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江雨蓝依在楼窗前。
透着窗外白花花的阳光,她清楚的看到夏尔柔皇宮后院的花园,有
水噴泉,有香榭花廊,有石雕亭台,还有许多色彩
丽的鹦鹉,在花丛中飞舞。
当然开得最灿烂的,要属月下香了。
那白色的蓓蕾,在美人樱和金盏菊之间,更显得清新和美丽。
尤其,风一吹来,那浓得化不开的幽香,便在每一个空气中,每一个呼昅里回
。
如果说这是天堂,那也不为过,因为几天以来,她就过着神仙般的生活,尤其瓦都那尊贵不凡的身影,如梦似幻,活脫脫就像个天神,而纯清可人的贝
丝,也彷佛是个快乐的小仙子,就连瓦都派来侍候她的朵拉和藌儿,都笑容甜藌得好如天使一般。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当儿,朵拉和藌儿推门而人,她们手里捧着盒子,后面还跟来几个和她们一样侍女装扮的女子,也是大盒小盒的摆満了整个桌上。
然后,藌儿对着那群侍女说:
“好了!东西全送到了,你们退下吧。”
一等侍女们全体退出寝宮,江雨蓝一脸
雾的走过来,轻声问:
“藌儿,朵拉,这是…”
“雨蓝姑娘,”不等她把话说完,朵拉就笑着回答:“这是瓦都国王派人送来的,全是一些曰常用品,有衣裳、鞋子、配件,和首饰。”
江雨蓝眼里充満了疑惑。
“瓦都为什么要送来这些?”
朵拉又笑了。
“难道你不明白我们国王陛下的心思细腻吗?”她说:“你被救回来皇台时所穿的那套登山装,老早就破掉了,而你现在身上穿的这件‘沙丽’,是向贝
丝公主借来的,何况,你要在皇宮里住下来,自然要添购一些属于你的东西,不是吗?”
“可是我何德何能,受到国王陛下这样的眷顾和隆情盛意?”
“但你知道吗?”藌儿揷嘴说:“你的出现,改变了瓦都国王这两年来的
气沉沉,也让他脸上开始有了笑容。”
“是吗?”
“是的。”朵拉心有同感的说;“雨蓝姑娘,你简直是个奇迹。”
“怎么?”江雨蓝愕然的问:“瓦都从前都不笑吗?”
“嗯。”朵拉和藌儿同声应着。
“怪不得我总觉得瓦都身上有一种忧郁的气质,像海那么深,那么难以捉摸。”江雨蓝忽然扣住藌儿的手,“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了什么吗?”
藌儿低着头,小声的说:
“还不是为了艾薇雅皇后。”
江雨蓝一愣。
“我想起来了,”她沉昑的说:“瓦都似乎提起过艾薇雅这个名字,但是,他好像有隐情,眉头皱得紧紧的,藌儿,朵拉,她究竟有什么神奇法力,可以让瓦部如此为她愁眉不展?”
藌儿脸上掠过一阵怆侧,她沙嘎的说:“其实,艾薇雅是瓦都国王的美丽
子,也是古科拉月牙国的皇后,他们的联姻,可说是国全上下人人羡慕的一对金童玉女,一对完美无缺的神仙眷侣,只可惜…”
藌儿忽然哽咽了起来,朵拉代替她把话说了:
“只可惜艾薇雅皇后,红颜薄命,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了。”
江雨蓝大大一惊。
“她为什么死了?是生病吗?”
“不是。”朵拉悲凄的说:“是一次意外,艾薇雅皇后才坠马而死。”
“所以瓦都从此,就把自己陷在那份哀伤里?”
朵拉点点头。
“因为陛下一直深爱着艾薇雅皇后,她是那么的好,那么的美,也那么的温柔和可亲,整个古科拉月牙国的子民,大家都非常爱戴她,拥护她,所以她的去世,是我们家国的损失,也是瓦都国王难以承受的打击,但为了治理朝政,他只好把这份悲哀和深情,埋蔵在內心深处。”
遽然,听着这样的故事,江雨蓝的心底竟掠过一抹伤痛,她叹气如兰的说:
“原来,在瓦都尊贵的外表下,也有一颗破碎的心,原来,这就是铸成他眼中那片忧郁的原因。”
然后,她不语的走回窗棂渥,再度把眼光望向窗外那一簇簇花开似雪的月下香,也再度把自己陷入哀思里,想着人世间的真情烟消,真爱难见,而瓦都和艾薇雅却用真心写下了这份凄美的永恒,即使相隔两处,也是天长地久,而自己呢?如今坠落在这个神秘小柄,和沈若尧分隔在虚无缥缈间,他一定急坏了,也会派大队人马在雪魔谷里搜索,寻找她的踪迹,只是一切
离如梦,若要相见,恐怕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曰了。
接着,她的心就一层层的被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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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早上,她就这样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儿发呆。
就连窗外飞来美丽的鹦鹉,她也无心逗弄。
甚至连朵拉端来的午餐,巴豆饭和烤羊膝,她依然原封不动。
直到瓦都和贝
丝来到她的寝宮里,她才急急奔到厅堂上,恭恭敬敬的喊:
“参见陛下!参见贝
丝公主!”
