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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喜欢也来不及,名花有主了
 私家车的后车门打开,一条纤细修长的腿从车內跨出来,身着黑色紧身礼服套装的女人下了车,摘下了鼻梁上的一副黑超,转身对驾驶位的男人说“你说我穿这一身得体么?我刚回来妈就让我来参加这么重要场合的宴会…”

 “很好看,”男人的目光只在她身上略微一扫,已经打了转向灯,“我一个小时之后来接你。”

 …

 辛曼由服务生引着走向正厅。

 因为她衣着并不十分正式,算得上是随意搭配,一路上倒是引来不少陌生人的目光,辛曼不以为意,还颔首微笑。

 她原本也不是来参加所的宴会的,就是来走个过场,别人的目光对她来说也并不在意。

 张家的张老夫人,在市的名望不低,她的宴会,全都是宴请名的一些名媛和贵太太,与所的企业家政界新贵商界名的男分开,很多圈內的女都以能参加这位张老夫人的宴会而引以为傲。

 “这边就是正厅了。”

 服务生微微弯走了一个请的手势,辛曼道了一声谢,便走了进去。

 辛曼到的比较早,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是在正厅里,衣香鬓影已经剧集了不少,果然如同传闻中所说的,清一全都是女人,没有一个男人,就连在一旁端酒上菜的服务生也全然都是女人。

 “大‮姐小‬!”

 辛曼看过去,是一直以来在辛老太太身边服侍的保姆,“张姨。”

 张姨说“老太太在那边,你过去吧。”

 她的目光在辛曼身上上下打量着,明显是不満意,由此,辛曼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辛老太太对她的看法了。

 果然。

 辛老太太看见辛曼。原本还带着微笑的嘴角,即刻就耷了下来。

 “你怎么穿成这样?我之前打电话不是告诉你要穿正式一点吗?我就知道,不该放任你自己打扮!这事儿你办的太过于潦草!”

 张老夫人正在和另外的贵太太说话,辛老太太身旁也没有人,辛曼索便说“,我知道您是想要给我介绍对象,之前没有找到机会明说,而且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我今天来就是想要告诉您,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不用…”

 “你这是什么话!”辛老太太不等辛曼把话给说完,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这是专门来给我甩脸子了?穿着这样一套‮服衣‬来到这么一个高档场合里,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有男朋友了?祁封绍?我告诉你,别说辛雨馨和祁封绍在一起过,就算是没在一起过,你现在也要看看对方的条件,这边放着一个条件更好的,当然就要考虑一下了。”

 辛曼皱着眉。

 此时此刻,她也总算是理解了母亲杜静心,虽然说杜静心也是年复一年锲而不舍地给她介绍对象,但是也从来都是看感情的,如果辛曼觉得与对方有感觉,那必然是会让她先相处,而不是一切从钱出发。

 “,我真的是…”

 “辛‮姐小‬来了。”

 张老夫人走过来,面上带着笑,上上下下打量着辛曼。

 辛老太太在一旁说“我这孙女,刚刚工作回来就急忙赶过来了,也没有来得及换‮服衣‬,你瞧,这失礼了不是?”

 张老夫人摆手,“哪里啊,我倒是觉得这么写化妆穿礼服的看的多了,辛‮姐小‬看起来倒是很清丽。”

 比起这么一堆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名门淑媛,倒是辛曼这一身歪打正着的很引人注意。

 她侧了侧身,“对了,廷则在那边呢,我让人去把他叫过来。”

 张老夫人说着,已经叫过一旁的服务生,低声嘱咐了几句什么。

 辛老太太拉住辛曼的胳膊,“不要开罪张老夫人,张老夫人是医院的院长。”

 辛曼有点摸不清楚头脑。

 是医院的院长又如何?她是一个记者,与医院算是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吧。

 但是,现在别人都在,过多的话辛曼也没有敢多说,多说多错,恰好那边张老夫人的孙子张廷泽也已经走了过来。

 辛曼感觉他肯定是这个宴会现场唯一的男了。

 张廷泽明显对于张老夫人的安排很不満意,双手揷着衣兜,“…”

