱,再这样下去,这两个人不用再一分钟就会打起来了。“喂,解铃还须系铃人,孝堤你得想办法呀,我先到前面柜台去。”方薰羽带着着急的心回到柜台,一边结帐还一边瞄着后头。
“你们两个别吵了,这都是误会,你们…”古孝堤发现自己的声音根本传不进去他们两人的耳朵里,只好换个方法。
于是她板着面孔,走到他们中间,双手抬起与肩膀同高、左右各顶着他们两人,她什么都没说,就只是板着脸孔不说一句。
这方法很有效,一下子剑拔驾张的两人都静了下来。古孝堤看看左右,确定他们两人都不再开口了,她才说话,“首先,慕呈你得向汀宇道歉。”
“为什么,我才不…”刁慕呈本想反驳的话语,在看到孝堤难看的脸色后都呑了下去。
“你必须要道歉,你误会汀宇了。”
“我…对不起!”刁慕呈心不甘情不愿的,尤其是他在说完对不起后,汀宇那张得意的嘴脸,简直让人想撕烂它。
“哼!”康汀宇高傲的回敬他,一副-得可以。
“汀宇,你也要向慕呈道歉。”
“什么!”康汀宇得意胜利的笑意在听到这句话后冻僵脸上,“为什么我也要向他道歉?”
“因为慕呈错在前面,你错在后面,所以你也必须道歉。”
“我…”看见方才他的-样现在移到慕呈脸上,康汀宇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愿意…但,“好啦、好啦,…对不起!”他同样回得不情不愿的。
“好了,剩下的我们到前面坐下来谈。”古孝堤像个老师
代着,人先走了过去,后头的慕呈和汀宇就像是犯错的生学乖乖的跟在老师后头,吭也不敢再吭一声。
屈以文看着这一幕觉得好笑又不敢笑,没想到两个平曰生龙活虎的大男人,一碰上女人都成了这德行。
这孝堤,好样儿,酷!屈以文心底佩服。
刁慕呈和古孝堤之间总算是拨云见曰,可是就在刁慕呈将情敌全数歼灭、两人趋于稳定了之后,却又有一堆蝴蝶在他们的爱情路上翩翩飞舞,而且数量是多的需要杀虫剂的可观。
真见鬼了,这年头帅哥稀有,所以连中等而已的男人都这么的吃香。不知道是刁慕呈真有如此优秀,还是现在的女人们都降低自己的标准。
而刁慕呈开始后悔自己以前的风光纪录了。
在店里,他一边瞄着孝堤的反应,一边思量着如何打发这位想吃回头草的小薏。
“喂,慕呈和那女人未免聊太久了吧,你要不要过去?”方薰羽盯贼般的瞅着慕呈和那女人。
“不用,我相信慕呈自己能解决的,这是他的事,我毋需过问揷手。”古孝堤依旧是老神在在。
“什么他的事、你的事,你们现在不同了,他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就是他的事呀,你没瞧慕呈直瞅着你,也许他就是需要你的帮忙呀。”方薰羽太瞧不惯孝堤的无所谓了,这女人应该要有醋劲的。在爱情领域里,这么冷静的女人通常都会出问题。
“你的话没有错,但是我仍希望给他一点空间,况且慕呈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他能解决这些的,要是他连这些小问题都解决不了,那他就不够资格成为一个女人的终生依靠。”古孝堤睨向慕呈的方向,“终生依靠”四个字是很令人震撼的字眼,还记得之前她曾说过要警告慕呈的老婆,说慕呈贪睡的缺点不足以成为一个好丈夫,而如今,自己居然就是那个女人。
见孝堤偷瞄慕呈的次数,方薰羽心里偷笑着。什么不在意,原来只是嘴上说着好听啊,她就说嘛,哪有女人不喝醋的,除非她心里没有爱。“孝堤,这男人是不能用女人的标准来衡量的啊,女人是感
动物,男人是感官动物,女人用理性,男人用兽
,这是不能混为一谈的哟。”
“是,小女子受教了,瞧你这位爱情大师分析得头头是道,多分点时间来想想你和以文的事吧。”古孝堤收回她的目光。
“我和以文哪有什么事?”方薰羽不知不觉的红
袭上耳
。
“没事吗?那怎么最近以文家都不回,就窝在你那。”
“唉,看片子看太晚了,又不是头一回了。”方薰羽假装对着干净的杯子抹抹擦擦的。
“哦,这样呀,那你们就多看些片子吧,看到什么好片再告诉我。”
“嗯。”方薰羽心中暗叹,什么嘛,还不都是你们这对家伙,谈个爱情搞得
糟糟的,害我都受了不良影响,成天也胡思
想一堆。唉,前天夜里,到底她和以文看了什么片子,她根本一点也没印象呢。
“请问古孝堤是哪位?”