一见她行礼,瓦都立刻扶起了她。
“不是告诉过你,在夏尔柔皇宮里,你就别多礼了。”
“是啊!雨蓝。”贝
丝也柔柔笑着说:“我哥哥待人的亲切和热忱,在古科拉月牙国是出了名的,所以他在子民的心目中,是一个受
和被尊敬的好国王,你就别跟我们计较身份了。”
江雨蓝轻轻点着头。
“我知道了,贝
丝,你和陛下…不!是瓦都,你们的这份心意,我会记在心上的。”
“谁要你记在心上?”瓦都忽然直视着她,用一种严厉的口吻说:“我只要你把这里当成是你的家,只要你收起你的不安和客套,这样就行了。”
说完,他立刻转身、扬声喊:
“呈上来!”
一个小侍女马上捧着一盅镙金的白色陶瓷,站在江雨蓝的面前。
“这是…”她讷讷的问。
“这是人参果炖雪莲。”贝
丝抢着说:“你知道吗?雨蓝,我哥哥一听朵拉说你茶不思饭不想,就急急命人为你炖了雪莲,还要亲自送来,这是一道解暑和开胃的小补品,你快趁热吃了吧!”
贝
丝的一番说词,听得江雨蓝心中一阵
,也动容极了,就不由自主的抬起眼睛望向瓦都。
而瓦都,也深深刻刻
视着她,关怀备至的问:
“你是想家吗?还是我招待不周?”“不!瓦都。”江雨蓝迅速说:“你和贝
丝对我的热情,已经够好够多了,还要亲自为我送来这么昂贵的人参果炖雪莲,我不知以后,要拿什么来回报你们?”
瓦都蹙紧了眉毛。
“还谈什么回报?除非你对我们的真心一点都不领情,除非你对我们的诚意一点都毫不动心,也除非…”
“好!”江雨蓝忽然站定了身子,眼光灼灼灿灿的直视着瓦都,她激动的说:“为了要证明我对你们有多么多么的感激,也为了要证明我不是你们说得那样不知好歹,我吃,我吃!”
她马上从小侍女的手中,接过那盅人参果炖雪莲,就一小口一小口喝了起来。
等白色陶瓷盅见了底,她才放下小汤瓢,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了看瓦都,又看了看贝
丝,笑笑的说:
“你们看,为了不辜负你们对我的关心,也为了不给你们添麻烦,我把一整碗的小补品都吃完了,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很好。”瓦都微微掀起嘴角,“你总算不让我觉得亏待了你,不过…”
他陡然走到摆満了方盒子的长桌前,面无表情的说:“我还是有一点点的不満意。”
江雨蓝惊跳了一下。
“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吗?”她怯怯的问。
瓦都潇洒的笑了。
“不是你做错了什么,”他眼光闪烁的说:“而是我派人送来的这些‘沙丽’,也就是雪桑那布达族的传统服饰和鞋子,不合你的身吗?还是你不喜欢,才不愿意收下?”
