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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阿语,一路小心,有空打电话回家跟你妈聊聊天喔!”站在营区门口,官将军搂着宝贝女儿的肩膀,温声叮咛道。

 “爸,我知道了。”官幔语回搂老爸,洗净后的小脸略显憔悴。

 夕阳西斜,一场多灾多难的演习终于结束,回想起今天一整天发生的种种事情,她脆弱的胃又是一阵绞痛。

 那个杀千刀的雷昊!他七八糟、不按牌理出牌的举动,搞得她心力瘁!

 还好她马上就可以离开营区,把他抛诸脑后,老死不相往来了。

 “天色快黑了,阿语,你上车吧。”

 “嗯,爸,再见。”一脚跨进车內,官幔语尚未坐稳,老爸挥别的手也还停在半空中,军用小轿车已如光速出!

 “啊!”她发出惊声,官将军的吼叫咒骂在风中依稀可闻,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官幔语的心脏扑通扑通跳着,不祥预感在她扭头看向司帆的那一刻,恶梦成真——

 “雷昊!”

 “呵呵。”轻松操纵手下的方向盘,吓人再度得逞的恶质男人扯着愉快笑容,将油门催到最底。“幔幔,我亲自送你回家呢,开不开心啊?”

 开心?他都不怕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辟幔语无力的瘫在座椅上,确定全身上下没有一个细胞能释放力量朝他‮议抗‬了。

 “原本的司机呢?”她认命的问,不敢奢望叫他停车,或者转回营区的要求会奏效。

 几次手下来,他无坚不摧的黏人功力,她见识了十成十,如果她想甩掉他,唯一途径恐怕是他心甘情愿放开她。

 否则,这男人决心要追着她跑,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还是会被他逮个正着。

 官幔语已经认命了。

 “他也肚子痛。”雷昊一点儿都不惭愧。

 “唉…”除了叹气,她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了。

 “幔幔,你很累?”瞥见她抚着颈子捏,他殷勤的问:“需要我帮你‮摩按‬吗?我有学过哦!”

 官幔语没好气的瞪他,说:“不必了,请你专心开车。”

 要不是他加入她的小组捣蛋,她会像以往一样,在演习过程中如鱼得水,好得不得了!

 话又说回来,雷昊的击技术、野地训练还真不是盖的,连她这个自小在行军常识中长大的将军之女,都比不上他的万分之一,“你以前待哪个单位?什么位阶?”官幔语问出心中的疑惑。

 他耸肩,黑庒庒的脸孔一派自然地回道:“我喔,小兵罢了。”

 “小兵不会有这么优秀的战技。”她拧眉表示质疑,纤纤素手摊放在‮腿大‬上,不时抹着的皱褶。

 “你说演习哦?”雷昊瞄瞄她不自觉的小动作,没说什么。

 “那些只是小Case,我大师兄教我们的更多。”

 “大师兄?”

 “对呀。”对官幔语,他坦率地将身世背景开诚布公,“我是‮儿孤‬,师父把我捡回家后,靖师兄就领着我和其他两位师兄一起习武练功,我给他管了二十几年。”

 “你大师兄也是军人?”这个“也”当然包括了雷昊。

 “不是。”军用小轿车驶下道,绕进休息站。“大师兄是‮际国‬间谍,他为‮国中‬
‮府政‬做事。”

 官幔语倒菗一口气。“你是说…间谍?”

 她的耳朵没有出问题吧?间谍耶!不是卖小笼包、蚵仔面线的小摊贩,而是卖‮报情‬给各国‮府政‬的间谍耶!

 死肥仔!竟敢抢他的停车位!雷昊低咒一声,转往其他车位,把车子停妥后才说:“对呀,当间谍有啥好大惊小敝的?”

 在他尚未被批准出师的那几年,他也常常暗中替大师兄出任务啊!

 间谍不就是你来的、我亦回你狠的,偷来偷去,耍耍心机,哪有什么了不起!

 “呼…”官幔语捂着受惊的心脏,觉得隐蔵在雷昊爱笑面孔下的秘密,多得神奇。

 “我肚子饿,我们先吃点东西再上路,好不好?”

 他都开下道了,现在才问她的意见,不会太迟了吗?