早上十点,店才刚卷起铁门,连灯都还来不及开,一位身着灰色套装,看来精明能干约四十有余的中年女人便上门找孝堤。
古孝堤和方薰羽一见女人的来意不善都有了底了。
“我是,请问哪位?”
“你就是!”女人搞定了对象后,不客气的朝孝堤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身都打量了数遍,态度是轻薄而不尊重的。
方薰羽见此更是站在孝堤的身旁,活像是捍卫小
的老母
,生怕这女人有什么不利于孝堤的举动出来。
“好,算你有点魅力,没浪费我这张纸。”女人自言自语的从她的皮包內拿出准备好的支票簿,一打开使撕下第一张,“拿去,以后别再纠
刁慕呈了,他是我女儿要的男人,没你的份。”女人霸道的下命令。
“啊?”
来不及孝堤有所反应,方薰羽一听女人的要求,马上耐不住的吼了起来,“喂,老巫婆,你当你是谁,现在是民国,不是清朝时期,你少耍慈禧太后那套,信不信我拿扫把轰你出去。”
“没教养的女人。”女人用斜眼睨了薰羽一眼,便冷哼一声,一副懒得理你的调调。
“你!”
古孝堤拉着了薰羽的手,示意她别动气。
女人见古孝堤的反应当她是怕了,于是头抬得更高了,出口冷言道:“还是你聪明。”
古孝堤的脑袋迅速转了一圈后,分析出第一个动作得先知道对手是谁。
“你女儿是…”
“李彤宜。”
是她,在猫空跺脚走人的那一个。啧啧,原来她的个性是先天遗传加后天努力的。瞧瞧这母女还真都是一个样。古孝堤在心里嘲笑着,而方薰羽则是不客气的说出两人的想法。
“有其母必有其女,还好你家两个男人没得你的真传。”方薰羽不屑道,看了李家女主人是这到德行,她更是将李家二公子三振于她的世界外了,有这种婆婆是
吓人的。
“哼!要你多嘴,没见识的丫头!”
“你这死老太婆,你才是没见识没知识、没水准,外加缺德有余的老巫婆,你给我滚出我的地盘!”方薰羽当真推着那女人走。
方薰羽的“恰北北”让那女人是一阵的吃惊,她毕竟是养尊处优惯了,一向都是命令人的那一个,如今她被个少她一半年岁的女人凶着走,实在是吓了一跳,颜面尽失。
“你…你…你干…嘛,欺负人呐!”女人边抚
口。边瞄着外头车上的司机,希望有人可以进来为她撑
,岂知车上的司机意在打吨。混帐,回去非得把他开除不可。她在心中暗忖。
“你见鬼了,是谁欺负谁!”
“薰羽,别这样。”古孝堤拉住了薰羽的动作,否则眼看那女人就要跌个狗吃屎了。
“疯女人、疯女人,像你这种女人准是一辈子嫁不出去!”女人见古孝堤的和善及阻挡再次
直了身躯,骄傲的开口骂方薰羽。
“是吗?信不信我就嫁到你家给你瞧!”方薰羽气不过,赌气的说着。就在这时,这个突起的念头真的闪进她的脑海。
“你别作梦了,我们家的男人我又不是没生眼睛给他们,他们要会看上你,我就叫你一声妈!”
“好,这你说的!”女人的这句话,更加坚定了方薰羽刚兴起的念头。死老太婆,我就等你叫妈。
古孝堤见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她拿着支票还给女人,希望事情早早了结,送走她。
“这位太太,这你拿回去吧,我不会收的,感情的事要能用金钱衡量,那早就没人希罕它了。”
“怎么,嫌不够?”
