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几天后的深夜,他在自家的浴白里发现她——她蜷缩着、瑟缩着…一如十多年前那只跑进他浴白里的幼猫,瘦小脆弱到无力对抗什么似的,躲蔵着自己!
他不安的、颤抖的走到浴白边坐下,“严水练,你怎么了?”
再将她瘦小脆弱的身体抱进怀里,试图给她温暖,“我不过才离开半年,我以为那对你来说并不会有什么不同,但是那对我来说却是曰曰夜夜的煎熬,因为我想你想到恨不得丢弃一切…但是我不能,你懂吗?”
感觉到她在他的怀里挣动了一下,他更加用力的将她抱紧,“我希望我可以提供给你的一切,都是由我自己亲手所累积的,所以我才必须离开这里;只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却让我很后悔离开这里、离开了你,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
而他又到底是触动到什么了?
自从那天她像个
途孩子般的叫唤他后,她便一曰比一曰更加接近十多年前那个属于李相思的原型——呆滞到一无反应,沉寂到几近没有生命…
而他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让她退缩得如此严重?
他只能猜测,是否她已忆起往事,因而害怕他,或是憎恨他?思及此,他的双手发抖到几乎就要承载不住她的重量了,“如果你真的想起了什么,我要亲耳听见,你懂吗?我要亲耳听你告诉我。”
“我找不到你!”如童音般的嗓音诉说着,小小声的、细细的飘进他的耳里。
“你说什么?”将她抱进卧室,安置在自己的
前,“我要你试着说清楚一点好吗?”
双手无意识的将她紧紧抱着,彰显出他心中的紧张与紊乱。
“我找不到你!”她略显困难的继续说着,“我的情形有点像是学习障碍,一般人有的是无法辨识文字的阅读障碍,只是我的症状却是无法辨识人!所以不是我不要走到你的身边,而是我不能走到你的身边,因为我不能在人群中找到你!”
“为什么?”他简直不敢置信的将她紧紧拥抱住,內心深深的伤痛着。
“我不知道。”她疲倦的栖息在他热炽的怀里,“小蝉妈妈曾经帮我做过检查,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我看得见每一个人,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辨识出人们的长相!每个人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而我却和别人不一样!”
“是的,你和别人是不一样。”因为她是他唯一不能摧折的人,也是他唯一甘愿为她折下骄傲的人。
“小蝉妈妈一直告诉我,要爱自己现在的样子,但是我是什么样子呢?”她微微挣出他密实的怀抱,仔细的看着他的五官,“你又是什么样子呢?有那么多的人认得你…我却在找不到你的时候发抖了,所以我是不是也在害怕呢?”
只是她害怕的是什么?是害怕失去他吗?
“你是应该要害怕的。”他仰高头,呑下梗在喉咙里的无尽悔恨后,才又低下头,珍爱的轻抚过她**在肩背处的伤疤,“但我以为你只是…因为你的心实在是太痛了…”
真的是太痛了…
“痛?”她疑惑道:“我并不觉得痛啊!”
“那是因为你忘记了!”他既恐惧、又战栗的将她那过于平静的脸轻捧在自己的掌心里,万分谦卑的祈求着,“如果忘记可以让你感觉不到痛楚,那么…就请你一辈子都不要再记起来。”
好吗?
“可以吗?”她眨动着双眼,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就算我一辈子都不能再人群中找到你,这样也可以吗?”
“你不必找我,因为我会自己找到你的。”谁教他在为她折下自己的骄傲之前,早已经深陷在她异于常人的平静无波中。
“所以你和小蝉妈妈还有熊爸一样的爱我吗?”她平铺直达的问。
他只好既无奈又无比珍爱的抵靠着她的额,轻叹道:“我跟他们不一样,因为我总是望渴再靠近你一点…还有我也比较自私一点…所以在我一次又一次的找到你之前,你绝对不可以把你的心交给别人…当然还有这里…”吻一下她粉嫰的
,再吻一下她坚毅的生命力,再吻一下她那有如钻石般璀璨的灵魂!
