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缺氧,转慢了半个拍子。借着影影绰绰的洁白月,她依旧能够确定,这是一间又大又宽敞的豪华卧房,房间里的摆设几乎样样堪称精品,名贵古董、华玉珠帘。可是,她怎么会在这儿?她不是应该还在医院?
医院?
林若一惊,赶紧摸了摸肚子。
"终于睡醒了?"低沉、阴郁的口吻突然在房间內蓦地响起。
狠狠眯了眯清湛的圆瞳,她瞪大了圆溜溜的黑眼睛,看见简昊一脸冷峻的慢慢从黑暗的阴影里面走出来。
下意识的赶紧拉上被子,一脸警戒的看着他,"怎么是你?你想干什么?"眼神瞄了瞄周遭的环境,不用猜也应该知道这里是他的地盘儿吧。
"我想干什么?"
他冷冷低笑起来,"你孕怀了?"
"你怎么会知道?"诧异的开口惊呼出声。难怪他今天会那么及时出现在医院。愣一下,再度冲口而出,"大混蛋,你找人监视我啊你!"
简昊不答反问,"孩子的父亲是谁?"
林若撇撇嘴,径直掀开身上的薄被,头也不回的就往门外走,手被人一把擒住,弄疼了她。狠狠的瞪他一眼,"放手!混蛋!不管你的事。"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他眼中的愤怒,让她心底格外的慡快,谁叫他一直对她那么可恶。活该!
他盯着她下巴绷得格外的紧。连青筋都分外明显。
"忘了。"她痛快的回答。
一脸兴味颇高的望着他的冷然的俊庞,十分慎重的补充说,"是的,简先生,太多人了,我很抱歉我忘了到底谁。我算算前前后后到底有多少个男人呢?"
故作认真的扳起指头一一的数开来。
"够了!"
简昊发火了,捏住她手臂的大掌不由得加重了力道,林若惊呼出声,"痛!痛!痛!你快点放开我…"
"痛?"蹙紧了鹰隼般黑亮的狭眸,挑高眉毛,"你要是再不老老实实的说实话,我待会保证你会更痛!"
"实话?"她努努嘴,示意他先放开他的熊掌。
很好,某君依言照办。清清嗓子,莞尔一笑,"我的。"
"你的?"
简昊不耐烦了,一把将她庒倒在上,声音寒烈的一字一句盯着她恶狠狠的说,"你一个人跟谁生?跟空气生啊?"
林若被庒得不格外的不舒服,扭了扭身子,用手指戳了戳他宽大的膛,"想知道?我们可以来个易嘛!"
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
"林若!我警告你,少在我面前玩花样儿!当心连你小命也玩丢了…"
咬着,小啄米似的猛点头。
"我要见沫昕!"
"什么?"他机不可信的讪讪问她。
"一句话,你如果真想知道我肚子里的小豆芽,是谁播的种,简单哪!你让我见一见沫昕怎么样?"
嘴角高高扬起,"喂,你不是一向很会做生意吗,怎么不敢了?"
简昊悠然一笑,薄突然贴近她绯红的脸颊,引来她身上一阵电击后的微微轻颤,"好,我答应你,你最好给我一个満意的答案。不然,后果,我怕你十条命也玩不起!"
林若浑身怔住。
良久盯着他凌厉的眼神里,闪烁着绝佳意味的异样星芒。
简洁的监护病房內,林若呆呆的望着面色苍白的女子。她静静的阖着眼,仿佛睡得很安稳。输瓶子里,正艰难的挤出一点一滴的透明体。经过她冰冷的小手,缓缓注入她的身体,勉強供给她延续生命的营养。
喉头哑涩难当,"沫昕,我是林若。我来看你了,你最近还好吗?"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久没听见你的声音了。医生说,你不可以这样一直躺着,这么贪睡,你当你还是刚出生的小baby呢。你不是很喜欢很喜欢沿泽吗,喏!我答应啦,等你一睡醒,我就带你去找他。好好跟他说,你说这样,好不好?嗯?"
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以前的国美发生的往事,林若忽然觉得早已远去多年。眼圈总是红红的,取过搁在头柜上的一杯清水。她小心翼翼的用棉签沾了些水质,轻轻的附上枫沫昕微微干涸的瓣。
房间里再度恢复到寂静,林若缓缓走到前,拉开落地窗帘,阳光雀跃的跳进病房,柔柔的、暖暖的。早晨,刚换下的马蹄莲,绽放得那样绚丽灿烂。
心中,唯有默默祈祷…
进屋查房的护士长,推门进来,睨了一眼面色憔悴的她,心疼的说,"林姐小,你已经在医院里停留时间超过十二个小时了,不如你先回家休息一会。明天再来吧。"
林若固执的摇头摇,"谢谢您,张姐。我还好啦。"
做好病情登记,张姐无耐的摇头摇,阖上了房门。房门再度被推开,林若下意识抬眸望去,以为是张姐去而复返。刚要作声,看见简昊一身正装的走进来。
"你是刚来,还是没走?"
简昊淡淡睨了她一眼,她身上的那套服衣还是昨天那套,不用说猜也知道她夜一没合眼,"你回去吧,我请了最好的看护照顾小昕。"
"我不走!"赌气的口吻。
简昊笑了笑,"算是赎罪?"
林若气得不轻,不过却或多或少说中了她的心思,"不要你管。"
冷哼一声,"我也懒得管,只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不屑的瘪瘪嘴,看见古琛忽然大步走进来,点点头礼貌的打过招呼。古琛俯首在简昊的耳边,低声汇报着什么。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他的脸色倏然严肃起来。极薄的线勾勒出腥红的嗜血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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