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侬我侬正当时,
家人团聚遇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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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水路坐船,或陆地马车,或步行,每换一种交通工具便换一种身份。一路行来,商客、渔夫、农夫、剑客、富家弟子一一扮演,唯独就差一个沿街乞讨的角色了。
也正因为如此,向庆始终寻不得半点线索。一家人或停停走走,或连夜赶路,遇到今天是富家弟子的身份,那便是方舟和柳玉芙最高兴之时,可以光明正大的吃喝玩乐一番。柳月则陪着二老散步,方羽和柳诗妍一如既往的在谈论剑道,有时候谈着谈着,便谈到上做功课去了;也有时候柳诗妍会写诗作画,方羽对画一窍不通,但看着眼前美丽动人的子,他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有时候在房间里待的久了,方羽便拉着子出去走走透透气。
两人手拉着手,如同热恋中的情侣一般时而耳鬓厮磨,时而方羽开怀大笑,时而三娘掩口娇笑,情话说到情动处,柳诗妍便贴脸过来媚娇求吻,方羽也是旁若无人的“啵”一声,引得路人纷纷驻足,投来羡目光。
“先前官人所做的上阙诗词奴家有了下阕,官人看看是否恰当?”
“好。”
柳诗妍嫣然一笑,挽着丈夫的臂膀,昑诵道:
“莫听豆雨打叶声,搀扶细语且徐行。
竹杖芒鞋趟夜走,怕否?
一蓑烟雨任平生。
风停雨止催人醒,朝阳暖照喜相。
凝眸远眺临安处,去否?
无风无雨天已晴。”
“娘子不仅貌美如花,而且还是才女。我们的孩子一定聪明过人。”
“但愿如此。”
方羽打了哈哈,顺便开了个玩笑:“你我夫情深同共枕八月有余,水鱼之共计…几次来着?”
“六次。”柳诗妍忍不住回答。
方羽呵呵一笑,道:“原来娘子还数着数。却不知怀上了没有?”
柳诗妍羞羞一笑,微微摇了头摇。
“到底有没有怀上啊?”
他简直是在明知故问,自己掰着手指头算准了全安期,这要是还能孕怀那就怪了。
可柳诗妍不清楚其中的奥秘,咬了咬嘴,附耳说道:“为方家延续香火是奴家份內之事,官人莫急,会有的。”
“我一下子要三个。老大是儿子,二老和老三是女儿。娘子你说可好?”
“这…尽力而为便可。”
“那一切拜托娘子了。”
柳诗妍娇羞一笑,媚妩的冲他皱了下秀鼻。见她如此媚娇,方羽的心一阵漾,这个女人,万般疼爱都不够,等她再长三四年,便让她孕怀生子。
却在这时,突然身后传来一个老汉竭斯底里的呼喊:“二子!”
这呼喊声,带着哭腔,带着惊喜,夹杂着无奈和彷徨。
这一声呼喊,让方羽浑身猛地一颤!这世界上只有三个人会如此称呼他,姐姐方梅和父母,他们不是在归来楼吗?怎么会在此地呢?
他疑惑的回头看时,只见一个老头蓬头垢面,老妇満脸污垢,还有一女子面容憔悴,三人衣衫褴褛,在大街上沿街乞讨。
见到方羽,三人脸上透出无比惊喜的神色。尤其是方羽和柳诗妍转过身来注视着他俩的时候,老妇跌跌撞撞的冲上前,激动的一把抓住了方羽的胳膊,泣不成声。
看这三人应该和官人相识已久,一时之间柳诗妍有些发懵,许久才回过神来,一边从间的绣囊里取钱财一边说道:“这位婆婆何故哭泣?奴家这里还有些银两,不妨拿去谋个生路。”
老妇一边激动的拉着柳诗妍的臂膀,一边哭道:“柳诗妍?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真是奇怪,这位婆婆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不认识我了么?”
柳诗妍摇了头摇。
“我是你妈呀!”
“妈”是什么亲戚?柳诗妍瞪大眼睛,更加惑了。在自己的印象中,七大姑八大姨里面好像还没有这个称谓。
方羽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嚎啕大哭的老妇,一把鼻涕一把泪,糟糟的头发在风中飞,这模样,活脫脫的就是个乞丐,一时之间竟然也没有认出来。
“二子…终于活着找到你了…”老头哭得更伤心了。
“你如何知道我小名?”这声音,听起来像,可是这面容…方羽懵圈了。
“二子…我是你爸啊…”
老头抬起头,劲使的把脸往方羽的眼前凑,几乎快碰着他的鼻子了,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让他看得清楚。
一股难闻的臭味扑鼻而来,但方羽却实实在在的惊呆了,这声音…这面容…
“爹!真是我的亲爹!”他突然大吼一声,泪水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噗通”一声当即跪倒。
“儿子啊!再找不到你,我们三个就死在这里了!”
父子俩抱头痛哭。
“儿啊”王晴集聚的痛苦顷刻间痛快的释放。
“娘!我的亲娘!”方羽再次跪倒。
“二子…”见此情景,方梅也忍不住鼻子酸酸的。
“姐姐!”
三人抱在一起畅快痛哭。
竟然是官人的爹娘!柳诗妍惊愕莫名,还好她反应快,跟着丈夫喊了声:“阿舅!阿婆!姐姐!我们不妨回屋说话。”
王晴道:“你真是柳诗妍?”
柳诗妍点头答道:“回婆婆的话,奴家姓柳,名诗妍,字水柔。”
王晴头摇道:“那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呢?你是冒牌的吧?”
柳诗妍微微一笑,也不与争辩,见到丈夫情绪渐渐平稳下来,便提议是不是先回客栈,有话慢慢再叙不迟。
方羽点头称是,一手拉着方二海,一手拉着王晴回了客栈。
一番洗漱梳理换上衣裳后,时间已过黄昏。到了饭点,方舟和柳玉芙也从外面回来了,看见方二海和王晴,照例又是一番痛哭涕的感慨。柳玉芙虽然调皮,可基本礼数还是知晓的,行了个万福,唤了声“阿舅阿婆”王晴更加纳闷了,这“阿婆”她倒是可以理解,“阿舅”算怎么回事?
方舟笑道:““爹,她真的是我老婆,叫柳玉芙。”
柳玉芙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脸,嗔怪道:“官人又说胡话。奴家何时成了你的婆婆?”
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了?方舟随即明白过来,笑了笑,道:“不不不,不是婆婆,是老婆!”
柳玉芙小嘴一撅,道:“奴家很老么?官人为何称呼奴家老婆婆?”
“不是老婆婆…是…”
晕了,这要怎么解释啊!他干咳两声,突然响起这是在宋朝,这越解释越黑啊,不由苦笑道:“一时失言,请娘子息怒。”
“好吧,饶恕你无心之过。嘻嘻!”一颦一笑间,小女人的神态尽显。
“爹,娘,你们先聊着,我和娘子洗漱一番再来。”说罢,方舟拉着柳玉芙一路说笑着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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