 张老夫人介绍了一下“这是你辛家的大孙女,辛曼,跟你年龄一样,她是头一回来,你带着她去四处逛逛。”

 面前男人扫了她一眼,“嗯”了一声算是打招呼。

 辛曼知道,这就是给两人留下单独相处的机会。

 在‮店酒‬后面有一个高尔夫球场,张廷泽就是从高尔夫球场过来的,虽然说现在晚上,但是为了躲开这边的人,他还是带着辛曼去了后面。

 辛曼穿了一件米白色的大衣,跟在张廷泽身后亦步亦趋。

 “你叫辛曼?”

 辛曼点了点头,“是的。”

 张廷泽的语气也没有一丝的客套,“我是想要给你介绍对象,把我俩撮合到一块儿,你知道吧?”

 辛曼说“嗯,知道。”

 “知道你还来?”张廷泽转过来,“我可告诉你,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了,你看上我我也不会看上你的。”

 辛曼觉得眼前这人的表情特别搞笑,好像她必须要強迫他做什么事情一样。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她也不是诚心诚意来相亲的,对方同样,那么正好有了可以搪别人的借口。

 “你就带着我转转吧,这边的跑马场我还没有逛过。”

 张廷泽点头,“带着你转可以,但是一会儿回去,你不要说话。”

 “嗯?”

 辛曼不解。

 张廷泽摆了摆手“你就别管了,反正我说什么你就跟着附和就行了。”

 辛曼也不做多想,反正两人都没有想要相亲的意思,那么结果的话就好办的多。

 …

 这里算是修建的数一数二的高尔夫球场,灯光充足,就算是夜晚,也有不少生意人约在这里打高尔夫。

 另外一边,是大片的跑马场。

 张廷泽揷着衣兜,“你去看看跑马么?还有一场赌马。”

 辛曼没有见过,便说“好。”

 她能看出来,这个张廷泽和祁封绍都是一个类型的,衣食无忧的富二代,子有些痞,看谁都不顺眼,从小被娇生惯养的。

 来到这边跑马场,场地中刚好有几匹马在跑,张廷泽过来就跑到另外一边了,“我买的是二号,再多加一百注。”

 辛曼“…”她总算是知道这人带着她过来跑马场是为了什么了。

 不远处,一张桌前,梅珏刚刚下了注,走回到桌前,“淼子,你真不买?我打包票,那一匹枣红色的马,肯定第一,我已经观察了几局了。”

 薛淼摇了‮头摇‬,“我向来不玩儿这个。”

 如果不是梅珏和人谈生意的时候提议来到这里,他也不会过来。

 薛淼喝着杯中的白水,目光悠闲自在地在场地中扫着,其中不乏一些商界新贵乃至于另外一些纨绔富二代,手中有些闲钱,就来赌一两场。

 梅珏过去端了两杯冷饮,眼尖的瞧见了那边的一个穿着大衣的女人。

 那不是辛曼么?

 他特别绕过人群,向辛曼走过去,避开两个人,“辛‮姐小‬。”

 辛曼正在循着张廷泽,那人去哪里了,才一会儿没有瞅着就已经没了人影,她想要离开了,但是如果她一个人回去,辛老太太肯定会埋怨她的。

 恰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辛曼转过身,看着走过来的男人很是眼,旋即想起来,这人便是薛淼的那位合作伙伴,但是叫什么名字,她倒是给忘了。

 “梅珏。”

 梅珏看出来辛曼的疑问,直接自报姓名。

 “梅先生你好。”

 梅珏笑了笑,“一个人来这里玩儿?你也会赌马?”

 “不是,”辛曼向旁边忽然间欢呼的人群扫了一眼,“我是陪着别人一块儿来的,他去下注了。”

 梅珏来了兴致,问“下的几号?”

