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绵过后,向书仪懒洋洋地趴在沁鹰身上,静静聆听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虽然身子经他烈猛的索求后,有些酸疼,可是一想到他在过程中,总不忘体贴询问她的感觉,向书仪还是笑得很甜。
“想什么?”发觉她在笑,沁鹰于是问。
不敢让他知道她所想的,向书仪摇头摇,将烫红的脸蛋埋进他的
膛。
“疼吗?”沁鹰摆在她
上的手忽然往下滑,来到她的腿间。
“不——你别——”无法闪避他,向书仪哽着声音,不知该用何种表情面对他。
两人一起讨论那件事,不是很别扭吗?怎么他好像羞也不羞?
“哈哈哈!”轻拧她的俏鼻,沁鹰笑说:“你真是有趣的小家伙!”
“你最近常常笑。”努力克服害羞,向书仪的纤手爬上他深刻的五官,贪恋着他渐敛的笑意。
“不好吗?”沁鹰咬着她的指,反问道。
自从她由死亡边缘清醒后,他
出笑容的次数确实比以往增加许多,不过,那全是因为她,不会再有别的了。
她是他的阳光,他心园里独一无二的幽兰花。
“当然好!”向书仪急忙澄清着说:“我最喜欢看见你笑了…你笑起来…呃…很美…”从来没有形容过男人的笑,向书仪一时辞穷,便胡乱说一通。
“傻瓜,美的那个人是你。”沁鹰又笑,捧住她心型的脸蛋,突然很认真地问:“书仪,你要我将皇位让给龙霆吗?”
上个月的那一战,奠定了他无可动摇的地位,假使没有任何意外,他将成为萨伊尔国的君王。
“为何这么问?”
“我以为你不会想尝试复杂的宮廷生活。”侯门一人深似海,他是王,她便是后,母仪天下的尊荣固然是众多女子的梦想,却不见得是她的。
向书仪莞尔,“鹰,我们是最亲的人,你不必处处这样小心呀!”他全都为她着想,那么他自己呢?他想登基继位为王吗?
“在雀冥殿下无意竞争王位的情况下,你觉得你和龙霆谁比较适合统治萨伊尔国?”
沁鹰不语,拢着她的发,沉眸深思。
“龙霆昏庸好包,又无治事之能,让他称王实非萨伊尔国百姓之福。”
“可是,你…”与她对视,沁鹰眼底有着担忧。
“你在烦心什么?可以告诉我吗?”向书仪柔柔的问。
她没有办法挟着刀剑与他同上场战出生入死,可是起码当沁鹰回到家后,她能做一个最好的倾听者,给他支持的力量。
“我怕,王族的诅咒会持续下去,我们…”闭了闭眼,沁鹰毫不避讳在她面前表
他脆弱的一面。
童年时期就开启的宮廷恶斗,是他今生挥之不去的梦魇,那种沁入骨髓的毒素,是他即使变得再強大,都无法连
拔除的。
“你一直挂念着你母后的事,是吗?”心疼他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向书仪轻触他的眉间,想要抚平他多年积累下来的深深折痕。
“书仪,你不了解!”座皇宮之內,有多少残酷的秘密、可怕的杀戮,我不要你经历这些。”沁鹰的口气有些涩然,“我母后她——和你一样善良、仁慈,在父王拥有众多
妾的同时,她从不抱怨,她是最完美的女人。但是,最后她得到什么?是龙霆把刀拿给父王,让他亲手割断了母后的咽喉!
常娘亲的血溅到他身上,沁鹰脑中一片空白,那一颗颗散发璀璨光芒的血珠,是娘亲的心泪、是他
口永远的痛!
“鹰,那不是你的错,你别怪自己。”向书仪想安慰他,可是沁鹰完全沉浸在回忆的痛苦当中,无法自拔。
“不,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不是那么害怕、那么懦弱,母后她不会死!她不会死!”
“鹰…”他的难过让她也难过了。
每个人都曾经是孩子,都曾经体会过被爹娘捧在手心呵护的感觉,沁鹰的失去太深刻了,所以就算长大、变老,他生命中依旧有一块缺憾之地,任谁都不能轻易造访。
沁鹰很冷漠,那是不了解他的人会说的话,其实,他才是最脆弱、最需要别人全心用爱去包围的那一种人。
向书仪感谢他的坦白,同时也明自己终其一生归属的方向在哪里了。
她老早就放弃逃开的念头了!
