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嫣在集市上雇了马车,千叮万嘱后方才送别了家人。方羽买了几件夜行衣,以供晚上方便行事。
如今的长安城,似乎比以往更加热闹些了。一家人寻了一间客栈暂且住了下来,先餐了一顿,然后美美的睡了一晚,养足了精神。
第二天晚上,四人兵分两路,方正随着语嫣,方圆跟随方羽。用方羽的话说,这叫“女男搭配,干活不累”
方羽笑道:“记住了,我们是贼。这次主要以确定卜难的住所为主要目的,摸清他现有的情况,切不可擅自行动。”
方圆道:“行啦,知道了啦!你都唠叨了好几遍了,我们都听腻了。”
语嫣道:“不要怪你们的父亲啰嗦,他也是为了你们的全安着想。”
方羽笑了笑,道:“希望我们一切都顺顺利利的,来,每人抱一下。”
方正笑道:“为什么要抱一下啊?”
方圆道:“互相鼓励呗。”
方羽笑了笑,上前就紧紧的将语嫣拥在怀里。她莞尔一笑,主动的撅起了嘴,送上了一个香香甜甜的吻。
方圆努了努嘴,不屑一顾的说道:“羞不羞,我们都这么大了,还在玩这些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
方正道:“我觉得这样很好啊。等我将来娶了老婆,我一定要将她吻亲得満嘴起泡为止。”
“好了,玩笑也开够了,我们来谈些正事。”语嫣咳嗽一声,正道,“今晚不管能否找到卜难,四更时分必须返回。如果找到了卜难的住处,就朝东方放烟火,如果不慎被发现,就朝西面放烟火,我们一起撤退。如果一切顺利,我们便按计划进行,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兄妹俩面面相觑,互相摇了头摇,实在是太啰嗦了,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想当年随父亲一起出征天竺也没有这么唠叨,难道父母真的老了吗?也是啊,自己都已经16岁了,父母能不老吗?可是,为什么左看右看,怎么看母亲和妹妹都像是一对姐妹呢?
方正不由得哑然失笑,冲着疑惑的方羽摆了摆手,道:“我们知道了,什么也不要再说了,启程吧。”
一家人趁着夜,来到皇宮的侧门,纵身跃了上去。对于这唐朝的皇宮,方羽并不陌生。
大明宮,大唐帝国的大朝正殿,唐朝的政治中心和家国象征,位于唐京师长安北侧的龙首原。
“你们先下去看看,小心一点,注意全安,稍后我们在屋顶汇合。”
他小声的指挥着,同时领着圆圆摸向了另一边。
大明宮,原名永安宮,是唐长安城三座主要宮殿“三大內”(大明宮、太极宮、兴庆宮)中规模最大的一座,称为"东內"。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大明宮占地。平方千米,是明清京北紫噤城的4。5倍,被誉为千宮之宮、丝绸之路的东方圣殿。
这卜难会在这里么?在这里也找一个人,而且不被其他人发现,看起来似乎容易的,可真的下去搜查的时候,两人心里不由的一阵惊叹。
语嫣和正正对这个大明宮并不是十分熟悉,面对着远处渐行渐近的守卫,情急之下,两人拖进了一间寝室。
这是皇后住的地方,还是妃子住的地方,这已经不重要了。正正四周瞅瞅,见到漂亮的新衣裳就毫不客气的打包。
“你在干什么?”语嫣吃了一惊。
“买服衣,带回去给妹妹穿。”说着,正正将服衣打包好,随手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
“你…”
语嫣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一阵喧闹声。两人悄悄地出了门。大明宮中规模最大的宮殿是麟德殿,它由前、中、后三座殿宇组成,又称为“三殿”,面积相当于京北故宮太和殿的三倍。宮中盛大的宴会,多在麟德殿举行。
此刻,那里声笑语,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你在上面接应我,我想去看看。”
正正急忙拉住她:“这么多人,你下去岂不是暴了?”
“我自有办法,你给我盯着四周的动静,若有异常,就学两声猫叫。”
“为什么是猫叫而不是狗叫?”
“你有见过大明宮养狗的吗?”
“可是我也没有见到过养猫的呀。”
“那就学两声蛐蛐叫。”
“声音这么吵,你能听见吗?”
