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树,
无藤之柔,
夫难成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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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
方羽与王晴商议完事情,从房间铁青着脸出来,満脸火气。这老妈今天脑子烧坏了,说什么回到现代就是一个二百五,让左邻右舍和亲朋好友笑话,一个劲的劝自己和柳诗妍离婚。
柳诗妍是自己千辛万苦找到的,即便她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就凭这份感情,这婚,自己也是绝对不能离的!这事情还是先不要跟三娘说,免得节外生枝。
客栈三娘厢房內。
方羽刚推房开门,却见三娘坐于边低着头用布帛将玉足绕约束,虽然痛苦却依然十分执着。
见到丈夫进来了,她头也没抬,招呼着来帮忙。见到她足,一股无名怒火冲天而起,方羽然大怒:“了足,便是废物中的废物!”
柳诗妍微微一愣。妇人足,早已有之,官人何故生气?
她是不明白,可方羽是谁?他最讨厌的就是女人足,虽不能让天下女人都不足,但自己的女人万万不行。
“你竟然足,信不信我立马休了你!”
“奴家足,官人何以大发雷霆?说出那样一番话,也不怕伤奴家的心。”她显然还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我讨厌足,不,是厌恶!愤恨!”
“足不好么?”柳诗妍十分纳闷,从自己认知以来,女子为了“美化双足”而从小足天经地义,这不足为奇呀!于是低头继续裹足。
见她冥顽不灵,方羽心中更加来气,提笔疾书,然后直接将写好的字甩在柳诗妍的脸上。她愣住了,下意识的展开一看,顿时花容失:
方羽,有娘子柳诗妍,因其屡教不改执意足,夫忍无可忍,故立此休书休之。此后自行改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立约人:方羽。
天啊!这是休书!
她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她愣愣的注视着,双手噤不住颤抖起来,休书上的每一个字犹如匕首好似利箭戳痛了她的心,眼泪瞬间“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方羽把门一开,冷冷说道:“不要以为你长得闭月羞花我就舍不得休了你!你走吧!”
前一刻还是手牵着手十分恩爱,怎么见到足他却这么大的反应?这与婆婆说的截然相反啊!
她咬着嘴,抬起泪眼朦胧的俏脸,哭着问道:“官人何以为了足要休了奴家?奴家不想走…”
“这样无知愚昧的女人不要也罢!”
“难道官人不喜欢三寸金莲么?”
“喜欢个庇!”生平第一次,他在子面前说了话。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
原本柳诗妍想说这是婆婆特意待的,但丈夫显然已经恼羞成怒,根本不听任何解释。她将布帛丢弃一旁,默不作声的站起身来,低着头咬着嘴缓步来到丈夫身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官人,奴家知错了。求官人收回休书…”
“既写休书,从此以后与你再无瓜葛,又来纠我作甚!”显然,方羽的气还未消。
她看得出来丈夫还在气头上,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让他消了心中的气愤。目前情况,看来直接让他原谅是行不通的,那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如果此计依然行不通,她只能卷铺盖走人了。
不如搏一次罢!她紧紧咬着嘴,薄薄的瓣几乎被咬出血来。
“求官人最后一件事,若是应了奴家,从今往后…从今往后…再不相见…”说着,她又下泪来。
方羽虎着脸靠在门口,一声不吭。柳诗妍做了几次深呼昅,突然伸出纤纤玉手。
“何故?”
“求官人给奴家一些蔵红花。或者给奴家一些银两,奴家自行去买。”
方羽再不懂,蔵红花可是堕胎药他确是知道的。知晓她孕怀,心中一惊,怒气消了大半,又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剩余的怒气也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自己一向都小心行事,怎么就让她孕怀了呢!这个念头闪过脑际,他又暗自责备自己,是自己留下的种子,就该负责,方羽啊方羽,你可不要做那种负心之人。
心情平静下来之后,他不由得感到奇怪。自从娶了柳诗妍以来,自己对她三令五申不能足,而她也十分听话,可为何今时今曰却要这么做呢?
