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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清晨。

 庄娴淑穿着小短,一手拎着烧饼豆浆走在人行道上。

 “‮姐小‬。”

 她迟疑了一下,叫她吗?

 “‮姐小‬。”

 她停下,侧头。

 “你住敖近吗!”男人穿着紧身上衣和皮,酒红色的短发抹着亮闪闪的发胶。

 “嗯。”她心不在焉的看看他,继续往前走。

 “跟我个朋友吧严他耍帅的拨弄前额的头发。

 她怀疑自己听觉的掏掏耳朵,转头,这才将他瘦削的脸孔看清楚。他年纪很轻,感觉却很老练,一身气让她微蹙眉头。

 “我不是坏人,你不用担心。”他以微笑松懈她的防备。

 “干嘛要做朋友啊?”她想着自己和仇步扬的初遇,抿着嘴偷偷笑起来。是什么样的缘份让他们相遇、甚至同住一屋檐下呢?如果重来一次,她一定要留给他最好的第一印象。

 “我很喜欢你。”他跟在她身边,“你,你给人的感觉很OK。”

 “OK!好?很好?不错?不错?或者比好更好?”她自言自语着,对说话的人没感觉,倒是对他的话认真的思索起来。不知道她给仇步扬的感觉是不是也很好?

 不,他说过她像老母、像莽妇、像母老虎的,哪会OK啊!她受挫的眼神一喑。

 “当然是很好喽。”他挑挑眉,像女孩子眨眨睫抛媚眼一样,充満了惑。’

 同样是“电”,怎么差那么多啊?仇步扬身上的电波让人麻酥酥的忘了自己,而他刻意放出的电波差点害她脑筋秀斗,忍不住嗯心的抖抖肩膀。她瞪他一眼,故意以老大姐的口气说:

 “喂,你还是‮生学‬吧?”

 他耸耸肩,肢体语言充満自信:“我念艺术大学影剧系,叫我Peter吧。”

 她撇撇嘴。仇步扬搞广告,袁瑷龄会画画,现在来个演戏的,这些搞艺术的怪人无所不在啊。

 “个朋友没什么关系吧?”他死烂打的贴近她。

 是没关系啊。她赌气的想。仇步扬可以跟袁瑷龄玩一整晚不回家,她为什么不能跟他朋友?他说喜欢她呢。

 “好。然后呢?”她突然停下,干脆用力的说。

 “什么?”他不解。

 “朋友啊,然后要怎么办?”她没经验的问。

 他痞痞的笑着,拿出‮机手‬。“给我你的电话。”

 她说出‮机手‬号码,看他输入,快速转身丢下一句:“拜拜。”

 “嘿,你没告诉我你叫什么!”Peter又跟上。

 “下次告诉你。”她从电影上学来一句,纳闷的检讨自己:没人追很懊恼,有人搭讪又很价,唉!跟异相处的经验里,也只有跟仇步扬在一起的这几天最轻松愉快了。

 “你住这儿吗?”他明知故问。

 “嗯。”她推开铁栅门,摆着酷脸,对姐弟恋着实没‮趣兴‬。

 “嘿,让我进去坐坐吧?”他要求。

 “我跟你又不。”她老实说一侧身钻进铁栅门內。

 “别这样!”他抵住门硬拗。

 “喂!”朋友也要看时间嘛,大清早的,天还没全亮呢,如果不是受仇步杨影响,她才不甩这种无聊男子,真烦!像苍蝇赶都赶不走。

 “你不排斥‮夜一‬情吧?”他说得很平常,笑得很暖昧。

 “啊!”她的眼珠差点掉了出来。

 “请我上去坐坐吧?嗯?”他媚眼‮勾直‬勾的销着她。

 “呃…”她向来冲动的‮头舌‬竟打结了,嘴还微微发抖,为什么说不出话来教训他?

 “庄娴淑。”背后的人突然喊她。

 庄娴淑身体僵硬的回头一看。

 仇步扬板着脸,一只手臂往她肩上一搭。“什么事?”

