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表现的淡漠,景丞丞也不敢回以太热烈的反应,以免她别扭。
来回挲摩着指间的戒指,目光似水温柔,许久才松开,又不舍的摸了摸。握过她的左手,将中指上的那枚戒指轻轻褪下,“戒指不是这么戴的。”
“嗯?”
“女人的戒指,一定是要男人来给她戴。”他低头,在她纤细的中指间吻了吻。
瓣柔软的感触一直漾到心尖儿。
纪茶之将头埋得更低了些,強烈的心跳在寂静封闭的车厢里回得她有些窘迫,总有种隔了这么个躯体,景丞丞还能听见的错觉。
“我…”她匆匆收回手,“困了。”
“嗯,我们回家。”
景丞丞重新坐正,语气里多少还是有些掩蔵不去的怅惘。
哪怕明知道她正在努力,可每一次她的拒绝都像是在他口给上一闷拳,看上去无恙,全是內伤。
纪茶之假意别过脸去看窗外,但倒映在窗玻璃上的他的侧脸却成了她眼中唯一的风景。
一天之內接二连三的拒绝,让她觉得愧疚,可却又做不到像以前一样的欣然接受。
为难。
“这是我见过的,最幸福的戒指。”景丞丞突然又伸过手来,将她的手团在掌心。
不是漂亮不是特别,是幸福。
这次纪茶之没有拒绝,甚至有点欣然接受的意思,紧绷的愧疚终于松开。
“别有庒力,是我太着急,下次我会注意。”
手被握了握,心揪成一团。
她多想快一点儿,可是感情这种东西真的不是人的思想能够操控的。
车窗外,两旁的街景在月夜下倒退得飞快…
懒园院子里,小张正在点纸灯笼,白惨惨的一排悬在廊下,夜风一吹,东摇西晃得叫人头皮发麻。
纪茶之一进门就觉得后脊背发凉,走路都不由自主的踮起了脚尖,“今天是什么特别曰子吗?怎么搞这么多白灯笼?”
小张嬉皮笑脸的从矮梯上下来,“回三少的话,明儿个是中元节,挂些灯笼好给亡人照路。”
“哦…”
“明早我们得去给三哥上坟,晚上早点睡。”景丞丞从院外进来,把车钥匙抛给小张。
纪茶之跟在他身后往正房走,等她进门,却见他指指那边厢的客房,“我就在那儿,有事儿叫我。”
“景丞丞!”她摁住他搭在门边上的手,踌躇着…
“不用的。”
“别多想,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的放松的休息,我睡你边上咱们俩谁也睡不好。”景丞丞笑着在她鼻梁上刮了刮,“快进去吧,已经很晚了。”
“哦。”有些不舍的松开手。
房门被人从外面带上,发出一阵几不可闻的“吱呀”
“景丞丞!”她忽然又开门探出脑袋,像只老式钟报时的鸟儿。
“嗯?”
纪茶之扯着他的衣角把他往门里拽,“今天中元节我害怕!”
“明天才是中元节。”
“恐惧的情绪也需要提前的酝酿,再说过夜午十二点就是。”
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逗得他忍俊不噤,故意吓唬她,“你就不怕我趁你睡着的时候做点儿什么?”
“你不会的。”
“这么相信我?”
“嗯…”纪茶之心虚的走在前面,“我去给你放澡洗水。”
景三少爷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还得意。
瞧,他们家小东西多信任他!
吃了碗甜汤,又洗过澡。
纪茶之躺在上跟夏晨曦以及杨枝在线斗地主,景三少爷在边上翻书,忽然垂眸凝了会儿她机手里的牌面,鄙夷了声,“出牌这么快,一看就没有生活,小蒋真是失败。”
说着说着,又从上坐起来,把书盖在她头上,眯着眸子盯着她,“大姑姑是不是又给了你什么东西?”
“没有!”回答得无比干脆坚决。
“纪茶之,你这样我真的很失望,我宁可你把我赶出去睡,真的。”很失望,真的很失望,还以为这丫头是真的放心他呢,敢情在这儿等着他!
刚才澡洗出来就觉得不太对劲儿,眼下尝试了好几次想让“小兄弟敬礼”但都失败了…
俊脸顿时阴沉了下来,下颚绷得紧紧的,薄抿成冷硬的弧度。
纪茶之原以为他不会察觉,起码能糊弄几天,谁知道这才几分钟功夫就穿帮了,心虚的不得了,都不敢去正视他的眼睛。
好半天才憋出个蹩脚的借口,“我只是心疼你,求不満很容易憋坏的,这个药不会伤到你身体,并且能从源解决问题。”
从源解决问题?
说得可真好听!
景丞丞冷笑了声,“谁给的?”
“…”纪茶之默默看了他一眼,放下机手,钻进被窝里,“我睡了。”
“老子用手也能草到你高。”
“傅教授。”没撒谎,东西真的不是大姑姑给的。
“他可真热心!”景丞丞讽了句,翻身下,“你先睡。”
她忙跟着起来,从后面抱住他,“不关傅教授的事儿,是我要他给我的!”
大手反摊到肩头。
纪茶之老老实实松开他,从自己背包里摸出一只小纸包递到他手里,“都在这儿了。”
“是药三分毒,你怎么就能保证没有意外?万一我从此没了那功能,你预备怎么办?”
“…”没想过。
实话,她庒儿就没想到景丞丞这种人会丧失功能,这简直比一千零夜一还要天方夜谭。
可是景丞丞这么紧张兮兮的一说,她顿时也变得紧张起来。
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虽然已经斟酌下给量。
“没心没肺的小东西!”景丞丞见她已经上钩儿,偷偷掩了笑意,开门出去,“小张。”
很快,小张跑过来,“三少,您叫我。”
“嗯,晚上的甜汤不错,给傅教授送一份去。”小纸包无声的递过去。
小张当下明了,“是,三少。我这就给傅教授送去。”
纪茶之在里屋,也没瞧见主仆俩的小动作,只是有点担心景丞丞,怕真的有什么后遗症那就麻烦了。
现在用不着,不代表她以后用不着啊!
啊呸呸呸…
谁要用了!
她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弄得羞赧不已,趁景丞丞进门前,赶紧钻回了被窝里。
“你出来,躲着有什么用。”景丞丞一把掀掉被子,开解自己睡袍,指着自己那软趴趴的活儿,“你说,现在怎么办?”
“傅教授说一礼拜就好了。”
“他说?他用过?他是个庸医你不知道吗?万一一礼拜不好呢?”
一连串的问题,可是把纪茶之给问着儿了。
别的不说,傅云峥是庸医这点毋庸置疑啊!
就那不合格儿的解药,和她前这对玩意儿,都是他害的!
“不会的。”纪茶之強挤了抹笑意出来,“一定不会的,你这么厉害,说不定三天就恢复了,我相信你。”
“我不用你相信了,我算是明白了,你这东西就是吃硬不吃软,白对你好了!”景三少爷做出一副失望透顶的模样,重重往沿一坐,留给她一个万分落寞的背影。
“景丞丞。”讨好着轻唤了一声。
没人应她。
“丞丞。”小手伸过去,推了推。
还是没人应她。
“那我睡了,明天咱们还要早起呢,”纪茶之懒得理他了,自己往后一仰,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
后面没声儿了。
景三少爷没办法了,只能自己厚着脸皮转过身来。
谁让这丫头心肠比他硬呢!
“茶茶,我害怕。”
“你怕什么?”她瞪着睡眼,“睡吧睡吧,说不定明天起来就好了。”
“它很不舒服,你亲亲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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