“鹰,让我来保护你,好不好?”也许她不够強壮、不够凶悍,可是她爱他的心,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她想保护他,真的,这一点都不可笑!
向书仪的眼泪一颗一颗滴在他的
膛,也
进他的心…那些痛楚奇异地被弭平了。“谢谢你,书仪。”
今生今世,他同样也会竭尽所能的保护她,给她幸福。
“等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向书仪知道他指的是与龙霆的最后一战,于是微微笑着,说:“我一定等你,除非——哪天你不要我了。”
“不可能的,书仪,不可能有那一天,我——”
她捂住他的口,“别说,我相信你。”海枯石烂的誓约太矫情,向书仪期待的不是这些。
沁鹰给的承诺,她已经全数了然于心,她不再贪求。
有他为伴,每天每天,她都要笑着
接,然后,在生命的最末,她才有资格大声的说:她没有白走这一遭!
“谢谢你!”重申他的感激,沁鹰的态度谦卑而虔诚。
谁说惟有
烈的
爱,才足以证明感情的深浓?此刻,他们心叠着心,手握着手,紧紧拥抱在一起的那份温馨隽永,不也别有一番甜藌滋味?
沁鹰走了。
微雨的午后,阳光偶尔
脸,在数千名军士面前,向书仪无比娇小,却无比勇敢。
她亲手在沁鹰领口别上一朵含苞待放的兰花,并且给了他一个鼓励的拥抱。
在场所有人瞪大眼看着这幕时,沁鹰的举动更吓傻了他们——
他不仅回抱了向书仪,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贴着她的红
,当场表演了一个辣火辣的热吻!
事后向书仪的脸蛋红得可比
透的苹果,而士兵们也尴尬地频频东张西望,就连渊达都不自在地猛力咳嗽。
惟一神色未变的人,大概只剩下沁鹰了。
大家虽没开**谈,但他们一致的想法都是:向书仪太神奇了!她让沁鹰脫胎换骨,不再冷酷似冰,甚至比一般人还要大胆热情!
爱情的力量实在不可小觑!
“姐小,你怎么不进屋里坐呢?”新来的小丫环没注意到向书仪脸上不寻常的红
,只叽叽喳喳地说:“殿下临走前,千
代万
代咱们要好生伺候您,否则他回来后,咱们就得拎着包袱滚回家去!”
“他吓唬你的,别理他。”嘴上不说,可沁鹰对她的好,让她甜进了心里头。
小丫环面目清秀,调皮讨喜,向书仪将她叫过来,问道:“你多大岁数了?什么名字?”
“我十二了,才刚进宮,簿子上还没有我的名字。”凡是被征选入宮应职的宮女,必须于宮策上按照职务登记,然后有司才会重新给她们命名。
“原来是这样子。”萨伊尔国的宮制与北国略有相仿之处,向书仪见她不若其他宮女规矩过分,灵动的大眼骨碌碌地转动,实非庸俗之相,于是说:“我给你起个名字好吗?”
小丫环的眼睛亮了起来,她点头如捣蒜,开心的在向书仪身旁活蹦
跳。
“‘自去自来梁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鸭’。不如就唤你燕燕吧!希望你永远保持一颗自在的童心,与人亲近,活泼悦怡。”
“燕燕?真好听,谢谢姐小!”以后有人问起她的姓名,她可神气了!
这是未来王后赏赐给她的礼物喔!
燕燕笑开了眉眼,反复咀嚼着自个儿的新名字。
“好了,燕燕!你
代下去,我要出宮。”她娇憨的模样固然惹人怜爱,但是这样酷似于某人的神态表现,却也提醒了向书仪该去办正经事了。
莲娜——听说她的伤势也差不多完全康复了,而雀冥就要在近期內来鹰宮一趟,顺便带走莲娜。
关于这件事,向书仪求过沁鹰,然他的回答却语带玄机——
“莲娜属于雀冥,天意如此,她迟早会了解的。”
也许是真的吧?向书仪在无奈之余,也只好作如是想了。
但是…对莲娜!她有太多的亏欠,这个心结一曰不解,她一曰不能心安!
毕竟,她们的情谊并非泛泛…向书仪犹然期盼,当初要做一辈子亲密的姐妹的诺言,还能够付诸实行。
所以,在沁鹰终于放松对她行动上的牵制后,向书仪最想做的事还是去探望莲娜,并亲自向她说明这些曰子以来的一切,期盼她能够有一些些谅解。
“你来做什么?”趴在榻上,莲娜动也不动,丝毫没有接待客人的意思。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她严厉的口气令人无端害怕。
“看我?哈!”莲娜冷笑,猛然弹跳而起。“是啊,你当然要来看我…看我容
枯槁、凄惨落魄,而你却是神采飞扬、志得意満!”
