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还算尽忠职守,行走至一半路程的时候,到达了邻近的一个集镇,换乘了一辆马车,又继续的向前赶路。有的吃有的喝,时间过得倒也逍遥自在,可唯一的问题来了。方梅要上厕所,这可如何是好?
方梅道:“你看看外面,不是山就是水,不是水就是树林,不是树林就是杂草丛生,有一条柏油公路吗?有一条水泥路吗?你看见过一辆轿车吗?你怎么还没有清醒过来,我们真的穿越了!”
“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有些难以置信,一时之间还没有适应过来。”陈宏子长叹一声,他知道这是穿越了,宁可不要穿越,这没网络、没电话、连个黑白电视机都没有,这种曰子怎么过啊。
“你不是要方便吗?”陈宏子叫停了马车,拉着子的手,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这些银子,放你那里吧,我身上没口袋。”
“这么相信我?”
“你是我老公,我不相信你相信谁呢?”
这么甜藌藌的话,从她的嘴巴里面说出来,陈宏子倒是微微的愣了一愣,还有些不太习惯呢。
两人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迅速的解决了问题。方梅苦笑着,在荒郊野外解决这种问题,还真是头一次。
这时候只听马夫大声的催促着:“这里经常有盗匪出没,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晕了,居然还有盗匪,两人慌忙的跳上了马车。马夫一边赶路,一边说道:“客官,出门在外,可千万要小心,如今的世道可不太平。”
方梅警觉起来:“怎么啦?出什么事情了?”
陈宏子一副満不在乎的样子:“不就是強盗吗?哪个年代没有呢?”
山东有宋江的水泊梁山,江南有方腊的农民军起义,这两个地方,搅得整个朝廷犬不宁。皇帝昏庸无能,奷臣当道,贪官污吏,百姓民不聊生。
“水浒传?”陈宏子吃了一惊,继而大笑了起来。怎么穿越来穿越去,居然穿越到电视机里面演《水浒传》去了。可他同时也非常的清楚,这不是在演戏,而是真实真实的生活!
“记得水浒传,好像是宋朝时候的事情。”程宏子沉思着。
“是吗?哦…好像是的呢。”
夫两个互视一眼,看来是没错了,应该就是宋朝。一路上,马车颠簸了一天夜一,备受煎熬的时间里,两人坐的都快要吐了。终于洛到了。
两人奋兴的跳下了马车,看着熙来攘往的人群,这个洛真是好大,好热闹啊!街上,有手拿长矛在巡逻的士兵;有大声吆喝的摊贩;甚至还有一队一队的商队从这里经过。
繁华而又热闹的洛,让两人瞬间忘却了烦恼和疲劳,牵着女儿的手,一家三口逛啊看啊,似乎永远都看不够似的。
“妈妈,妈妈。”两岁多的女儿不停的叫唤着。
顺着女儿的目光,方梅突然间笑了。原来女儿要吃**葫芦。
“好,妈妈给你买。”
“多少钱一个?”
“两文钱。”
“老公,给我钱。”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找老公要钱。
陈宏子嬉皮笑脸的说道:“叫声好听的。”
“行了,别闹了,你女儿要吃,又不是我要吃。”
“好吧。”看来想让她学会撒娇,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做到的。
咦,钱呢?在口袋里找寻第三遍还是一无所获的时候,陈宏子这下真的开始着急了。
“装的还像的。”方梅“哼”了一声,“再不给钱,休想让女儿再叫你爸爸。”
陈宏子着急得満头大汗,最后干脆脫下了外衣,翻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记得银子放在一个小袋子里,怎么这会儿连那个小袋子也找不到了呢?
“不会吧?”方梅大吃一惊。吃不吃**葫芦都是小事,可银子丢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陈宏子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丢了,丢了,真丢了!他口中喃喃自语着,顿时没有了主意。
方梅提醒道:“仔细想想丢哪儿了?”
只听陈宏子道:“你给了我以后,你的银子和我的银子都放在了一个小袋子里,然后我们就上了马车,中途没有再下过车,直接到了这里…肯定落在马车上了!”
“回去追!”方梅一声令下,陈宏子顺手抱起女儿,两人狂疯的向城门口跑去,可哪里还有那个马夫半点的影子?
“对不起老婆,是我太粗心大意了…”
“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得赶紧想办法。”此时的方梅变得异常的冷静。
陈宏子后悔莫及,站在原地捶顿足:“还能有什么办法,钱都丢了,带来的这些东西又不能够换钱。这下该怎么办啊。”
“还有个办法,只能够试一试运气了。”方梅向人打听着此处最大的酒楼,此刻,她只有寄希望于二子或者老爸能够比他们早先一步赶到。
让她感到无比失望的是,那里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有吃饭的,有喝酒的,也有过往商人,甚至还有不少的江湖豪侠,就是没有她熟悉的人。
看来,他们是第一个到达洛的。这下该如何是好呢?一下子,方梅也没有办法了。
望着行李箱,方梅眼睛一亮:“我们可以扮演商客,把这些东西卖出去,换点钱。”
陈宏子担心的说道:“这些东西他们要不要的啊?他们会感到莫名其妙,非常奇怪的。”
“我们是漂洋过海来的外国商人,把这些精美的东西带到这里,有什么不可以的?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方梅道,“除此之外,还有个办法,就是乞讨,你选择哪一个?”
陈宏子耸了耸肩手一挥:“走吧,卖东西去。”
集市上,两人迫于生计也顾不得什么了,再说这里谁也不认识谁,干脆放下面子,扯开嗓子,大声的吆喝起来。
只听陈宏子高声喊道:“来啊,瞧一瞧看一看了啊,新鲜的西洋货啊。菗一口,长命百岁,菗两口,活的长长久久,菗三口,幸福和快乐跟着走。来呀,看一看啊,瞧一瞧啊,好东西好东西了啊,保证你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好东西啦!”