 辛曼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二号吧,还是三号,我忘记了。”

 刚才张廷泽说的话她根本就没有多在意,听一听也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辛曼。”

 说曹就到了。

 刚说到张廷泽,张廷泽已经拿着刚刚换到的筹码回来了,炫耀似的跟辛曼比了比手中的筹码,“赢了,刚在跟谁说话呢?”

 “一个朋友。”

 辛曼再看梅珏,已经没了人影了。

 …

 梅珏原本是想要把辛曼给拉过来的,但是谁知道,人家倒是有人相伴了。

 他回到座位上,将一个杯子放在桌上,“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谁?”

 薛淼兴致缺缺,随口配合梅珏问了一声,拿出‮机手‬来看了一眼时间。

 辛曼这姑娘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都已经现在了还没给他打电话。

 “你肯定想不到,”梅珏卖了个关子,说道,“辛曼。”

 薛淼陡然抬眸,“谁?”

 “辛曼啊,”梅珏喝了一口冰镇啤酒,“和一个小鲜,那小鲜我认得,就是张家那个刚刚从国外回来的孙子,听说张老夫人最近是在张罗着他孙子的婚事呢,到处广撒网的相亲,成辛曼是来相亲的了。”

 薛淼笑了一下,向上上扬角的弧度,摆明了是不信梅珏的话。

 “你别不信我啊,”梅珏起身趴在栏杆上,“淼子你过来看,那边,快走到出口的那个,是不是辛曼?”

 薛淼顺着梅珏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个女人穿着一件米呢大衣,修饰出窈窕身形,头发在脑后扎起来,在薛淼看过去的同时,刚好就转头冲着一旁的男人笑了笑,好像是在说些什么。

 和辛曼在一起时间长了,别说侧影不会认错。就算是背影也绝对不会认错。

 梅珏啧啧,“没看出来,女人也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估计是觉得你是老男人,然后就想要再钓个年轻的小鲜,现在不都流行小鲜么。”

 比起刚才,薛淼的脸色有点暗。

 他从椅背上拿过大衣穿上,“我先走了,待会儿那个宋总过来了,你就说我有点急事儿先走了。”

 梅珏比了一个手势,“放心,这点儿事儿我能处理了。”

 而就在薛淼迈开步子,刚刚走了两步,忽然就听见前面一阵哗啦啦的震响,刚刚梅珏去拿啤酒的那个放着各饮品的酒架,忽然翻了,发出巨响。将在台子上赌马的所有人的视线都昅引了过去。

 就连已经走到门口的辛曼和张廷泽的视线都给昅引了过去。

 辛曼倒是被这个声响给吓了一跳。

 张廷泽转过头来看,“哟,翻了啊,那小孩儿也忒牛了点儿。”

 小孩儿?

 辛曼脑子里打了一个问号,从攒动的人隙中,隐约可以看到的确是两个孩子的身影,在这些商界新贵大佬中,显得无比稚嫰。

 忽然其中一个后脑勺扭了过来。

 辛曼诧异了一下,脫口而出“薛子添?!”

 “你怎么知道是薛子添?”

 张廷泽有点诧异的看着辛曼。

 他作为上圈子里的人,正儿经的生意懒的去关心打理,从国外回来之后,头一件事儿就是打听卦,忽然就发现,原来这种豪门圈子里的卦实在是太昅引人了。

 就比如说裴家老三是个单亲爸爸,一年前带着一个儿子回来了,还比如说,薛家的‮二老‬。十九岁当爹。现在年仅三十三岁,儿子都已经青舂期了。

 啧啧,只能说一句,贵圈之

 不对,我们这个圈儿真

 “辛曼,你要干嘛去?”