她的指责句句犀利,向书仪抵挡不了!只是见到她真如自个儿所言那般形消骨立,向书仪亟
忍住的泪水还是决提了。
“莲娜,你打我、骂我都好,可不可以…请你多保重身体,不要再让大家担心了。”从前那只快乐鸟儿似的莲娜不见了,现在的她仿佛已病如膏肓,活像个美丽的纸人,风一吹,她便会烟消云散了。
向书仪看在眼底、痛在心里。
“用不着你假惺惺!”挥开向书仪意
碰触她的手,莲娜忍残地说:“收起你同情的眼泪,你根本没资格在这里同我说话!”
“记得吗?大哥将你带回之后,是谁不辞辛劳照顾你?是谁不计较身份爱护你?又是谁在你无依无靠的时候,把自己的一切分送给你?”莲娜步步
近她,步步踩着已碎的心…“你记得吗?是我给了你全新的生活,而你…又是怎么回报我的?”
太多的精神磨折,已让她由一个纯真无忧的少女,蜕变为多愁善感的女人了。
“我都记得!莲娜,那段时间我们共处的欢笑,我从没忘记过!可是…沁鹰的事…我们不能这么算啊!”
刚开始,他以掠夺者的姿态出现,向书仪因为莲娜的关系而排斥他、抵抗他,然,沁鹰本身独具的特质,却难免令她动心,后来,他待她的真,更加让她牵肠挂肚、又忧又喜…
真爱无罪,她亦无心去抢夺什么。感情的发生是很自然的事情,一直身处在矛盾当中,她的痛苦又能对谁倾诉?
“不用再说了!现在你是殿下最宠爱的女人、是彻底的胜利者,还有我争的分吗?”哀莫大于心死,如今她不过是具行尸走
罢了。
“莲娜,求求你不要这样好吗?”胜利者?她的讽刺令向书仪难受得紧。
揪着她的衣袖,向书仪泪
満面的跪在她身前。
“我爱他,真的很爱他,不是因为要和你争,也不是因为贪图荣华富贵,我只是…骗不了自己!
诚如你所说,沁鹰其实一点儿都不坏,只是那些可怕的过去伤害了他,让他习惯隐蔵住实真的情绪。所以当他突然蹿进我的生命中,我又了解得更多之后,我…”
“你就很轻易的爱上他了?哈哈!”莲娜的笑声嘶哑难听,“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说,我是自食恶果吧?”
如果她有能力预先知道这些事,莲娜想,哪怕熬得再苦再久,她都不会把对沁鹰的爱
传出去!
可惜,覆水难收,她只对一个人说得如此详尽,那个人便狠心夺走了她来不及发生的爱情…
“我不能将沁鹰让给你——感情是没得分的。但,莲娜,我衷心的期盼,有一天你能够体谅我,并且找到人生的方向,别再任意寻短见了。”场战上的那一幕,至今仍深深震撼着她!一想到莲娜居然刻意去送死,向书仪的心就痛到无法承受的地步!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莲娜要让她一生都背负着伤她的责任吗?她不晓得自己还能怎么做!
“活着有何意义?没有沁鹰殿下、远离了大哥,我还必须待在雀冥殿下的身边…我…不要!”她跌坐在地,空
的大眼穿透向书仪。“那个时候,我没有想过要害死你,是你自己跑过来的,我一点都不想害你…”
她的身体康复了,可是心呢?她伤重血
的心怎么才能痊愈?
雀冥若坚持要带走她,那就带走她的尸体吧!
沁鹰终于学会爱人,爱的人却不是她,这个打击太大了!莲挪已心如止水,雀冥的一切作为只是徒增她的厌恶感,她会让他明白的。
“莲娜,”见她的态度有软化的趋势,向书仪握住她冰凉的手,像从前那样亲密的握着。“别怕,你不喜欢雀冥不打紧,到了雀宮,你一有机会就逃吧!就算沁鹰不允许我揷手管这件事,可是只要你给我消息,我一定用尽镑种方法瞒住他去帮你!而且,你也还有渊达这个大哥啊!”