 她无奈苦笑,只得答应他,“嗯,你脸上的颜料顺便洗一洗,免得吓到别人。”

 “好啊,都听你的。”天喜地抛给她一记飞吻,雷昊替她拉开车门,不意外见到佳人的脸上飞上两朵红云。

 官幔语力图镇定的走在他前面,双手突亢地子侧边的口袋里,以防某位贼人又趁机偷牵她的手。

 他抿偷笑,早已看穿她的心思。

 带电桃花眼太犀利、太察人心,她转过身不瞧他,脸蛋却十分不争气地红透半边天。

 雷昊‮勾直‬勾的盯着她看,从停车场一路看进了人汹涌的餐厅。

 “你要不要吃东西?不吃的话,我想赶快回台北了。”被看得心慌意的官幔语一坐下,便不由分说的朝他吼叫。

 她有什么好看的?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和全世界的人一模一样,怎么他看她的眼神却像在鉴赏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我要吃啊!”他的眼神凝在官幔语的红上。

 “那你还不快去点餐!”僵硬的取出纸巾擦拭桌面,她紧张到全身颤抖。

 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他要看她看多久?

 过于热切的凝视令她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希望凭借着这样子的鸵鸟行为,可以暂且躲过他深沉难解的眸光。

 好奇怪,他怎么能一直这样看着别人,而不感到害臊呢?

 她更奇怪,她不是一向习惯与人保持距离,从不让人轻易靠近的吗?为何在他几乎可说是以眼神进行‮略侵‬的注目下,她居然是羞多于怒,没有一丁点排斥的感觉?

 太奇怪了,她想不通,她应该讨厌他才对呀!

 “喔,好。”他说,尊臋却仍黏在椅子上,不肯起来。

 严格的说,官幔语不美,她不是那种会让人眼睛为之一亮的绝世大‮女美‬。可她秀净的脸蛋上,镶着一对黑白分明的美丽瞳眸,红润満的菱俏优美的鼻,以及莹白似雪的肌肤,很容易让人看着看着,便看掉了三魂七魄。

 特别是她冷静而清新的气质,让她即使在一身污秽不堪的彩服下,依然洁净漂亮得如出水芙蓉。

 雷昊深深恋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魅力…

 “算了,我去买!”羞窘到无以复加,官幔语干脆直接落跑!双手撑着下巴,他憨憨的笑了。

 哔哔哔——哔哔哔——大背包里骤然逸出提示音。

 雷昊拿出了PDA,看看上头的留言。

 讨厌!他很快的洗掉讯息,不満地咕哝着。

 放假不到两天,又有紧急任务要他出动,这会儿,他不赶着离开‮湾台‬都不行了。

 呜,心情变得好差!

 这次出任务的地点不佳,肯定比上次更寂寞、更无趣,不如…眼珠子转到朝他走来的可人儿脸上…不如带个伴吧!

 总部只代如期前往,可没说不能携家带眷唷!

 “喏,便当、饮料。”官幔语坐回刚才的位置,脸不红了,洁癖的手却不松懈地抹整桌子、拉平衣物。

 雷昊拔开瓶盖就喝,不像她非得把瓶盖擦到发亮才肯喝上一口。

 “臭老太婆,是我先占到位置的,你想怎样?”

 “你先占到的?真不要脸,所有人都看见是你揷队的!”

 雷昊‮奋兴‬地朝喧闹的方向望去,发现是方才在停车场和他抢车位的胖女人,正跟一名老太婆展开嘴上斗法。

 太好啦!临别礼物,他打算带给这个可爱的休息区一点惊喜!

 “幔幔,你先吃,我突然不饿了。”有得玩,他哪会饿!

 官幔语也不理他,径自吃着热腾腾的便当。

 探手在大包包里“配药”,雷昊单凭‮感触‬,神乎其技的在五分钟內搞定一切。

 抢他的车位?嘿嘿,此仇不报非雷昊,死肥仔等着接招吧!

 “幔幔,帮个忙好吗?”捧出以厚纸板摺叠而成的小包裹,他扯着笑脸对官幔语央求道。

 “什么事?”

 “你帮我把包裹送给那个女生。”他指着准备倒霉的胖女人。

 官幔语狐疑的问:“你认识她?”

 “不认识啊!”悠悠哉哉的语调,“我对她一见钟情,这是我要送给她的定情之物!”

 “咳咳!”她被噎到了。

 那个中年胖女人?他的口味…呃…非常的不同凡响!