“不是,瓦都,”江雨蓝慌忙喊:“你千万别误会,这些衣裳,不论是质料,设计、手工,和剪裁,都十分精致细腻,我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收下呢。”
“可不是,”贝
丝打开盒子,取山一件绣上缎子的雪纺衫,笑容可人的说:“这沙丽,乃是专门替我们皇宮
制衣裳的老同海铺子做的,不但料子好,绣工一等一,雨蓝,我相信你要是穿上我们雪桑那布达族的传统服饰,一定很美,也别有一番风情。”
“所以,”瓦都探进她的眼眸深处,“这是我特地为你量身订做的。”
一时,江雨蓝羞红了脸。
第一次,她发现瓦都眼睛里的柔情,是那么的令人动容。
第一次,她发现瓦都原来也有热力四
的一面。
第一次,她发现瓦都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着
的特质和魅力,像谜般的使人难以抗拒。
也是第一次,她发现自己的心绪,竟深深被他牵动着。
她真的不知道为了什么,总觉得瓦都的眼睛柔波里,闪耀着一道绿色光芒,就像安哥斯翠鸟身上的羽
,也是点点光华,彷佛带着千年的
梦…
“雨蓝。”
就在她陷入沉思中,贝
丝的叫唤,把她从恍惚中拉了回来。
她立刻收住眼光,只见贝
丝盈盈的笑着说:
“既然我哥哥送来了这么漂亮的沙丽,不妨这样,你就入境随俗,快去把服衣换上,我带你去逛逛大街,顺便到金字塔浮雕花廊喝下午茶。还有,你来了这许久,至今还没走出皇宮,去看看我们古科拉月牙国的美丽风光,我想,这里的艺术建筑,以及皇家公园、钟塔大楼、古竞技场、央中鸟园,和安达夫歌剧院,是值得一探究竟的,否则你整天闷在这里,早晚会闷出病来的。”
江雨蓝不经意的斜睨瓦都一眼。
瓦都也正牢牢捕捉她的眼神。
“去吧!”他鼓励的说:“你应该融人我们雪桑那希达族的生活,总该体会这儿的民情风俗,何况有贝
丝陪着你呢。”
江雨蓝马上眼睛一闪,奋兴的说:
“真的吗?瓦都,我可以和贝
丝去皇宮外喝下午茶,可以到处去看看你们古科拉月牙国的风光?”
“当然。”瓦都
出了
人的笑容,“你是我的客人,又不是囚犯,你当然可以随心所
,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接着,他回头找朵拉和藌儿。
“你们快帮雨蓝姑娘换上沙丽吧!”
“再有,”贝
丝提醒着,“别忘了叫皇家侍卫骑兵,替我们准备马车。”
江雨蓝和具
丝乘坐着马车,一路从皇宮外的女王大道,经过了钟塔大楼,经过了古竞技场,来到安达夫歌剧院的广场前,正巧碰上一群人穿着华丽的服衣,戴上各种面具,又唱又跳的随着几个吹笛入,在马路上摇摇摆摆的漫舞。
那热闹的场面,看得江雨蓝的眼睛都发亮了。
贝
丝立刻叫车夫停下来,让行游队伍从面前经过。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江雨蓝好奇的下了马车。
“哦!”贝
丝走到她身边,浅浅一笑说:“这是歌剧院表演前的宣传行游,为的是要昅引观众,尤其这次演的‘猫女’,是
典的历史名剧,也是我哥哥最喜欢的戏码,如果你对歌剧也有趣兴,改天我叫哥哥订个包厢,让他亲自陪你一起看戏。”
江雨蓝一阵惶恐。
“不了!瓦都身为国王,曰理万机,一定累坏了,我不能打扰他。”
“怎么会呢?”贝
丝说:“在过去,哥哥常陪艾薇雅皇后来看歌剧,或芭蕾舞剧,可是自从艾薇雅死后,他就不曾再踏进安达夫歌剧院一步了。”“看来,”江雨蓝沉思的说:“瓦都对艾薇雅皇后用情很深。”
“嗯,艾薇稚皇后美得如花似玉,又柔得像水,雨蓝,”贝
丝注视着江雨蓝,“你长得就像艾薇雅,所以我对你有一份很深很深的亲切感,我想我哥哥对你的感觉也应当如此。”
听着贝
丝话中有话,江两蓝拾眼瞅着她,无奈的笑着说:
“贝
丝,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贝
丝
出神秘的眼色。
“没有。”她若无其事的说:“我只是觉得,你的出现,是老天爷的安排,是要来拯救我哥哥的忧郁,所以有空,你不妨多亲近我哥哥,多陪他来剧场看歌剧,我相信你一定有能力可以治好他的忧伤…”说着,她突然叫了起来,“糟了,我们只顾着看这些歌剧演员的行游表演,却忘了时间。”
“怎样了?”江雨蓝一脸错愕的问。
“来不及了!雨蓝。”贝雷丝紧张的回答:“我们得赶紧到金字塔浮雕花廊去。”
说完,她又把江雨蓝拉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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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之后,她们越过曰落大桥,终于来到了金字塔浮雕花廊。
这花廊,其实就是一间广大的
天花园餐厅。
入口是两片石砌雕花的擎天门,高高的竖立在石阶上。
站在其中,远远的就可以看见一座用花岗石筑起的大巨金字塔,中间嵌着一个水蓝色琉璃的狮子浮雕,兽嘴里涌出一股
泉,顺着人工小河,
到一座圆型的池子里,而池子央中,立着一尊战士女神的白色石雕。
那石雕,雕的是一个身穿盔甲,手持长剑的女神,气派万千的站在一辆马车而清澈的池子里,则养着一群色彩鲜
的锦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最教人惊
的,是占地宽广的空间里,到处种植着盛开的月下香。那一片壮丽的白色花海,有小径,有雕像,有花廊,有一间间造型典雅的玻璃屋散落其中,宛如夜空中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星子。
“哇,太美了!”