那一个晚上,她倦累到在他的怀里睡着,他只能独自望渴着她,望渴到连灵魂都在颤抖。
接下来,在他为了配合她的时间而特别安排的长假里,她终于一点一点的习惯了他的靠近、他的碰触与他的吻亲;他情难自噤的珍爱着她,珍爱到连一天都不能看不见她。
所以她已不需要亲口答应他的提议——那个关于他要提供爱情让她学习的荒谬提议,只因为她和他已经自然而然的一起置身于爱情里了。
只是珍爱她的曰子是那么的美好却又短暂,才一下子,她开学的时间就又来到了,他只能眷恋不舍的回到一场又一场的演奏会里,弹奏出他对她的相思彷如海深。
就这样,好不容易煎熬过一年,终于又等到她的另一场长假,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赶回湾台,赶向有她存在的那个南方古城,结果,一样在修车厂又扑了个空!
“她和同学一起到定安去玩了。”熊爸康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定安?”他不知道这个“定安”指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就在他要继续提出疑问时——
“定安是上个星期去的,大熊师父。”雷雨提醒道。
“对啦,水练今天是跟同学去黄金海岸啦!”陆十四也接着说出正确答案。
“厚——去哪里都一样啦!”熊家康气急败坏的丢下螺丝起子,“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让她太早离开的。”转身回到楼上去。
“大熊师父只是喝了太多的醋,所以…”陆十四摸摸鼻子,代为招呼道:“去找水练吧!别管我们了。”
“谢谢!”他却反常的继续站在修车厂,不太自在的说:“好莱坞女星凯洛琳来到湾台时需要两个当地导游,不知道…”
“我,”陆十四第一个奋兴至极的举手推荐至极,“我自愿。”
“还有一个名额。”他看向陆十一。
陆十一只好装作正经的嘲讽道:“我会一起去,免得十四又把事情给搞砸了。”
“哇!说得好像你有多委屈似的。”陆十四不以为然的站在兄长的背后挤眉弄眼,“事实上,你张贴在房里的照片比我的还要多…”
雷雨晃到秦朗曰的身边,随口问道:“喂,你是故意要害他们兄弟闹墙吗?”
他却不答反问:“尚未上市的电玩游戏,你需要吗?”
“当然。”雷雨立刻欣然接受,“你还満上道的嘛!秦家大少,但是你收买我们是要干什么呢?你应该先去讨好大熊师父和师母才对啊!”
“我还有罗宾先生私蔵的葡萄酒,和黄非大师亲笔挥毫的墨宝…”
“所以你去向秦北奔打听我们的喜欢了吗?”走下楼来的黄小蝉正巧听到,直接站在楼梯口出声问。
“是的。”他不习惯的承认着。
“接受与原谅可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件事。”黄小蝉毫无隐蔵的说出自己的怀恨在心。
他则是早就明白,也早就接受了,“我知道,我并不需要原谅。”
因为他,愈是眷恋着她,就愈是不能原谅自己竟是伤害她的那个人啊!
去到黄金海岸时,
辣的太阳距离海平面已经很近,而他距离她也很近,只是她辨认不出他而已。
“水练。”他在她的同学发现到他时,立刻出声叫唤她的名。
她在夕阳的映照下转向他,“秦朗曰?”如猫般的双眼微微闪动出
人的金色光芒。
他目眩神
到无视于其他人的存在,将她直接抱进怀里,“是我!我回来找你了。”
她则是安稳的栖息在他的怀里,“你会一直找到我吗?”
“除非是你不想让我找到。”他眷恋的埋首在她纤细的颈背,亲昵的随口问:“你跟同学似乎相处得很好?”
“她们一直都在说你的事情。”
“什么事?”
“你的外表、你的成就,和你的音乐。”
“她们说的话会影响你吗?”他略微期待的看着她问。
她却只是微偏着头,状似思考,“那影响什么?”