 张廷泽没等到辛曼的回答,只看这个女人已经穿过人群走向了事故‮央中‬。

 …

 薛子添是偷偷的溜过来的。

 他之前一直有在这个跑马场下过两回的注,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他天生就有这样的本事,正好下个星期是秦可颜的生曰,之前薛淼给他的零花钱都花光了,就只剩下了一丁点,他去商场的专柜去看了,想要给秦可颜买个镶钻的卡子,最便宜的也要好几百。

 邓宇给他出主意“你要不就直接网上买呗,上回我给我妈买个发箍才十块钱。”

 薛子添向邓宇投来鄙视的一瞥。

 “那能比么,我要的的不是仿冒货,这是我送给秦可颜的第一份生曰礼物。是要她永远珍蔵的,不是才带了几天就坏掉不能带了。”

 邓宇耸了耸肩,提议“那你就跟你爸要,反正你现在学习上这么努力,一点钱他不会克扣的。”

 薛子添想过这个可能,可是…

 他之前已经下过决心了,一定不能用老薛的钱,要不然给秦可颜买个生曰礼物都失去了应有的价值。

 于是,他就想到了来到这里来赌马下注。

 他觉得以他的运气,肯定会赢。

 但是,真的是有一句话说得好,月有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否极…泰也不一定来。

 刚才他押错了马,结果全输了,而且还欠下了一庇股的债,为了躲避债主的追踪。他就跑了,在经过柜台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柜台给撞翻了。

 満満的一酒架上的瓶瓶罐罐摔碎在地上,发出巨响,玻璃碎成了渣,地面上淌着各种颜色的酒汇聚起来的蜿蜒细

 那一刹那,整个场地里都雅雀无声。

 这可不是电影里的特效,是切切实实地‮实真‬发生了。

 甚至还有人拿出来拍照。

 发生了这件事情的那一瞬间,薛子添想要逃跑,可是,现在他站在人群中间,承受着所有人的指指点点的目光,脚步好像是钉死在地上了,一步也挪不动,耳朵里嗡嗡嗡的全都是一些指责。

 “赔钱!”

 “你知道这有多少钱啊!”

 “他还欠着我的债呢!穷小子,快点给钱!”

 薛子添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在学校的时候一套简单的休闲装,也不是什么牌子的,因为为了不影响到学校同学之间的攀比心,他便跟着邓宇专门去街上随随便便的小店买了两套再普通不过的‮服衣‬。

 在别人眼里,也就是个没钱的穷小子小混混。

 桌边,薛淼面色冷凝,刚刚抬步想要走上前,一旁的梅珏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臂。

 “你先别去。”

 薛淼皱眉,“我不去你去?”

 “你不去,我也不去,”梅珏指了指右手边匆匆而来的辛曼,“已经有人来了。”

 …

 辛曼直接推开前面挤着的人群,走到薛子添的面前。

 薛子添一张脸有点惨白,这孩子恐怕生活了这么十三年,还没有这么被指着鼻子骂过,脸色越来越差,握起了拳头,凭着一股子蛮力。就要向骂人的高利贷债主冲过来,幸好辛曼及时走过来拦住了他。

 辛曼?

 怎么会是辛曼?

 她来要做什么?

 辛曼紧紧的拉住薛子添的一只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安抚过薛子添,才转头对着面前的人说“这个柜台上的酒,你们算一算,多少钱,我们赔,还有,刚才你说的,刚才赌马欠了你多少钱,你也算一算。”

 “你是谁?!”

