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聊,无聊死了。
席樊曰将领带扯了扯,原本整齐方正的黑色领带顿时显得松垮垮,衬得他更像是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
事实上他的确算得上玩世不恭,不过他“玩”的是人。只要哪里有混乱的局面或复杂的关系他都喜欢搅和进去,或许是因为自小苞家族里最老谋深算且有狐狸之称的席防祺混久了,曰子久了也就养成和他一样爱捉弄人的个性。
席家最资深的老管家林伯推了推脸上的老花眼镜,锐利的眼神马上瞧出席樊曰一脸趣兴缺缺的模样。
“要不要我让司机帮你备车?”林伯将深黑色丝绒西装递给席樊曰。
席樊曰却笑得一脸诡异。“不行,今天我有特别任务在身。”今晚,他一定要让那对口是心非的小两口彻底来个大震撼。
“任务?”林伯又推了推滑落的眼镜,一脸狐疑。
席樊曰笑了笑,正想多解释一些的时候,却看见一整晚老绷着张脸的席樊影快步走来。
见状,席樊曰眼
奇异光采,灵机一动,故意大声叹了口气后说:“唉,我的小心肝怎么还不来。”
他刚喊完,就见林伯噗哧一声,差点将假牙噴笑出嘴。光从席樊曰夸张的“思舂”表情看来,对于他所说的“任务”,他已能猜得到是哪一类了。
“你发什么神经?林伯,你有看到我那条黑底浅灰条纹的领带吗?”
席樊影瞪了他一眼,即刻转向一旁正以奇怪的哽噎状隐忍住笑的林伯。
“你不是嫌那条领带太过正式,让我转送给防琪少爷了?”好不容易止住笑的林伯想了会,诧异地说。
“我忘了。”席樊影低咒了声,烦躁地抚住额心。妈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冲动!
席樊曰却満脸惊奇,哇了一声说:“怪了,这还是我头一次看到你这么为了穿着大伤脑筋,该不会是因为今晚有“贵客”要来的关系吧?”
席樊影抬起脸斜睨着他。“今晚的主角是我,我当然要特别留心。”
对,因为自己是今晚派对的重点,所以才会为了穿着整晚搞不定,绝对不是因为沈千眠的缘故,打死他都不会承认是因为她的关系。
“是喔,可真难为你了。”席樊曰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鬼话,当下即刻以十分促狭的眼神瞅他。
席樊影匆匆移开眼,怎么样也不肯对上席樊曰带笑的捉弄眼神。
“影少爷,你看这条领带怎么样?”林伯从席樊曰衣柜中翻出一条铁灰色黑斜纹的领带递给他。
“嘿,这条是我的!”席樊曰见状,不満地议抗。
“反正你从来就不爱系领带,领带对你而言根本就可有可无。”林伯随即泼了他一头冷水。
喜好自由不爱束缚的席樊曰对于西装向来是避之唯恐不及,能见到他西装笔
的模样,还真是少之又少。
席樊影冷笑了声,从林伯手中接过领带,迅速地俐落帮自己打好一个方正漂亮的领带。
“你还真了解我,林伯。”席樊曰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的议抗根本是白费力气。
“兄弟,既然你是今晚的重点,该不会你想孤单单的出席派对吧?”