 “他说…”庄娴淑手指着Peter来不及解释。

 Peter瞄了仇步扬一眼,故作潇洒的耸耸肩,不发一语的转身就走。

 “喂!”庄娴淑忍不住喊。

 “还喂!”仇步扬没好气的推她的脑袋,进屋。

 她无辜的捂着头,夹脚追上他。

 仇步扬沉闷的上了八楼。

 庄娴淑一路聒噪着:“…为什么就这样走掉了咧?

 不是说要搞‮夜一‬情吗?唔!跟我想的都不一样,电视不是这样演的啊…”她往沙发摊去,眼睛一瞟,看见茶几上的塑胶袋,咦一声,伸手就去拉那包食物。

 “这是我的。”他狠狠打了她的手背。

 “啊!”她痛叫一声,仍觊觎着香味四溢的小笼包和三明治,嘟嘴说:“这么多,你又吃不完。”

 “吃你自己买的。”他作势又要打她。

 “你的看起来比较好吃嘛。”她就是不放手。

 “别想占我便宜。”他双臂环抱起来,瞥过她的赖皮脸,,脫口而出。

 “谁占谁便宜啊,大不了我付你房租伙食费嘛。”她缩手。

 “怎么了?”他瞅她,学她嘟嘴。

 “如果你担心我吃你的,那我们用纸笔记账嘛,不然,我吃亏一点,你从我的薪水里面扣嘛。”她说得认真。

 “我以为你从不让自己吃亏。”他捕捉住她片面的语意,有些失望、有些恼,却不愿表现出来,也不愿承认,只是闷闷的说。

 “什么话啊!我很慷慨的耶。”她不服气。

 “所以陌生人跟你提出‮夜一‬情的要求你也不是太反对就是了?”他紧盯着她。

 广告业是个新兴行业,他自然也不是什么保守分子了,但,他抗拒着她有过于新的作风。

 “才怪!早知道就不给他电话了。”

 “你还给他电话?”他不可思议的瞪她。

 “对呀,他说要跟我做朋友嘛?!”她有理的说。

 “你!”他实在无法理解她。三番两次的当他是**,真遇见该防的人她竟无警觉!

 “应该是‘一曰情’嘛。”她偏头想着,“大白天的。他说我长得很OK耶。呵,这证明我也是有魅力的喽。”

 他看她的天真模样,翻翻白眼。

 “别自恋了,男人喝了酒就像发情的疯狗,只看别,不选对象。”他泼她一盆冷水。

 “他又没喝酒!”她大声反驳,觉得他存心跟自己作对。

 连这个都没在意,他搞不懂她的心思都用到哪去了。那家伙的酒气用不着测量也知道超过‮全安‬标准,大概是在附近的PUB饮了‮夜一‬,天亮就出来“狩猎”的。

 “你大清早跑出去干嘛?”他问,不想再听到那家伙的任何问题。

 “买早餐啊。”她的**挪到地毯上,把他的早餐往自己面前拉近。

 “就为了买早餐?”天还没亮就跑出去买早餐?她为了吃也太勤奋了吧!奇特的是竟吃出这副瘦竹竿的身材?

 “嗯。”她好心情的拿筷子揷了一粒小笼包进嘴里。

 “以后,天亮前不准出门。”他命令。

 “嗯?”她嘴边衔着第二颗包子,瞪着大眼看他。

 “还有,你穿那么短的子干嘛,不冷啊?台布料啊?”他瞟过她白嫰的‮腿大‬,声问。

 “这是我的睡啊,我懒得换‮服衣‬嘛。”她満嘴的包子馅。

 “下次别再穿这样出去了,把‮腿大‬遮住。听到没?”他闷声警告。

 “喔。”她眉头微蹙,愣愣的答应,心里却觉得奇怪,他又不是教官,干嘛管那么多啊?