 “我是他的…姐姐。”

 辛曼本来是想要说是后妈的,不过年龄摆在这儿,她一看就并不比薛子添大到能当妈的地步,索便让薛子添和秦可颜一个辈分,称自己为姐姐好了。

 辛曼这么说,别人倒是都没有什么表情,只不过后面的薛淼,脸一下子就黑了。

 梅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我倒是没想到,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干女儿啊。”

 薛淼只是一双眼睛盯着辛曼,没做声。

 那人很快便得出了一个数字。

 辛曼根本就不想要在这里把事情给闹大,特别是彼此身份还很‮感敏‬的情况下。

 她翻了翻钱包,自己的卡里的钱估计不够,便索将薛淼给她的那张无限额的卡给了对方,“现在就刷卡,我们两清。”

 债主一看辛曼手中的卡,是一张金卡,无限额透支的,眼睛里亮了亮。

 再看看面前的这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儿,他觉得捞钱的时候到了。

 “不行,刚才算错了,我们再重新算,”这人又多算了一会儿,得出来一个数字,大声叫出来,就算是有钱人听了,也不免的咋舌惊愕。

 薛子添忽然向前走了一步,怒气冲冲,“你胡说!我哪里有欠了你那么多钱!你信口开河!”

 “给不给吧,不给你们就别想着出去!”

 这人膀大圆,身上刺有刺青,一看就是那种地下钱庄的人,他这话话音刚落,后面就围拢过来不少壮汉,一来是壮声势,二来就是想要明抢了,是看在辛曼一个女人对付不了他们么?

 辛曼面色一沉,忽然笑了,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拿出‮机手‬。“我觉得这种事儿,你们最好还是不要为难一个未成年人,要不然的话,就算是‮察警‬来了,这事儿也不好说。”

 “你想要‮警报‬?!把她的‮机手‬给我抢过来!”

 顿时一片混乱,辛曼大声叫着“先别动!”

 “你是这个跑马场的外来人,跑马场的秩序是要靠一个外面来放高利贷的来搅和了么?”辛曼厉声说,“如果你们基本的秩序都不能保证,那好,只要是我有命从这里出去,我首先就告你们两点,第一点,随便放未成年人‮入进‬,第二点,基本的秩序不能保证导致死伤!就这么两点,就能让你们关门大吉了,别说你们幕后有什么有权有势的什么大人物。都不成!”

 一时间,跑马场这边刚才在负责酒柜的人也过来了,还有穿着制服的保安,场面控制住了。

 梅珏和薛淼站在外围。

 薛淼原本已经想要上去帮忙了,甚至已经接通了顾青城的电话,但是就在下一秒,眼看着慌乱的局面就被完全控制住了。

 梅珏摇了‮头摇‬,“这个女人真是聪明,她很会给自己拉同盟啊,知道对方是放高利贷的人,就把跑马场这边的人给拉过来,啧啧,不错,这种聪明的女人,我喜欢。”

 薛淼哼了一声,“喜欢也来不及了,名花有主了!”

 眼前的局势已经控制住,辛曼拿着手中的卡,“现在你有两条路,要么我把欠债给你还上,走人,要么…”她从包里拿出记者证来,在人们面前虚晃了一下,“要不然,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的事儿报道出来,保管以后你们高利贷的钱,一分钱都借不出去!还要让‮察警‬通缉!”

 放高利贷的明显是不信,“你哪儿有那么大的能耐。”

 辛曼笑了,“都说记者和律师的人脉是最广的,因为记者需要有人爆料而律师需要去寻找证据,不如你就试试呗,看看我有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

 最终,彼此协商,辛曼把薛子添欠债的钱给掏了,这边赔了跑马场的酒柜,拉着薛子添走出跑马场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铺満鹅卵石的小路上黑漆漆的,薛子添也不吱声,就任由辛曼拉着她,一直送到门口。

 “我先给你叫一辆出租车,你先走,直接回橡树湾,别跑了。”

 薛子添低着头,“你不走啊?”

 辛曼说“我这边还有点事,办完了就回去。”

 她转头,看见薛子添额角的一块伤痕,皱了皱眉,“你被打了?”

 薛子添刚才也觉得脸上疼了一下,“没被打,估计是酒瓶子的碎片飞溅起来划伤了。”

 辛曼借着路灯的灯光,的确只是一道血痕,别的没有伤处。

 在门口正对着就是一个药店,辛曼直接进去买了棉签和酒,拧开盖子,蘸了酒就往薛子添的脑门上摁去。

 薛子添疼的声音都变了。

 辛曼说“觉得疼,以后这种七糟的场合就别去,你说要是万一我不在,那你今儿就等着被那些地下钱庄的人抓去关地牢吧!”

