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发现结婚证的那天,想起他自己偷偷去办了结婚照,想起他们过了很久才办婚礼,他一直以为她不知道。
其实,她早就知道他办了证。
噤不住笑了,因为正好翻到那一页,他们俩的结婚照下面是他们的结婚证。
十点半的时候才听到车回来的声音,但是许久都听不到他上楼,这才穿了拖鞋打房开门往楼下走。
因为他一直没回来所以家里客厅的灯还开着,看着他那随时都要倒下的身影,她皱着眉站在楼梯上。
似是心有灵犀,他一手扶着门框皱着眉抬头看上去,正好看到小醉穿着睡衣站在那里,如梦如幻。
小醉有点生气,不,心里十分生气,但是脸上,只有两分…
"这么晚还不睡?"他继续往前走,左一步右一步,一点都不稳。
那么高大的身材,要是砸了人肯定很疼。
虽然醉了,但是那眼神里却有的是光芒。
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走过来:"你喝了多少?"
他冷哼了一声,扶着旁边的扶手:"你在质问我还是关心我?"
抬眸冷冷的看着她,连笑都是嘲笑。
小醉懒的回答他,恐怕他明天醒过来都不知道今天她说了些什么:"你自己开车回来的?"
他还不等再靠近,已经闻到浓浓的酒味。
"难道等你去接我?"他的话总是那样讽刺,像是不把她刺死就不甘心。
她气急,才会转身就往楼上走,算自己白白担心了一场。
心里想着越是生气,他喝成这样回来又是为何?
"何醉,你给我站住!"
他看她想自己走掉,冷冷的一声命令。
在发酒疯。
小醉已经到了卧室门口,听他那口气就不高兴的转了身:"你还有什么吩咐?傅总?"
他听到傅总乐了,就像是两个人当初刚重逢,她就整天那么叫着他讽刺他。
"你别走!"他说着就往前,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竟然一下子没踩稳就趴在了台阶上。
惊的她一下子捂住嘴:"傅忻寒你…"
立即踩着台阶跑下去蹲在他面前:"傅忻寒?"
他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大概自己也觉得很糗。
偌大的房子里,回着她喊他的名字,那声音那样焦急,担忧,又生气又无奈。
"我摔倒了!"他抬头,冲她笑。
不知道为何,小醉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撕开了一下子。
他那样没心没肺的冷冷的笑了一声,然后又变了脸:"你以为我这么晚喝成这样回来是去潇洒?我是去帮你找胜算。"
生平第一次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对话。
他突然认真起来,就算満嘴的酒气却还是让她不容置疑:"什么?"
他跟杨宝宝这一天,他是在设计杨宝宝?
可是却把自己搞成这样。
"扶我回房!"
他抬了一只手,任由她抓着他的臂弯,好不容易站起来,那么高大的身体,手臂横在她的肩膀庒着她往上走。
"去客房吧,在卧室睡着了!"
别再把儿子吵醒了,看到他醉醺醺的模样还不得把儿子吓到啊。
"好,去客房!"他的声音里那么慡快的口气,到底是为何?
満室的寂静,似是在等待着一场…
客房的门被关上,发出咔嚓的声音,小醉的脊梁骨一阵冰凉,好像不是她关的门呢。
是谁关的门?
她一转头,肩膀却被用力抱着,立即又回过去,只听那有些发酒疯的口气:"跟我去觉睡!"
傅总几乎是把她那瘦小的身板给抱起来了,虽然只是抱着肩膀。
但是因为身子薄弱,所以傅总对付她,还就真像是擒一只小那么容易。
回来的这么晚就算了!
喝醉了才回来就算了!
但是,这幅样子回来还敢这么对她吆五喝六的,真是肺都要气炸了。
但是刚想发威都不能,他倒在上的那一刻她还不等双手抱的动作做好就被他一起拉到上,双双坠入那柔软的垫上。
"宝贝,我想死你了!"突然的一句话,已经就着那个势姿顺便爬到她身上。
还来不及忍受被摔的疼痛,抬眼,入目那熟悉极了的脸。
终于再次等到他说那两个字,却是如此的心碎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或者…是说给她听吗?
那如刀削斧劈出来的完美轮廓此时因为多了几分醉意更显得让人过目难忘。
简直死人不偿命的样子,那如猎豹般敏捷的黑眸更是一下子锁定在她受宠若惊的眼眶里。
像是一毒箭,一下子从她的眼里穿过,直达脑后。
"忻寒…"
她轻轻地叫着,试图抬手去碰他的脸,那时候他却突然抓住她的双臂,低头就吻上去在她那有些凉意的瓣。
像是早已经经历了几世的轮回,口那么痛那么痛,可是直到此刻,两个人依然无法分开,却也无法心贴心。
那个吻越来越霸道,可是心却像是破了,那么痛那么痛,再也找不回失去的那个重心。
怎么会走到今天?
即使还能微笑,还能,两颗心却已经走的那么远。
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任由他吻下去。
在泪水不自噤的出来以后,修长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与他拥吻着,纠着。
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
在这个漆黑的深夜里。
在这个,再也找不回彼此的心在哪里的的极度悲伤里。
一直觉得大家还年轻,但是算算相识的年岁,却也是那么漫长的十年。
兜兜转转了大半个地球,最后,好不容易重逢了,竟然还是这样的下场。
谁也不甘心,她知道,不是她自己不甘心,就连他,如果不是不甘心,这一刻又怎么会这样愤怒的表示。
醉酒后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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