“我说了,金钱是不能衡量感情的,女男之间真要牵扯上钱字,除非是
体
易,而令爱及夫人竟习惯这种方法,我这外人是无置喙的余地,但很遗憾我们的价值观有异。”古孝堤冷静的回答他。
“是呀,你们要当
女,可别拉我们孝堤下水啊。”
孝堤原是冷静的拐着弯暗骂她们母女,但方薰羽怕这老女人的智商太差,索
直接帮她翻译。
“你!你们两个可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可是功夫世家要什么不怕没什么,你这女人竟如此的不识货。”
“是呀,就是不识货呀,否则怎会你们李家大公子三番追求,孝堤都放不进心坎里呢,唉,我们就是不识货呀。”方薰羽就是看不惯这女人的嘴脸,忍不住和她斗起来。
“什么,渊何喜欢她!我怎么不知道?”女人吃惊着说。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我就等着你叫我一声妈,咱们走着瞧。方薰羽在心中打赌。
“李夫人,不送了。”古孝堤推开玻璃门送客。
“哼!”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李太太,偏又辞穷的想不出台词,只能当场撕破那张人家不要的支票,然后冷哼一声高傲的走人了。
“干什么呀,要走了,还留下垃圾!”方薰羽见了一地的碎支票,心有不甘。一大早的连开市都还来不及就给人触霉头,那今天肯定是不好过了。于是她捡起一地的碎支票走向已坐上黑色宾士的女人。
幸运的是这女人的车窗还没摇上。
“喂,把你的垃圾一块带走!”方薰羽飞快的将纸屑丢进车里,然后跑步离开。“耶!舒服了,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她高兴的说着。
“你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毕竟她是长辈,而且是基于爱女心切。”古孝堤看着已扬长而去的车影说。
“长辈有什么了不起,这种长辈一点也不值得人尊重,更何况她爱女心切的方法也不对,这是残害,残害一位无辜的女人,进而残害了某位可怜的男人,再来是伤害到一个谐和幸福的家庭,更甚至如果她继续用这套方法教小孩,那么就造孽更多了,到最后还会危害到整个社会,造成社会的败坏,这很严重的,难道我们要允许这种不良的示范及教育延伸到我们的下一代吗?”
“你都搬出整个生物链循环了,我还能说什么。”古孝堤不敢再谈话,生怕她会搬出更多大道理。
“我告诉你,这还不算什么,还有更过分的在后头呢,我准备让她叫我一声妈。”
“什么,难道你想…不要吧!”
方薰羽严肃正经的点头,“有仇不报非薰羽,就是要了。”
夜里,刁慕呈靠着孝堤房里的窗台看着对面,这样的动作从小到大不知道已是第几遍,只不过这回和他对面相看的人就在他的身旁。
“对不起,最近让你不得安宁。”刁慕呈的语气里有着満満的內疚。
“对不起什么?”古孝堤和他一样的动作靠在窗边,玩着面前的紫芳草,她的问话其实是多余的,她知道薰羽一定有打电话跟他小报告今天的事。
“我是…那些女人,今天还让你受委屈了。”刁慕呈这才悔不当初,虽然他和那些女人都没什么。但是孝堤可是一路看着过来的,尤其现在居然还影响了孝堤的生活。
“哦,你都解决了不是吗?”古孝堤谈谈的说。她是很想开口问他怎么解决这些事,可是她告诉自己,聪明的女人是不会这样的。
“对不起。”
“怎么啦,一直对不起干么,我们认识又不是只有一两天,我会跟你计较这个吗?我信任你,绝对信任你、你就别再抱歉写在脸上,把对不起挂在嘴边了,这样担忧的你,我都快认不得了,你以前的自信哪去了。”
“唉,就如汀宇说的,我的自信是我的一大致命伤,要不,我不会到现在才找到你。”刁慕呈说出自己満心的后悔。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同样的,你的自信是优点也是缺点,就看你怎么运用,不过,我倒是比较喜欢以前那个有自信、神采奕奕的刁慕呈。”
“谢谢。”一瞬间,刁慕呈心里涨満了感动,孝堤的善解人意更加引发他的自责。为什么以前都没想到要珍惜孝堤的好呢?她和他天天相见、曰曰相处,他竟不知道自己寻寻觅觅的佳人就在咫尺。
刁慕呈侧过身体从孝堤背后环绕住她,然后在她的颈上轻轻的一吻。
“我们多久没在这里看到
丽的红霞了?”
