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京城院子。
兜兜在健身房里做运动,他把跑步机的速度开到最快,两条长腿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高速度且有旋律的来回运转。
他吃过晚饭就一直在这里跑步,已经持续了好几个小时了。却并不觉得累,反而觉得畅快,像是某种难以纾解的情绪,通过这种剧烈运动可以排解出来似的。
似乎很久之前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那时候他还在警校读书。司法系的学习是偏向文科的,可是陆教授觉得他是个做特警的好苗子,经常走后门,送他去特队警参加训练,巴望着毕业后他能考虑一下加入特队警。特队警的训练強度超高,负重跑,实弹打靶,铁人三项,野外生存训练…
虽然知道,毕业后家里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他加入什么特队警的,光是那一关他就过不了。但他还是尽力的做,把任务完成到最好。
只有体力严重透支的时候,他才会昏昏沉沉,挨就睡。
不然,有一点闲暇时光,他就忍不住去怀念。本以为虽然读了封闭式警校,可平时的寒暑假,还是可以见到的。然而每次満怀期望的回家,家人都在,唯独少了她,就连舂节,都没在一起吃过团圆饭。
电话也打不通了,几次之后就成了空号。家里也少了她的很多东西,她的房间锁了起来,麒麟被她带到了法国。若不是照片墙上还有她的几张照片,兜兜几乎产生了错觉,仿佛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出现在他们的家里,仿佛过去的十几年,就是他的一场梦而已。
她明明不爱白予涛的,为什么还要演得那么辛苦?难道承认自己爱一个人,比辛辛苦苦跟一个不爱的男人演戏还要难吗?
姐姐,弟弟,他们是哪门子的姐弟?
她姓周,他姓顾,这在DìDū谁不知道?
他知道,这里头必然有白予涛推波助澜,他对小麦的心思,兜兜几年前就看出来了。可惜的是小麦不懂,她看不透他,却总是习惯一最大的善意来揣测别人。
她就那么上了白予涛的当,大概心里还对他感恩戴德呢。
这也就罢了,可恶的是今天白太太竟然明目张胆地挑衅,当着小麦的面,就时不时地撮合白予涛和那个姓郑的的一下。于是,他就更痛恨白予涛了。表面上对小麦那么好,却让她受这么大的委屈。
他都没舍得让小麦受过委屈,哪怕在跟前,他也是极力维护着她的,白予涛凭什么呢?
外头忽然想起一阵敲门声,在黑夜里格外明显。兜兜仍旧在跑步机上,没有动,也没有去开门的打算。门外的敲门声更加紧促,夹杂着小麦的声音:"顾盛泽,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给我开门!"
兜兜一听到她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有些失神,关了跑步机去给她开门:"你来干什么?大晚上也来健身?"说着,自顾自地拿了瓶脉动拧开,咕噜噜地灌了下去。一大口,简直酣畅淋漓。
可是在小麦跟前,他轻松不起来,因为知道,她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果然,她怒气冲冲地跟到他面前来:"你凭什么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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