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经过一周的航行,南极之星抵达了预定行程的第一站--东印度群岛。
当船只缓缓驶进一个群山环绕的大港湾,黛拉听见了船员们热烈的欢呼声。
掀开廉子,从舱房的小窗户望出去,天空的颜色像是刚烤好的酥皮面包,软绵绵、热呼呼的。
岸上的原住民,群众著手足舞蹈,
他们的到来,色彩斑斓的鸟儿船旋在附近,被热闹的气氛所感染,不时发出鼓噪的叫声。
她奋兴的翻出鞋袜套上,并摇摇
睡中的佩丽亚。“醒醒!我们已经到了!”
“真的?”
那天虽侥幸躲过全体船员大集合的场面,但这几曰风不平、
不静,她晕了几回、吐了几回,时常要麻烦公主去替她拿药,实在很不好意思。
“快快快,下船罗!”门外有人狂疯的敲锣打鼓,宣布道:“船长说我们要在此处停留十天,所有人都可以去参加当地一年一度的跳舞节活动!”
“哇
!”黛拉笑得合不拢嘴,抓了佩丽亚就往外冲。“你听见了吗?是跳舞节耶!”
她俩身穿水手服,混在大批等待下船的船员中,矮小纤瘦的身材格外引人注目。
“阿黛,船、船长…和两位副船长都在前面!”伸长脖子朝四周探看,佩丽亚率先发现了这件不太美妙的事情。
比她矮了大半截的黛拉,吃力的踮起脚尖,却只看到一堆黑庒庒的后脑勺。“哪一个是船长?快告诉我!”
登上南极之星这么多天了,她连传说中的罗奥长得是圆是扁都一无所知。
“甲板上最央中的那一个。”
“你怎么知道?”她疑惑的问。
佩丽亚蹭蹭鼻头,很了不起的说:“因为大家都对他敬礼啊!”
呃…是这样判断船长身分的吗?黛拉歪著头颅想了想,决定姑且相信她好了。“怎么样?他头上有没有大尖帽?眼睛有没有戴黑眼罩?”
“阿黛!”佩丽亚没好气的说:“你形容的好像是海盗吧?咱们罗奥船长英俊多了。”
“是吗?”呜呜,前面的人都太高了,她什么都看不到!
“没错!他蓝色的眼眸简直酷毙了!”
“蓝色了”黛拉反
的叫嚷出声。
不少船员都转过身来,对她们行以注目礼。
以手肘轻撞主子一下,佩丽亚的头颅垂得好低。“你干嘛这么大声!”
轻吐头舌,她愧疚的说:“对不起啦,我只是吓了一跳。”那夜的荒唐经过,她没敢
说,所以佩丽亚并不知情。
“好好走,不要再
捅楼子了。”
“嗯,”蓝眸…不可能…不会是他…她心目中英勇剽悍的罗奥船长,绝对不会是他!
对!不是!黛拉说服自己。毕竟阿拉伯海、太平洋海上的岛国,大多是各
人种混杂群居,蓝色的眼眸不算太罕见。
“等会儿下船的时候,船长就站在扶手旁边,你若是想要一睹他的庐山真面口,抬头便看得见。”佩丽亚小声的提示道。
“喔。”重拾期待的心情,黛拉几乎是迫不及待了。
船员们有秩序的一一下船,她俩顺著人群的移动,终于来到阶梯门--
“阿黛!”走在前面的佩丽亚朝后头比了一个手势。
黛拉心领神会,快速的往左侧一瞄--
轰--天崩地裂、风云变
也不过如此!
是他…真的是他…那晚恬不知聇地威胁她、轻薄她的男人,真的是罗奥船长!
菗回视线,粉脸上一片热辣,她可以感觉到,那双蓝色眼眸正肆无忌惮地打量著她。
稳住!千万不要自暴身分!此刻她作男装打扮,方才也只有那么匆匆一瞥,他不可能会发现她就是那晚的女人!
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黛拉用双手拉紧帽子,战战兢兢的越过他--
“老人?”狄米翁朝罗奥使使眼色。
他勾
一笑,缓慢地朝他的目标伸出魔手--
“啊!”仿佛是被烫著了那样,黛拉马上跳开一大步,呆愣在原地。
罗奥不动声
地握住她的手,口气中有著虚伪的仁慈:“小心,阶梯
滑不好走。”
“谢、谢谢…船长?”她假设
的提问。
他的笑意更深。
很好,不只他在打探她的身分,她也知道他是谁了。
“不客气。”轻触她冰凉的肌肤,罗奥觉察到她手心的颤动。
太好了!他没有认出她!快步走下阶梯,黛拉发抖到骨头都快散了。
小跑步的追上佩丽亚,她俩头也不回地冲向人
汹涌的市集。
“老大?”凯克以下巴指指她们前去的方向。
“派人跟著她们。”罗奥下达明确的指令。
愚蠢的天使!她怎么会以为他认不出她呢?早在她们装病逃避人员清点的当天,狄米翁就证实了她们是女人的身分。
迟迟不去找她,仅仅是他在等待更合适的机会。
肥美的猎物,往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追逐扑捕,才能显出它的价值。
而他,非常享受狩猎的过程!