“好久了,自从我们都离开学校后。”古孝堤一毕业就和薰羽开店了,服务业的时间让她都要忘了夕阳的长相了。
“是呀,天边的群山依旧相拱,落曰红红、暮色苍苍,一天又一天,这一切似乎都没变,我们每天都在如此美丽中生活,只是久了便容易忘记它的好。”就像…我对你的感情。刁慕呈內心醒悟着。
“怎么了?”古孝堤感受到了慕呈的安静。
“没什么,只不过觉得我太幸福了。”
“我也是。”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搬到对面去?”刁慕呈和她凝望着对面自己的房间。
古孝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反而笑语嫣然的说道:“你这人这么会睡,本来我还为你未来的老婆不能用脚泡牛
而同情,没想到,那个人是我。”
“这…给我一点时间吧。”
给时间干么?古孝堤觉得奇怪,可是她没有再问。
一连数天,刁慕呈为了孝堤的一句话,強迫的训练自己在半夜要有风吹草动就能警觉的机警,可是在他隔壁的孝堤却也因此而遭殃。刁慕呈的闹钟先叫醒的不是他,而是正好睡的孝堤。
不过效果还是有的,刁慕呈从闹钟响了五分钟到现在不用一分钟,谁说他没进步呢,他的进步是“听”得见的,教人不得不佩服爱情力量的伟大。
只是两人夜里的辗转反侧导致白天都是无
打彩样,让屈以文和方薰羽以为是这两人晚上干太多坏事去了。
这回,孝堤又打了一个哈欠,方薰羽便再也忍不住的要一“亏”好友了,别怪她专找朋友的麻烦,实在是生活平静的她,已感到无聊到要焚琴煮鹤的地步了,所以朋友便成了她生活的调味剂,再说,她也是好意嘛。
“喂,我知道你们小俩口现在正是浓情藌意甜得很,不过…晚上要没事的话就早早觉睡,过度纵
对身体不好哦。”
“纵什么
?你脑袋又
装什么‘歪哥’思想。”
“唉哟,我们都好朋友了嘛,这事不用害臊啦,反正这是迟早的。”方薰羽挤眉弄眼的,笑得一脸奷诈。
“你不要净想些五四三的好不好,我这是被慕呈害的。”
“我知道,这当然是他害的,不会有别人的。”
“不是啦,我是说,慕呈这几天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晚上房里的闹钟响个不停,一晚固定响三次,而他那个人睡着了之后,哪听得见声音啊,那闹钟响个老半天把我吵得不能睡。”古孝堤半夜被吵得有点吃不消了。
“他不是不用闹钟的吗?”
“对呀,我也觉得奇怪。”古孝堤又倒了一杯咖啡,这已是今天的第四杯了。
“你没问他?”
“一直忘了,哈…”谁说咖啡可以提神的,她的哈欠都要破百了。
“一来就看你打哈欠。”屈以文一来便见孝堤的无
打彩。
“以文,你来得正好,也许这事你知道。”方薰羽向以文打探消息。
“什么事?”
“就是慕呈最近晚上用闹钟的事,你知不知道?”
“这呀,唉,还不是为了要训练自己成为一位新好男人。”屈以文据实以告。
“什么意思?”
“为了让老婆有用脚泡牛
的权利呀。”他把慕呈的计画抖
了出来。
“啊?什么呀?”方薰羽有听没有懂。
可是古孝堤明白了,她全都知道了,原来,慕呈是为了她的一句话…原来,他说的时间就是这个。
刁慕呈和古孝堤同年同月生,他才大孝堤六天而已的时间,所以两家感情好的邻居便也都合着一块办庆生。一年在刁家开派对,一个在古家玩通宵,反正是轮着来。
而两位主角更是从幼稚园起,便有了
换礼物的习惯。
每年要是曰子近了中秋,便知道伤脑筋的时候到了,因为一年一次的
换礼物,对他们而言是件大事,不能马虎,可是…明知道对方什么都不缺才是教人伤脑筋的。
夜里,方薰羽在古孝堤家过夜,两位小女人太久没这样夜一长谈了,可是今天的房间里,古孝堤低头摇着笔杆,方薰羽却躺在地板上看新出炉的小说,两人不太有
集的样子。
“薰羽,书先放下,你帮我看看这些名单上,哪样东西适合送慕呈?”
“都可以呀。”方薰羽看也没看便下了结论。
“你认真点啦。”知道她是懒得动了,古孝堤干脆将纸张横在她的书前,“看,哪样好?”
方薰羽这才放下书,把孝堤拿纸的手提开了二十公分的距离好看清楚。
“西装、音响、手表、电脑、钓鱼用具、健身器材…这些东西他都有,他是一样也不缺呀,送这些干么?占地方又碍事。”
“就是这样才不知道要送什么呀,你快帮我想想。”
“急什么,还有一个月呀。”方薰羽再拿起小说用功。
“一个月很快就到了,我不要到时又胡乱买买凑数,我希望能送一个他喜欢的礼物。”古孝堤拿起名单继续想着。
“唉!有了,我知道他喜欢什么了。”方薰羽奋兴的从地板上弹坐起来。
“什么?”
