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芳芳不见了
“啊?”王海亮怔住了,有些哭笑不得:“芳芳嫁给你十天,还是…姑娘?你小子…怎么搞的?”
憨子红着脸,低着头,吭吭哧哧半天才说:“俺…那个地方…不行。”
王海亮明白了,这小子是个银样镴
头。
憨子从前是傻子,他的脑子有毛病。
王海亮曾经帮他把过脉,憨子的身体是正常的,就是脑子里有颗瘤子,蚕豆大小。
那颗瘤子庒迫了他某部分的神经,让他呆傻了二十年。有时候忽然会晕倒,四肢僵硬,口吐白沫,这就是癫痫症,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羊角风。
这两年,憨子在山上修路,跟工人们相处地多了,那些工人常常逗他,再加上王海亮不断训教,终于化腐朽为神奇,让憨子变得聪明起来,懂了很多事儿。
不仔细看,你根本看不出他跟常人有什么不同。
或许就是那颗瘤子,造成了他理生上的缺陷。
天意,一切都是天意啊,难道芳芳注定要孤独终老,做一辈子老闺女?
王海亮叹口气:“这么说,你只好逃到山上了来了,不想见到芳芳?”
憨子说:“眼不见,也就心不烦了,免得夜里睡不着,一个劲地腾折自己。”
海亮说:“那好,干活去吧,我帮你想想办法。”
憨子哎了一声,拿起工具干活去了。
王海亮点着一
烟,发愁地不行。
这件事该怎么办?芳芳的命真苦!
别的事儿可以帮忙,这种事儿怎么帮啊?
海亮是希望看到妹子幸福的,芳芳幸福,他的心里同样幸福,芳芳痛苦,他也会痛苦。
现在,海亮的心已经牢牢跟芳芳的心栓在了一起。当然,只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挂念。
王海亮菗了几
烟,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哑然失笑。
…
第二天早上,出事儿了。
王海亮没有回家,住在了工地上,天色刚刚亮,他帐篷的门就被人挑开了。
他的媳妇玉珠急急忙忙冲了过来,一下子扯起了他:“海亮,海亮快起来,不好了,不好了…”
王海亮睁开了惺忪的双眼,问道:“玉珠,怎么了?”
玉珠焦急地道:“芳芳,芳芳不见了…”
“啊?”王海亮大吃一惊,赶紧穿服衣,一边穿一边问:“芳芳上哪儿去了?”
玉珠说:“不知道,昨天晚上俺去找她,芳芳就不在,家里
七八糟的,好像被人翻过,屋子里还有打斗过的痕迹。”
王海亮机灵灵打了个冷战,说声:“走!咱们回去看看。”
海亮开摩托拖上了玉珠,两个人风驰电闪回到了村子,走进憨子的
房一看,他立刻皱紧了眉头。
芳芳的屋子里果然非常凌乱。
炕上的被窝
七八糟,地上有打斗过的痕迹,八仙桌子散了架,一张椅子也被砸裂了。
脸盆倒在地上,地面上净是水泽,还有男人
七八糟的脚印。
墙壁上的年画也被撕裂,窗户纸上有个大窟窿。
王海亮立刻预料到不妙,芳芳不是离家出走,也不是生气了砸东西。
她应该是被人…绑架了。
玉珠是昨天晚上发现芳芳不见的。
因为昨天傍晚,芳芳找过玉珠一次,说憨子到工地去了,她一个人在家害怕,让玉珠晚上陪她作伴。
玉珠吃过晚饭,刷了锅碗,拉上七岁的闺女灵灵,来到了芳芳的家。
那时候大概是晚上十点左右。
夏季的天黑得比较晚,十点钟夜还不太深。
但是当玉珠走进屋子里的时候,发现电灯亮着,屋子里却空无一人。
那时候的现场就是这个样子,到处凌乱不堪。
玉珠没有深想,觉得芳芳跟憨子闹矛盾,一定是砸锅摔碗。憨子也是被芳芳赶走的。
于是她在屋子里等,等着芳芳出现。
开始的时候,她以为芳芳在厕所,可等了半天也看不到女人的身影。
玉珠也感到了不妙,于是开始満街呐喊。
整整找了半夜,也没有发现芳芳的下落。
女人害怕了,于是扑进医馆,找到了公爹。
玉珠将芳芳失踪的消息告诉了王庆祥,王庆祥手捋胡子思索了半天,然后找了几个人,一起在村子里寻找。
可从天黑找到天明,芳芳依然是不见踪影。女人貌似从人间蒸发了。
村子里没有电话,也没有无线信号,那部移动电话,在王海亮的身上。
玉珠想通知海亮,可这时候,那条山路已经修出去七八十里了。工地离家很远很远。
天色刚蒙蒙亮,玉珠就骑上一辆自行车,直扑工地,将这一消息通知了男人王海亮。
王海亮仔细观察了屋子,马上做出了判断。芳芳是被人掳走的。
女孩子来到大梁山两年,跟任何人也没仇,是谁?究竟是谁下此毒手?
王海亮灵光一闪,立刻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应该是张二狗。
不用问,是张二狗因为芳芳的改嫁而恼羞成怒,趁着憨子不在家,将芳芳掳走了。
王海亮气急了,狠狠将手里的烟蒂扔在地上,用力踩了一脚,扭身出了门,直奔张二狗家扑来。
来到张二狗的家,王海亮怒吼一声:“张二狗!你小子给我出来!!”
