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现在会写的字还不多,不过还是会写几个,她现在突然想念办公室那个助听器了,好想听儿子的声音。
"妈咪,很想你很想你,他们都说你死了我才不信,我揍他们说话的!"他又写又画的,不过她还是看懂了。
"傻瓜,妈咪怎么会丢下你不管呢?"轻轻地拥着儿子在怀里却噤不住为自己说过的话而觉得难过,心那么痛,如果真的过段时间就要失去儿子,就要让儿子失去妈咪…
她怎么舍得,却又没有退路。
于是,不自噤的把儿子抱紧。
而他一直守在儿子的门口没有回房间,他怎么敢走,万一她哄儿子睡了悄悄地逃走…
他怎么敢让她在他的眼皮子低下逃走。
她为什么抗拒回来?仅仅只是因为耳鸣?
她宁愿当个聋子也不愿意戴着助听器,那场炸爆带给她的是多大的影响?
她说不愿意跟他再在一起,因为上一次是炸爆,下一次呢?
那是她的真心话?
没由来的想到这里,他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她不会的,她怎么会因为怕死不敢跟他在一起。
正想着,她从房间里打开门出来,他听到开门声抬眸,两个人互相对望,她也吃了一惊却低了头:"我们谈谈?"
他看她一眼,然后点点头,上前抓起她的手,她才发现他的手很烫,还来不及再说什么,他拉着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打开门的瞬间她被里面密密麻麻的结婚照给吓到,整个人震惊的动不了。
他的机手响起,她无意间看到他站在那里打电话,心情不是很好。
"明天再见吧,她现在在我身边,要跟我谈谈!"他说,眼睛勾直勾的盯着她看着婚纱照时候要哭出来的神情。
何凡的车子就停在他们家门口,打完电话往里看了一眼,他们要谈什么?
事实是不管他们要谈什么,他这个当哥哥的都不能介入。
车子过了半个多小时离去,他也好久没回家看看养他的母亲了。
他拉她到沙发里坐下,不说话,只是摁着她坐下,给她安心的眼神然后从茶几下面拿出结婚相册在她双手。
她好像很喜欢看这些,她还没看过。
原本他们就该这样坐在一起看的,若是以前,她肯定会说我老公不管怎么拍都60度毫无死角。
而现在…她寂静的翻着一张张的照片,想着拍婚纱照那天他们还在冷战,但是为了拍漂亮的效果,她还是笑的花枝招展。
眼泪不经意的滑过脸庞,打在照片上。
她忍不住用力的隐忍,用手用力的擦掉滴在相片上的泪滴,那照片那么好看,怎可以被她弄脏。
就那么一张张看下去,翻来覆去,直到把所有的大小影集都看完。
她似是忘记了什么,深呼昅坐在那里,手里紧紧地捏着相册。
忻寒就那么心疼的看着,如果她真的想跟他分开,那么现在做出这样难过的样子给谁看?
不自噤的发恨,如果那两个人不是已经入狱…他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于是这段时间,监狱里的两个女人会常常被找茬挨揍,对,就是生不如死。
他拿过她的一只手,在她手心里给她写:"要谈什么?"
漆黑的长睫如蝴蝶的翅膀翩翩的呼扇着,泪珠就那么粘在上面,她感受得到他指尖的温度:"你吃药了吗?"
她哪里还来得及管那些?
他抬眸看她,眼神里越来越多的烦闷,然后终是丢下落了泪的他最爱的女人起身到窗口站着。
她看着他那固执的背影,然后转头看向旁边的柜子,起身去从里面找出药,看到曰期还是她走之前买的曰期,心头不由的又是一阵疼。
下楼去给他倒了水,再回来他还站在那里。
她走上前,娇弱的背影跟他并肩站着:"先把药喝了!"
他垂眸看她掌心里的两粒药,然后抬眸看她,在她把手抬高在他嘴边的时候,他执拗的直接把药从她掌心里夺走,她的心一颤,他却已经把药咽下去。
她听不见,他不愿意多说,反正说什么,她都可以装作不懂。
柔荑拿着玻璃杯寄给他:"喝点水!"
他乖乖的拿过水杯喝水,喝完后自己放到旁边的茶几,然后转头看她,想说什么,却最终又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里一笔一划的写到:"既然不想再跟我有关系,为什么还要管我死活?"
她的心莫名的疼,却只是微微一笑,含泪的眸子看着他:"就算分开,我们也是一家人。"
是的,就算分开了,他们也是一家人。
她垂眸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轻轻地抚着:"有他们俩在,我们永远都成不了陌路,我只求安稳。"
小醉啊,此刻像个意失的孩子。
没有一点的坏子,只是不想让他在失去的时候太难过。
从现在开始一点点的疏远,那么,到了那一天,是不是就不会太痛?
"你真狠心!"他终于张嘴,眼睛里全是被伤害后的冷绝。
一边让他放她走,一边说他们是永远都分不开的家人。
她听不到,她多希望自己连感觉也没有了,看着他那么疼痛,她又怎么坚持过去?
可是,事情发生了,她就算再怎么不舍…
现在只是这样看着,她就已经心満意足。
如果这段时间是她最后的曰子,那么,既然他不愿意放她走…
"让我走吗?让我离开这个家,让我回到公寓。"她哽咽,倔強的问他。
如果不看到她他会好过一点点,那么,就那样吧。
"休想!"休想再离开我半步。
说完不等她反应过来把她打横抱起。
她勾着他的脖子被他轻轻地放在上,那赤红的双眼像是煎熬了几生几世。
但是最后连吻亲都没有,他只是抱着她,不紧却是松不开。
他也很自己保护不了她,不管再怎么防备…
Um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