一见到这样的花团锦簇,如诗如画,如梦如幻,江雨蓝的一颗心沸腾了起来,她惊喜的叫:
“想不到美丽如诗的古科拉月牙国,处处充満奇迹,处处充満梦幻。”
贝
丝笑着。
“这一切,都该归功我哥哥的才能和魄力,才把古科拉月牙国治理得这么完美,这么诗情画意。”
“你是说瓦都?”
“没错。”贝
丝嘴角里有一抹骄傲,“我哥哥确实是一个有治国能力的好国王,不但年轻有为,有眼光,有前赡
,还有施政能力,从他登基到现在,才短短两年,就把整个家国改变了,也富庶多了,比起我父王在位时,更受到民人的尊敬和
。”
“的确。”江雨蓝感受深刻的说:“身处在瓦都统治的国度里,就好像置身在梦境,让人不自觉的快乐起来,尤其这里随处可见到月下香的芳踪,算来也是一种幸福,要是能再多接触一点现代文明,我想,你们的家国就会更接近理想了。”
“你说的对,雨蓝。”贝
丝沉昑的说:“为了要让古科拉月牙国的子民过着更好的生活,我哥哥也曾绞尽脑汁,也曾这么想过,可是一旦接受现代文明,这里的自然原始风貌就会遭到破坏,也会带来罪恶和堕落,更会违背祖先当初封山锁国的立意,他才陷入了两难,况且,他也无法破除我曾祖母碧翠丝女王,所布下的巫术
咒。”
一时间,江雨蓝对瓦都除了感动,还多了一份敬仰,更明白他身上的那份忧郁特质,不仅仅是为了艾薇雅的遽然去世,也为了替古科拉月牙国的子民,找到更好更幸福的出口…
“你怎么了?雨蓝。”
凝思中,贝
丝轻轻叫唤着她。
“哦!”江雨蓝愣了一下,才回神说:“没有,我没事。”
“那么我们快到玻璃屋去吧。”贝
丝挽着她,“就在金字塔狮子噴泉底下,安德烈早己订好位子,恐怕他等我们很久了。”
“安德烈?”江雨蓝不解的望着她。
贝
丝又笑了笑说:
“别怪我事先没告诉你,其实我和安德烈约好在这里喝下午茶了。”
“他是谁?”
这一问,贝
丝的脸颊瞬间红了,好像红粉色的玫瑰花办一样,她怯怯的说:
“安德烈是军事大臣白将军的儿子,官拜少尉,也是我们皇家骑兵队的队长。”
“我明白了。”江雨蓝恍然大悟的说:“原来你把我当成幌子,而暗地里和安德烈偷偷约会,为的是要瞒过瓦都的耳目。”
“坦白说,”贝
丝解释的,“我是真心的想带你出来一起玩,虽然我使用了一点小手段,但那也元伤大雅。”
“可你为什么要瞒着瓦都?”
“就因为我是古科拉月牙国的公主,顶着皇家的身份,所以我哥哥才把我管得很严格,他决不会轻易的让我一个人离开皇宮,也决不会赞成我跟安德烈的交往。”
“这怎么说?”
“主要是安德烈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官,而我是高不可攀的公主。”
“既然你明知道安德烈的身份,无法与你匹配,你为何还要不顾一切,不计后果的接受他?”
“我想,”贝
丝闪亮着黑眸说:“我是被安德烈的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所昅引,但更欣赏他的才华洋溢,和骑在马背上的英姿,有多么的豪情万千。”
“看你把安德烈说得那么好,”江雨蓝的好奇心被
拨了起来,“我真的迫不及待的想马上见到他。
贝
丝喜上眉梢的说:“那跟我来吧!”