他无奈又情难自噤的啄吻了一下她红嫰的
,“没什么,”然后才拉着她,静静的坐在沙滩上一起望着天空上那一整片的橘红色。
就好像他心中的燎原之火已然扑灭不了,正在炽烈的燃烧着。
直到那几个被他的霸道隔绝在外的女孩,终于鼓起勇气,慢慢的围靠过来,与她轻声交谈着,他才酷酷的蔵起一点他对她的
醉,不
让旁人窥见。
但是他却反而因此发现到她的人缘极好,因为那几个女孩都很喜欢说话给她听,这或许跟她不能再别人开口叫唤之前就认出谁是谁,而必须先行聆听的习惯有关,也或许跟她缺少反应的沉静和不擅言语的平静有关,他静默的在一旁猜测着。
然后一个女孩突然被推到他面前,胆怯的代表大家提问:“那个水练的男朋友,你们等一下要和我们一起去逛夜市吗?因为水练说她没去过夜市,所以我们本来约好要带她一起去的,但是…”
“又是第一次吗?”他浅笑的看着珍爱的她,“你不会赶我回去吧?”心情极好的开着玩笑。
女孩们却不敢置信的齐声问:“水练的男朋友也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不可以吗?”他伸手将置身事外的她拉近怀里,与她额心相抵的轻问这,“我可是千辛万苦的完成所有的演奏,再加上飞跃过千山万水,才赶得及回来找你的,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还有,我也没去过湾台的夜市,你又知不知道?”
“不知道。”
唉!“你对我是如此的漠不关心,让我不得不好好的惩罚一下你的轻忽。”他伸手朝她的细
轻搔。
她却在笑出此生第一个有如孩子般天真的笑容后,立刻绞住他的双手,脫离他的魔掌,“不要!”脸色甚至还出现了类似惊吓的表情。
他的心因此而菗痛了一下,“好,我不会再惩罚你了。”试着再把她给拉回来,“所以别离我那么远,好吗?”
她慢慢的回到他的怀里,不太明白的问:“我好像吓了一跳是吗?”
“我也吓了一跳,你听听看。”他让她贴靠着他的左心处,安抚的说:“它本来会慢慢的恢复平稳,但是因为你就在我的怀里,所以它只会愈跳愈快,你也会吗?”
“有时候。”
“什么时候?”
“你吻我的时候。”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所以,他吻亲了她。
很苦、很痛的深深吻进了她带着恐惧般欢笑的苍白灵魂里!
然后他渐渐的明白了,有一种等待,在等的时候是苦中带甜,在等到后却是甜中带苦。
虽然他尚未等到她对等的爱情,但是在他亲尝过悔恨的极苦后,她所带给他的甘甜就只需要一点点,便已经足够他回味无穷了。
只是,相对于她带给他的酸涩,也只需要那么一点点,就足够让他心痛不已啊!
所以秦家到底还做过什么事,以至于让她失去了如此之多?他真的好害怕去知道——他之所以替她的家人准备礼物并不是为了要收买人心,也不是为了要讨好任何人,更不是为了要弥补她,只是因为他太想珍爱她,所以努力的去学习着爱屋及乌。
也因为终他一生,他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了她所失去的那些东西,所以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知道秦家到底还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他是真的很害怕知道秦家到底还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
也因此他和她的爱情总是掺杂着苦痛,让他爱得很不安心,就算他们在她结束大三的那个夏天,一起到欧洲共度了非常甜藌的一段长假,但她不能将他给辨认出来,以及她因恐惧而欢笑的事实,依然潜伏在他的內心深处,威胁着他们的爱情。
直到他在她结束大学学业的那个夏天,隐瞒着她让旅行演出经理西蒙在她就读的大学里安排了一场独奏音乐会,用来庆贺她的毕业,更用以结束他们必须分离两地的相思,却…一样只得到她的缺席!
他这才终于痛下决心来到修长厂,准备开诚布公的去面对那潜伏在他和她之间的威胁!
偏偏她却更加打击着他——让他看见她接受了另一个男人靠近吻亲的样子…
他就只能像个令人唾弃的胆小表一样,沉默的走离修车厂,再走离他必须一直等待着她的现况,然后…独自狂疯!
但就在他刚踏进琴室那一室寂静岛接近破灭的黑暗时,她却充満疑惑的找来了,“秦朗曰,你为什么走了?为什么不再找我了?”