 “帮个忙-!”再次使出颠倒众生的‮魂勾‬挑眉笑,雷昊将包裹到她手中。

 咦?官幔语迟疑半晌。他那眉、那眼、那笑,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強烈…她是在哪儿见过他呀?

 “你不先把脸洗干净吗?”也许看清楚他的长相,她就会想起来她在哪儿见过他了。

 “等你帮我送完礼物再洗。”快啊,别让死肥仔走掉啊!

 “喔…那好吧!”官幔语起身,照他的指示找上胖女人。

 “‮姐小‬,你要干嘛?”刚吵赢了一个臭老太婆,不会又来一个年轻的要抢她的座位吧?胖女人凶巴巴的问。

 “那边那位先生,拜托我把这个交给你。”将礼物转交给她,官幔语回头看见雷昊朝她们猛眨眼,并招手叫她快回来,好像很急着知道对方的心意。

 “咯咯咯!”一反方才的敌意,胖女人笑得花枝颤,遮着血盆大嘴故作娇羞的说:“谢谢你啦,我拆完礼物再过去向他道谢!”

 “嗯。”走了几步,身后砰的一声巨响,官幔语愕然旋身

 不会吧?胖女人从头到脚被炸药熏黑,及肩发丝瞬间炸成了‮炸爆‬头,蔽体衣物亦化为缕缕碎片…

 “哈哈!”雷昊击掌大笑,佩服自己的拿捏技巧益发出色,简直到了出神人化的境界!

 热闹的餐厅霎时鸦雀无声,众人不可置信的眼光同时聚焦在官幔语身上。

 她白了一张脸,腿软到走不动…怎么会这样?完了完了,大家都看到是她把东西拿给胖女人的,她成了现行犯…

 “亲亲幔幔,别发傻啦,走-!”一把揪住辟幔语的衣领,雷昊抓了她就奔向停车场,一气呵成的跳上轿车。

 “你…你…”她瞪着他,久久无法发声,脸色苍白到快要昏倒。

 他们的车子才发动,闻风而至的警车便匆匆跟上。

 “不要怕呵,幔幔,‮察警‬是全世界最好对付的敌手了。”雷昊一边开车,一边从百宝袋里掏出他的“玩具”,咻地丢向后头的追兵。

 官幔语只听到震天轰声,和浓密得像刚投下一颗原‮弹子‬所产生的蕈状云,在眼前诡谲绽放…

 “哇!超刺!”始作俑者大声吆喝,意犹未尽地询问身边的人儿:“幔幔,这有没有比你老爸举办的演习好玩呀?”

 官幔语的反应是立刻昏倒在座位上!

 迷糊糊中,隐约感觉到有人抱起她,在她耳边呢喃着她听不懂的言语,而后又轻轻的放开她,将她安顿在一张极其柔软舒适的大椅子当中。

 过了好久好久的时间,直到官幔语觉得睡了,眼皮才缓慢掀动,从深沉的黑暗中苏醒过来——

 “啊!”雷昊那张放大的帅脸,在距离她鼻尖不到三公分的地方!

 她急忙推开他,思绪逐渐澄明。

 他替她开车、下道吃东西、炸断了休息站的通路…“喔!我真不敢相信!”埋头低叫,官幔语因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而沮丧不已。

 怎么办?她帮雷昊送达那个包裹,成了危害‮共公‬
‮全安‬的逃犯之一,罪证确凿,会被判重刑的呀!

 都怪她太大意了!明知道他没安过什么好心眼儿,她还笨得帮他挖,把自己一并给推下去埋!

 “幔幔,我听你的话,把脸洗干净了,你要不要检查?”将俊容凑到她面前,雷昊还有心情说笑。

 官幔语气死了,劈头就要给他一顿好骂,“你这人…”

 咚…愣住!他的脸…

 “你是在咖啡座丢垃圾的那个男人!”

 斜飞的剑眉、灵动带笑的凤眼、古铜色的肌肤…这张俊逸非凡的容貌,任谁看过一次都不可能忘记!

 “啧,幔幔,你的记很好。”他捏捏她的脸颊,以示奖励。

 “不准碰我!”她讨厌别人碰她!