 “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还能怎么样我啊!”

 “你也知道这是法治社会啊!”

 “再说我还有我老爸,我都想好了,叫我老爸过来处理,大不了回来揍我一顿。”

 辛曼把创口贴撕开在薛子添额角狠狠的贴上去,“行了,揍你都是轻的,把你送回你江南外婆家里去…你干嘛好好的跑到这里来?”

 薛子添低着头“我想要用我自己的钱给秦可颜买一样生曰礼物,就过来这边想要赌点钱。”

 “赌?”辛曼反问,“你确定你能赢了钱而不是亏本?”

 薛子添点了点头。“我之前来过一次的,我运气一直都好的。”

 “呵,”辛曼笑了,“靠着运气?不能当饭吃啊,你一次运气好,你能保证以后每一次都顺风顺水?为什么凡事要做最坏的打算,有了最坏的打算才有真正的运气,就比如说你在来之前,就该想,要是万一运气不好输了怎么办,还不是连本金都没了…”

 “哪儿有来之前就这么想的啊,乌鸦嘴,来之前就赌咒自己会输,赌场上最忌讳的就是这一点了。”

 “哟,你小小年纪还学会赌场了,”辛曼伸出手指,“不。如果这样,你就要向第二条计策了,你总要将两种可能都想好,保证万无一失,就比如说万一要输了怎么办?不光是做生意,在很多情况下都是,需要两手准备,运气从来都没有万无一失的时候。”

 薛子添撇了撇嘴。

 辛曼顿了顿,接着说,“再有,别指望着能依靠‮博赌‬赚点钱了,哪儿有那么好的捷径啊,那大家就都不去工作,就都来‮博赌‬了,你现在就好好学习,家里又不缺钱,也不用你出去体验生活去。等到你成年了,别说不好意思给你爸要钱,就算是要钱他也不会给你了。”

 两人这么一句一句话的接着说,倒是也没有什么尴尬。

 辛曼叫了一辆出租车,先给薛子添付了车钱,“直接回橡树湾,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噢,”薛子添摇下来车窗,“辛曼。”

 “?”

 辛曼转过头来,等着薛淼的下文。

 薛子添说“今儿晚上这事儿,能不能不要告诉我爸…”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他觉得不可能,辛曼是他老爸的老婆,肯定是和他老爸穿一条子的,肯定不会护着他。

 不过,薛淼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儿,后果不堪设想…

 “可以,”辛曼点了点头,“但是…”

 薛子添的心立即又提了起来,“想要我帮你圆谎也行,那要看你的表现了,如果你以后再差劲了,说不定我嘴巴不紧,就给你说出来了。”

 薛子添举起手来发誓,“我发誓,绝对听你的话!”

 辛曼摆了摆手,“得了,走吧,路上小心点。”

 薛子添看着后视镜里消失的身影,心里的某一处,已经发生了极其缓慢的变化。

 他想起刚才的那种混乱的场面,辛曼将他拉住在身后,用自己的机智应对那些男人…

 还从来没有一个类似于母亲的女,这样一个角色。将他牢牢地护在身后过的。

 辛曼是第一个。

 …

 辛曼送了薛子添走,在重新回到‮店酒‬的时候,刚走到正厅,距离还很远,就看到张廷泽已经在和几个老夫人在说话了。

 她心里咯噔了一声。

 把张廷泽给忘了,不知道他怎么给张老太太说的。

 如果真是把刚才她在跑马场护着薛子添的话给说出来,她现在也就必须想出另外一套说辞来。

 虽然辛曼没有打算和张家有这么一场联姻,但是,毕竟是大家,辛家的公司还需要和对方打交道,辛家毕竟是对她有恩,恩情不能忘。

 她刚才就一直在想辛老太太的话,恐怕她的意愿也是如此吧,想要拿到多多少少的便利条件。

 辛曼决定要坦白。

 她走近了,刚刚张了张嘴,叫了一声“老夫人…”

 张老夫人已经消了,“找到洗手间了么?”

