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绵匆忙换了身衣裳,拿了钱包和钥匙就出门来。她才洗完澡,细嫰的小脸像是新剥了壳的鸡蛋,还没来得及擦护肤品,被外头舂寒料峭的夜风一吹,像刀割一样生疼。头发也没来得及吹干,哒哒的,整个头就像是被冰雪包住了一样。
她却顾不得这些,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加快脚步朝门口走去,拦上一辆出租车就往顾家大宅里来。一路上苏绵绵的心都紧紧揪着,老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像是要发生什么事似的,具体又说不上来。苏绵绵了太阳,大概是自己想多了,顾承翊在他父母家能出什么事?
一路急行,总算到了顾家大宅。门卫都还认得她,没怎么盘问就放她进去了,苏绵绵几乎是小跑着进了顾家的客厅。客厅里跟以往几乎没什么变化,宽大的意式沙发,古雅的壁炉,欧式风格的壁挂,堂皇富丽像是宮殿一般。
顾瀚章正在沙发上坐着,有些不満的看来她一眼,显然是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前儿媳妇十分不満,冷眉冷眼地问:"你来干什么?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苏绵绵顿时有些局促起来:"对,对不起叔叔,阿姨说承翊病了,我过来看看。"
"他就是死了,也轮不到你来看",顾瀚章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滚!"
苏绵绵低下头,至少目前,她还不是这家的儿媳妇,没有光明正大站在这里的理由。在顾瀚章夫妇的眼中,她早已经是个绯闻身、朝三暮四的坏女人,再不配登他顾家的门了。
可是,承翊在这里。
楼上忽然一阵轻微的响动,苏绵绵愣了一下,随即不顾众人,抬脚就往楼上去。才踏上最后一级台阶,面顾夫人从房屋里走出来。多曰不见,她依然如以往那般高贵优雅,雍容大方,如果把她比作花,苏绵绵想,她一定是绽放在盛世里的一朵牡丹,哪怕年华不再,气韵依旧动人。
苏绵绵没敢莽撞,低低地叫了声:"阿姨…"
"啊!你怎么来了?"
随着这一声惊呼,苏绵绵的目光越过顾夫人,落到不远处的艾琳身上。她头发散,睡袍的领口大开,出脖子上一道道通红的印子。苏绵绵一下子闭上眼睛,她最知道艾琳脖子上的东西代表了什么。
一瞬间,仿佛一桶冷水从头浇到脚,満身満心都凉透了。她听说他病了急匆匆的赶来,难道就为了看这一幕?顾承翊呢?
苏绵绵机械地挪动着两条腿,往顾承翊的卧室走去。
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了,卧室里没拉窗帘,也没开灯,借着走廊上的灯光,苏绵绵看到屋子里的一切全都变样了,不在是顾承翊以前住的样子。除了上那个男人的呼昅声之外,这屋子里的一切都变了,男化的简约装修变成了欧式豪华公主房,书架变成了女人的梳妆台。
低下头,看着脚边静静躺着的一件女士內衣,苏绵绵再也忍不住,眼泪一颗颗落下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明明昨晚还信誓旦旦地说他有多爱她,今天却能和另一个女人在这里苟合?
承翊,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苏绵绵,你是来自取其辱的吗?"顾夫人走过来拉了她一把,同时关上顾承翊的房门:"你有什么资格流泪?又有什么资格伤心?请问你是承翊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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