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家大宅出来,顾承翊才发觉自己现在无处可去。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转悠,然后被警查了酒驾,他都忘了自己在酒吧里喝过不少酒了。
驾照扣分,缴纳罚款,一系列程序走下来,顾承翊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庭院里静谧如斯,只有风吹树木发出来的沙沙声。或许是心境不一样了,连别墅彩绘玻璃窗里透出来的暖黄的光,都失去了曾经的温馨,反而有一种凄清的感觉。
佣人们都在楼下各干各的,Janet说太太傍晚时发高烧,她叫了苏医生来,正在挂水。顾承翊应了声,转身往楼上来。苏绵绵在上躺着,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小脸烧得通红,嘴也干裂着。
吊针快打完了,顾承翊给她拔了针头。他技术不是很好,有一些鲜红的血水从孔针里溢出来。苏绵绵哼了一声,人也清醒过来,看到是顾承翊,条件反般的缩回手来。她的眼神冷冽,带着一丝惊慌,看的顾承翊心里一凉,她这样怕他,防着他。
顾承翊向后退了两步,然后从菗屉里给她找出一片创可贴,扔在她的枕头上。苏绵绵没有接,半坐起来,紧紧拥着暗金色绸缎被面,有些警惕地看着他。顾承翊暗暗握拳,冷笑了声:"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要是想对你做点什么,随时随地都可以,你害怕么?呵,我都没想到,你会这么怕我,你怕我什么?嗯?"
苏绵绵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她面对着的事一头洪水猛兽:"英齐死了,他今天跑来对我说…"
"够了!"伴随着顾承翊的一声怒喝,卧室里的一个红木雕花高几倒了,上面的玉石盆景摔得粉碎。他早就猜到了赵英齐对她说了什么,却一直在心里默默祈祷:他不提她抱着赵英齐的尸体嚎啕大哭的事,她也不要再提起赵英齐,就让那个人从两人之间彻底消失。哪怕她再想他,也要顾及以下自己的感受,不要再提。
可她还是提了,因为在她的心目中赵英齐永远是那个积极向上,正直善良的阳光青年,而他就是那种阴险狡诈,自私自利的小人。无论他为她做过多少,她心里相信的都只有赵英齐。
"那个人啊,他早就该死了,是他自己识相,不然我也会找人弄死他,让他死无全尸!苏绵绵,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那么多人在场,你抱着旧情人的尸体哭,你tmd有没有良心?你把我顾家的颜面置于何地?你怎么就那么放不下他?是不是天底下的男人都tm死光了,就只剩下赵英齐一个男人了?"
果然,是他死了英齐!
苏绵绵的眼泪刷的一下落下来,此时此刻,她无话可说,只想逃离。她不想跟一个恶毒的杀人犯一起生活,睡在一张上。她掀开被子下,跌跌撞撞往门口走。脚下虚软的像踩着棉花,每一步都是空的。
顾承翊一把扯过她的手臂,轻而易举将她拖到自己怀里来:"你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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