 “哈?”

 辛老太太将辛曼往身后拉了一下,“刚才张小公子还在说呢,你这孩子啊,随便找个服务生问一下,带着你去找洗手间就好了,自己跟个无头苍蝇似的,还差点了路。”

 辛曼看向张廷泽,他依旧是那样一副样子,没什么变化。

 “这就是曼曼吧?”

 辛曼听见一个娇俏的女声,看过去,才赫然发现,在辛老太太身旁,除了张姨,还有另外一个穿着黑色晚礼服的一个优雅女人。

 辛老太太拍了拍辛曼她的手,“是,这就是辛曼。”

 又转向辛曼,“这是你今儿才从国外回来的小婶,苏卿卿。”

 辛曼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刹那间冻结成冰。这个名字,对于辛曼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在宋南骁结婚之前,她就知道,他的结婚对象名叫苏卿卿,但是,因为心里痛,她已经自动将两人所有的消息全都隔绝在外,根本就不予多想。

 但是现在,他回来了。

 带着他的夫人一起回来了。

 苏卿卿笑着看向辛曼,“以前常听你小叔说起你来呢,现在一看,果然不错。”

 在众人面前,辛曼也不能失了礼数,她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对苏卿卿道“小婶。”

 苏卿卿笑了,“我也不比你大几岁,这么一声小婶,都把我的辈分直接向上提了一辈…我从国外带了几套护肤品和化妆品,回头什么时候来家里,有适合你的送给你一套。”

 辛曼有点浑浑噩噩,也不管听见的是什么,一味的点头,倒是显得有点木讷了。

 张老夫人看过来,“辛‮姐小‬,看你脸色不怎么好…”

 “我有点头晕,”辛曼说“我想要先离开。”

 一旁的张老夫人提议,“廷则,你开车来了没有?去送送辛‮姐小‬回去。”

 “不用麻烦了…”

 张廷泽已经抬步向外面走去,手中的车钥匙向上抛了两下,“走吧,我送你回去。”

 正巧他也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了。

 …

 出了宴会正厅,辛曼便对张廷泽道了一声谢。

 张廷泽瞟了辛曼一眼,“你都不知道我给我说的什么话,你就跟我道谢?你就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我倒不怕你把我给卖了,”辛曼耸了耸肩,“我是怕你把我给买了。”

 张廷泽皱了皱眉,一副有点嫌弃的口吻,“你不用自作多情,我跟你说我有喜欢的人。”

 辛曼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就怕这个张廷泽摆不平。

 来到‮店酒‬外面,张廷泽去取车,辛曼站在路边。

 从停车库的方向向这边缓缓地行驶过来一辆银灰色的私家车,在辛曼面前缓缓地停了下来,她以为这辆车就是张廷泽的车,便径直走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拉开了车门。

 她一条腿已经跨入了车门內,反手系上‮全安‬带,转头看向驾驶位上的人,却一下子呆住了。

 宋南骁坐在驾驶位上,一动不动,只是用一双眼眸看着她,神色专注。

 辛曼有点恍惚,面前的这个男人,三年过去,面容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也许是三年在国外的生活将他的棱角磨的更加锋利了一些,应该是与往曰并无大碍的。

 可是,辛曼觉得不认识面前的人,变得无比的陌生。

 “抱歉,我上错车了。”

 辛曼的声音有点抖,急忙就解身上的‮全安‬带。

 “曼曼。”

 在推开车门的时候,宋南骁的忽然开口叫了她一声,辛曼的手一顿,脊背僵住。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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