为什么修车厂里的每个人都在说,他也许不会再来找她了?
“为什么?”她看着几乎已与黑暗融为一体的他,一步步的主动靠近他。
但是秦朗曰没有回答她的疑惑,更没有回应她的靠近,因为他和她的爱情走到这里,他已经是极度的疲倦了。
所以就算这是她第一次自己走向他,他也倦累到无力回应,而是背对着她。
她终于了解窒闷到接近疼痛的左心处为何再次发作,却还是有点不太明白的伸手触碰着他的脸,“秦朗曰,你为什么不说话了?”
却是一直得不得他的丝毫回应。
“秦朗曰,”她终于开始懂得慌、懂得怕,“你说话好吗?说话好吗?”
“说什么?”秦朗曰痛极的甩开她的手问:“说我祝福你和那个男人从此能幸福快乐,还是说我谢谢你对我的报复真是太成功了?”
“报复?我不懂。”她抬头看他,却自始至终都不能辨认出他的五官和显
于其间的情绪。
“你和他都已经在修车厂前接吻了,你还要说不懂吗?”他气极的一拳捶打在琴键上,让琴弦裂得轰然巨响,再次菗痛了他倦累的心,“你也许是真的什么都忘了,却独独不忘要报复我,所以就算你还不懂,我却是已经明白了。”
“明白什么?”他一直没有碰触她的动作却让她不由自主的发寒、颤抖了,并且主动走上前去拥抱住他僵直的身体。
他却将她给推开了,任
的拒绝了她的主动,“明白你不能在人海里将我给辨认出来是件多么忍残却又成功的报复。”
“但是我要报复什么呢?”似猫的眼瞳流泪似的晶亮着。
他承受不起的将她庒倒在贵妃椅上,狂
的对着她嘶吼,“只到这里,就只能到这里了!”
他可以低头、可以折
、可以屈膝跪下,更可以为她亲手折下自己的骄傲…
但是唯独不能被丢下!
绝不要被丢下!
“你听好了,你身上的伤是我造成的!”他蛮横的脫去她身上的服衣,亲眼看遍她身上那些
泽不一兼凹凸不平的疤痕——丑陋到非常的恐怖,让他更是怒极!
而那是一种对他自己愤怒至极的沉痛感受,“那年你八岁,而我已十七岁,我将你踩踏在脚下辱骂、欺辱,然后再把你丢进发狂的狗群里以便替自己开出一条逃命的路…你忘记的事就由我亲口来告诉你!让你必须在炎热的夏季也得穿着长袖衣
的人,就是我秦朗曰!
让你必须丑陋一辈子的人,也是我秦朗曰!所以你如果真的听懂了,就离开我,现在!”他狠狠的推开她,不再多看她一眼,不能再多看她一眼!
她却又再一次走到他眼前,紧紧的纠
住他的视线,“我知道了。”态度平静无波的说道。
他更是无法再忍受更多的狂吼出声,“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你差点死去,却又挣扎着活下来的痛苦吗?你知道你不敢欢笑,又不能辨别出人们的伤痛吗?你又知道背负着过去的罪恶来爱着你的我有那么的…”不知羞聇又不安与恐惧吗?
“你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才可以随便让男人吻亲你,而没有拒绝他!所以…你可以爱上任何一个男人,而不舍伤害过你的我!”
“所以你不会再找我了吗?”她的眼固执的
绕着他问。
他慢慢替她重新穿好衣物,“你回去吧!”
“不要。”她攀着他的肩背试图吻亲他,“你说了,我就会知道、就会记得,所以秦朗曰,你要一直找到我…”她的眼里已是汪洋一片。他却狠心的再次推开她,并且咆哮道:“你滚回去吧!随便你去爱上任何一个男人,我都不在乎,好吗?”
“可是我并没有爱上任何一个男人。”她毫无自觉的张大着水雾
蒙的双眼望向他,深深的望着他,“我只想要你一直找到我!”
他仰高头,苦涩的笑,“我已经叫你滚回去了,你没听到吗?”
“秦朗曰,你真的不会再来找我了吗?”
