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海!那一声之后,她的心里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她实在不知道再怎么一个人面对母亲的离去。
安怡,那个一辈子都恨她的女人,恨不得她死一万次的女人,却在这一天,让小醉连恨的勇气都没有。
监狱门口小海站在那里,因为高家不想被知道跟安怡的关系,所以,小海也是打车来的。
小醉看到小海的时候就急忙下车,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急需一个拥抱,于是,走过去与弟弟紧紧地抱在一起。
"姐,别哭,她不值得!"小海倔強的声音,可是眼里的血红却那样的清晰。
小醉却摇了头摇:"是她给了我们生命啊!是她给了我们生命啊!"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他们姐弟俩怎么能来到这个世界上,怎么能在后来知道自己该怎么活?
小海何尝不知道那个女人给了他们生命,可是那个女人活着一天就不消停,在监狱里还要给姐姐添乱,他想到这里,就算心痛也忍了。
她死了,世界就安静了!
小海的眼里的倔強,那么的深刻铭心。
傅忻寒去学校接了,爷俩一到家傅忻寒就抱着大步往家里走去。
傅妈妈早就收拾好东西:"小醉还没回来!"有点着急。
"没回来?"他皱着眉,然后把放下开始打她的电话。
但是她的机手落在车上,姐妹俩早就已经进了监狱里。
面对着的,只是一具没了血的脸:"两个小时以前犯人突然浑身菗搐,没过几分钟就死了!"
当时姐弟俩的脸上都已经没了表情,那么僵硬。
那张小上躺着的女人啊,曾经是安家的大姐小,曾经是何大人物的子,曾经是高导领的女人,但是最后…那么多华丽的身份加起来,最终竟然是躺在那么一张破旧的小上。
死了,守着她的竟然只是那让她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的女儿,还有最亲爱的儿子。
再也没有别人。
安家竟然一个人都没来。
小醉其实不是不心痛,尤其是此刻,为何安家不来人?
把孩子当棋子一样的嫁出去,想想如果曾经爸爸把自己当个棋子嫁给什么人家,她也不会原谅爸爸的,但是当父母的,怎么能那么狠心。
当这个女人的生命到此结束的时候,小醉所有的恨怨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所有的仇怨,不过都是因为那个开始不美丽。
正如这个冬天,这场雪,这场冷,冷到了人的骨子里。
傅忻寒打了几遍后:"我们先走!"
"不等妈咪了吗?"眼里的倔強神情,感觉爸比在生气,感觉大家都在焦急,但是他想等妈咪。
"不等了!"
再也不多解释,他已经拉着走在前面,所有人都上车,车子迅速离去。
在等下去,他怕爷爷还想见的人一个都见不了了。
于是,傅忻寒带着孩子跟母亲迅速离城,而她,还在监狱里呆着。
姐弟俩要走的时候警局的人突然过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傅太太,我们还有些事情想跟您确认一下,还请配合我们去警局走一趟。"
小醉吃惊的望着他们:"好!"
虽然不知道他们要确定什么,但是看到他们那坚定的眼神。
两个长相霸气,却又冷漠无情的穿着警服的人,小醉一下子只能静下心来跟着他们去。
"姐,我跟你一起去!"监狱门口小海说道。
小醉摇了头摇:"会开车吧?"然后把自己的车钥匙给了小海,跟着察警上了警车。
这是她第一次做警车。
没人知道她此时的心里在想什么。
她也很奇怪,上次父亲离开的时候也没这样麻烦。
安怡的死,难道是因为她的死因?
想起狱警说的她的身体里检查出物药。
她的心一颤,可是却什么都想不到了。
因为根本想不通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只以为他们是要找她问些什么而已,问完了就算了。
但是…
她竟然被带到审讯室:"不久前你曾去监狱看过安怡?"
她的心一紧,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如实说:"是安怡让狱警给我打的电话说她情况不好我才去走了一趟。"
"但是你们见面后发生了争执?"
察警就是那样的咄咄人?
连她们见面后发生的事情都那么一清二楚?
"是,我们每次见面都会争执!"她已经习惯了那样的对话方式。
"那么,我们就有理由怀疑导致安怡死的物药是你给她。"
只是当那面无表情,显然对她没有半分同情心的官警说出那样的定论,小醉瞬间抬眸,惊恐的望着他。
"我没有!"反驳,有些失控,是因为太紧张,但是只是三个字。
"你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做过什么,但是狱警听到你们当时吵的很凶,并且说什么死不死的话题,你敢否认吗?"
那样冰冷的,根本就是冷血动物的官警,竟然让她一下子无从狡辩。
当天似乎是有那样的争吵,安怡说她没死,她好像也说死都不想再见。
但是,这样就能给她定罪?
小醉的心一寸寸的凉下去。
这件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敢,我们是母女,互相怨恨的母女,她也曾制造过一场炸爆要炸死我,但是我并没有想过要毒死她,绝对没有!"
当她非常郑重地说出这段话,官警微微皱了眉。
然后却是冷冷的一笑:"可是你是在这段时间最后一个见到安怡的人,除了你还有谁能给她那粒足以让她致命的药?"
小醉彻底滞住,她是最后一个?
她突然想起那天在医院小海说他去看了安怡,心里咯噔一声,然后才停止了辩解。
如果真的是小海…
不会的,他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但是…
就在她还没想明白的时候外面突然站了几个人:"何姐小你可以走了,不过这段时间你要随时跟我们保持联系,不能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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