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狠狠地踹了一脚车门,穿着高跟鞋的脚尖却又一阵疼,她总算还有感觉,来不及抱着脚喊痛,弯身开始查看那些她根本叫不上名字的东西。
他的车子漫不经心的从那儿路过,他坐在后面的位置,王彦斌在前面开着车子:"这又不是六七月份,今年这雨来的可真早啊!"
他在后面低着的头抬起来往窗外看:"是有点早!"
眼神看了看窗外,好看的眉毛微微拧着,那娇小的被淋透了服衣的侧影,他的眼迟迟的回不了神。
车子就那么从她对面过去,王彦斌突然往后看了一眼:"好像是店酒的何经理!"
"倒回去!"他冷冷的一声。
那个倒霉透顶,傻了吧唧的女人可不就是她何大姐小!
她已经哭了,终于再也受不了,她根本就搞不懂,想着监狱的电话,此时她却在路上耽搁着。
那一刻的无助跟焦急,她已经再也承受不住,五年了,就连父亲入狱跟宝宝出生都没能打垮她。
可是今天,听到监狱的电话后她这只愤怒的小鸟终于再也经不起腾折的蔫了。
"她在干什么?"
雨大的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她却在路上修车么?
助理吃惊的看着后车座的男人拿了伞下车就朝着她走过去,根本没有任何的迟疑。
突然头顶没了狂雨的击打,那一阵突然来的暖意她吃惊的抬头,却一转眼就看到他暴怒的模样。
那双眼,冷的要吃了她的样子:"你有病吧,这个时间段在这里修车?"
他冷清的一句,却看到她被油渍弄脏了的脸上好像有泪的时候住嘴。
是的,她哭了,他竟然看到她眼里的光芒那么刺眼,然后吩咐她:"拿着!"
她还不等反应过来他已经抓起她的手要她拿伞,却不想这一下弄疼了她受伤的手,她感觉到疼痛用力的一挣扎。
他皱着眉:"不用我管?"他冷冷的一句,已经打算调头就走。
她的背上全是雨,在他就要气急转头打算不管她的时候突然跟上去:"送我去监狱!"
她知道他再也没有了怜惜她的理由,他已经有了另外爱的人。
而她面对这该死的情况已经别无选择!
他吃惊的转头,看着她泪眼模糊,又被雨水洗礼的脸上,像是突然明白些什么。
"送我去监狱,求你!"
她想,他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再也容不得她的半点懈怠。
他转了头,上车依然坐在后面。
她木讷的站在那里淋着雨,看着他的车门没有关。
就在他等的不耐烦要关上门的时候她迅速跑了过去拦住他,然后钻到他身边坐下:"去第三监狱,快点!"
王彦斌一听这话吓一跳,去监狱?
却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家老大闷着不说话的样子就立即出发了。
她焦急的看着窗外的雨势,双手忍不住用力的攥紧。
却一用力就发现右手绷紧的要死。
那一下她吃惊的低头:啊!
这一刻,她也发现自己真是狼狈极了,看着手上的伤,感觉着自己渐渐被车內温热的温度烘干的脸,紧绷绷的。
她本想就这样软弱下来,但是想起来自己现在一个人就又咬了咬牙。
他坐在旁边翻着文件,然后翻了两页后就烦躁的丢在一边,也转头看着那边的风景。
"王助理麻烦你再快点好不好,我很着急!拜托!"
活了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这样求过一个人,这么低三下气,一点脾气也找不到。
这时候只要能载着她去监狱,不管是什么不合理的要求她大概都会答应吧。
王彦斌从镜子里看到她那着急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家老大。
"看我干什么?让你快点听不懂?"傅忻寒依旧那么冷冷的腔调。
王彦斌顾不上这大雨势可能会造成什么交通事故就迅速把车子开的很快。
傅忻寒烦躁的几乎想杀人,她那催眠似地一遍遍的始终扰了他。
却自始至终都不愿意看她。
直到快要到监狱的时候,他才低了低头,就看到她紧张放在腿大上的手,跟猪爪一样。
"该死!"
他狠狠地低咒一声,烦闷的握着拳头在旁边的车门狠狠地一拳。
把王彦斌吓了一跳,也把她吓了一跳,然后他又回头,正好擒住她当时错不提防的眼。
她的心狠狠地一,他的眼神,真的要吃了她了。
但是现在她还不能死,因为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
他几乎是费尽力气才克制住自己的臭脾气然后倾身从前面拿了纸巾,然后拉过她受伤的手,抓着她的手腕。
她一下子疼的皱着眉就要挣扎,这样小小的亲近她都不能有。
"挣扎什么?我会吃了你?"抬眼冷冷的看她一眼,然后低头给她轻轻地擦着她的脏手,疼的她用力的咬着。
他冷冷的瞪她一眼:"挣扎什么?我会吃了你?"
她的心狠狠地一,又像是惊到瞬间麻木,却没心情跟他在这时候吵起来。
现在她只是要去看爸爸,至于他现在做的事,她无所谓,只要他带她去监狱。
可是当他那轻柔地动作给她擦拭手上的脏东西,眼眶一阵阵的被烫伤,心內剧烈的起伏,然后她努力克制着让自己沉静下来看向了窗外。
很疼!
额前的刘海还在往下滴水,她的脸可以用面无血来形容了。
可是不要紧了,后来甚至感觉不到疼了,就那么冷冷的像个空灵看着窗外的雨。
王彦斌没再说话,只是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座里的两个人,把前面的巾递给老大。
怎么看也不像是只有过一个上午揷曲后该有的结果。
虽然他老大还是冷冷的,不,应该说像座冰山一样了现在,比平时还要冷上千百倍,但是他还从他老大眼里看到上千种神采。
那里面仿佛有愤怒,又有无奈,又有焦急又好像带着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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