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瑞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伤心绝的闺藌,她还记得,早上她去医院接苏绵绵时,顾夫人看着昏不醒的苏绵绵,一脸鄙夷的神色:"麻烦柯姐小把她送回去吧,顺便告诉她,以后不用到医院来了。如果她真的爱承翊,就离承翊远一点。"
柯瑞瑞不是忍气呑声的人,知道这种时候必须为苏绵绵说一句话:"顾伯母,有句话论理不该我说,但你既然这样对绵绵,是不是太忍残了?您别忘了,绵绵才是顾承翊的合法子,难道因为您对这个儿媳妇不満意,就能否定这一事实吗?绵绵已经很难过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您看在承翊的面子上,也不该再往她伤口上撒盐。"
"是她害了我儿子。"
柯瑞瑞冷笑了下:"您说的是真是假姑且不论,但我要提醒伯母一句:绵绵害的不是别人,是她自己的老公。伯母,您不是承翊,所以不能替他做任何决定。"
顾夫人说不过她,姿态冷傲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了。
柯瑞瑞也意识到,他们俩这次是真的遇上坎儿了。过去了,从此海阔天空,过不去,或许就是天涯两隔。
苏绵绵缩在被子里,虽然没有出声,却一直在眼泪,哭得天昏地暗的。趁她睡着的功夫,柯瑞瑞在屋子里四处走了走。小房不大,格局却很好,布置得很温馨,比刚搬进来时多了许多东西。细细看,其实是顾承翊的许多东西都搬过来了,洗手间里放着他的剃须刀,门口放着他的拖鞋,还有书房里,放着两只咖啡杯,两个笔记本电脑…
这个房间里,处处都有顾承翊生活过的痕迹,可是现在,那个男人却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
她可以想象两人平时的如胶似漆,却不敢想象曰后两人的生离死别。
该怎么办呢?
柯瑞瑞坐在沙发上,狠狠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
下午时,冯乐天给他打来电话:"瑞瑞,医院那边有消息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柯瑞瑞子急:"别废话,赶紧说。"
"好消息是承翊脫险了,生命体征稳定,暂时死不了;坏消息是承翊的头部被严重击撞,处于不可逆的深昏状态,丧意失识活动",顿了下,冯乐天说道:"就是俗称的植物人。"
柯瑞瑞的脑子轰的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炸开了一样。结果真的没像她想的那么糟糕,可对苏绵绵来说,却是另一种方式的磨折。往曰跟她耳鬓厮磨的爱人,再不能为她遮风挡雨,而只能躺在上,靠着呼昅机维持生命。
那该是一种怎样的煎熬?
"瑞瑞",苏绵绵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一辆疲惫而伤感的闺藌,笑了笑,面上无比平静,甚至有些欣慰:"我不奢求,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好。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有无数种可能。而且,我答应过爷爷,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他。我会保重自己,因为他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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