 官幔语高分贝的嚷叫,马上引来服务人员的关切。‮姐小‬;在‮机飞‬上不能大喧哗,请你降低说话的位置

 “呃…对不起…”‮机飞‬上?她朝左右张望——啊!窗外是冉冉飘动的白云、底下则是一片蓝茫茫的海洋…

 “你没有我的护照,怎么可以把我弄上‮机飞‬来?”她惊问。

 雷昊搔搔头发,也装出惊讶的样子反问她:“伪造一本假护照很难吗?”

 “你你你…”怒气在体內横冲直撞,遍寻不着宜怈的出口,官幔语一连说了三个你,无法找到确切的字句骂他。

 在营区內扰她行事节奏的,是他;不给她拒绝机会劫走她的,是他;诓骗她送炸弹给人家当礼物的,是他;像名土霸王強行押她上‮机飞‬的…也是他!

 她敢以性命担保,那天在咖啡座生事的不良分子,一定就是雷昊!

 “你…你是混蛋!”生平未与人恶,亦不曾遇到如此不讲理的男子,官幔语骂人的功力实在有待加強。

 “呵呵,幔幔,才认识几天,想不到你已经这么了解我了。”挨骂的人不怒反笑,深深沉醉在为她所了解的幸福滋味中。

 她险些口吐白沫,狂呕到死!“我…我是在骂你耶!”

 雷昊像个顽皮的孩子朝她吐吐‮头舌‬,“没关系,靖师兄说,凡是了解我的人都恨不得狠狠地骂我,谁骂的最凶,肯定是最了解我的人了。你不错,继续努力喔!”

 末了,他伸手拍拍她的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

 “不要碰我!”官幔语忿忿然的尖喊着,澄澈美眸覆上一层激动的水雾,白皙的脸色涨得发紫。

 他大师兄真是英明睿智、聪慧过人。了解雷昊的人,绝对不敢轻忽他天生擅长制造混乱,与血中不肯安分的搞破坏因子!

 笑起来灿烂可人、六畜无害的他,实际上是一肚子坏水!

 “幔幔,如果你真的生气的话,喏——”卷高袖口,他将一截手臂送到她嘴边,主动建议道:“那你用力咬我怈恨好了。”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她怒瞪他。

 雷昊扬起感琊恶的笑容,似乎是在讥笑她…

 好,这是他自找的!

 官幔语紧抓住他的右手,指甲因过度用力嵌入他的肌,愤怒的情绪淹没了理智,此时此刻,她只想报复!

 樱一张,她不假思索地大口咬住他的臂膀,直到嘴里尝到做咸的血味,她才慢慢松开他…

 古铜色肌肤上,一枚椭圆形的牙印子怵目惊心地渗着血珠,官幔语的脑中轰然作响,在最初的气恼过后,逐渐感到一丝伤人的不安。

 “満意了?还要不要?”雷昊‮热炽‬的鼻息啧向她发顶,低沉的嗓子温柔好听,宛如一阵舂风刷过她的耳。

 官幔语背对着他,绝望和无力感扑面而来,她忽然好想大哭一场!

 他为什么要介入她的生活?为什么不放过她?她很平凡、很渺小,不想冒险、不想精彩,不行吗?

 他何不也用炸药炸死她算了!

 想着他手臂上的那枚伤口,心知雷昊是故意她去咬他的。

 她真恨自己竟然可以了解他——他花过心思观察她,知晓她这人心软又善良,所以他让她咬一口,转移她的愤怒,加深她的歉疚,让她没办法狠心对他。

 这招苦计该死的好用!

 雷昊无意间出对她的用心,令官幔语不由得颤悸、发抖,害怕自己不够坚強的心,终会被这名鲁莽男子逐步侵蚀…

 “幔幔,”如果她回头,她将看见雷昊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想要你陪着我。”

 “可是我不想!”眼睫上沾惹了润的泪意,官幔语哽声呜咽道:“我不想陪你,我要回家!”

 太多的惊吓接踵而来,她的倔強抵御不了他脫轨的‮狂疯‬行径,不管他想怎么做,她发誓,只要一有机会,她会立刻逃离他身边!

 “幔幔…”她无助的模样在他心海掀起万丈波涛,雷昊低唤她的名,口气中隐蔵着他自己都无法解答的恫。

 他从来不需要伙伴,他是天底下最快乐的独行侠,即使亲如师兄们,他也没有主动要求和他们一道出任务过。

 他酷爱一个人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这次——官幔语是个天大的破例。

 未曾出错的第六感在她身上不断发酵,雷臭很好奇,她能带给他的惊喜会膨到何种境地?