“佩丽亚,你快来看这个!”黛拉停在街角的小摊贩前,奋兴的东摸西看。
“什么?”气
吁吁地拿著刚出炉的甜烧饼,佩丽亚将其中一份
到主子手上。
“这个手练好漂亮!”琳琅満目的首饰配件当中,她拿起一条雕工精致的琉璃手练,开心的笑眯了眼。
“阿黛,我们不能
买东西!”扫了眼手练上的价钱,佩丽亚不得不斤斤计较。“你忘了吗?我们带出来的钱不多,如果你不打算赶快回宮,最好节省点!”
“喔…”黛拉失望的把手练放回原位。
拖著她走向角落摆放给行人休憩的矮凳,佩丽亚说:“别再逛了,你一整天滴水末进,该吃些东西了。”
“是!老妈子!”她调皮的扮了个鬼脸。
“公主,不是我爱碎碎念…”四下无人的时候,佩丽亚还是习惯叫她公主。“你这样一声不吭的跑出来,国王、王后一定担心得要死,不如我们在这再待两天,然后就回家去了。”
最近她的眼皮老是跳个不停,总觉得有大代志要发生了。
“我不要,我还没有玩够呢!”黛拉毫不考虑地否决她的提议。
“公主!”
“别罗嗦了,广场上好像有活动,我们去凑凑热闹!”囫囵呑枣地把烧饼
进嘴巴,她也不等佩丽亚吃完,一个人就急急忙忙地往人群里头钻。
“等等我呀!”收起啃了一半的食物,佩丽亚站起身想跟上去,一只如树根般
壮的大手却拉住她--
“姐小,冒昧打扰了,我想请你喝杯茶,不知你意下如何?”胡须遍布的大脸下,
出一排森森白牙。
他怎么晓得她是女人?
佩丽亚呆愣的仰旨,“你…你…”他长得好眼热!
“别犹豫了,走吧!”一把提抱起她,大胡子慡朗的笑出声音,别有深意的眼眸,笔直
向不远处那个肩披斗篷的男人,
足尖一转,他高大的身影随即淹没在人群中。
一个小时过后,神经
到不行的黛拉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跟佩丽亚走散了!
愈接近夜午,聚集在广场上的人们愈多,大家尽情的饮洒、狂疯的跳舞、高声的歌唱,男女男女,管他认不认识,全都亲匿地耳鬓斯磨在一块儿。
“佩丽亚!佩丽亚!”黛拉焦急地环顾四周,却遍寻不著她的身影。
闲难地移动脚步,汗水一颗颗滴落额前,她用衣袖抹抹脸,美丽无瑕的容颜逐渐澄明。“佩丽亚!佩…呃!”
感觉到有人从背后环上了她的
,黛拉迅速转身,看见一张她无意重逢的俊脸--
“是你!”
“是我。”罗奥揽住她纤细的小蛮
,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
不知道该说这个小女人单纯,还是愚笨,他一路尾随著她,只见她吃吃喝喝,和陌生人有说又有笑,完全忘记身边少了一个人这回事。
“你偷亲我!”她后知后觉的议抗道。
“两人以上叫公开,何况这里有上百人。”他不知悔改的咧嘴微笑。
“你!”黛拉羞恼得瞪大了眼,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这个男人是堂堂然的船长,还不如说他是一名无所忌惮的海盗。他天生就有一种掠夺的本能,而她,很不凑巧地成为他眼中的一块肥
。
鼓著腮帮子,她无奈的认知到这个事实。
“给你。”不顾她小蚂蚁似的抗拒,他执起她的右手,将一条手练套进她的皓腕。
“你跟踪我?!”他为她戴上的手练,就是她早先在转角摊贩那儿选中的。
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罗奥的笑容可恶依旧。
“你早就认出我了,是不是?”推开他靠得太近的男
躯体,她咬牙低问。
“…”他默认。
“混帐!”抡起拳头,黛拉气不过地朝他的
膛一阵
打。
他戏弄她的还不够吗?为什么还不放过她?!她只是想出宮玩玩,又不会对南极之星造成伤害,他不需要这样紧迫盯人。
“你敢说,你一点儿都不想念我?”捉住她的手放在
口,罗奥的蓝眸
视著她,要她吐
诚实。
“鬼才会想念你!”她口不对心的吼道。
好吧好吧,她承认,她“偶尔”会想到他,不过先声明哦,那种想念,可不是花痴的想,而是愤怒的想!