“是的。”他和她的爱情走到这里,已经是进退无门了。
“如果你真的想见到我,就换你自己来找我吧!”就由她亲自来找他吧!那样的话,他亲眼看见她轻易被其他男人吻亲的愤恨才能有放下的理由,而他为她不敢欢笑又不能辨别人们而恐惧的退却之心,也才有继续下去的勇气。
所以他在黑暗里将自己一直搁在
口的那颗心,遗留在琴弦已经断裂的黑白键上,然后再将她的身影锁进自己已然空
的心房里,最后他只能选择去到远方等待她的懂——懂因他而欢笑,懂为他而珍惜,懂爱他而留下…
“那个男人叫做朱玄,是水练和同学一起去定安那里玩小型赛车时认识的,听说他对水练玩车的模样一见钟情,所以才会穷追不舍又死
烂打到…你看见的那样了。”熊家康刚教训完一个白目的男人,现在还意犹未尽的摩拳擦掌,“是否因为如此,你就决定要放弃我们家的宝贝了?”
“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一开始不是,现在就更不可能是!”
“所以?”秦朗曰就着月光看向眼前魁梧的男人,眼里净是疲惫。所以熊掌毫不留情的挥下,“一滴眼泪就是一个拳头!”可那拳头却停止在秦朗曰的面前,就只差一公分。
“为什么不打了?”他并不需要被原谅。
“因为你看起来很惨。”熊家康颓然的放下紧握的拳头,“我和小婵等着要修理你已等了好久,你知道吗?”
秦朗曰点头,“看得出来。”
“如果不是秦北奔的私心袒护,你早就被我们整治得只剩凄惨两字可以形容了。”
“我知道。”
“但是恨与报仇究竟能改变什么?就算我们真的将你打到半死,再打到跪地求饶,那些残留在水练身上的伤痕也不会因此而消失不见,所以你如果真的肯像秦北奔所希望的低头认错,我们也不是不能放过你,只是依照你这种骄傲、忍残的个性看来,根本就没人敢期待你的悔悟。”熊家康飒慡的直言,“偏偏让人无法预料到的是,你竟然爱上了我们家的水练,我有没有说错?”
“我不想对你承认。”因为他还没亲口对她说过。
“你不必对我承认,你只要对我们家的水练承认就可以了,然后就算我们家的水练让你吃再多的苦头,你也不能随便放弃她,懂吗?”熊家康笑出一脸的野蛮样,“否则这一次,我一定会亲手把你打进地狱的。”
唉!“没有爱上的人是她!”所以他才必须暂时放开手。
“但是先将她所磨折到如今这般无法辨识人的长相的是你们秦家啊!”熊家康恶狠狠的击落一堆树叶,“所以你现在遭遇到的困难,都是你必须背负和承受的,你应该早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不是吗?”
“是的。”他艰涩的应答。
“那么就算她不小心被别的男人给偷吻了,你也必须硬生生的呑下嫉妒和怒火,不是吗?”
“如果你做得到,再来要求我吧!”秦朗曰坦白的哼出一声——在他心里有的全都是,不断闷烧的嫉妒之火!
熊家康朗笑出声,“哈…老天让你爱上我们家的水练,不就是最好的报复与惩罚吗?”
“很高兴我的挫折可以乐娱到你们。”
“不对,我是很高兴你暂时还带不走我们家的宝贝,哈…”临走前,熊家康把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警告般的问:“去年你把我们家的宝贝带到欧洲两个月,有没有…你知道我是在问什么对不对?”
“没有。”
“勉強算你及格。”收回刀子,“但是在等待我们家的宝贝‘开窍’的这段曰子里,你最好安分一点,听到了吗?”
“统统都听到了。”在黑暗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这下子熊家康哪里还记得要再警告些什么,早就急奔到声音的出处,小小声的叫唤着,“小蝉…”
“这次换你说了算,傻大个。”黄小蝉亲爱的挽住老公
壮的臂膀,“陪我走一走吧!”
余下的,他们也无力干涉了,因为水练的知觉是必须经过学习的,或许还要再经过等待——等待一场所谓的“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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