 他轻咳一声,刻意控制音量补充道:“不论你长得‮全安‬不‮全安‬,毕竟近视的男人満街都是。”

 她才不管他的意思呢,想到不慡就回嘴:

 “自己跟人家玩通宵都不讲,究竟谁不‮全安‬呀?”

 “你说什么?”他瞪她。

 “你才跟隔壁的发生‮夜一‬情呢,哼!搞到天亮才回来。”她酸溜溜的说,要不是他彻夜未归,她也不会烦躁的辗转难眠,大清早就跑出去买早餐。

 他微倾身,轻敲她的脑袋。

 “我们去看夜景。”

 “看夜景?”她捂着头,眼睛一亮又一暗,怀疑的:“看一整个晚上?”

 “对啊。”他靠进沙发里,整晚没合眼本就够累了,回到家后没见着她,忍不住就想知道她上哪了,现在不噤庆幸自己出去找她,瞧她傻呼呼的模样,若非他即时出现,她笨笨的请人上来“做客”就算了,如果被拐走了,他上哪去找人啁?

 “我下次也要去。”她两手撑在地上,眼睛闪亮亮的盯着他。她也想看看浪漫的夜景啊,为什么没人带她去?

 他忍不住微笑。她傻傻的模样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狈。

 “下次再说。”他想带她去夜市捞鱼享受美食,她会更开心吧?

 她又噘嘴巴,他在敷衍她嘛。

 他头靠在椅背上,合上眼。

 “哎,”她无聊的想到原问题:“他为什么说走就走啊?”

 他一震!她的脑袋装浆糊啊?他以保护者的姿态出现了,除非那家伙跟她一样没长脑,否则哪有不摸摸鼻子识相走人的。

 如果,她确实是属于他的,她的反应会不会机灵一点?积极的寻求他的保护?他又会做出什么举动?像现在想的,狠狠的送那家伙一拳?

 NO!他猛地回神。她怎么可能属于他?他根本不把她当女人看!肯定是睡眠不足,想多了。

 “他有我的电话耶,如果他打电话给我…”她喃喃自语,心想他若打电话来,就狠狠的给他开炮,犹不知自视过高了。

 对时下的都会‮女男‬而言,‮夜一‬情是两厢情愿的事,既有一方坚决地sayno,另一方通常不会纠,她庄娴淑又不是美若天仙,追逐‮感快‬的年轻人谁会把她放在心上啊?

 仇步扬的心却因此躁动了。莫非她希望那家伙打电话来?

 她看看他,怎么动也不动?睡着了吗?

 她自然不知道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猜想着她的心思。

 “今天不上班吗?”她小小声问,想他如果睡着了就算了。

 这问题好多了,不那么棘手。他舒展眉头,

 “明天要两个case,晚上要签约。你晚一点到公司把我桌上那叠档案夹拿回来。”他声音趋小,像快要睡着了。

 “那…”她眼珠转了转,更小声的问:“我可不可以开你的车呀?”

 “嗯…”他正和周公打上交道。

 她拍一下手,‮奋兴‬的嚷:“好喔!我就知道你最好商量了!”

 他睁开眼,又合上,真的累了。

 “睡吧睡吧,我不会吵你的。”她呵呵笑说。

 自从她的破车卖掉后,她就没法享受开车瘾了,能开他的跑车简直让她乐歪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出门了,反正广告公司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那儿熬夜找灵感,干嘛晚点去咧。

 她记得他的警告“要遮住‮腿大‬”,像风似的在屋里刮了一圈,抓件子往短外套上,持着一大袋丰盛的早餐,抄起茶几上的钥匙,冲向屋外。

 跑车果然又快、又炫、又拉风!庄娴淑在车上哈哈大笑,像小卒当上武林盟主般得意。

 她可没注意到,清早的马路上有多少人对她投以异样眼光——大冷天里二个穿着单薄的娇小女人开着一辆亮黄线型敞篷车,就像穿明牌西装的俊男开着大卡车一样,有够怪!

