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手中的木已经裂开了,她干脆举起身边的石头狠狠的往冰面上砸,砸得徐方舟的心几乎四分五裂。
“徐伯伯,别急,等我把这砸开了,就把你往里面一。”
徐方舟又冷又恐惧,他可不想死在这里,现在萧墨倒下了,他就少了一个強劲的对手,失去左膀右臂的方子谦还会是他的对手吗?他的锦绣前程可就在眼前了。
可是倘若他把那个‘老朋友’的话如实告诉云初,她恐怕会情绪失控,说不定真的把他投入冰窟窿里。
他斟酌了片刻后,小心翼翼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萧墨的生死,当时方子谦召开紧急会议,说萧墨旧疾复发了,要卸掉所有的职务,静养一段时间,至于多久,他也没有告诉我。”
徐方舟说得这番话跟没说差不多。
云初扭头看着地上的石头,她拿起来掂量了掂量:“我砸了这么久,冰面就剩下薄薄一层了,恐怕我随便投个小石子,冰就要被砸开了。”
徐方舟吓得冷汗淋漓,他努力的在脑子里搜刮着合适的说辞,立刻道:“你可以去找姓庄的那个女人,据说萧墨从吐鲁瓦丽回来后,这个女人一直负责他的医护工作。”
“后来她去了哪里?”
“据说也是被开除了军籍,回老家了。”
云初见他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就丢掉了手里的石头,徐方舟松了一口气。
云初走到他的跟前,几乎用绳子把他捆成一个球,然后把他拖拽在脆弱的冰面上,那是她刚刚用木、石头砸的那一片。
冰冷的寒气从徐方舟的背部传来,他的头舌开始打结:“你…你出尔反尔!”
“不,我只答应你不会把你进里,至于你会不会跌落进去,那要看老天的造化了。”
她抬头看了看缓缓升起的太阳,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随即折了一截木从冰层较厚的地方离开了。
徐方舟歇斯底里的大叫:“人!人!”
大概是心理上的作用,他只觉得身下的冰层似乎在体温还有阳光的作用下缓缓的融化,似乎下一刻他就会从冰层坠落,被冰冷的河水呑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最可怕的不是面临死亡,而是一步步的近死亡。
徐方舟吓得冷汗淋漓,只是他担心自己身上下来的冷汗会速加冰层的融化,他越发的害怕,就想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越这样想却越害怕,冷汗得更多,他甚至出现了幻听,听到了冰层裂开的声音。
他只觉得腿双间一阵温热,而后便是彻骨的寒意,顿时吓得失声了:“救命,救…命…”
徐方舟不知道的是,云初在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打开了他机手的像摄头,设定了定时录像。
这个时候徐方舟所有的窘态都被拍了下来,而且自动上传到了网络上。
云初就是要所有的人看看,像徐方舟这样衣冠楚楚正人君子一样的人,在私底下是怎样的一副丑恶嘴脸。
恐怕这段频视播放出去,徐方舟想要成为下一届总统的事情就泡汤了,而且他这个老牌议员的身份也会遭殃,毕竟像这种身份的人,公众形象与民心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是她送给徐方舟的大礼,对徐方舟而言,死或许没那么可怕,可怕的是他一无所有,像过街老鼠一样的活着,对他这种痴狂与权力之争的人,被人唾弃,被人冷落,简直是生不如死,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磨折。
云初从店酒里取了行李便匆匆离开了京都,一则她要尽快的找到庄军医,二则徐方舟不会放过她,继续留在这里她会有性命之忧。
不过她在离开之前,还是拨通了那个机手号码,只不过接电话的并不是机主本人,而是一个公式化的声音:“你好,病人正在进行手术,请稍后再拨。”
电话被挂掉了,云初却通过电话录音一遍遍的听着那个声音,她听到了一段杂音,录音被放大后竟然是一段广告:上帝没有赐予您的,尚美还给您。
云初飞快的在机手上输入了尚美这两个字,结果词条下面出现了许多页面,原来尚美是一个医疗整容机构,就在广城,而凑巧的是,广城距离庄军医的老家很近,看来她可是顺路去看看这位暴她行踪的人了。
她用安爵给她的一笔钱买了一辆二手车,二手车的过户时间会是个时间差,她可以用着旧主的牌子,开着这辆车上路,这就省去了一系列麻烦。
云初赶到广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冬天的夜来的更早一些,这个时候天空中已是稠浓一片,只有昏黄的路灯还有璀璨的霓虹灯不甘寂寞的闪动着。
她按照机手上的提示顺利找到了那家医院。
医院看上去规模很大,门口満是来来往往的车辆,看来来这里整容的人还不少。
这家医院的格局还不错,一楼是喝咖啡看书的地方,里面坐満了人,有男人有女人,他们或是头上裹住纱布,或是肿如猪头,或是拄着拐杖,一看就知道是为了增高而敲碎小腿骨的人。
他们似乎在一起整容经验,时不时的哈哈大笑,云初只觉得骨悚然,是什么样的病态心理才催生了这个流行趋势,难道爹妈给的相貌不好么?
她顺着楼梯走上了二楼,拐角处正好坐着一个女美,大眼睛,瓜子脸,一看就是整容脸。
她见云初走过来,便很热心的给她介绍整容项目:“姐小是做欧式双眼皮,还是开眼角,做卧蚕,或者苹果肌,注玻酸?”
云初将围巾摘下来,微微一笑:“你觉得我哪里需要整?”
值班的小护士被吓到了,她指着云初:“你…你不是昨天刚住进来吗?”
云初微微皱眉,难道有人按照她这副模样整的?她淡淡笑道:“你认错了,住进来的是我妹妹,我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你能不能帮我找一找?”
小护士翻看了一下册子,随后说道:“就在八楼的八零二。”
云初走后,小护士嘀咕道:“难怪妹妹要整成姐姐的模样呢,姐姐真是太漂亮了。”
云初走到八零二的时候,拿出机手拨通了那个号码,果然听到一串机手铃声从屋內传过来。
女人似乎刚做完手术,声音有些虚弱:“喂?”
她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对方说话,便忍不住骂了一句:“碧池,浪费我的力气。”
她正要挂掉电话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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