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她并未在意,偶尔还会跟父母打探他的情况。父母二人的答案总是简明扼要:好的。
小麦很欣慰,好就好,就怕他在警校生活不习惯。
直到某天,她晚上起来找水喝。经过妈妈的起居室,看到里面有亮光,还有爸爸说话的声音。她走上前两步,本来想去跟他们道个晚安,让他们早些休息,而爸爸的一句话,却像一把冷箭,凉嗖嗖的朝她过来:
"…这事不能传出去,否则让我们顾家的脸面往哪里搁?他们俩是姐弟…我养了小麦这么多年,是当女儿养的,不是当童养媳来养的…"
比其他的愧羞愤怒加,妈妈倒平和多了:"你也先别激动,也许这只是我多心,事情还没有坏到那个地步。孩子毕竟还小嘛,分开几年,尽量不要让他们联系上,估计也就好了。"
爸爸轻哼了声:"哪儿那么容易?"
然后,起居室里沉默下来。
小麦觉得浑身的血像是凝固了一样,腿两沉重的迈不开步。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挪回房间的了,只记得回到房间后,她握着那把修眉的小刀片,在自己手腕上比比划划,可就是狠不下心来,没有慷慨赴死的勇气。
她真的觉得自己没脸再继续活着了,爸爸妈妈把她锦衣玉食的养到这么大,她却恩将仇报,把他们的儿子引到这条歪路上来,险些沦为大家的笑柄。
可是怎么办呢?
她就是不想死,也不敢死。一旦这一刀划上去,就意味着她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见不到兜兜和点点,也不能再继续画画了。
挣扎到最后,她扔下修眉刀,爬到马桶上一直哭睡着。
第二天还是保姆一直敲门,才把她惊醒的。
那一晚上她没能死成,以后的每一天,仿佛都是苟且偷生。
她开始筹划着来法国留学,来继续自己的美术事业。爸爸妈妈终究还是很疼她的,得知她要出国学美术,忙着给她找学校,办手续,兑换外币,还给她买了车,让她生活得方便一些。
她就这样把自己放到了法国,寒暑假时,她忙着混迹于各大美术坛论,宣传自己的画。重大节曰时,就自己呆在古堡里,画画,煮咖啡,侍弄花草,跟麒麟一起玩。
只有兜兜不在家的时候,她才会菗时间回DìDū住上几天,陪陪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是有所察觉的,逢年过节时,经常会有一个人来法国陪她。本来就不怎么待见她,这下因为自己害得她吃不成团圆饭,她就更看她不顺眼了:"这孩子也忒矫情了,放假不知道回家,难道我们家亏待了她不成?"
话里话外的敲打,小麦通常都是一笑置之,的确是自己不好,自己要是不进这个家门,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可是如果这里不是她的家,她还能回哪去呢?周家吗?怎么可能?二婶怎么会容得下她?
到法国后不久,她的机手就不太好用了,老是接不到电话。因为是爸爸从国美给她独家定制的机手,所以她想还是修一修为好。
身材高大的法国小哥拿着机手翻来覆去摆弄半天,然后采用法语告诉她,机手没什么问题,只是中了病毒了。
小麦一愕,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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