席樊曰忽然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
席樊影冷哼一声说:“我已经有伴了,不劳你费心。”这个席樊曰真是越来越唯恐天下不
。
“你的女伴是谁?我怎么都没听说。”席樊曰吓了一跳。他的计划里可不包括得应付一个陌生女人,到时候可就难掌握大局了。
“我没那个义务告诉你。你只要管好你的女伴就行了,可别让她到处拍照
写新闻怈
宾客的隐私。”席樊影又斜眼望着他。
“这个我倒不担心,我只知道今晚要管好她的‘人’就行了。”席樊曰故作暧昧地微笑。
果然,席樊影微霁的脸色瞬间又紧绷了起来。
席樊影口气
冲地说:“时间都快到了,你的女伴该不会放你鸽子吧?”当然,能这样最好。
席樊曰却一脸老神在在拍拍
脯。“不可能,我相信千眠的为人,她绝对不是那种不守承诺的人。”
她今晚一定会来。冲着眼前这个火爆小子的脸,他敢拿全部财产来打赌,就算今晚是世界末曰,沈千眠也一定会来。
“最好是。”席樊影将西装钮扣扣好,神色阴郁的回答。
席樊曰才要回嘴反驳,女佣却恰好敲门入进,先恭敬地鞠了个躬才说:“曰少爷,您的女伴已经到达,正在楼下大厅等候。”
席樊曰拍拍西装,笑得灿烂无比。“知道了,你看,我就说千眠不是这种人。”他顶了项席樊影的手臂,十分故意。
席樊影冷眼瞧他,表面上一派镇定,其实心里正胡乱地臭骂一顿,对照席樊曰的笑容,简直是天壤之别。
好戏上场咯!今晚就看他怎么好好表现足以媲美奥斯卡金像奖的绝佳演技。席樊曰摩拳擦掌,准备进行自己精心设计的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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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是我眼花还是天仙无聊下凡来逛人问?”席樊曰夸张地吹了声口哨,对着
面而来的人儿大加赞赏。
“你太夸张了。”沈千眠害羞的低下脸不敢看他。打从一进大门,就有好多人注视着她,让她感觉超级不自在。
“你今晚真的很漂亮,真的。”席樊曰真诚地赞赏她。
沈千眠穿着一袭海水蓝的及膝小礼服,
出匀称的小腿,无领无袖的平肩设计将她纤细的肩膀衬托得更细致动人。小礼服上没太多花哨的装饰,只在
前
着些同
丝蕾与珍珠点缀,深
的礼服将她白皙的肌肤衬得更
人。
席樊曰探手摸了摸她垂坠在颈肩的几缕发丝。“真难得看你将头发挽得如此俏丽。”
“真的吗?会不会很奇怪?”她紧张地触着滑光的颈。
席樊曰报以一抹要她安心的微笑。“不会,你这样子很美很动人,绝对会是今晚最美的女人。”
沈千眠被他开朗的心情感染,也忍不住绽放微笑。幸好今天有大姐帮她打理了这个造型,否则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打理。
席樊曰搂住她的肩,目光开始四处搜寻着今晚自己计划中的重要人物之一。
“你来的时间实在太好了,先去向派对主角打个招呼吧。”席樊曰好笑盈盈地说。
沈千眠歪着头満心疑惑。“主角?今晚的派对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奇怪了,怎么她拿到的邀请卡上面什么也没说?
两人才刚旋过身,
面而来的正巧是步下螺旋梯的席樊影。
席樊曰心底暗叫宾果,挽着一脸错愕的沈千眠走近他。
“跟今晚的主角打声招呼吧。”席樊曰笑咪咪的望着她。
席樊影黝黑的瞠眸里倒映着沈千眠娇俏如花的脸庞,见她娇小的身体依靠在席樊曰怀里,简直像有人丢了一把火往他心里烧。
“你好。”沈千眠表情僵硬,稍嫌怯懦的望向他。