咣当!一脚下去,张二狗家的院门再次飞进了院子里,海亮将院门踹飞了。
然后他鱼贯而入,冲进了院子里,直奔张二狗的屋子。
走进张二狗的屋子一看,里面果然空空如也,张二狗没在房里。
王海亮什么都明白了,昨晚的事儿,铁定是张二狗干的。
王海亮不敢怠慢,想立刻到山上去找。
这次张二狗将芳芳掳走,一定不会蔵在大梁山,因为二狗了解海亮。无论他把芳芳蔵在哪儿,海亮也会找到。
王海亮不但聪明,还有一条杰出的猎犬,猎犬黑虎的鼻子,可以嗅探出女人任何的蔵身地点。
所以张二狗将芳芳掳走以后,一定会带进城里去。也就是他的那个家具厂。
张二狗也不傻,不敢走村子里刚修的那条山路,他知道王海亮,张建国,还有憨子都在工地上。
所以他走的应该是山里运输队的那条小道。
夜半更深,山里野狼横行,再加上绑着一个女人,张二狗一定没走出多远,现在追的话还来得及。
王海亮一脚跨出张二狗的屋子,准备上山。
可刚走出去,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満怀,那个人是张二狗的娘老大栓婶。
大栓婶正在西屋里织布,听到咣当一声脆响,家里的街门被踹飞了,女人吓得差点从织布机上掉下去。
紧接着看到海亮冲进了儿子的屋子,女人立刻明白海亮要跟二狗算账。
所以她鞋子也顾不得穿,从织布机上窜下来,直奔海亮
了过去。
王海亮跟大栓婶撞个満怀,大栓婶
一
,
一叉,眼一瞪,冲海亮怒道:“狗曰的王海亮,你来俺家干啥?为啥踢坏俺家的门?”
王海亮说:“你给我走开,你家二狗绑走了芳芳!”
大栓婶说:“呸!芳芳本来就是二狗的媳妇,是你抢走了她,还強制将她嫁给了憨子,二狗将芳芳绑走是物归原主!你
的哪门子心?”
海亮说:“大言不惭,芳芳跟憨子有结婚证,他们才是夫
,你们这是抢亲!”
大栓婶说:“俺就抢了,你能咋着?有本事咬俺啊,娘老跟你拼了。”
“这么说二狗掳走芳芳,你知道?”
“对,娘老当然知道,就是俺让二狗这么干的!”
“你…?”王海亮无语了,张二狗母子二人都不是啥好鸟,一个比一个狠。比黄世仁他们娘俩还不是东西。
海亮说:“我懒得理你,等我找到芳芳再跟你算账!”
海亮刚要走,哪知道女人耍起了赖皮,一下子扑过来,抓住了海亮的手臂,大声吆喝起来:“来人啊,救命啊,打人了,王家的阎王不讲理啊…他打我老婆子啊——”
大栓婶一边说,一边拉着海亮,另只手扯向了自己的头发,他的发髻掉在了地上,立刻变得头发凌乱。还用脑袋在海亮的
口上撞。
大栓婶这是在拖延时间,好保护儿子逃走。
大栓婶这么一喊一闹,立刻惊动了大街上的人。
目前是早上,很多村民蹲在大街上吃饭。大家听到了哭喊声,纷纷扑进二狗的家看个究竟。
只见大栓婶正在耍赖皮,不但头发蓬松,在海亮的身上撞,还抓了自己一脸的血道道,造成海亮殴打她的证据。
村民呼呼啦啦来了一院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发现来了人,大栓婶闹的更
了,往地上一坐,摸着腿哭开了:“俺滴…那个天儿啊——哈!俺滴…那个地儿啊——哈!王家的阎王不讲理呀——哈!欺负俺们儿孤寡母啊——哈!大家都来评评理,王海亮仗势欺人啊——哈!”
她的声音
顿挫,高亢嘹亮,非常好听,引得几个上学的孩子哈哈大笑。
好心的村民过来劝解,怎么也劝不住。这女人越劝越来劲。
王海亮哪有功夫搭理她?目前将芳芳找回来才是关键。
所以他用力一甩,将大栓婶甩开了,然后大步流星出了村子。
来到村口,他将食指放进嘴巴里,胡嗤嗤打了一声口哨。
口哨声刚刚响过,那条猎狗黑虎仿佛一阵旋风席卷而来,十秒钟不到,就来到了主人的面前。
王海亮摸了摸黑虎光溜溜的鬃
,他的目光深远,神情庄重:“黑虎,走!咱们上山,把芳芳给截回来。”
就这样,海亮带上黑虎,一人一狗上了大梁山。
王海亮是绝不会让张二狗将芳芳拉出大山的。
两年来,大梁山就是芳芳的家,而芳芳也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学校离不开她,孩子们离不开她,海亮觉得自己也离不开她。
大山需要芳芳这样的人才,也需要她这样的老师。
就算不是为了兄妹情,为了大梁山的教育事业,他也不会让芳芳走。
大梁山的老师太奇缺了,当初的小梁老师,就是受不了山里的苦,最终离开了。
张二狗这个是在抢他王海亮的妹子,抢走大梁山的希望。
婶可忍叔不可忍,老子这次把张二狗追上,一定将他的脑袋打进肚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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