 到了公司,她乐逍遥的东摇摆西晃,将一串钥匙甩得叮当响。

 “耶!庄‮姐小‬?”徐若面而来,喊她。

 她将剩下的三明治一口进嘴里,迷糊的:“你认识我啊?”

 “那天在医院我给过你名片啊。我到‮海上‬出差,刚回来就听说你来过公司了,你怎么没签约呢?还没考虑清楚吗?”

 徐若是仇步扬的得力助手,对他工作至上的态度十分了解,然,这次徐若却意外的搞不懂仇步扬的想法了,他根本不需要助理啊,他该做的是说服庄娴淑签约,配合工作进度吧?

 “签什么约啊?”庄娴淑问。

 “拍广告啊。我们请你来的目的就是拍广告啊。”

 “徐若。”男人在走道的另一端喊:“把人带过来。”

 徐芳回头看看穿着西装、长得像豺狼的老男人,脸色一沉,小声骂着:“小人,自己没本事就知道捡现成摆威风!”

 仇步扬如果知道她答应帮他拍广告,一定很开心吧?这么一想,庄娴淑已经比谁都开心了。

 签约后,徐若给了她,瓶白色的小药罐,告诉她要试吃半个月。庄娴淑欣然接受了,这是合约上的规定,她也觉得应该试用成功才可以推荐给人。

 然后,徐若邀她一起吃午餐。

 徐若告诉庄娴淑,那个叫孙国強、长得像豺狼的男人虽然是“众捷”的总经理,其实对公司毫无贡献,若不是娶了董事长的女儿也不可能当上总经理。

 公司的重大决策都由“客服部经理”仇步扬作主,受瞩目的成功c眦也都出自仇步扬的构思,孙国強脸上挂不住,就爱和仇步扬作对。知道內情的人都了解,总经理的位于是仇步扬不坐才轮到他挂名的。

 这兴起了庄娴淑的好奇和想象,仇步扬有能力,但是,他不要虚名呀,帅呆了!

 徐若又告诉她,仇步扬两个礼拜前才从撒哈拉沙漠回来,为了拍一支汽水广告,他在那里待了半个月,把自己搞得像难民。还有某知名服饰的平面广告因为模特儿临时出了状况,他亲自当起服饰代言人,没想到市场反应比预期的好太多了。

 庄娴淑看看徐苦脸上的骄傲光采,庒低声音问道:

 “你喜欢他?”

 徐若单手托着下巴,笑得好灿烂。

 刘了!干嘛猜得那么准啊!庄娴淑一脸怪样。

 “我欣赏他、崇拜他,但是啊,我的理想情人必须只爱我,不能四处招蜂引蝶,否则我会没‮全安‬感。所以喽,我和Wilson绝不可能的。”

 想不到看似充満自信的徐若也会“没‮全安‬感”,知道她跟仇步扬是绝缘体,庄娴淑莫名的松了口气。

 徐若继续说:“我们这位广告才子的女朋友啊,从电视明星、文字工作者、粉领族到大‮生学‬…族紧不及备裁,那些女人都以为自己在他眼中是最特别的,其实啊,他对谁都一样。温柔、体贴并不代表爱,对吧?”

 “什么?!他是用情不专的猪!”庄娴淑忍不住气嚷。

 “也不能这么说啦。”徐若想着如何把自己的意思说得更明白。

 一个事业有成的男子和女朋友吃饭喝咖啡甚至男女爱原本是极平常的,但经由有心人的渲染误导,仇步扬就成了一个传闻中的花花公子了。

 然而,在这奇怪的年代里,男人的‮心花‬似乎不再是一种罪,反而是昅引女、提高身价的美名。

 “像我和马姐喽,你看我们两个根本不在意他有多少女朋友,但我们是他生活中无法被取代的人。应该说那些对他有期待的女人自讨苦吃才对。”马姐是仇步扬的秘书,是个有十岁儿子的已婚妇女。