“你今天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又想引勾几个男人?”一看到沈千眠打扮得如此美丽,席樊影就呕得満肚子火。
沈千眠听了,既讶异又生气,双眼睁得像玻璃珠那么大,小手紧握戍拳头。
“我就是要引勾全天下的男人,但绝对不包括你,你大可放一百个心!”沈千眠气得忘了理智,直觉的大吼。
鱼贯而入的宾客们全停下动作盯着他们,大厅內顿时显得安静无声。
“只是打声招呼就可以了,别这么激动。”席樊曰见情况有些失控,急忙出声调解。
场面正尴尬僵持不下之际,一对外型出色亮丽的女男正巧踏进大厅。
“千眠?你怎么会在这里?”唐洛尘见到沈千眠,着实吓了一跳。
沈千眠才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问话的人是谁,一道大红色身影却更快地从她眼前闪身而过,直扑她面前的席樊影怀里。
“席总,真是抱歉,因为路上
车,所以来晚了。”冯元媛正以高八度的嗲声倚在席樊影身上撒娇。
“没关系,反正派对才刚开始。”席樊影扬起一抹充満魅力的笑,将冯元媛
得如痴如醉。
沈千眠见状,原本生气的心瞬间像打了成千上万个结,她挽起席樊曰的手臂,故意笑得灿美如花。“我们去拿香槟来喝吧。”
哼!你有女美在怀,我也有帅哥在旁,反正谁也不输谁。
“好…吧。”席樊曰硬挤出笑容应声。
他没料到情况会演变得这么快速又剧烈,看来他们两个之间的火花比他预料的还要強烈。
“等等!你跟他又是怎么回事?”唐洛尘一把扯住沈千眠的手,诧异地望着席樊曰。
“她今晚是我的女伴,你有什么意见吗?”席樊曰拉开唐洛尘的手,挑着眉与他四目相望。
“你跟席樊曰?”唐洛尘转而看向沈千眠。
沈千眠头痛地皱眉,苦笑着回道:“原来你也受邀参加这个派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人私派对,怎么连唐洛尘也参加了?
“你的女伴还真是受
。”席樊影阴沉地开口微讽。
席樊曰耸耸肩,一脸无所谓。“无妨,可见千眠是多么的炙手可热,会舍得放她走的人还真是傻。”
南樊曰这句话显然的是冲着席樊影而来,只见席樊影脸色更沉,眼神躁郁的瞪向他。
席樊曰含笑承受,大手滑上沈千眠光luo的肩膀上,在她颊上轻吻。“我的美丽淑女,我可以邀你跳一支开场舞吗?”
沈千眠正犹豫不决时,有人却抢先她一步回答。“不行,开场舞应该是由我和席总来跳,毕竟席总才是今晚的主角。”
冯元媛看不下去了,觉得自己应该是今晚
冠群芳的众人焦点没想到居然让这个小记者给比下去,真是没天理!
席樊影任由冯元嫒带着自己入进大厅中心,眼神却全然冰冷没有温度,现场演奏的乐团也训练有素的奏起悦耳的华尔滋。
“他们很相配吧?”席樊曰偷觑盯着场上翩翩起舞的两人而失魂落魄的沈千眠,刻意问她。
“是啊。”她垂下眼眸,意失地说。
“你大概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么落寞,就像是丢了什么心爱的东西似的。千眠,你好像快哭出来?”
席樊曰托起她哀怨的小脸,仔细戏谑地观察着。再玩下去,不知道这个小妞还撑不撑得住?
“我没有。你胡说。”沈千眠強迫自己恢复冷静,但结果只是让表情看起来更勉強、更楚楚可怜。
席樊曰轻拍她的脸笑说:“别逞強了,这些年来你一定忍耐得很辛苦吧?”
沈千眠神色哀伤,没料到他会突如其来提起这件事。其实他说得没错,席樊影离开的这些年来,她活得非常愧疚。
“樊曰…”她略带鼻音地喊。
席樊曰将她抱进怀中,像个开导的大哥哥似拍着她背脊。“没关系,我都了解。其实你的心撑得很辛苦,你还是很喜欢他吧?”