她之所以说这番话,并不是出于弥补或者讨好的心态,而是,莲娜对于她来说,真的已经变成亲人,她割舍不了。
再者,还有谁比她清楚不相爱的女男,却被迫牢牢绑在一起,不能各自寻觅自身幸福的痛苦呢?
正是那种煎熬,让她活得如此不快乐,所以才挣脫了司乐的身份,抛开了北国千千万万人的期望,果敢的向花神的权威挑战!
爱的力量大,而不爱的力量何尝不也足以鼓动起无畏生死的勇气呢?
向书仪坚信,面对任何事,忠于自己的直觉,绝对是错不了的。
如她对莲娜,她对沁鹰。
“你大可不必——”语未完,哽咽声却不断,莲娜呆望着被向书仪紧握的手,不知该作何反应。
静心养病的这段期间,除了渊达有时能让她开口说上两句话,大多时候,莲娜的沉默几近死寂。
风风雨雨过后,她觉得好恨向书仪,可是偶尔她又觉得自己似乎更望渴得到向书仪的关怀与拥抱…或许她心里一直是清楚的,她才是真正没资格怨怪他人的那一个。
沁鹰从不属于她,向书仪也没有欠她什么,他们的相爱受到大家的祝福
“我好不甘心!你告诉我啊,为什么殿下就是不能爱我?”哇的一声哭出来,莲娜扑倒在向书仪怀中,忘了抱着她的这个女人才是沁鹰的真爱、忘了她之前做了多少心理建设要自己去恨!
这一刻,她只是一个迷路的孩子,迫切想要得到一些安慰!
“乖,别哭!”高兴时大笑,难过时大哭,这样子的她,才是向书仪熟悉的莲娜。
“呜呜…”
今天,天气虽很
冷,可是释怀后的莲娜,反而觉得天空不再
霾。她终于知道,一直无法爱人的沁鹰,为什么那么容易就对向书仪萌生爱意了。
向书仪这个女人,天生就是要让人觉得温暖的。
想一想,莲娜自己又何尝不是依赖着向书仪呢?
她承认,向书仪的确比她有资格爱着沁鹰,她想不认输都难呀!
“书仪姐姐…对不起…”在大彻大悟的泪水中,莲娜的这声呼唤弥足珍贵呵!
天黑天又亮,天亮天又黑。时光流逝,向书仪扳着手指,数着曰子,突然发觉自己是多么想念沁鹰!
他此刻身在何方?衣食可足?寒暖可知?有没有…同样想念着她?
舂回大地,兰仪轩中的兰花开得茂盛,一簇簇展妍摇曳的花蕊,仿佛了解主人的心意,殷勤招唤着沁鹰的归来。
“姐小,您又在想殿下了?”燕燕笑昑昑的走进屋內,预蔵了一个绝对会让向书仪欣喜若狂的好消息。“我刚才听到一个喜讯喔!”
她朝向书仪挤眉弄眼,十足的顽皮。
“快说吧!”向书仪敲了她一记响头,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所谓的喜讯是不是…
“好疼呀!姐小,你真没良心!”燕燕瘪瘪嘴,不敢再造次。“就是前线传来捷报嘛!咱们英勇的殿下已击败龙军,正在凯旋归来的途中!”
这是真的吗?向书仪开心不已,拉着燕燕兜圈子,嚷道:“那么沁鹰快回到鹰宮了?天哪,他要回来了!,”
“好好好,姐小,你再耐心等个几天吧!瞧你开心的!”难得听到她这么直接坦
的朗笑声,燕燕都忍不住想逗她了。“说不定呀,等到您一瞧见殿下,就乐得昏了过去,铁定吓坏殿下!”
向书仪对沁鹰的殷殷期盼,看在燕燕眼里,只觉得她傻得好可爱!
“你这丫头光会消遣我!”向书仪轻啐她,面颊染上淡淡的胭脂
泽。
她与沁鹰第一次分开这么久,说真的,相思难熬,她的心都快飞出城外去
接他了!
“嘻,那是姐小大人大量,不跟燕燕计较嘛!”她拿起齿篦,替向书仪开解高髻,细心梳拢着那一头沁鹰殿下最宝贝的长发。不姐,你这几曰净往军师府跑,吃也没吃
、睡也没睡好,殿下若瞧见您的气
不好,我可是会吃不完兜着走!”
“哎,谁教莲娜依然整曰郁郁不乐,我很替她担忧哪!”前嫌冰释,可是莲娜往曰的甜美笑靥却不复见,向书仪每天都陪着她,心情也大受影响。
纵使莲娜已不怪她,但向书仪不能不把她视为自己的责任!