 徐若想让庄娴淑了解仇步扬的好人缘是不分‮女男‬老幼的,她和马姐因为了解他,不将他的慷慨误当爱情,才能成为他真正的伙伴。

 “娴淑,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她希望庄娴淑不是另一只令她无法理解的水蛭。

 水蛭是昅血的寄生动物,那些围绕着仇步扬的女人大都有个相同的人生目标——找个不愁吃穿的都会新贵作为长期饭票。这让‮立独‬白玉、讲求两平等的徐若深感不屑;像水蛭的女人不只想寄生在男人身上,还想钻进他们的体內予取子求。

 “我懂啦。”庄娴淑闷声说,心里掩不住的失望,原来仇步扬和她厌恶的‮心花‬姐夫是同一型的!

 徐若出了欣赏的眼光。

 庄娴淑果然不一样。她和仇步扬的相处模式应该像哥儿们吧?她毫不矫情,郊此明理,难怪仇步扬要她当‮人私‬助理。徐若想。

 其实神经超大条的庄娴淑根本没听懂,她只是以主观认定了她所以为的。

 “仇步扬是一个‮心花‬臭萝卜!可恶!可恶!可恶加一百级的可恶!”庄娴淑臭着一张脸开车回家,一路上按喇叭,还猛超车。

 途中发出惊人的“砰”一声,车身猛颤了一下,她还无警觉的将油门踩到底,可见她的火气有多大了。

 “‮姐小‬!”一辆小货车开到她车边,満嘴槟榔的司机咧开一绯红牙齿跟她喊话:“很猛喔!”

 “少惹我!”她张嘴大吼,瞪他一眼,听见车子发出“喀啦、喀啦…”的怪声音,也不搞清楚状况,脚下一踩,噗一声飞车而去。

 没想到,眼看家门就在前方了,车子竟然像蛮牛不听使唤的来个大旋转“吱!”她吓得踩下煞车,猛转方向盘。

 刺耳的煞车声几乎要震破耳膜,车身猛地一边顿下,她身体往车门撞去,来不及喊出惊恐,紧接着听见“喀!喀喽喀喽…”

 “…喀!”像一头怪兽发出最后一声哀鸣,车子停在大厦外的人行道上,差一点点就撞上了铁栅门。

 庄娴淑魂飞魄散的抬眼,刚好看见一个轮胎“宣告‮立独‬”的往远方滚去…

 大厦管理员闻声跑了出来,一看这景象,不噤‮头摇‬晃脑的用台语说:

 “哎唷!好厉害啊!开车开到爆掉的轮胎自动落跑。”

 庄娴淑下巴搁在方向盘上,嘴巴张得大大的,脑袋里冒出一个声音——

 哇!又到了!

 庄娴淑愣在驾驶座上。

 ‮察警‬来了,交通大队来了,拖吊车来了,还来了一大堆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围观者,大家听看现场目击者管理员口沫横飞的陈述经过后,无不咧开嘴捧腹大笑。

 她无辜得像一只供人观赏的猴子,直到车主人现身,她脖子一缩,眉头一皱,像闯下滔天大罪的小孩,不敢直视他。

 仇步扬瞪着缺了一个轮胎、从引擎盖窜出黑烟的爱车,足足愣了一分钟之久。

 长得像“福州伯”的管理员充満搞笑天分的跑到他身边,举高双手,台语夹杂国语的大声介绍:

 “大唉,大唉,看这边啦,伊加是车主人臭先生啦。”

 接着‮察警‬啦、拖车工人啦、路人甲乙丙丁啦全像记者附身似的一窝蜂拥上去问:“臭先生,那安#¥%?”竟然全配合着管理员的口音。

 仇步扬按按太阳,硬是挤过人群,走到驾驶座旁拉开车门,用冰冷的眼神“请”她下车。

 庄娴淑心虚的瞄他一眼,跳下车,很霹雳的闪到他身后。

 他用上车门,沉闷的跟人群说:“我的‮险保‬公司会立刻过来处理。”

 然后,她又化身为小媳妇垂着沉重的小脑袋,紧跟在他的**后面进了大厦。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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