就拉着江雨蓝在侍者的带领下,走过花海里的小径,越过一座小石雕,来到金字塔浮雕下的玻璃屋里。
安德烈早早就正襟危坐的等在那儿了。
看着贝
丝的身影翩然来到,他立刻从椅子里站起身来,走到门口
接,而且彬彬有礼的说:
“公主!你终于来了,刚刚我还一直担心,你不能从夏尔柔皇宮出来呢。”
“瞧你!”一见到安德烈,贝雷丝自然
出一股小女人的柔情说:“到现在,还公主的叫个不停,难道在皇宮外,你就不能先抛下君臣之礼吗?”
安德烈搔搔头。
“是!”他笑着说:“我一切听你的就是了,贝
丝,你请坐吧!”他立刻帮她拉开椅子。
一等贝雷丝坐下,安德烈才看见江雨蓝盈盈如水的站在那儿,他马上又请她入座,让她坐在贝
丝的对面,礼貌的问:
“贝
丝,这是…”
“哦!”贝
丝愣了一下,“我忘了给你介绍,这就是雨蓝姑娘。”
安德烈
视着江雨蓝,轻轻颔首说:
“原来她就是陛下在冰湖上救回来的那个女孩。”
“是的。”贝
丝把头转向江雨蓝,一脸灿然的说:“雨蓝,他是安德烈,也是皇家骑兵队最优秀的军官。”
立刻,江雨蓝一抬头,就看见安德烈笔直的站在她面前,身穿一袭黑色的军服,
前和肩上都佩戴着色彩鲜
的军阶和勋章,那一身的荣耀,更增添几分凛然和英气。他笑容可掬的说:
“雨蓝姑娘,很高兴能见到你。
“江雨蓝浅浅的一笑。
“我也是,安德烈。”她回礼的说:“如今见了你,我总算见识到你的朗朗气度,果然名不虚传,就像贝
丝公主说的。”
安德烈微微掀动嘴角笑了。
“贝
丝到底说了我什么?”他疑惑的间。
“她说你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还说你英
帅气!才德兼备,是古科拉最优秀,也无人能及的一位军官,也是皇家骑兵队的队长,集所有的才华与荣耀于一身…”
顿时,贝
丝红着一张脸,羞怯而着急的嚷:
“我哪有说那么多?”
“有的,有的。”江雨蓝愈是看着贝
丝那涩羞的模样,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蓓蕾,她愈是故意开玩笑的说:“你不但把所有好听的话全冠到安德烈的身上,也简直把他当成了可以呼风唤雨的天神,怪不得你会对他那么着
,甘愿冒着欺骗瓦都的罪名,来和安德烈会上一会。”
贝
丝心跳着。
“所以罗,”她呃着嘴巴,
合的说:“我就是犯上欺君之罪,要被我哥哥砍头,也要拉着你一起作伴。”
“你不怕我向瓦都告密,好来个将功赎罪?”
贝
丝笑了,她赶紧把侍者送来的三杯香茗,在江雨蓝的杯子里注満,讨好的说: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这么好心带你一起来喝茶,又是这儿最名贵的‘黄金香巴颂’你忍心让我和安德烈下地狱吗?小仙女。”
那一句“小仙女”,叫得江雨蓝噗哧一声,就笑了开来。
“贝
丝,你真以为我是那么没心肝,坦白说,看着你和安德烈,真的就像一对天造地没的才子佳人,还有凭着你叫我一声小仙女的份上,我祝福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害你呢?只要你们别把我的存在,当作是不受
的电灯泡就行了。”
“怎么会呢?”安德烈急忙说:“以后我和贝
丝见面,恐怕就要劳驾你了。”他举起杯子,“来!雨蓝姑娘,我敬你这盏黄金香巴颂,算是我对你的谢意,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然后,他潇洒的把茶一仰而尽。
而江雨蓝,也很快的举杯回礼。
“你安心吧,安德烈,”她诚心诚意的说:“只要找还留在夏尔柔皇宮的一天,只要我能力所及。我一定会在瓦都面前,促成你们这一对难得的有情人,只是,你千万不能负了贝
丝公主对你的这片真挚情意。”
“不会的。”安德烈深情款款的看着贝
丝,信誓且旦的说:“承蒙公主的厚爱,我已经是天下最幸运的人了,我要是再负了她,就太不该了,也会遭天谴的。”
不知怎的,看着安德烈和贝
丝这样的浓情藌意,有如天雷勾动地火般的结合,她的情绪,竟被他们那份坚贞的爱情给扣住了心弦。
突然,一个风采
人的身影,悄悄系上了心头,她不知那是多曰不见的沈若尧,还是…如梦似幻的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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