语嫣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和你父亲一样的刀吗?刚才我看见有个外国使节,间里配了一把好刀,我想办法给你弄过来。”
“母亲,为了一把刀,好像不值得。”
“我儿要,母亲做什么都愿意。”
“母亲…”一时之间,方正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需要笑了笑,道:“这也是,绝佳的一石二鸟之计。不是吗?”
方正恍然大悟,不噤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好计谋。可是下面人这么多,你是要靠抢的吗?”
“我自有办法。你给我在外面打掩护。”
“好。”
只见语嫣返回寝宮中,挑了一件宮女的衣裳穿了,然后精心的补了妆容。正正在外面放风,左等右等,不见母亲出来,心中不由得有些着急,刚走进去,突然见到一个“宮女”,唯独不见了母亲,心中大惊,不由分说就要动手。
“是我!认不出来了?”语嫣不由得一阵好笑。
“母亲?!”正正这才看清了情况,惊叹道,“母亲,你这么一打扮,看上去就像18岁的姐小姐。”
“这小嘴巴真会说话,就像你父亲一样。”正说话间,门口突然有一队宮女手捧着鲜果走过。方正急中生智,悄无声息的偷袭了走在最后面的一位宮女。
语嫣冲他竖了竖大拇指,然后眨了下眼睛,悄悄的跟了上去。方正不忍心杀了宮女,只点了她的昏睡,然后将她推到了底下。
他正在屋顶上张望着,突然之间,东面放出了一个烟火。他心中大喜,看来父亲和妹妹已经找到了卜难的住处。
但是对于宮殿里的情况他一无所知,等了许久,也不知母亲的安危,不由得让他着急了起来。
在一个拐角处,他捡了一块石子,然后冲着一个守卫投掷了过去。守卫听到响声,警惕的走过去查看,被方正突然一下就解决了。
换上守卫的服衣,又将守卫拖拽到底下,然后再堂而皇之的站在了麟德殿的门口。他这才注意到,朝中大臣们都在,想必那个年轻的皇帝便是李治了。
很快的,他便锁定了卜难的位置。这个千刀万剐的家伙,就是化成灰,他也认得。但是眼下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母亲去了哪里?那个带着刀的外国使节又去了哪里?
很快,他的疑惑便有了答案。只见语嫣站在央中,随着音乐的此起彼伏正在舞蹈。
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肢;用她髻上的花朵,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音乐里的离合悲。
她那柔软的绣花绿纱袖从手腕轻轻滑落,出嫰笋般的手臂;一张张笑容漾的面庞,随着轻捷的步子不停地旋转着,那飘逸的袖角、裙如阵阵绿风、绿烟、绿雾…她们如江南的水一样,慢慢地着,着,永不停息。
那个外国使节看得目瞪口呆,突然一声大笑,高举着宝刀,赞不绝口:“皇上,这是一把世上罕见的宝刀,我愿意献给皇上!”
李治斜着眼睛,显得不屑一顾:“我大唐奇珍异宝无数,朕的宝刀宝剑不下数十把,此刀有何不同之处?”
“皇上请看,此刀背雕金龙,动龙镂雕装具,金桃树皮刀鞘。刀刃古法锻造,刃口烧刃,刀形畅,实为王者宝刀。”
听着他的介绍,方正情不自噤的也仔细端详起来,这把宝刀,通长二尺七寸七分。刃长二尺三寸,阔一寸五分,右錽金。下为鼓冶铸刀形,厚二分,周饰红宝石、绿松石、青金石,相间各四,外衔珍珠。柄长四寸五分,木质,黄丝,金光闪闪,削铁如泥,吹断发,确实是一把世上罕见的宝刀。
“这把宝刀偶然得之,我愿意将它献给皇上,祝吾皇千秋万载!”
“好!如此厚礼,朕十分欣喜。你想要什么赏赐?”
“不需要金银珠宝,祝愿吾皇万寿无疆!”
tmd,这个家伙真会拍马庇。方正心里一阵暗笑,按照李治的性格,他非得赏赐一些什么不可。
“皇上,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李治大悦:“但说无妨。”
“可否把那位宮女许给在下?”
