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开门,顾承翊就觉察到了家里的气氛不对头。每年的大年初一家里都是热热闹闹的,佣人走在厨房里忙着煮饭做菜,顾瀚章夫妇坐在沙发上,苏绵绵在一旁伺候茶水,陪他们聊天,俏俏在客厅里跑来跑去…
今年他和苏绵绵都不在,反而来了一个艾琳,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他换上拖鞋,走进客厅里,満面堆笑,看着沙发上坐着的父母,做出一个拜年的手势:"祝父上大人新年快乐,大吉大利,母上大人新舂大吉,财源滚滚。"
顾瀚章冷冷看着他,顾夫人冷笑了声:"你还记得我们是你父母啊",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起来:"你昨晚上扔下你父母家人,陪哪个狐狸过年去了?"
"还能陪谁啊?也就白少雄那一伙人呗,本来打算喝点就算了,可是谁想到他把好几年的陈酿都翻出来了,在他那睡着了,早上一睁眼就七点多了,这不是赶紧回来跟您请罪了么。"
顾夫人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来:"喝了一宿的酒,这身上怎么还有女人香啊?"
"白少雄那个坯子,身边几时少了女人?我是他请的客人,当然也是那些女美们服务的对象"
顾夫人似笑非笑:"可是我昨晚上给白少雄打电话,他明明在家里陪父母,根本没出门。"
"那一定是白少雄在诳您",顾承翊信誓旦旦地说,他一向不打无把握之仗,早在回家的路上就已经给白少雄打过电话,对一遍台词儿了。顾夫人昨晚根本就没给白少雄打电话,只是在诈他而已。
而且顾承翊也想好了,昨晚上和苏绵绵的事,在父母前死不承认。倒不是担心父母,而是害怕他们绕过他直接去找苏绵绵。苏绵绵跟他才有那么一点破镜重圆的迹象,这是个关键时期,不能让父母给搅黄了。
他不怕万人阻挠,只怕苏绵绵自己缴械投降。
"你看,我就说承翊是去找兄弟喝酒去了,伯母还不信呢",伴随着这清脆的声音,艾琳已经从楼上下来了。新年伊始,她穿了身大红色连衣裙,里面搭着一件白衬衫,出钩花的领口和袖口。她散着头发,未施粉黛,亲昵地在顾夫人身边坐下:"你看,这人不是回来了么。"
顾承翊在心底冷笑:让我妈相信我昨晚去了白少雄那里,是我事先找了白少雄串供的结果,你来邀什么功?搞的好像只有你说的话我妈才相信似的。
艾琳浑不在意顾承翊的脸色,依旧笑盈盈的:"承翊,伯母昨晚给了我一个大红包,我决定请你和伯父伯母出去大吃一顿,你想吃什么?"
顾承翊冷笑:"你用我们家的钱请我们吃饭,这算是羊出在羊身上。"
"什么你们家的钱?那是伯母给我的庒岁钱,就算是我自己的钱,我花自己的钱请你们出去吃大餐,怎么能叫羊出在羊身上呢",艾琳说着,转向了顾夫人,撒娇似的拉着她的臂膀:"伯母,你可得替我说句公道话,我说的对不对?"
顾夫人被她的小女儿心哄得很开心:"对对对,你说的都对,不过出去吃我就不去了吧,老顾也不去",她转过头,拉过顾承翊的手腕,跟艾琳的手腕放到一起:"要不你俩自己去吧,承翊啊,艾琳头次来京北过年,很多地方都没去过,你带她去**走走,去庙会逛逛。"
艾琳坐在顾夫人身边,也満眼期待地看着顾承翊,一团孩子气的央求:"我听说庙会上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你带我去逛庙会,我下厨给你做龙虾吃,好不好?"
主动送上门来的跳板,顾承翊不用白不用,当时便点了点头:"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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