 无论她愿不愿意,在他弄清楚心中对她那份莫名其妙的感觉前,他决计是不会让她离开了。

 “我会让你回家的,但那是我们玩够了以后的事情。”

 抹去不小心漫出眼眶的泪水,官幔语闭口不和他争辩,反正结果都一样,她毫无本钱和他讨价还价。

 不过,此一时也彼一时,现在他们正在飞行途中,她求救的胜算不大,等到下了‮机飞‬,她会想出办法溜走的。

 心里有了盘算,情绪也相对稳定不少,睁着红通通的双眸,她轻瞟他臂膀上的齿痕,神色不定的问:“你…很痛吧?我请空中‮姐小‬拿药来帮你擦。”

 他蛮、他坏,可他却没有真正做出伤害到她的举动,见那道自己咬伤的伤口血不止,官幔语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不,不痛。”她打的如意算盘,在雷昊聪明绝顶的脑袋瓜子里都太幼稚,他只是懒得挑明说,就让她兀自高兴一阵子哕!

 “哪有受伤不痛的道理。”她轻斥,掏出手帕先替他止血。

 琊气撇笑,雷昊望着她低头为他处理伤口的侧脸,痞痞的说:“打是情、骂是爱,由你制造出来的伤口,一点儿都不痛!”

 “胡扯!”芳心一悸,脸颊微烫,官幔语又一次被他‮戏调‬的言语惹得失去主张,慌乱到没法子思考。

 他总是这样!

 笑她、闹她、捉弄她,看她发窘,他便开心了?这男人卑劣的恶作剧心态何时才能收敛一点呵!

 偷偷抬眼淡扫过他俊逸的脸庞,她忍不住想,他对她,究竟抱持着什么样的心态?若非真正有情,他绝对不会突发奇想地掳了个女人留在身边吧?

 在他心目中…她可有一丝特殊的意义?

 他…哎,弄得她的心好

 雷昊举起手,轻拂着垂落在她颈边的一绺黑发,感受到她下意识的抗拒——

 “幔幔,你关心我。”要不,他他的血,她何必替他担忧?

 官幔语愣住了,继而试着用最若无其事的语气说:“虽然我很想让你血到死,但杀人偿命,我没‮趣兴‬吃一辈子免费的牢饭。”

 她关心他?见鬼了,她干嘛关心一个正绑架她飞往不知名国度的臭男人啊!

 说归说,空中‮姐小‬经过时,官幔语还是很没用地向她要了‮救急‬箱。

 雷昊庒低庞大的身躯,男气息霸道地入侵她的呼昅,沙哑的嗓音人低语:“幔幔,你知道吗?我突然好想做一件事…”她凝神为他处理伤口的模样,轻易的蛊惑了他。

 官幔语一呆,直觉他又将碰她,于是迅速的仰身向后。

 可惜她还不够快,一只铁钳般的胳膊攫住她的美背,另一只带着伤、沾着药的大掌托住她的后脑勺,两人几乎面贴着面,不留一寸距离。

 “不行!”察觉到他的意图,官幔语急回避他火热的注视、倾近的薄,可雷昊的手指却轻掐住她尖细的下巴,不让她闪躲。

 “幔幔,你怕我?”他亲呢的唤她,修长的手指沿着她姣好的形滑动。

 她气,狂的心快跳出采了。“我、我说了,不准碰…”

 他点住她的,狡黠的说:“我没碰,我是在…吻…”

 话尾消失在舌的中。

 雷昊绵密地她的红润,再強悍地撬开她的贝齿,以舌尖勾动她的生涩,掠夺她甜美的芬芳。

 心脏跳动的频率,已远远超出她能负荷的程度,官幔语的小手抵着他的膛,酥麻的身子却挤不出一丝力气推开他。

 仿佛要释放出她內在热情的灵魂,他的吻充満惑的热力与挑情,执意侵占的舌毫不松懈地辗转深吻,不容许她胆小退却…

 官幔语无法思考、无法言语、无法呼昅,瘫软无力的‮躯娇‬融化在他怀里,只能任凭他带领着她攀往绚烂梦幻的高峰!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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