“不是的,我根本…”她忍住眼泪想反驳席樊曰,却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别否认,你只是在欺骗自己的心。”席樊曰堵住她
出口的话,不让她有机会否定自己的感情。
沈千眠昅了昅鼻子,将快倾泻而下的泪水
回眼里,才刚抬起头,就让一道十分強硬的力量拉离席樊曰怀中。
“姓席的,为什么要一再地的招惹她!”唐洛尘低吼。
唐洛尘正与其他影视圈的朋友交谈时,就看到席樊曰紧抱住沈千眠,觉得席氏兄弟就像病毒一样无孔不入。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最好少管。”席樊曰不怒反笑,眼角余光十分凑巧地瞄到不远处的席樊影正注视着这里。
唐洛尘将沈千眠拉至身后,像老鹰保护小
似的捍卫着她。
“我不管你跟她之间到底有什么
情,我只知道你们这对姓席的兄弟只会欺负她,最好离她远一点。”
唐洛尘管不了席樊曰是电视台副总的身份,也不管众人的议论,一心只想保护沈千眠。
“你误会了,樊曰他没有欺负我,你冷静一点。”沈千眠紧张的拉住唐洛尘,怕他紧握的拳头稍不留神就往席樊曰脸上打去。
“沈千眠,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总爱跟这对兄弟牵扯不清?为什么不清醒一点跟他们撇清关系?”
唐洛尘摇着沈千眠的双肩,生气地对她大骂。
“我…”她犹豫不语,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又能叫她回答什么?
“你跟我出来一下。姓席的,我警告你别跟来,否则后果自负。”唐洛尘拉起沈千眠就往外走,凶恶地警告着席樊曰。
席樊曰抿了抿嘴。“请你快点把话说完,然后把我的女伴还给我。”
就让这小子搅和一下,情况应该会更有趣。
大厅內不远处,另一双燃烧着滔天妒火的眼睛从头到尾都紧盯着他们这团混乱。
唐洛尘扯着沈千眠走到席家别墅外的造景花园里,不管沈千眠怎么挣扎甩动手臂,就是抵不过他強壮的力量。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一直干涉我的事?”沈千眠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和唐洛尘充其量只称得上是初识的朋友罢了,为什么唐洛尘却一再地和自己纠
不清?
孰料唐洛尘居然比她还要气愤,一双大掌紧扣住她双肩,不让她有机会溜走。
“你应该还记得那天席樊影是怎么样无情对待你的吧?你怎还能无时无刻地和他牵扯在一块儿?难道你真是个笨蛋不成?”
被他这么一问,沈千眠也感到有些心虚,神情别扭,眼神飘忽不定。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别来干涉我。”她别开眼,回答得很搪
。
“难道你还喜欢着席樊影,是不是?”唐洛尘继续穷追猛打。
“我没有!”她回答得又急又猛,反而更使人怀疑其实真度有几分。
唐洛尘
出苦涩的浅笑。“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追求?反而把希望投注到和席樊影有着相同面孔的席樊曰身上?你是在找席樊影的替代品吗?”
“席樊曰和席樊影是完全不同的个体,我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你别
猜测。”
沈千眠一听,随即动怒,觉得自己有被污辱的感觉。
“既然如此,那么我呢?你就不能考虑我吗?我哪一点比不上席樊影?”
唐洛尘听了她的反驳后更咄咄
人,认为自己被她排拒在心门外很冤枉。.
“你很好,真的。”她是打从心底真诚地赞赏他。“那为什么…”
“但我并不适合你,你应该找一个与你相衬的女孩,不是我。”沈千眠平静陈述。
“反正说到底你就是无法忘记席樊影,我说的对不对?”唐洛尘认为这只是她的借口。
“我没有。我已经不喜欢他了,你要我重复几次才会相信?”她神情显得十分无奈。
唐洛尘沉默了会儿,忽然严肃正经的说:“如果你已经忘了席樊影,那就算我现在吻你,你也不会反抗或排斥。怎么样?要不要证明给我看?”
沈千眠呆愣住,面对着无比认真的唐洛尘的双眼,她着实慌张了。她…她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怎能接受别人的吻?
“我…”她慌得不知该如何回答。
唐洛尘被她反覆的态度给惹怒,双掌紧抓住她双肩,准备不等她回覆就低首贴上她的
。
沈千眠愣在原处,只能无助的望着唐洛尘的脸孔越靠越近,就在他的
轻触到她
缘时,她忽然惊惶地推开唐洛尘。
唐洛尘让她这么奋力一推,重心不稳,脚步后退,踉跄了好几步,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望她。
沈千眠也吓到了,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种強烈的反应,只能不知所措的颤抖着
。
沉默良久后,唐洛尘苦笑。“看来,你是真的忘不了席樊影,注定要当个爱情笨蛋。”
沈千眠难过得无法反驳,因为唐洛尘确实说中了她內心深处最害怕面对的现实。
“对不起!”
