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也被吼得愣在那里,这人今天说话怪怪的,让她云里雾里听不懂也想不明白。
起身拿起笔,黑色的笔上仿佛还残留他的余温,手指感受到笔上略微凹凸的地方,将笔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起来。
在食指指腹拿笔的地方,她发现两个细小的字体“安”
口袋中电话响起,“林林还没好吗?”电话里传来温柔的磁嗓音。
“马上就好。”夜莺挂断电话,不再纠结笔上的小字,为了家人她执笔签下不平等合约。
站在窗边的安天睿身上的阳光也驱散不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
“合约虽然签了,但并不代表我能如约履行合约上的每条规定。”
“你可以走了。”安天睿始终没有转身,办公室门打开,蓝色的玻璃窗上倒映出他英俊略带痛苦的面容。
关上门之前瞥见安天睿冷酷落寞的背影,心莫名微疼,夜莺蹙眉,唾弃自己一声,受狂,忘记刚才他是怎样她签下合约的。
为这样的人心疼不值得。
当夜莺转身的那一刻安天睿转过身来,看着离去的背影,心中再一次涌起莫名疼痛。
站在电梯口等电梯的夜莺察觉身边的几人都用暧昧的眼神看着她,忽然响起脖子上的吻痕,脸上辣火一片,低下头向楼梯走去,边走边将盘在脑后的秀发散落下来,柔顺的秀发披散下来,勉強遮住脖子上暧昧的痕迹。
见夜莺出来,宋天亲自给下车给夜莺开门。
“我忽然想起手上还有一个近期需要开庭的案子,抱歉不能跟你一起去挑选礼服了。”
“没关系,那我送你去公司。”
“不用,我有开车。”
手放在夜莺肩上,修长漂亮的手指轻勾起夜莺一缕秀发,眼神一黯,“你既然已经找上我,就不该去招惹别的男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从他的眼中读出十足占有,本应该高兴地夜莺,心中莫名一沉,她有一种強烈的感觉这种占有并不是针对她的。
“懂,今晚的酒会我不想去参加。”
“我本来还想借此机会向别人正式介绍一下你和那几个小鬼···”宋天耸耸肩,“看来还得另找机会了,不过···”
宋天已经坐进车里,慵懒的倚在座位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夜莺,他笃定夜莺会对他接下来的话很感趣兴。
“不过什么。”
“我家里是做生意的,商人注重的利益,儿女的婚姻也是他们拓展事业的一种手段,对你这样一个身世背景不佳的女人,你说她们会怎么做呢?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剩下的事情不用我多说也该懂了,好好想想吧,苍原开车。”
豪车绝尘而去,宋天的一席话将夜莺浇个透心凉,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想在他的亲人有所行动之前,承认她和孩子的地位,这样曰后有着強大的舆论保护,他的家人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对她和孩子怎么样。
夜莺头痛,她只不过是想给孩子找一个父亲而已,没想到会卷入一场豪门争斗中。
想到她的三个小宝贝,夜莺下定决心,不管未来怎样她都养勇敢的向前冲,经历过死亡的她不会轻易被击倒的。
有一点她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宋天的态度让她琢磨不定,她深深地觉得宋天身上有很多埋蔵很深的秘密。
实际上明天她并没有案子需要开庭,那些只不过是她敷衍宋天,不想让他发现她脖子上痕迹的借口。
可她低估宋天的观察能力。
夜莺开着车不知不觉来到学校门前,夜莺坐在车中,看着学校里嬉闹的孩子,这样无忧无虑的童年是她没有经历过的,回忆起自己的心酸苦难的童年,夜莺心中酸涩起来。
她有一次无意中翻开儿孤院的收养纪录时,发现她不是一出生就被抛弃的,而是在两岁左右时被一个好心的拾荒老婆婆送进儿孤院的,当时老婆婆说她是在拾荒的路上捡到浑身脏兮兮饿的肚子咕咕叫的她。
夜莺从心里感谢这位消失在记忆中的老太太,如果不是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又会过着怎样的一种苦难生活。
这些年她从未刻意寻找过她的亲生父母,不知道是怎样的困难才让他们狠心的将她遗弃在路边。
就这样一直坐在车里回忆往事,中途学校保安还来询问是否是来接孩子的。
夜莺头摇否认,不知不觉太阳慢慢移动,到了孩子们放学的时间。
三个孩子一出学校门就看见妈咪的车停在那里,快的跑了过去。
思语手中抱着一个玻璃奖杯,夜莺下车,“让妈咪看看思语拿的是什么?”
“是上次电视儿童绘画的特别奖,电视台的人今天专门送来的,他们还让我重新画了一幅画,说要在电视上展示出来呢。”找到爸爸的思语,高兴的将心中的那幅画再次画在画纸上。
将画到他们手上的时候,思语给他们鞠了一个大大的躬,“谢谢你们举办这次绘画比赛,让我完成了梦想,找到了爸爸。”
思言对此嗤之以鼻,二姐巴不得站在世界最高的地方拿着大喇叭,向世界宣布她找到了爸爸。
“思语真了不起,上车吧,妈咪带你们去逛商城。”
“妈咪万岁。”听闻要去逛商城的思言手舞足蹈起来,他又可以为他“空”的衣橱再添几件服衣了。
“妈咪好像记得,思言的服衣不需要在商场就可以买到。”
思言桃花眼中満是委屈,哀怨的看着妈咪,眼中蒙上一层雾气。
“是哦,妈咪确实说过。”思语捂嘴偷笑,看着弟弟吃瘪的样子,十分搞笑。
思彤总感觉妈咪今天有些不对劲,眼睛落在妈咪披散的头发上,妈咪只要穿职业装,头发全部盘上。
发现隐蔵在妈咪黑发下若隐若现的红粉色印迹,思彤眼中闪过不符合年龄的光芒。
她心里面不希望和妈咪亲密接触的男人是宋天,那个只限于血缘关系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