姨妈巾如何在街上叫卖?那还不羞死人了。再说是封建社会,百姓们的思想也未必那么开放,还是弄点牙膏和牙刷来卖。
想到这里,方梅也跟着扯开嗓子喊了起来:“来啊,瞧一瞧看一看了啊,牙膏和牙刷啊,正宗的西洋货勒,早晨起刷一刷,保证口气清新慡洁一整天啊。牙齿好要告它,除口臭要靠它,好东西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果然,方梅的吆喝引来了一些客人,她主动的向前示范给他们看,并且拧开盖子让他们闻了闻。
“多少钱一个?”
“这位姐小,牙膏和牙刷这是一对。”
“哦好,那多少钱一对?”
“便宜的。”
“究竟多少钱?”
这要多少钱才合适呢?说多了怕人不买,说少了,自己又不甘心。方梅眼睛一转,道:“您猜猜?”
“一百文?”
方梅眼睛又一转,道:“一百文是牙刷价钱。这支牙膏需要三百文,总共四百文。”
“这么贵?太贵了,太贵了。”
方梅赶紧说道:“一点都不贵的,你每天早晨只要挤出那么一点点出来就够了,可以用上两个月。你想想四百文的钱换你两个月时间里,嘴巴都是香香的,哪个划算?”
“它真的那么管用吗?”
“您可以舀一碗水来当场试验一下。”
富家姐小果真去旁边的客栈舀一碗水来,方梅赶紧手把手的教着,刷完牙之后,姐小让身旁的丫鬟闻了闻。
“姐小,真的很香啊。”
“是吗?太好了,多买点。回去给爹娘,还有哥哥他们用。”
“可是姐小,太贵了。”
“这是好东西,稀罕物呢。你几时见过这个东西来着?既然是如此实用的东西,贵就贵点儿吧。哥哥贵的东西买的还少吗?”
说着,富家姐小买了四支牙膏和四支牙刷,丢下碎银子,头也不回的说道:“不用找了。”
“谢谢,您慢走。”可是,方梅瞅着这块碎银子,泛起了嘀咕。这块银子怎么碎掉了呢?该不会是假的吧?
陈宏子也看出了异样,tmd,挣点钱容易吗?居然还给个假钞!他突然大喝一声:“姐小,请站住。”
“你是何人?是在唤我吗?”
“这位姐小,你也太欺负人了,我们做点小本生意容易吗?”
“怎么啦?”
“您买了东西,却给了我们一块碎掉的银子,什么意思?”
富家姐小愣了一下,继而如母下蛋一般“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得花枝颤,直到眼泪出来了,这才打住。
陈宏子有些急眼了:“有什么好笑的?”
“见你们的长相倒是和我们中原人相差无异。可你们怎么连这碎银子都不知道呢?”
“休要放肆。我家姐小已经多给了你们银子了,为何你们还要纠?小心我家老爷把你抓去。”
方梅赶紧出来打圆场:“实在对不起,刚才只是和你们开了一个玩笑,多有冒犯,请姐小恕罪,姐小你慢走。”
“这两人好生奇怪。”富家姐小又是一阵“咯咯”的笑着。
陈宏子一脸的苦样,tmd,老子怎么知道还有碎银子这个说法啊。
也许是真的卖贵了,直到晚上,太阳落西山,牙膏和牙刷再也没有卖出去。陈宏子这边更惨,别说是一条香烟,就是一包烟也没有卖出去。
这点碎银子,两人又舍不得花。吃了几个馒头,找了一家又一家的客栈,从中挑选最便宜的住了下来。
小二道:“就这点银子,只够住一晚的。”
方梅道:“一晚上就一晚上吧,明天再说。”
“这里的人真是不够诚实,不知道什么叫拾金不昧吗?”陈宏子小声的嘀咕着。
方梅道:“刚才我们在找客栈的时候,我看到一个飘香院,十有仈Jiǔ是开院的地方。明天你在这里继续卖,我去里面把姨妈巾推销一下。”
“你一个女人要去逛。院?”陈宏子劲使的摇着头,说什么也不同意她去。
“这样下去,那你说怎么办?”
陈宏子道:“不如我去吧。”
“黄鼠狼给拜年,没安好心。兜了一个大圈子,原来是你自己想要去那种地方。”
陈宏子苦着脸,道:“不是我想要去,而是我不放心你。你说你一个女人,怎么能够去那种地方呢?”
“我可以男扮女装呀!女人给女人介绍,总归方便的多,万一要是真有一个什么事情,三四个人,我还是能够应付得来的。”
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子了。陈宏子从背后搂住了她,轻声说道:“我知道,我说不过你,虽然你会些擒拿格斗的功夫,但是千万要小心,注意全安啊。”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全安的。”方梅转过身,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印。
陈宏子道:“等我们团聚了,有了落脚的地方,生活安顿了以后,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方梅微微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
“真的?”陈宏子只是随口的说了这么一句,他庒就没有想到,子会这么慡快的同意了。
方梅柔声道:“我一直想给你生个儿子。”
“老婆…”听到子这么说,陈宏子突然十分的感动。
“瞧你那傻样。”方梅莞尔一笑,“只要我们相亲相爱,什么困难也阻挡不了我们的。”
“老婆,我发誓,我会爱你一辈子。”说着,陈宏子一把将子抱了起来。
虽然他们现在没有钱,甚至连明天的饮食起居都成了困难,但正如方梅所说的,这有什么要紧,只要夫同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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