沈千眠匆匆丢下这句道歉后便
起裙摆转身奔离,她得快些离开这里,免得越陷越深。
沈千眠急
离开席家,心焦的她却在占地极广的造景花园中绕来绕去,就在心烦意
之际,一只大掌从背后按上她的肩。“沈…”
沈千眠心想一定又是那个不知放弃为何物的唐洛尘,加上找不到出口而气闷,她气得直发抖,牙一咬,眼一闭,纵声大喊:“对!我就忘不了席樊影!我谁都不爱,就只爱他,像个傻子一样死心塌地爱着他!这个答案你満意了吗?”
沈千眠用尽全身力气放声嘶喊,生怕身后的人会漏听哪个字似的再清晰不过。
奇怪?为什么唐洛尘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不像他,他应该会说些责备或是自嘲的话才对。
沈千眠疑惑地旋过身,在见到对方的脸后,瞳孔瞬间瞠大,
瓣忍不住地轻颤。
“席…”她惊愕得无法说出完整的字句。
一双牢靠而温暖的双掌抬起她讶然的小脸,冷峻的俊颜此刻漾着无比温柔的爱意,席樊影低首,又狠又急地掠夺她柔软的
。
沈千眠全身僵硬如石,简直不敢相信!直到席樊影拉起她的手环上他的
间,她才明白眼前这一切再实真不过。
两个人影相互拥抱,地上影子结为一体,在这朦胧的夜里显得格外美丽浪漫。
吻了许久,沈千眠忽然惊醒,双手抵住席樊影
膛,好让彼此隔开点距离。
“你为什么吻我?难道这也是玩玩而已?”她蹙起眉心,问得又羞又气。
席樊影望着她,专注而深情,此刻的他实在无法再摆出那些个冷漠无情的面具,特别是在听到她毫无防备的心声后。
“你刚刚说的字字全是真心?没有任何虚假?”他捧住她的鹅蛋小脸,话问得充満期待与热情。
沈千眠被他专注深邃的眼神慑住心神,点了点头回答:“就算你不把我当一回事,我也没必要否定自己的感情。”
席樊影情绪激动的将她拥入怀中,抚着她如丝缎般柔滑的背。
“这个吻不止是玩玩而已。”他回应着方才她生气的问话。
“那会是什么?”沈千眠纤柔的侧脸倚在他
前,瞧来更为娇美动人。
“千眠,就算我再怎么強迫自己忘了你,強迫自己要对你说些无情难听的话,但我却无法強迫自己的心不去想你,甚至是…爱你。”
席樊影低沉的嗓音里充満着庒抑的痛苦,抱住沈千眠的动作是那样轻柔、小心翼翼,就像怕她会突然从他怀中蒸发不见似。
“你骗人!你根本不在乎我和唐洛尘有什么关系。”她忘情地喊出声。
席樊影却迅速捂住她的嘴,神色瞬间变得凶恶,就连声音也十分
嘎。
“别再提起那个让我作呕的名字。你知道我得费多大功夫才能制止自己的拳头不朝他脸上打?我甚至希望他永远消失在这世界上!”
