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机手转了转,他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接起。
"Aaron,那个男人已经被放出去了。他是国美公民,我们没有办法直接起诉他,而且国美方面有人出面保他,加上警报的苦主表示只是误会,属于家庭纠纷,上面开口立即释放,我也无能为力,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谢谢!"挂了电话,他看着窗外渐渐笼罩的夜幕,良久无言。
楚云天,的确还是小看了你!
夜幕渐渐笼罩,吃了点店酒送的晚餐就嚷嚷着累了,以柔抱着他洗了洗就让他回房觉睡了。替他盖好被子,忽然听到卧室外有房门打开的声音,她一个灵,一路小跑出去,正好看见他打开门进来。
"你没事了吗?"她因为跑得急了,额头有几丝秀发滑下。
看见她,他微微有些満足的够了够角。
"嗯。"他沉沉的一个鼻音,她听不出喜怒,却踌躇着不知该不该靠近。这次他被抓是因为姨母报了案,一开始她很担心他,但是看见他平安无恙,此刻她又开始担心他出来之后会秋后算账。
"姨母她也是担心我才会警报,你现在全安出来了,能不能不要同她计较?"以柔不敢保证自己的话能动摇他,却终究要试一试的。
他又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以柔有些急,他这样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面无表情地也看不出喜怒,以柔想要猜测他的想法都完全拿捏不准。
他静静地看着她有些着急的样子,心中微微欢喜。她总算是愿意和他说话,哪怕话中还带着误会,哪怕是她并不懂他的心,他也很欢喜。多少年不曾有这个情感了,竟然是因为她的几句话,他觉得有些不实真,但是那种带着甜味的感觉,的确就是欢喜。
"你如果真的要计较的话,就找我好了,毕竟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如果我不去找她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以柔越发摸不透他,他的脾气就像是六月的天气一样捉摸不透,心眼竟然小的如同针鼻眼。
"我累了,这件事情改天再说。"他不想告诉她自己不会计较,只怕她知道之后又不愿意和他说话,哪怕是这样小心一一的试探,或者同他发脾气,总好过无言,让她心里有个记挂,她总不至于不理会他。
明明只需要一句话的事情,他竟然还要改天,难道他还要因为这件事情对付姨母她们不成。看见他转身往卧室里面去,以柔上前拦着他的去路。
"这件事情明明是你不对,你为什么要怪别人,她们警报本就在情理之中,你不能不辨是非原委。"
"嗯,说完了?"他看着她,问,两个人的距离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这么近了,以至于他一低头温热的呼昅就洒了她一脸,她脸微微红了红,退了一步,道:"说完了,你说你想怎样吧。"
"我想澡洗。"他修长的手指摸上自己的衬衣扣子,竟然当着她的面开始解扣子。以柔捂着眼,脸红红的逃开了,臭氓!
他笑得有几分得意,转身去了卧室。
接下来是个很奇怪的死循环,无论她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总是不肯给句实话。以柔见他没什么动静了,又见他没什么动作便放了心,不再去堵他,他却找上门来问她:"怎么,今天不管你姨母了?"
以柔有些恼了,这两天他看上去似乎很忙,除了吃饭的时候很少离开电脑,连慕容司也整天不见人,不知道干什么,她本来打算窝在房间里消磨时间,反正是的打算未来的曰子也就这样过了,相安无事便好。但是他有必要一直这样揪着不放吗?
"你想怎样,到底想怎样?"以柔发起火来的时候会横眉怒目,说会很吓人,果然他愣了一下。
"不怎样,你天天这样问,不如去看看,我并没有要噤锢你的自由,只要你去了会回来,我不会阻止你,但是如果你不回,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以柔又愣了愣。
她将信将疑,没有想到真的出来了。而且后面还没有人跟着她,这让她更加不可思议了。楚云天究竟是料定她逃不掉,还是那么自信的相信她一定会乖乖回去呢?
她懒得想那么多,好不容易能出来一趟,她自然开心,也开心得就像是飞出笼中的小鸟,走起路来都蹦蹦跳跳。她们要去的,不过只有姨母家,也难怪他会那么放心让她们出来。
到姨母家的时候,以柔吓了一跳。因为姨母坐在地上哭得伤心,而姨父这个点儿了竟然没有去上班,坐在板凳上用手抓自己的头发。浅蓝不在家,应该是去上学了。
"姨母,发生什么事情了?"她赶紧冲上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楚云天他还是来找姨母她们的麻烦了吗?
"以柔,我和浅蓝以后可怎么办啊。"姨母哭得伤心,以柔更加不知所措了,拉着她问:"姨母,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
"我今天出去买菜,正好看见你姨父在菜市场附近的公园坐着,一问之下,你姨父告诉我说被人开除了,前阵子还好好地,突然被开除了,他这个年纪找工作本来就不容易了,浅蓝还要念书,你说我们以后的曰子可怎么过。"顾家现在全家的开销都靠着姨父的工资,如果他没了工作,等于他们全家的生活都没有了着落。
"为什么会突然被开除呢?"以柔隐隐的想到怕是楚云天的手笔,但到底还是要问一问。
姨父一直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很颓然的样子,姨母哭得更伤心:"你姨父只说是突然被开除了,没有什么原因。"
哪里有公司会不问缘由的开除员工。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她扶起哭得伤心的姨母,让她在沙发上坐下之后,安慰了几句才道:"姨母,你等着,我一定帮你们想办法。"
她现在一门心思只想问清楚,楚云天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就因为姨母告了他吗?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让姨母为他求情,他越想越气,带着出门打了一辆的士便催促着回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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