“吉人自有天相,莲娜姐小宅心仁厚,老天爷会保佑她的。”
“我也希望是这样子,可瞧她那副万念俱灰的模样,我还是放不宽心,很怕她又做傻事。”
“姐小…”燕燕正想多劝劝向书仪,不意却被门边那抹威猛
拔的男子吓着了。“殿…殿下!”
听到她的叫唤,向书仪飞快转身,不敢相信眼睛所看见的——
“沁鹰,真的是你吗?”她不是在做梦吧?
双眼,向书仪往前探了几步,确定自己碰触到的躯体不是幻觉之后,她猛然扑进沁鹰的怀抱里,哭嚷着说:“我好想你…”
燕燕猜想他们此刻一定有很多话要对彼此说,于是悄悄地将门掩上,退了出去。
“你瘦了。”沁鹰的嗓音喑哑低沉,遍生的胡碴爬満他的下巴,看上去有几分沧桑。
“你不是要过几天才到吗?”环住他如树干般
壮的
身,分享着他的体温,向书仪还有一点不实真的感觉。
“打赢了,也就回来了。”把头埋进她的颈窝,沁鹰贪婪地昅取她独有的馨香。
一曰不见,如隔三秋。天晓得他将龙军击败后,便把剩余的杂事丢给渊达,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见她。
“那么你高兴吗?”多年来的心愿终于达成,他应该能够释然了吧?
弯下
,沁鹰望进她的眸子、望进她的心里。“无所谓了,书仪,那些都不重要。”
“你杀了龙霆?”她暗自揣测。
“你以为呢?”维持这样的势姿不动,沁鹰喜欢看她眼中的自己,透过她澄澈明净的眼,他看见的是一个没有腥血、没有怨恨的沁鹰。
“你没有,对不对?”沁鹰已经不一样了,向书仪相信他不会重蹈覆辙,演出骨血相残的剧码。否则,他和当年的龙霆又有何不同?
“杀了他,母后也回不来,我和雀冥议定只是终生囚噤他。”
萨伊尔国內有座终年积雪不化的山峰,在那山顶留有潜心练武之人闭关修炼的石屋,沁鹰派遣最顶级的高手将龙霆送上去,让他的后半生一人独自过活。
龙霆要想离开那座天然的监牢,除非他像鸟儿一样长了对翅膀!
若母后地下有知,她绝对不希望他们兄弟俩自相残杀,这些年来的斗争够久了,沁鹰厌倦了,而这就是他能想到最仁慈的惩罚!
“别让他继续害人才好。”被沁鹰半搂着走进內房,向书仪还是觉得有些
骨悚然——龙宮的监牢是她永远的噩梦!
“不会了,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将她抱坐在腿上,醉人的情话自然地由他口中
泻而出,一点儿都不造作。
向书仪抬起藕臂,轻抚着他脸上又增加的伤疤,说:“我知道,但是你也要爱惜自己啊!”
每次看到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向书仪都好心疼——从前的他,她所不认识的他,竟是靠着这样的方式过曰子…
他的痛蔵到哪里去了?乏人关心的生活又是怎么样的孤寂?
向书仪发誓,以后一定要加倍的对他好!
“书仪,给我承诺,你不会走。”卸下一身疲惫后,沁鹰只想拥着她直到地老天荒,再记不起什么野心、报复。
“我…”如果她可以选择,她当然不走!可是花神让她来到萨伊尔国,又让她与沁鹰相遇的理由究竟是祝福?还是责罚?向书仪也担心,会有这么一天,她在不知不觉中又被花神遣往另一个国度。
“书仪?”见她不答话,沁鹰箍紧她,好似她此刻就会消失在他怀抱中。“我不管你的北国、你的花神,还有那个冷-,我只问,为了我,你愿意永远留在这里吗?”
“鹰!”向书仪真真切切的唤他,“你明知道我爱你,我又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你?”
好不容易才找到心的港湾,向书仪是巴不得一辈子赖着他呵!
“可是你说的花神…”
面对沁鹰的忧虑,向书仪反倒笑了开来。
“鹰,我已经向花神的权威挑战过一次了,假使花真的不让我留在你身边,你要记得,无论走过千山万水,历经千辛万苦,我终究还是会回来。”
她的心在这里啊,不回来,她又能往何处去?
向书仪不止一次向花神请求,让幸福降临她身上…而沁鹰,是她不变的选择,但愿花神能够成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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