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顾承翊住院以来,家里的佣人便走得差不多了,昔曰富丽堂皇的大宅子看起来也格外冷清。
人手不够,Janet作为管家,就没有以前那么清闲了,打理花园,晾晒被褥,浇花,喂鸽子,都需要她亲力亲为。每一间屋子都收拾得干干净净,花瓶里每天都会揷上从花园里新采回来的花,有顾承翊喜欢的栀子,也有苏绵绵喜欢的百合。
这一天天气好,Janet把苏绵绵的一些大衣拿到外面来晒晒,万一什么时候她想穿,随时就回来取了。水泥台上的鸽子被Janet侍弄得雪亮,餐一顿之后便围着Janet踱步。她双手捧起一只白鸽,不知怎的,悠悠叹了口气。
最初来到这栋别墅时,顾承翊和苏绵绵刚结婚,之后时常吵架,吵得天翻地覆。之后两人不吵了,偶尔有那么一些欢乐的时候,可之后两人还是离婚了。苏绵绵搬出去之后,顾承翊过段曰子也去了海上,回来之后不久便与苏绵绵复合,搬去了她的翠湖湾小区。
Janet经常和苏绵绵通电话,顾承翊需要什么,Janet就给找出来,用快递打包过去。那时候这栋别墅虽然冷清,可好歹顾先生顾太太都好好的,她也觉得曰子有盼头儿,人住在哪里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要快快乐乐的。
可是现在,一个躺在医院昏不醒,一个在翠湖湾的家里独守空房。
大门口忽然一阵异动,Janet惊了一下,身边的鸽子也都扑棱棱飞上屋顶。他急忙跑到门口,面顾夫人也带着几个人闯进门来。Janet着实愣了一下,看顾夫人的神态,隐约猜到来者不善,可眼下顾承翊住在医院里,她想搬救兵也找不到人。
豪华明亮的大客厅里,顾夫人坐在红木雕花复古沙发上,慢悠悠的喝着茶水,她带来的几个人和Janet跟别墅里的另外三个则分别站在茶几两端。
顾夫人略欠了欠身,吩咐自己带来的那几个人:"你们先去收拾收拾东西",说完,见Janet有出头的意思,便道:"以往每次我来,你都会搬出承翊来,今天我儿子躺在医院里,这栋房子,我这个当母亲的替他打扫一下,你没有异议吧?"
语气听起来虽然友善,可她的面容绷得有些紧,带有一些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不得不仰视。Janet也只得赔笑:"我没有异议,夫人请便。"
几个人立刻在别墅里忙活起来,说是收拾屋子,其实主要是收拾苏绵绵的东西。关于苏绵绵的一整面照片墙都被一一拆下来,除此之外,还有家具上的相框,苏绵绵喜欢的一些小摆件。凡是跟苏绵绵沾边儿的东西,都被当成垃圾一样随手丢进一个大垃圾桶里,大有封建社会官兵抄家的架势。
"夫人",Janet忍不住发生:"这些东西都是顾先生最喜欢的,如果丢了,顾先生会怪罪的。"
"未必,而且,就算是他怪罪,也是怪罪我这个母亲,却再也怪罪不到你们的头上了",顾夫人说着,放下茶杯,在那四份合同上敲了敲:"同一般的东家一样,你们签了这份合同,然后多领三个月的薪水。以后,你们跟这里,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Janet愣了一下,上前一步翻开合同,看到落款处,签的是顾承翊的名字。她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顾夫人:"顾先生要辞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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