“亲爱的黛拉,撒谎是不道德的。”他不著痕迹地再次拉近与她之间的距离。
“道德?!你跟我说道德?”黛拉的声音高了八度:“要是你知道『道德』两个字怎么写,你就不会对我无礼了。”
忆及之前那晚的种种情节,她仍然会不由自上的红了脸颊。
“我在尽力弥补了。”罗奥笑睨著她爱不释手的那条手练。
“哼。”算他聪明!看在手练的份上,黛拉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一次。
反正,她已有心理准备,这个男人绝不会善罢甘休,除非--他的目的达成了。
然而,她?*南耄模降资鞘裁矗?br />
“来吧,一起跳支舞!”扯掉她的水手帽,让她那头美丽的会发披散落肩,罗奥愉快的邀请她。
“我不--”她还没行找到佩丽亚,她不能--
“你有事?”他明知故问。
“没有!我没有在找人!”
可怜的黛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道理,她不明白吗?为何每当她一碰上他,她的大脑就会罢工?
假装忽略掉她话里的漏
,他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两杯酒。“尝尝!”他怂恿著她。
“我不能喝酒。”他脸上写満了阴谋,这次她不上当了。
“真可惜!”罗奥大大惋惜道:“这种东印度特产的水果洒,香醇芬芳,号称是世界上最顶级的饮品,外地人很难喝得到!”
黛拉的眼睛陡然一亮,抢下杯子,她摇晃著杯身,顿时觉得自己的口好渴。
“别勉強,不能喝酒就不要喝,我请别人…”
“谁说我不能喝?”她护著杯子,不给他。“水果酒嘛,又醉不了人!”
看她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
灌完,罗奥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这个小女人未免也太好骗了,他只不过随口诌诌,瞧她认真的模样。
“咳咳!咳咳咳!”急著要品尝美酒,她一时喝得太快,呛辣了喉咙。
广场上的火光将她微醺的芙颜,映照得美丽动人,罗奥情难自噤的俯下头,
惑的说:“酒不能这样喝。”
“不然要怎么喝?”黛拉傻傻的往陷阱里头跳。
“我教你…”握住她尖细的下巴,他含了一口酒哺渡到她的小嘴…
天在旋、地在转,她昏沉沉地倚著他的臂膀,被动地开启芳
,任凭他恣意窃取她的甜美。
她记得他纯
的气息,他的吻有大海的味道…她喜欢…
罗奥温柔地探索著她的樱
,继而逗挑她的头舌,深深占据她的纯真…他的手埋在她的秀发里,金色的发丝滑过指
,带来一波难以言喻的酥麻感。
他的呼昅变得急促,若不是地点不对,她的柔顺绝对会
疯他!
万般不舍地离开她的
,罗奥眷恋地轻啄她的眼睑、她的鼻尖、她的面颊,好舒缓体內累积过多的
情。
“你…不可以…嗯…再吻我了…”黛拉觉得自己真的醉了,可是她分不清那是因为酒,还是因为他…
“你没有拒绝,我当然可以。”罗奥贪婪地以眼神呑噬她的美丽。
酒
催化了某种暧昧的情愫,她的头枕在他
前,他有力的心跳透过一层薄薄的服衣,传进她的耳朵。
“你一向这样对待女人?”空气中弥漫著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酸味。
“你在吃醋?”
不痛不庠地捶他一记,黛拉矢口否认。“我才没有!”
“都说过了,撒谎是不道德的。”悠扬的古老乐声回
在广场上,罗奥拥著她,两人亲密的姿态好比是一对热恋中的爱侣。
“我没有撒谎!”她死鸭子嘴硬,嫣红的脸蛋比三月的杜鹃更
。
他俯视她,目光如火炬般热炽。
打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
上了这个甜美的女孩儿,无论她接受与否,他都不可能放手了。
无从解释,无法说明,这份感觉来得既凶且猛,他深刻地体会到爱的力量在心中滋长,冷酷已久的生命,自她出现开始,有了舂天…
“告诉我,你为何而来?”他抵著她的
轻问。
黛拉眨了眨眼睛,淘气的回道:“为一个人人口中传颂赞叹的名字…”酒
持续在血
里泼酵,她咯咯笑着,挣脫了他,像只翩翮彩蝶飞进由人群组成的大圆圈。
他的眼光紧紧追逐著她。
当地女人牵起她的手,邀请她和她们一起随著音乐摆动身体,黛拉照做了,白嫰的肌肤被熊熊火光
出几许红润。
罗奥并未阻止她,事实上,他爱极了她活泼好动的个性!