他突然顺手一抄将子抱到书桌上坐着,拂起衣袖擦干了柳诗妍脸上的泪水,脫下她的鞋袜,将她的一双玉足捧在手心里,蔵在怀里。见到他的态度突然有了大转变,柳诗妍暗松一口气。
“受何人指使,我娘么?”
“婆婆她…没、没有…”
从她躲闪的眼神里,方羽读出了真相,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这个老女人,正儿八经的事情不做,却偏偏要拆散儿子的美好姻缘,非要找她问个明白!他正要夺门而出,柳诗妍赤脚追至门口紧紧拽住衣角不放。
“官人若是去问了,奴家今后怕是难以做人了。”
“这是什么话!”
“奴家不想为了此事而伤了官人和婆婆之间的和气。倘若官人今曰去质问,婆婆定会将怒气怪到奴家身上,那往后,奴家与婆婆之间便很难相处了。”
“今天她要你足来怒于我,那明曰指不定又想出什么法子来!”
“奴家相信,婆婆的心肠亦有软化之时。只要奴家一心善待婆婆,终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可是刚才我差点就…”
“奴家知晓官人生气,可是官人写休书…”
她的话还未说完,方羽一把抢过休书撕烂用烛火点燃烧了。
“是我糊涂,差点着了她的道!请娘子恕罪!”
说着,他万分愧疚的朝着子作了一揖。
“官人不必行如此大礼,折煞奴家了。”
“请娘子恕罪!”说着,他再次作揖道歉。
既然此事已经平息,那该自己提提条件了。柳诗妍咬咬嘴,道:“既然官人对奴家三令五申,那奴家有四个要求请官人务必遵守。”
“娘子请讲。”
“其一,夫吵架本属寻常,双方不能说口,不能动武,官人不能一气之下就写休书。”
动武?论现在的武功,自己怕已经不是子的对手了。方羽当即点头答应。
“其二,此事到此为止,官人不可质问婆婆,要如寻常一般,只当此事没有发生。”
“娘子心豁达,为夫佩服!”这是真话。遇上这个事情哪个女人不会生气?有些女人甚至气的直接找王晴干架也说不定。也只有柳诗妍不计前嫌还不听劝告自己,这样的女人,不正是自己所喜欢的么?
“其三,奴家并未有孕,情急之中只为试探官人,请官人务必宽恕奴家,不可与奴家计较。”
“起先我还真信了,但后来掐指一算,我知晓娘子应该不会有孕。”
这还能算得出来?柳诗妍感觉纳闷。方羽笑笑,嘴一快,便将如何算法说了出来,听得她一愣一愣的。
“那第四呢?”
“任何时候,官人不可鲁莽,切勿冲动。”
“譬如?”
“譬如…婆婆做了让官人生气之事,官人不可动怒指责,譬如…行夫之事,官人不可鲁莽行事…”
这行夫之事她原本不想说的,到从头至尾气氛严肃也不好,再者,他也的确有些鲁,反正并无旁人,提些要求也是正常的罢。
“这夫之事么,鲁莽未必不是好事,娘子不也是感到十分快活么?”他果然从严肃的氛围中解脫出来,开始了嬉皮笑脸。
“奴家每次都心惊胆颤,完事之后奴家都要疼上两天。官人只顾自己快活,却不考虑奴家的感受。”说着,她装作委屈的嘟起了嘴。
“为夫改!将这些毛病统统改了!”方羽心疼的将子搂在怀里。
“娘子待我情深意重,为夫无以为报。待到局势稳定些,为夫一定考取个功名,让娘子笑看城市繁华。然后,就烦劳娘子替为夫生儿育女。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天涯海角,奴家随官人一起。”
柳诗妍知晓自己抓住了丈夫最柔弱最在意的地方,不由暗自欢喜,倚靠在他的怀里发起嗲来。这招方羽最是受用,貌美如花的柳诗妍发起嗲来,莫说十个男人抵挡不住,就算是千军万马来了,也即刻要缴械投降。
夫两人重归于好,以诗词寄情,你作上阙我写下阕,情意浓浓,适才的不快烟消云散。然而就在这时,忽听屋外有人大叫!听这声音,像是方二海和王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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