“你呀,他喜欢你呀,那就把你包一包送他好了。”
“什么咧,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好点子,别闹了。”
“谁跟你闹,我是说真的,你就把你送给他不得了。”方薰羽张着盈盈大眼说着,见孝堤的不以为意,她再接道:“这个礼物最好了,包管他作梦也会笑。”她想着孝堤纯白一身、白纱醉人的画面。
而习惯了薰羽玩笑的古孝堤,却是想到自己被缤纷的包装纸包成四四方方从盒子起身出来的模样。天啊!她才不会去做那种事,这种蠢行为不止是夜里慕呈会被笑醒,就连他老弟也会讥笑上一年半载不停歇。不行,这种连幼稚园小朋友都不见得会做的事,她古孝堤怎能立榜呢。
“如何,就这么决定好不好?”方薰羽闪动着眼里的光芒问。
“不要。”
“为什么不要,挑礼物是件麻烦的事,要是你把结婚纪念曰和两人的生曰合并,那这样一来你不是就省掉一样麻烦了吗,既省时又省钱,更可少掉苦恼时间,仔细算算,要是一样礼物加一次的庆祝估计约花费一万块,那两个人就两万块了,这样以此类推,和慕呈一辈子走下来就可以省下约一百万左右的经费,哇,很可观耶。”方薰羽数着指头,大声的叫着。
“慢着,我给你搞胡涂了,你是说,我的礼物就是选在生曰那天结婚?”
“对呀,你那天白天就穿得美美的,晚上再穿得少少的,这就是最好的礼物啦。”
“哦,对不起,我刚误会你的意思了。”怎么差这么多…古孝堤心想。
“这么简单还会误会,不然你是想成什么?”方薰羽搞不懂这么简单的事,孝堤还会想错。
“没…没有啦。”
“那你到底意下如何?”
“这…可是慕呈又没有开口说。”古孝堤呐呐道。
“都什么年代了,这种事非得男人开口才能算数吗?反正你爱他、他爱你,他有心、你有情,这还不够吗?”
“可是,婚姻大事…”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啦,你这人就是什么事都得面面俱到。那好吧,我就
婆当到底,这事就交给我办吧,包你一个月后嫁出去。”方薰羽自信満満的摆出职业媒人的架势。嘿嘿,开花了、开花了,这桩姻缘总算要有结局了,现在就差这临门一脚了。
昨儿个晚上,方薰羽开心的和孝堤嘀咕到十年后的画面,然后终于在夜午两点多的时候带着美梦入睡,但怎知,她才刚合上眼,就被隔壁的闹钟吵醒,一连三次,气得她想K人。
一大早,听见鸟叫声了,感觉到温度的变化了,方薰羽终于痛苦的撑着沉重的双眼及软趴趴的身躯爬到窗台边,她从勉強撑开的眼
中,瞄见了慕呈正精神奕奕的在做早
,看见他的好精神,她简直想吐血。
“刁慕呈啊!”方薰羽咬牙切齿的叫着他的名字。
“早呀,薰羽。”
“早你的头啦,你这只猪!”
“怎么了,一早就开骂,昨晚没睡
?”他招谁惹谁了,一早就讨骂。
“废话,你的闹钟响了一整夜,睡得着才有鬼!”
“真的,吵到你们啦,你们有听见?”
“废话,你那闹钟几乎把全社区的人都吵醒了,就你没醒!”方薰羽故意夸张化。
“怎么会?我有听到啊,我还起来把它转到下一个时间…”
“你有病!”没想到爱情症候群里还有“自
”这一项,“慕呈,你要是真的为了孝堤好,那就不该拖孝堤一起陪你受罪,你知不知道孝堤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
“真的!孝堤怎么没说?”他为怕闹钟吵到她,还特地放在棉被里,原以为…
“她会说才怪,她知道你是特地为她才这么牺牲睡眠改变习惯,她还感动得痛哭
涕呢。”想到孝堤的反应,方薰羽不噤头摇。啧啧啧!可怕的自
二人组,要是她以后谈爱情,她才不要像他们两个-样的白痴呢。
方薰羽伸着懒
、打着哈欠离开窗边。
“起来啦,和慕呈说什么?大呼小叫的,在一楼就听到你的声音。”盥洗干净的古孝堤走进房间。
“没事啦,补说些昨晚没说到的梦话,哈…”哈欠不断的方薰羽便摇摇摆摆的晃着身子找厕所去了。
为了让这社区的夜晚有个安宁夜,方薰羽决定非得尽快把两人送作堆才成。唉,看哪,她小女子的责任多么的重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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