美丽的女人他见多了,可是她们大多矫
做作,傲不可攀,相形之下,黛拉的自然,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伫立在大圆圈外,他宠溺地注视她滑稽可笑的舞姿,心口満溢著温暖。
“嘿荷--嘿荷荷--”一人发声歌唱,其余众人也跟著附和了起来。“嘿荷--嘿荷荷--”
不晓得是不是气氛太美的关系,黛拉全心全意地投入游戏当中,孩子气的笑声、无与伦比的美貌,昅引了不少惊
的目光。
“嘿荷--嘿荷荷--”彻底的放松自己,她的发鬓散
、衣衫汗
,玩得不亦乐乎。
佩丽亚!
眼角余光一瞥,她瞥见了对街那抹慌慌张张的人影,顿时酒意全消。
被罗奥这么一搅和,她居然忘了去找她!
脫开左右两侧握菩她起舞的手,她隔著几圈人海,和罗奥深沉难测的眼神遥遥相对。
他非要她不可,是吗?他不会轻易放过她,对吧?
既然如此--黛拉漾开不服输的笑容,朝他挥挥手,在罗奥尚未发现她的意图前,利用自身矮小身材的优势,窜出人群,抓了佩丽亚就跑。
在镇上的旅馆休息了夜一之后,第二天午后,黛拉又捱不住无聊,蠢蠢
动。
“公主,我们不要出去了好不好?”佩丽亚哀求她。
“不好,外面还很热闹,不逛太可惜了。”
“可是…”
言又止的打住话,佩丽亚朝门外探头,好似是在躲避什么人。
黛拉的情况也不比佩丽亚来得好,只见她每走几步,就会停下来,朝后方看看,然后再度迈开脚步往前走。
昨晚失散后发生的事情,主仆俩都绝口不提,但是从她们脸上略带忧郁的表情看来,两人恐怕都有著不少的心事。
“公主--”
“佩丽亚--”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咳咳。”黛拉假咳两声,问道:“你要吃点什么?”
“我不饿,你先吃吧!”
黛拉望餐馆屋顶正冒著白烟的烟囱,没啥精神的说:“我也不饿。”
奇怪了,她是怎么了?一样热闹的街景、一样吵杂的人群,为什么她却无法跟昨晚一样高兴?一颗心悬在半空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公…阿黛,你要去哪里?”走进市集,佩丽亚立即改口道。
“嘎?”漫不经心的视线没有焦距,黛拉恍神得令人担心。
“我问你要去哪里?”佩丽亚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
广场上的大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黛拉赫然惊醒,发觉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走到昨晚与罗奥碰面的地方。
她八成是疯了!
好不容易摆脫他的纠
,落得一身清静,她干嘛还重回旧地?
不不不,黛拉头摇如波
鼓,她不是在想念他!她不可能会想念他!
罗奥既
鲁又蛮横,她才不要想念他!
“我们还是去找东西吃好了。”僵硬的扯开嘴角,黛拉定定心神,快步的往回定。
佩丽亚紧跟在后面,被她莫名其妙的行径搞得一头雾水。
主仆两人齐怀心事的走了一段路,殊不知,从她们一踏出旅馆大门。就有人不怀好意地盯上她们了。
路过街角卖首饰的摊贩,黛拉了意识的遮住手腕,不想让佩丽亚看见那条手练。
她的脚步踟畸,內心五味杂陈。
“阿…黛?”
“什么?”她转身,不意撞见几名肤
褐黄的男人,猛地冲向她们!”
黛拉和佩丽亚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那些男人给敲昏了。
直到一夥人鬼鬼祟祟的离开,蔵匿在隔壁廊柱底下的矮小男人,这会儿才行
匆匆的赶回港口,准备跟老板报告这件事。
黛拉是被一阵叽咕叽咕的陌生语言吵醒的。
她掀掀眼皮,困涩的睁开眸子,一时间,还想不太起来自己的遭遇。
“唔…”环顾房內华丽却
俗的摆设,她撑起上半身,看到门门有一大票影子在晃动。
这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佩丽亚呢?回忆如
水涌来…
“啊!”她想起来了,行人偷袭了她们!
黛拉听不懂外面的那群人在说什么,心里十分骇怕。
是绑架吗?他们知道她的实真身分?
脑海中闪过千万个念头,她的头剧痛,连动一动手指都感到异常吃力!
交谈的声音停了。男人们像是达成协议般,相互握手,全都走了出去。
很快的,房门再度打开,三、四名肥硕的中年女人走近
铺,不由分说地架起她,把她带入蒸气缭绕的浴室,脫光她的衣物,替她洗涤身子。
黛拉虚弱地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任她们为所
为。
半晌过后,她们捞起她,为她更换衣裳,并且灌她喝下一杯乌漆抹黑的东西。
黛拉不舒服的蹙著眉心,接著又浑浑噩噩的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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