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茶子…这事儿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陆天维头疼似的太阳,“这样吧,你给景茗打电话,让她自己跟你说好不好?”
“好什么好!”纪茶之白了他一眼,盯着倪诺在房间里来回来回的走,“这种事情我给她打电话,然后再告诉她这人儿还是我间接介绍给你的?陆天维你到底怎么想的?”
“不是…”
“我懒得跟你说!”
一声吼。
她真的很生气,但未必全都是因为陆天维,只是他倒霉,刚好撞口上了。
空气里,全是硝烟味儿。
在陆天维的记忆中,纪茶之并不是个十分有脾气的人,只是比较轴,眼下见她发这么大的火,也是惶惶。
好几次想开口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从茶几上捞起烟盒儿,咬了一到嘴里,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
他原先是想捋捋头绪,捡轻的跟她说,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的机手就响了起来。
纪茶之掏出来看了眼,见是景丞丞,顺手就给设置了静音。
想起自己今天来的正事儿,她也懒得再跟陆天维磨叽,只是強调:“你以后要玩就到外面去找,但是这个人你不许再沾,否则我在茗茗面前没办法做人。”
陆天维忙道:“我知道了。”
她脸上的表情这才松快了些,朝他摊出手,“上次给的药再给点儿。”
微微一沉思,“多给点儿。”
正愁找不见讨好的机会,陆天维赶忙在头柜的菗屉里拿了一只药瓶子递过去,“都在这儿了,你可悠着点儿,这玩意儿劲儿大。”
“知道了。”
纪茶之从包里找出一本笔记本,将瓶子里的药粉分量倒在纸张上,一个个包起来。
临出门前,还不忘警告陆天维,“今天我没来过,你的事情我没看到,我的事情你也不知道。”
陆天维倒是不担心他的事儿让景茗知道,但如果被景家那边知道了也不好代,不住点头,“记住了记住了,咱们今天没见过面儿。”
“嗯。”她指指一直抱着浴巾站在摇椅后的倪诺,“你还傻站着干什么?等着他老婆来赶你?”
倪诺被她吓得一哆嗦,看看陆天维又看看她,有些不知所措。
虽说在做那档子事儿的时候是被做的那个,可到底长了个男人的玩意儿,纪茶之瞧了也不自在,又甩甩手,“算了算了,你自己穿上服衣走吧,我还有事儿。”
房门“砰”一声。
关上后又觉得不合适,再推进去,连番叮嘱,“陆天维你可千万别让我难做人。”
里面的人一直点头保证,纪茶之这才算是踏实离开。
夏晨曦就在距离别墅区不远的一家咖啡馆等她。
大清早的,也难为她一个人点了这么一大桌东西坐那儿吃。
见到纪茶之,连嘴里的食物都呑不利索,第一件事儿便是把机手递到她面前,“快快快,你们家那位已经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查岗,我说你去洗手间了,赶紧给回一个,不然他非找中情局调查咱们不可!”
她坐着没动,兴致蔫蔫,虽然看不出来多生气,但肯定不会是高兴。
夏晨曦纳闷儿,“怎么了?好端端的谁又惹咱们家小姑生气了?跟爷说,爷去扁死他!”
纪茶之摇头摇,斜靠在右手侧的窗玻璃上。
陆天维的事儿她没法说,景丞丞的事儿她更没法说,快怄死!
“晨曦。”她忽然又站起来,拎起包儿,“你昨天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学校吗?今天回,你现在可以去学校了,我回家拿点东西就去。”
其实哪儿是什么拿东西,分明是要放点东西。
夏晨曦愈发摸不着头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今天看上去好奇怪,跟三少吵架了?”
“没呢,待会儿学校见。”
“嗨…不是说一起吃午饭…”
夏晨曦没叫住她,就那么转身回头的功夫,人已经在外面拦了辆计程车走了。
纪茶之坐在计程车里,再一次掐掉景丞丞给她打的电话。
从咖啡馆到懒园将近二十分钟的车程她一直都在琢磨着怎么收拾景丞丞自己还能安然无恙的脫身。
不知不觉,已经到地方。
“师傅,您在这儿等会儿可以吗?我进去拿点儿东西就出来。”纪茶之递过去两张百元大钞。
京城的计程车司机向来嘴贫,笑着接过钞票,“您这客气的,风里雨里,我都在这儿等您,您不来,我不走。”
“谢谢。”
纪茶之下车往里走。
景丞丞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见她正拎着背包儿往里走,忙上去接过,“回来了,怎么不多玩会儿?”
其实此时,距离她出门也就一个小时多点儿,实在谈不上玩。
她也懒得假装,顺着自己想法道:“回来整理些东西带去学校,都开学这么久了,我总不能老在家呆着。”
景丞丞反常的没有劝她再呆在家里玩儿,却是踌躇着,“茶茶,我有点事儿想跟你说。”
纪茶之说好,但是得等会儿,径直朝正房走去。
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
事实上,刚才纪茶之出门的时候他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儿,给傅云峥打电话想问他是不是说了什么吧,偏生电话不是他接的,小护士娇滴滴的告诉他:傅教授正在进行一台手术。
他不确定是不是纪茶之自己翻枕头看到了解药,索自己把解药吃了。
现在剩下的那点子就摆在卧室的小圆桌上,等着他去跟她坦白,然后争取宽大处理。
提心吊胆的滋味儿,实在不好受,还是踏踏实实的好。
纪茶之其实一进门就看到了那只搁在圆桌上的小纸包,正是早上她在景丞丞的枕头底下找到的,现在看上去瘪了不少,显然景丞丞已经吃过。
眼下他能把这东西拿出来光明正大的放在这儿,说明他已经准备承认错误。
但是…
如果这次不给他点儿教训,他一辈子都学不老实!
她淡淡收回眸,全然当做自己没看到,兀自进了衣帽间,将自己反锁在里面。
好一通鼓捣,才重新拎着行李箱出来。
“茶茶。”景丞丞没有再做任何纠结,拿过圆桌上的小纸包递过去,“我不应该瞒你的,对不起,那药其实有解药,而且那药也没问题,是我骗了你。”
“其实我早知道了。”纪茶之无所谓的笑笑,“你自己说过的,没有人制毒不做解药,是不是?”
“早上在你枕头底下看到它的时候我的确很生气,觉得你不该瞒着我,但出去溜达了一圈儿我忽然又想明白了,若说有错,其实我比你更有错,因为一开始的药是我下的,你只是就坡下驴了一回,并非故意引导我误会。”
景丞丞真的被这丫头的大度给折服了,愈发觉得自己卑鄙,也不愿意再逃避自己的错误,“我真的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跟你亲近…”
“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纪茶之主动抱了抱他,安抚一样,“我回学校并不是因为生气,我真的没生气,只是原先呆在家里是为了帮你‘恢复’,现在你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问题,身为生学的我当然也应该回学校。”
“真的?”他仍旧有些不敢置信。
自己提心吊胆这么久的事情,就这样三言两语过去了?
这丫头,难道就真的一点儿都不生气吗?
“当然。”纪茶之扫了眼圆桌上基本就没怎么动过的早餐,“早餐你都没吃吗?”
“你没在身边,我没胃口。”从刚才她走后景丞丞就一直不踏实,哪儿还有心思吃早餐。
uMuxS.cOM