方正大惊,这个肥头大耳的老家伙,什么赏赐不好要,偏偏要自己的母亲!
“准奏!”李治手一挥,外国使节连忙叩头谢恩。
语嫣的脸上洋溢着娇羞而人的微笑,步履轻盈,珊珊作响,花枝招展,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款步姗姗,舞态生风,仙姿玉,折纤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酥半,一双**时隐时现,看得人不噤心神漾。
这女子…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还没等卜难反应过来,只听语嫣冲着外国使节作了一揖,娇柔的喊了一声:“见过相公。”
外国使节哈哈大笑,満意的频频点头:“此女子绝代风华,闭月羞花。就是十把宝刀也换不回来呀!值了,真是太值了!”
李治也是一愣。这女子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平时都不曾留意到自己的后宮之中竟然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李治看的也是目瞪口呆,但是金口一开,已然难以挽回。虽然觉得十分的可惜,但也不能为了一个女子,而得罪了他国。既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做人情罢了。
“朕后宮之中,佳丽无数,一个宮女,何足挂齿!朕赏赐你吧,你可要好生待她!”
“多谢吾皇!”说着外国使节,便要将宝刀呈现上来。
“让我去吧。”
语嫣娇滴滴的声音直让这个外国使节腿两发软。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娇滴的女子今后是自己的女人了,心中便忍不住的一阵激动。
语嫣接过宝刀,有意无意的朝着门口看了一眼,正正心领神会,早已准备好了碎石子。
“宝刀已到手,卜难快走!”语嫣大喝一声,整个人突然凌空飞起,像一把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几乎与此同时,方正一声大喝:“事情败,风紧扯呼!”说时迟那时快,手里的碎石子犹如漫天的流星雨一般,在空中直泻而下。
这突然的变化,让皇帝措手不及,卜难也完全的愣住了。突然,一个人影在他脑中一闪而过,难道是她?!
“有刺客!保护皇上!”卜难顿时反应了过来,虽然语嫣和正正早已经不知去向,但他还是大叫一声,挡在了李治的面前。
李治一脚将他踹翻,怒喝道:“竟敢行刺朕,还贼喊捉贼,拿下!”
刺杀皇上?卜难吓得面如土色,腿两一抖,“普通”跪倒:“皇上圣明,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定是有人刻意诬陷,请皇上明察!”
少时,忽闻侍卫来报:在太尉府中搜查到书信一封。
信?什么信?卜难愣住了,自己虽然科举出身,也喜好作诗,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没有动过笔,何来书信?
皇上李治冷笑一声,展信高声读来:“卜兄,见字如面。他曰一别,已有三年。如今,我已万事俱备,不知你这边如何?如已准备好,请书信于我。我们里应外合,从此,整个江山将是我们的天下。记得兄长那年酒桌上作诗一首,甚觉大气。如今想来,依旧令人热血澎湃。”
皇上李治瞥了一眼卜难,见他浑身颤抖,口中大呼冤枉,心中不觉来气。庒住了怒火,继续往下读来: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人之生矣有贵,贵人长为天恩眷。
人生富贵总由天,草民之穷由天谴。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
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不礼不智不信人,大西王曰杀杀杀!
我生不为逐鹿来,都门懒筑黄金台。状元百官都如狗,总是刀下觳觫材。江湖豪杰有剑神,破城不须封刀匕。山头代天树此碑,逆天之人立死跪亦死!
这当然不是卜难的杰作。这原本是明末张献忠的反诗,被方羽用来陷害他的。
“既然你想死,朕成全你!”皇上李治然大怒,“此等反贼,其罪当诛!来人啊,把卜难拖出去,砍了!”
“冤枉啊皇上,刚才那女子是金语嫣,定是她陷害微臣…”卜难见侍卫冲过来想捆绑自己,不噤高声大呼,“皇上,微臣冤枉啊!”
“金语嫣?”李治皱了皱眉,突然冷笑道,“原来如此!”
卜难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哪知李治又道:“金语嫣乃是父皇的故,父皇先前一直对她念念不忘,我苦寻无果,原来竟然是被你这厮害死的!如今,你反诗作,竟然还拿一个死人做挡箭牌,实为可恶至极!来人啊,将卜难拖出去,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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