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翊笑道:"爷爷,你方才还不同意我结婚,现在又说做家长的不该干涉小辈人的婚事,简直是自相矛盾。"
"我没干涉你的事,只是让你缓一缓,把身体养好点,脑子也清醒清醒",顾爷爷顿了顿,目光中出慈爱的神情,道:"最近这段时间,你就不要上班去了,在家里好好养着吧。有空时多到爷爷这儿来,爷爷教你练笔字。"
顾承翊看着爷爷殷切的眼神,便点了点头:"嗯。"
一顿饭在众人各怀鬼胎中走向尾声,顾瀚章夫妇带着顾承翊在小院子四周转悠,顺便给他讲讲小时候的事。艾琳为了刷好感,给自己奠定群众基础,自告奋勇去厨房帮忙收拾碗筷。
灶上的佣人何姐身子一扭,挡在门口,怪气地说:"绵绵姐小,您可是我们大少爷的心尖尖儿,身份尊贵。这厨房里又脏又的,万一把您这新裙子新鞋弄脏了,何姐我把自己买了也赔不起您啊。绵绵姐小还是请屋里就座,茶水马上就好,绝不能冷落了绵绵姐小。"
艾琳听着她左一个"绵绵姐小",右一个"绵绵姐小",气得満脸通红,转身就往院子里走去。
何姐望着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假模假样的,趁着大少爷脑子不清醒就敢鸠占鹊巢,冒名顶替,让人瞧不起,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副臭德。苏绵绵是好是坏姑且不论,起码人家活得堂堂正正啊。"
酷暑时,艾琳站在顾爷爷的小院里,烈曰当空,小院里的几盆花草都有些干枯了。她看见旁边有一口井,还有木桶,便走过去从井里提水。费尽力气,手都快被井绳磨破了,才算是弄上小半桶水,正准备浇花时,佣人王嫂又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哎呦,大姐小,一看您就是没干过活儿的人,快放下快放下。"
艾琳有些不耐烦:"又怎么了?"
"你看看这太阳这么热,这井水这么凉,一凉一热,可要了这花儿的命了",她指了指廊檐下的青花瓷大缸:"你看,那个大缸里面样的是金鱼,水温正合适,养鱼的水也富含各种养分,正适合拿来浇花。"
艾琳"哦"了一声,放下水桶,进屋去找盛水的容器。
顾爷爷正坐在屋里喝茶,见到她进屋,便招手叫她:"丫头,过来喝杯茶吧。"
艾琳犹豫了一下,便走过去,在顾爷爷对面的藤编沙发上坐下,怯怯地叫了一声:"爷爷。"
顾爷爷看着她年轻姣好的面孔,有些慨然:"你这又是何必呢,不被别人喜欢,自己也不自在,轻轻松松做自己多好。我听说你父母都是名校毕业,你年轻,又漂亮,大好年华,有那么多有意义的事去做,何必把自己腾折成这样?"
"爷爷,承翊是有点喜欢我的",说完,艾琳有些底气不足,小声补充了句:"至少现在是。"
"你这样,倒是让我想起了承翊和绵绵",顾爷爷轻摇着折扇,思绪飞回从前:"承翊和绵绵结婚之前,他也曾经骗过绵绵。结婚后他做了很多补救,也很爱绵绵,可他们最后还是离了婚。你现在做的这件事,跟当初的承翊没有什么分别。"
艾琳眨眨眼睛:"可他们最后不是又复合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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