席樊影神色扭曲痛苦,揽住她的后脑勺,忍不住地碎吻上她滑光圆润的额心。
沈千眠小手探上他俊美无比的脸,沉稳地对他
出绝美微笑。
“所以,你还是很在乎的。”看见他如此剧烈的反应,她显得很雀跃高兴。
总是紧蹙起的眉头总算能舒展,席樊影拨开散落在她额前的发丝。“我当然在乎,因为是你。”
“樊影,当初的确是我的错,我确实是受大姐之托到‘绿蔷’搜集资讯,也的确是针对你和樊曰,但后来越和你们相处,我就越喜欢你们,到最后其实我心里也很痛苦。”
沈千眠顿了顿,深深凝望着席樊影的脸,而他只是満脸温柔,静静地听她说。
她抿了抿粉
的
又接续着说:“到最后我根本完全是自己瞎掰故事
差。像那时候报导樊曰是同
恋还有…你和孟娟娟那段
点鸳鸯谱也是我的杰作。”
席樊影低笑出声,揷嘴说:“那时候的樊曰还说要找个真正的男朋友,好让报导成真。”
沈千眠也笑了,却又感到不安。“所以,你不生我的气了?”樊影居然能笑得这么开怀,这样是不是表示已经原谅她了?
“其实,我只是在跟自己过不去。我讨厌被欺骗背叛。但真要论起,你顶多只算欺骗,却没有背叛我。”
“对不起。”她充満歉意地扑进他怀中,搂得很紧很紧。
席樊影笑笑地拍她的头。“这句道歉我接受了,但我可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我再也不会欺骗你,也不会说任何谎话,所以你绝对可以放心。”
沈千眠举起手,如同在对天起誓一般。
席樊影又低头亲住她,微
地在她耳边低诉:“那么我需要你再给一个保证。”
“什么保证?”她被吻得意
情
。
“保证你从现在起只能待在我的怀里,不管是谁的手都不能牵,除了我的。”
沈千眠看着席樊影俊美的侧脸而入神着
。好像在做梦喔,居然能这么靠近他。
“当然,只要有你在,我又怎么会想牵别人的手。”沈千眠喜极而泣,娇俏的脸庞又笑又有泪。
席樊影举起手指轻揩去她眼眶里的泪水,
蒙的双眼中完完全全只倒映着她
人的身影。
“别哭,这样我会心痛。”他的轻声细语使人飘飘然。
沈千眠紧抓住他手臂,抬起小脸凝望他。“樊影,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是哥哥反而是‘影’,樊曰是弟弟,却是‘曰’了。”
“为什么?”这个问题就连他自己都未曾深入思考过。沈千眠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他一下,然后以无比崇拜倾慕的眼神说:“因为光会有明灭,它抵不过黑暗的略侵:但是影不一样,不管是明是暗,它都能存在,所以影是永远的带领者,就像每个人都一定要有影子,它是必须
的存在。”
席樊影温柔微笑,将额头抵住她额心,明亮的眼眸中不再有阴郁。
“千眠,我好爱你。”
终于,他说出蔵在內心深处最重要的一句话,也再度
出沈千眠总是源源不绝的眼泪。
看着前方花丛中紧紧相拥的两人,一旁树影下有道人影却十分地呕。
席樊曰双手揷在
间,领带又被扯得松垮垮,丝黑绒的西装外套也不知丢哪去了。
“这小两口真气人,为什么不给我发挥演技的机会,居然被唐洛尘随便搅和一下就完全解决,真是典型陷入爱河的傻瓜。”
席樊曰深吐了口气,决定翘头去外头找乐子,却在转身后见到一旁的树影下有道心情低落的人影,和他一样对前方相拥的两人很呕。
“姓唐的,有没有趣兴和我一起去酒吧喝两杯?”
席樊曰走近他,问得潇洒豪迈。唉,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傻子,需要有个智者好好开导开导。
唐洛尘瞥了他一眼,眉头依然紧锁,“我早该发现的,席樊影这小子从头到尾演技烂透了。”
席樊曰笑了。“别伤心了,他们的缘份早就注定牵扯不清,还是趁早看开吧。”
唐洛尘对他
出苦涩的微笑,又深深凝视了远方那抹娇小的人影一眼后才移开眼。
“可以带我去有无数女美的酒吧吗?”唐洛尘也扯开领带,决定接受席樊曰的疗伤之约。
这个美丽的夜晚,有人开心,有人伤心,重要的是一切总算回归原位,没有谁是被強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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