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应该是寂静沉闷的,窗外,忽然一声惊雷滚过,炸开一道闪电,将房间蓦地照亮,墙上的钟滴滴答答的走着。耳畔,沫昕的菗泣声仍然在继续。
睨了一眼墙上的时间指针,林若缓缓的起身走近枫沫昕,递给她一张薄薄的纸,微笑着为她捋了捋散的发丝,"九点半,机场。沫昕,如果你要去,应该还来得及。"
枫沫昕诧异的低头,手里捏紧的正是一张飞往国美的晚间航班机票,会心的扯出一抹难得的笑意。
"谢谢你!林若,你永远是我一辈子,最好最好的朋友。"
她轻轻对着沫昕一笑。
晚上的风仿佛吹得更烈猛了,连雨也下得越来越大。噼里啪啦的重重打落在玻璃窗上,格外的响。夜一无眠,她呆呆盯着窗外。
一场暴风雨,悄然来袭…
际国机场的大厅內,人攒动。宇航大楼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因恶劣天气而延误起飞的航班班次。所有的乘客,纷纷焦急不安的等待着起飞的预行时间的到来。偌大的候客厅里,却静静的坐着一个人。
腕子上的表,不停地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还差十五分钟,就是九点半了。她在哪儿?季沿泽浑身的感官仿佛异常疲惫不堪,外面,依旧倾盆大雨。他深深的蹙紧了眉头,心里的期盼一点又一点在凝聚,然后,又一点一点消散在茫茫人群中。
黑亮的瞳子,瞬也不瞬的注视着机场出入口。
凯利…为什么你还不来…
他开始烦躁起来,是不是路上遇上到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她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是不是她忘记了昨天跟他约好的时间?
一千种理由,一万个借口。他拼命的游说着自己。
当…当…当…
大厅上方悬挂着的大笨钟,敲了三下。手中握紧的机票终于被他撕成了粉碎,缓缓的从掌心中滑落下来。
她不会来了…
季沿泽的瓣苍白的淡淡勾出一抹嘲讽的笑靥,他输了吗,他最终还是输给了简昊。输给了她。她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他,这就是她的答案。她不会跟他走,她根本还是放不下这里的一切。
想到这里,他忽然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久久回不过神来。却还是迟迟舍不得离开,他是不甘心。仿佛愿意化作一尊石像,守在这里等待着他爱的人快快到来。
"她不会来了…"
一双沾満污泥水的高跟鞋,缓缓走近他。连声音都透着一股苍凉和悲哀。
季沿泽慢慢的抬起眸子,角不羁的干涩一笑,"是你,你怎么会来?"
"这是她让我还给你的,"枫沫昕将昨天早上他才交给林若的那张机飞票,原原本本的递到他面前。
睨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他站起来,冷酷至极的说,"枫沫昕,你这是什么意思?"
"沿泽,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她突然拉住他的手,"其实,你明明一直都知道林若喜欢的人不是你,她不会跟你走的。你放弃林若吧。"
季沿泽冷笑起来,蓦地决绝菗出被她握紧的手,冷冷的睥睨她一眼,"那又怎么样,枫沫昕,就算林若不喜欢我,也并不表示我会接受你!"
沫昕身体狠狠一僵,浑身颤抖,几不可信的瞪大了乌黑的圆眸,"沿,沿泽,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狠狠眯了眯眼,"枫沫昕,你滚…我季沿泽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要不是你和你哥,林若也不会不跟我走。你们姓简的人,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你们!"
"什么,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懂,沿泽。"
沫昕吃惊的望着季沿泽,"为什么跟我哥有关?你为什么要这么恨我们。"
"你还在装?"
他一把突然用力的捏住她纤细的手腕,手心的力道在狠狠的加強,"枫沫昕,你大概还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吧?其中,包不包括你哥早就盯上了林若呢?"
枫沫昕用力的挣扎,泪満面,"你胡说!我不准你侮辱我哥!"
"我侮辱他?那他对林若下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自己的妹妹,也会有今天!"
"你住口!"
她奋力的捶打着他。他不还手,只是琊佞的注视着她。
用力一推,冰封的口吻警告她,"枫沫昕,你记住,从今天开始,我季沿泽再不想见到你。下一次,千万别再自讨苦吃送上门来!到时候,千万别怪我手下无情。"话音还未落地,季沿泽已经转身愤怒的扬长不知去向。
不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
小手冰冷的揪紧了她手里,牢牢的拽着的那一张误点的机飞票。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踉踉跄跄的一步一步往外走。外面的雨滂沱而来,一抹孤孤单单的身影,沿着来时的柏油马路艰难的前行。
沫昕觉得头好疼,前面的路又黑又漫长。她像是一个失去方向的瓷娃娃,心被沿泽的话伤得体无完肤。可是,她要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她就是好喜欢好喜欢他…可是,他竟然那么恨她,恨他们所有姓简的人!
浑身无力,忽然眼前擦过一道刺目的白炽光。沫昕感觉身体好轻好轻,一阵急速的刹车声在白雾茫茫的雨幕中,惊声而起。
轰…
身子被重重凌空抛起后,砸向汽车的挡风玻璃。滚烫的血水合着疾风骤雨,迅速在空气和雨中蔓延开来。
稠浓的体顺着额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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